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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首先,席徵虽然知道自己在异世界的样子十分诡异,但因为他平时没有照镜子的习惯,再加上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之后,他也没有兴趣关注自己的相貌,所以他在很长时间里根本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样子。

      到现在隔着屏幕看到这副模样的自己,席徵才终于忍不住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颊。

      原来实际看到,是这种样子的吗?

      这简直比游戏角色图上面的画还要过分,冲击力还要更强。

      想想平常自己的手下们每天都面对的是这张脸,那些敌人们每次看到的都是这副模样的自己,席徵现在大概明白那群人为什么对他那么畏惧了。

      就连他自己看着,都觉得有点渗人。

      当然,直播录像里的流星老虎也没有逃脱这种来自外貌上的谨慎威慑。

      神经大条成流星老虎这样,竟然也在对上魔王目光的瞬间被吓得忘记了反应。

      魔王西贞大概是注意到了流星老虎的存在,然而他在看了眼流星老虎所在的方向后,却并没有选择出手。

      他只是很快收回视线,并且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陵恩随之起身,眼里只有魔王的身影,像是把流星老虎完全抛在了脑后,也跟着他的方向离开了。

      没过多久,这两道身影就像是跨过了虚空中某道看不见的门,瞬间失去了踪影。

      而流星老虎直至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才终于像是脱了力般,身体缓缓顺着树干滑倒下来,坐在地上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

      “吓死我了,那家伙真的是NPC吗?”流星老虎喃喃地说着,嘴里也念出了对方的名字,“魔王西贞?”

      密林那头已经不见了魔王的身影,而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地面留下了一道法阵,看起来仍然有魔力的残留,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作用。

      录像明显是经过剪辑的,到这里就结束了。

      虽然流星老虎的测试体验肯定不止这十来分钟,但他显然认为这十来分钟的内容是最具有价值的内容。

      看过这视频之后,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沉寂。

      席徵有点诧异。

      他不出声,是因为他平常就不怎么与这群人交流,再加上刚看了自己不知道算是黑历史还是什么的过去,他心情复杂,自然也还在消化着从前的事情,没想着立即出声。

      然而其他人本来那么期待看这视频,为什么看完之后却半句话也不说?

      就在席徵这么想的时候,安静的办公室里终于有人颤着声开了口:“这也做得太好了吧,这真的是我能做出来的游戏吗……”

      席徵:“……”

      明白了,原来是在回味。

      这群人果然慢慢地也都反应了过来,开始兴奋无比地讨论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测试区域见到魔王!果然跟我们设计的形象一样!看到会动会模拟人类思维的魔王,果然压迫感很强!”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我都要被自己的能力感动哭了……”

      “天哪,我现在就想看到大家进游戏后的感想!马上!”

      “哈哈哈哈还有几天了,别急别急。”

      席徵听着他们一人一语的说法,独自低着头,唇角略微扬起。

      随后他站起身,独自朝外面走了出去:“既然都这么热闹了,今天好像也没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回去了。”

      他这么说着,也没跟其他人多说什么,就推门走了出去。

      不过他前脚才刚从房间里面离开,后边就有人跟了出来。

      听到这脚步声,席徵甚至不需要回头确认,就已经猜到了来的是谁,他站定脚步说道:“你跟出来干什么?”

      周横的脚步声停在席徵身后不远处,他说道:“老板,谢谢您的帮助。”

      席徵觉得好笑:“我帮你什么了?”

      周横说道纹丝不动地盯着席徵,对自己的判断没有半点动摇。

      席徵对周横的执着有些难以招架,他于是只能改口说道:“我只是随口带了两句话而已,能不能成,都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再说了,这间公司现在是我的,我替自己的公司想办法,你道谢什么?”

      周横怔了怔,随即喃喃道:“自己的公司吗?老板您终于对这里也承认……”

      越说好像越让人起鸡皮疙瘩了,席徵打断了周横的话,说道:“别再跟我啰嗦了,这边的事情你们自己搞定看起来也没问题了,这几天我都不会到公司,《神明乐园》的全息装置,你提前给我准备一套最好的,直接送到我家里来,听见了吗?”

      周横听到席徵的吩咐,瞬间进入了工作模式:“是的,老板。”

      不过在这么应答之后,周横盯着席徵,又忽地问道:“还有件事其实我在意了很久,老板明明是……”

      席徵根本没去听周横的话。

      毕竟周横这个人本质上就是麻烦的代名词,在席徵眼里,自从遇上他之后,自己就从来没有过几天安稳的日子,这位热血秘书时常会用奇怪的话让他做一些费劲的事情,又或者问出许多让人不想回答的问题。

      总之,早知道跟这家伙说话没好事,席徵根本没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就这么加快脚步迅速离开了。

      周横盯着席徵的背影,只能目光复杂地站在原地。

      您明明是个对别人的求助无法拒绝的人,但为什么却总是要装出恶人的态度呢?

      这就是周横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问题。

      席徵所表现出来的言行不一,还有他对于与人深交的抗拒,都让周横觉得无法理解,这样的态度或许可以说成是席徵的性格如此,但没有什么事情是毫无来由的。

      言行之间的差别,明显让他感受到了席徵内心对于某种事物的不信任,可是这种不信任的情感究竟是怎么来的?

      没有什么隔阂是无端产生的,周横相信,这其中应该有什么他没能够调查到的事情。

      他的这位老板,究竟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过往呢?

      周横试图去探究,但却没有任何门路能够叩开席徵的如堡垒般坚硬的防备。

      也许有朝一日,他能够有幸窥见一星半点。

      ·

      随着时间逐渐过去,距离《神明乐园》公测的日子,也越来越接近了。

      席徵这几天都没有再去公司,一个是因为他在公司的确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他不过是个半吊子刚被安插过去的老板,对于游戏公司内部各种各样的业务毫不熟悉,现在非要待在那边也只是碍事而已。

      二是因为,席徵最近实在不想再去到那个环境里。

      这间公司每个人都在以极高的热情投入进游戏里,再加上还有个天天用奇怪的心思揣摩他的秘书,席徵觉得那个空间实在不适合像自己这样对日子没什么念想的人。

      相比之下,他更适合待在自己的空间里,做个什么也不用去操心的大少爷。

      距离公测还有两天,席徵收到了周横从公司寄过来的全息游戏设备,并且把它安装在了自己的游戏室里。

      在做完这些之后,席徵还没有来得及去调试设备,确认设备的信息,他就收到了从自家大哥那边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声音响起的时候,席徵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听到铃声又看到来电显示上面“席河”这两个字之后,席徵盯着屏幕没有动,直到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即将被自动挂断的时候,他才终于慢吞吞地接下电话,扮出不耐烦的声音说道:“有事就说,没事就不耽误大少爷您宝贵的工作时间了。”

      电话那头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像是在针对席徵的话而进行的沉默审判。

      席徵蹙着眉头,握着手机的手稍微用力了些,但语气仍然是刚才那样,听不出半点变化:“您现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吗?大少爷?”

      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冷淡沉静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听说你最近在公司做得不错。”

      席徵听完以后不禁笑了起来,问道:“你没有弄错吗?我?你觉得哪里做得不错了?”

      席河:“父亲安排你去的这家公司底蕴不错,你在里面没给人添乱,已经很不错了。”

      席徵:“……”

      他虽然忍了忍,但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过了好一阵才说道:“能够得到你这样的评价,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席河没有去回应他这带着浓烈讽刺味道的话,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父亲昨天问了我你的近况,既然你现在过得不错,我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反正你只要还在喘气,别给其他人招来麻烦就行,四年前那样的事情,也不要再来第二次了。”

      因为提及了某个不愿意被提起的事情,席徵捏着手机,半晌没有出声。

      几个呼吸之后,他才终于缓慢地挤出了道声音,说道:“多谢大少爷关心,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这么说过之后,席徵终于挂断了电话。

      不过因为这通电话,他也没再继续去捣弄游戏设备,那台冰冷的游戏舱就这么摆放在游戏室里,席徵则坐在沙发上,低头盯着手机屏幕持续发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时间,席徵无意识地拨弄着手机里的软件,接着不经意又点开了前几天看过的视频,那个叫做“流星老虎”的UP主所上传的游戏视频。

      席徵再次点了进去,直接将进度条拉到了录像的部分。

      他在无聊之下,又重新看了一遍游戏录像里的内容。

      他在录像里看到了陵恩,也看到了自己。

      流星老虎曾经在封测的时候见过他。

      那么他见过对方吗?

      如果说这两个世界真的是相通的世界,那么他肯定也曾经见到过流星老虎。

      是在什么时候呢?

      席徵在最开始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太过深刻的记忆,他有些看不出这场景究竟是在哪里,也没法立刻从脑海里面把和这场景有关的回忆全部倒腾出来。

      但现在再看这视频,他在恍惚之间终于慢慢地想起了点东西。

      他的确是见过流星老虎的,他想起来了。

      那应该是在他刚成为魔王城的首领不久后的事情。那时候他才刚率领着陵恩和其他手下打败魔王城原本的四大天王,把他们收于自己麾下。但因为刚经历过那种惨斗的关系,他虽然实力提升了不少,但本身也受伤不轻,所以需要去王国寻找一些宝贵的材料以做成恢复灵魂能量的药剂。

      当时他就是在这个森林里面,绘制出转移魔法阵,去往守卫森严原本没有任何阵法能够强行闯入的王城密室。

      他的死灵法术是远超过其他魔法的存在,虽然在学习的过程中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但却能够有效地克制其他的魔法,所以他的法阵才能够成功。

      就在他绘制这法阵的同时,他们遇到了不少的敌人前来干扰。

      于是他才会让陵恩前去清理敌人,而他自己则继续进行法阵的绘制。

      陵恩离开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他用很快的速度清理完了敌人,然后回到了席徵的面前,半跪下来回报消息。

      而在他回报的过程当中,席徵听到了令人在意的事情。

      陵恩说,他在处理那群敌人的过程当中,遇到了某个非常奇怪的“敌人”,那个人缠着他说了很多令人听不懂的话,期间还提到了一些陵恩从来没有听过的词汇,最重要的是,当陵恩动手杀他之后,他很快就活过来了,而且看起来身上的伤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就像是完全地重生了一样。

      陵恩这样的说法,让席徵不由得在意起来。

      而就在听陵恩说到这里的同时,席徵也的确感受到了从附近林子里某处传来的陌生气息。

      的确是有奇怪的家伙跟过来了。

      席徵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判断对方的来历和身份,而且他从陵恩那里听说了对方的古怪之处,也认为对付这样会“复活”的对手,普通的手段根本没用,也不应该贸然出手将自身置于未知的危险领域当中。

      所以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席徵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决定暂时不去管那个对手,专心地去应付自己眼前的事情,也就是先找到宝物恢复力量再做打算。

      在这么想之后,席徵也很快带着陵恩通过魔法阵离开了这片树林。

      当时的他的确在意着这名未知身份的对手,甚至还做好了之后会与对方死战的准备。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错过这次机会之后,他接下来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拥有不死之身的家伙。

      结束了这段回忆,席徵将录像倒回去,盯着录像当中流星老虎和陵恩的面容,忍不住在心底里一阵无言。

      天知道他因为这个对手,究竟都做了多少的心理准备,研究了多少战术准备了多少种应付的方法。

      然而谁能够想到,在这最后,他居然在多年后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也就是说他这么长的时间,都是在和空气战斗。

      他当时盯上并且防备了很久的对手,根本不是什么不死的怪物,而是人类,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游戏玩家。

      实在是太丢人了,但好在那些全都是他自己的心理活动,除了他之外也没人知道。

      席徵在沙发上呆坐着,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随即又开始考虑起别的事情来。

      不管怎么说,现在想想,他当时也是因为根本不清楚伊帝恩大陆和游戏世界的联系,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或者说他当时穿越到那个世界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所以已经完全忘记了本来世界里的许多事情,所以他才会以普通异世界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

      好在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而他知道接下来可能会有无数玩家抵达伊帝恩大陆的世界。

      他当然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不过其他人呢,现在伊帝恩大陆上的那些人们,他们是不是会因为游戏玩家的到来,因为这些颠覆常识的事情和性情行为古怪的玩家而吓到?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应付得来,也不知道这对伊帝恩大陆来说究竟算不算是好事。

      但好在这个游戏现在握在席徵的手里,如果到时候公测真的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伊帝恩大陆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么他也可以想办法把这个游戏关停。

      席徵想到这些事情,视线不知不觉又停在了录像里陵恩的身上。

      他观察着陵恩的神态,理所当然地没能够从陵恩的脸上看出任何表情。

      果然是陵恩,和他印象当中没有半点改变。

      席徵这么想着,心里面又不禁觉得好笑。

      当然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毕竟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那副样子,准确地说,从席徵初次见到陵恩,并且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陵恩在席徵的面前就始终是那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样子,没有再改变过。

      回想起自己和陵恩相遇时候的事情,席徵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下来。

      他和陵恩的相遇,其实算不上是什么愉快的场景。

      他们的相识是在某个坟地。

      那时候席徵才刚刚来到伊帝恩大陆,他不过是个有着另一个世界记忆的普通灵魂,刚经历过车祸,飘荡在这里连□□都没有,只能漫无目的地凭着本能寻找着。

      最终他在坟地里找到了一具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血肉几乎要被风干,就这么黏在骨架上的尸身。

      席徵的灵魂凭着本能钻到了这具尸身当中。

      随后他万分艰难地操纵着这具尸身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从土里面爬出来,随手从地面捡到一块漆黑的布巾,把自己的身体裹上,勉强让自己看起来还有个人的样子。

      而就是在这么狼狈绝望的状态之下,席徵见到了陵恩。

      那时候的陵恩还是个名副其实的荣耀之子,他身上穿着王国最精致的铠甲,金发长长地披散在身后,身上带着一股凛然神圣的气息。

      虽然是在夜晚当中,但陵恩的身上却仿佛散发着某种光芒,仅仅是行走之间,就仿佛是耀目的太阳靠近了过来。

      席徵本能地感受到那股力量对自己的威胁。

      于是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朝着另外的方向奔逃而去。

      但正是因为他这样的行为太过显眼,陵恩立即就注意到了他,陵恩当时没有看出他究竟是什么模样,只看着他裹在布袍里的身影,还以为他是在夜晚迷路的行人,于是迅速地追了过来。

      陵恩在后面叫住席徵,席徵不敢停下脚步,于是只能继续往前。

      陵恩于是抬手按住了席徵的肩膀。

      在那瞬间,席徵感觉肩头仿佛被什么烫伤般剧痛起来,他于是来不及反应,就发出了沉闷的呼声。

      等发出那声音之后,席徵才猛然间意识到,他刚才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什么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沙哑和奇怪的粘稠,就像是什么粘液被搅动的声音,根本就是个怪物。

      到那个瞬间,席徵才无助地认清自己已经变成怪物的事实。

      当然,在他身后的陵恩也听清了他的声音。

      陵恩的脸色霎时改变,然后迅速踏前两步,用力把席徵身上的袍子给扯了下来。

      席徵裹着身体的袍子被骤然掀开,他藏匿起来的肮脏模样也就毫无掩藏地暴露在了陵恩的面前。

      陵恩身为荣耀之子,王国最强大的圣骑士,当然毫不犹豫地就对着席徵出了剑。

      剑身刺入席徵的胸口,轻易地就划破他那层薄薄的皮肉,如同穿过一层白纸般捅了出去。然而即使是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席徵看起来却也没有半点行动被阻碍的迹象。

      他在胸口插着把剑的情况下,仍然在不停往前逃窜。

      陵恩大概是初次见到像这样的怪物,于是他迅速地追了上来,继续对席徵出手,并且呵斥着席徵这头“怪物”,试图让他放弃抵抗尽快被净化。

      席徵的身体似乎不会因为被刀剑所伤而感到疼痛,然而陵恩的靠近,却让他感受到了更加强烈的痛苦,犹如被太阳近距离灼烧般的痛楚。

      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席徵不断地挣扎着,试图向陵恩求饶,试图说清楚自己的处境,让对方放过自己。

      然而他拼尽了全力,却也依然没有办法做到这种事情。

      他声带断裂腐烂的喉咙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凹陷的眼窝也根本没有办法流出眼泪,甚至连他的脸,也因为痛苦和狰狞,根本摆不出任何值得被同情的表情。

      在这样的处境当中,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挣扎。

      但他这样的挣扎却激怒了陵恩,陵恩一心认为席徵是王国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危险魔物,是吞噬尸体的怪物,于是他在愤怒之下对着席徵使用了最强力的招式,试图将他完全净化消灭。

      席徵不想死,大概是求生的欲望作祟,席徵在不断的挣扎之下,不知道怎么身体内突然爆发出了强大的魔力。

      那些魔力牵引着周围坟地里的死灵,最终形成了一道强大的法阵,覆盖了陵恩的净化招式。

      两道异常强烈但又完全相反的力量就这样碰撞在了一起。

      谁也无法说清楚这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即使是过了很多年之后,力量已经今非昔比,远超过旁人,知道的事情也已经比以前多了很多的席徵,现在回想起当初发生的事情,也依然没有办法彻底解释清楚。

      他所能够确定的就是,在当时的那种状况之下,那两道力量在碰撞之中,产生了某种用常识无法判断的扭曲。

      而很显然的是,最终因为地理位置的优势,死灵法术的力量最终压制了陵恩的圣灵法术。

      所以在扭曲当中,席徵赢得了胜利。

      胜利的结果就是,席徵成功地打败了陵恩,而陵恩却因为这道力量,所以被洗刷了心智,变成了席徵的奴仆。

      没错,传闻中的王国最强圣骑士,最强大的荣耀之子,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变成了席徵的奴仆。

      他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和自我意识,变成了只听从席徵话的工具。

      在那之后,他就跟在了席徵的身后,不管席徵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听从,不管席徵去哪里,他也会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他就像是席徵的影子,也是他的剑,帮他消灭掉靠近他的任何敌人,帮他驱逐所有可能的危险。

      可以说,当初席徵刚刚来到那个地方,能够在异世界好好地活下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陵恩的功劳,如果不是得到了这个最强大的伙伴,他可能根本没办法得到后来的力量。

      但就算是这样,席徵心里面也非常的清楚。

      陵恩不是他的同伴。

      即使他们在伊帝恩大陆,许多年的时间都结伴同行,每天同吃同睡,共同战斗消灭对手,但他们也依然不是什么朋友或者伙伴。

      他们是敌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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