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消失》不止

8、007

　　呵呵~♥西索笑得像一朵花一样，掩藏了他的眼中闪过的一丝锐利的寒意。金，你会怎么做呢~♠
　　金严肃地凝视着西索，笼罩在身上的缠隐隐发出橘黄色的光芒：“西索，骗人是不对的。你这次确实有些惹我生气了。”
　　“嘛~亲爱的好脾气的金~♣你这样说人家好害怕的噢~♣”西索的眼睛中绽放出邪魅的金色。甘甜可口的超级果实金~为了能够完美地品尝一口你的味道~嘛~二十年~尽管不是采摘的季节~但可以不需要再忍耐下去了♠
　　“亲爱的~不介意我和金玩一会吧~”
　　贝黎尔呆呆地看着金，仿佛没有听到西索的话。她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男人的每个动作都让她这样的在意。他脸颊上泥土和汗水混和的印记，为什么令她想伸手为他擦去，而且，这样自然。
　　“木璃，你退得稍微远些。”念力在金的手中凝聚，逐渐形成了一根通明的金色棍子。
　　“战神之棍~”西索舔了舔嘴角。金~看来你有些认真的了~

　　接下来，两个人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节奏开始了战斗。人影因为过于快的速度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只能看到两种炽热的力量交织在一起。紫色的变幻莫测，光彩流连，金色的稳固浑厚，灿烂夺目。跳跃，闪躲，进攻，动作如行云流水，找不到一丝的缝隙和漏洞。轻薄的假象扭曲了正常的视觉空间感，伸缩自如的爱不断牵制着对手的方向和行动。西索华丽而眩目的动作仿佛是挥洒着生命的舞蹈，但金简单干净的防御和攻击却让他没有占到任何优势。相反的，金色念棍每一次挥下，完美的弧度留在空中，带着粉碎钢铁的坚定力量，让西索不能够直接招架。突然，金握棍的手腕被西索拉住，两个人的拳头同时狠狠地砸到了对方脸上。
　　金吐掉嘴里的血，黑色的大眼睛牢牢地盯着西索。他的念渐渐收回，又渐渐重新凝聚成薄薄的一层，像金色的外壳一般。随即，身后凝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强袭装甲吗~可真是个惊喜~嘛~越来越有趣了呢~♠西索的双手间拉出了一道薄薄的10厘米宽的念，若隐若现，轻盈得仿佛纱一般。
　　金突然冲向前，速度比刚才提升了10倍，整个人仿佛化为一道金色的光。长长的尾巴使他能够在高速下精准地控制方向。西索手中飘扬的念带顿时散出淡紫色的光芒，那锋利的边缘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两道光交错而过。金的脖颈被划出了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慢慢溢出，逐渐淌到胸膛前。而西索的左手手臂被念棍击中，肿起了高高的一片，伴随着剧烈的烧灼和疼痛。
　　树林里，叶子的碎片像雨般纷飞。阳光直线洒下，被映照着的两个人，仿佛雕像一般。“咚”传来一棵巨大的树木倒下的声音，粉红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了三个人的视野。“咦。”贝黎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拍到了脸上，她迅速地伸手抓住，只见一只红色的小小的甲虫。她感到一阵眩晕，接着是漩涡般的扭曲，过去的一切仿佛被从身体的深处抽了出来。

　　黑暗的大殿，生长着巨大的墨绿色晶体矿石，矿石内部仿佛盈盈流动着某种深色的物质。小小的她穿着一条精美的黑色的礼裙坐在冰凉的宝座上，有些走神地看着裙边繁复而古老的图案。胸前缀着的圆形玉石仿佛有些过于沉重，据说上面刻着族里的大长老在她出生时从幻影井中看到的启示。
　　一个身穿黑色礼服，戴着一片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她身边。下面，恭敬地跪着一个高大的青年，银色的波浪形卷发垂到地上。
　　“席巴，我似乎没有收到这个礼拜的货物。对我而言，这是严重的失职。”一个平淡得听不出一丝语气的声音。
　　“约翰大人，最近两周揍敌客家族没有接到任何委托。”青年低着头。
　　“据我所知，你们没有尝试任何的打折促销活动。那样东西对小姐的修行是非常重要的。而小姐是墓夫人唯一遗留的血脉，希望你意识到她的成长对家族的重要性。”
　　再坚持一下吧，也许会不一样的，我已经跟那个人保证过了，不想再杀人，不想再让双手沾满鲜血。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和渴求。然后我们一起去森林，大海，探寻未知的事物。
　　“大人，是否可以让揍敌客家族接管其他的生意，我们可以上交两倍的钱。”
　　“席巴，我想你没有意识到我们所希望你明白的。”圆圆的镜片泛起白光。
　　“揍敌客家族已经忠心耿耿地服侍主人几百年了，”青年的声音已有些颤抖，但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守卫，把不然野带出来。”
　　青年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伴随着铁链蹭在地上沉重冰冷的声音，一只漆黑的生物被牵到了大殿中。
　　“小野。”贝黎尔很开心的跳下宝座，想走到它面前。她很喜欢这只大大的类似于狗的生物，它看着她，沉默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温柔，在这个寂静阴沉的家族中，它似乎是唯一能带给她安慰和温暖的存在。她喜欢在黄昏牵着它走到悬崖边，看着远处壮丽凄美的晚霞，听一会海浪的声音。
　　男人轻轻地将她拦住了，走到那只动物的跟前，抚摸着它的额头，喃喃地念起了古老的咒语。它有些痛苦地低吟了一声，额头上一个圆形图案开始发光。慢慢地，它褪掉了身上厚厚的黑毛，化身为一个黑发的少年跪倒在地上。
　　“弟弟……”席巴开始有些惊恐，“要……做什么……”
　　男人不说话，回头恭敬地看着震惊得愣住了的贝黎尔，“小姐，请问您可以将璃彩矿转化到什么程度了。”
　　“黄……黄色……”贝黎尔看着地上的少年，仍然沉浸在慌乱之中。
　　突然，男人伸手探入了少年的胸膛，掏出了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随即，心脏在他掌中的念力作用下，逐渐凝固成了一小块深红色的矿石。
　　“小姐，请您服用今天的药，不然野的生命成分很特别，相信它可以帮助您进入璃彩矿转化的绿色阶段。”
　　席巴的手在颤抖，仿佛因为过分的痛苦而发不出声音。阿野，对不起，是我的天真和自私害了你。
　　每个礼拜，必须要吃的暗红色药丸，是一颗温柔的生命吗。贝黎尔感觉心里的某处仿佛被撕扯开了，眼里的泪珠开始大颗大颗的滚下来。“我不。”她撕心裂肺地喊着，“你在做什么，约翰，快把它安回去。”
　　“仪式已经结束了，席巴，你现在正式成为揍敌客家族的家长。长老会决定选用你的第五个儿子。”
　　席巴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没有说一句话。原来一切都是已经决定好的。被诅咒的印记，不允许被轻易忘记。
　　贝黎尔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抱起那个少年，把生命和念力拚命地向他身体里输送。少年空洞的眼神，仿佛在凝视着这毫无意义的抗争。他已经死去了。
　　“小姐。”男人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使用神创造和毁灭的能力，是要支付生命为代价的。这是您生为家主的命运。”
　　贝黎尔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醒来，熟悉的洁白柔软的床，黑色绸缎的窗帘外，是漆黑的礁石和海。贝黎尔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虚弱和疲惫，相反，她感觉指间充盈着力量。她低下头，发现自己金黄的头发已经变成了苍翠的碧绿色。难道，还是吃了下去吗。她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强烈的罪恶感化为绝望仿佛要将她吞噬。她感到身上流动的血液中，有无数的声音在哭泣。眼泪不知觉地流了下来，她用力挠破了自己的手臂，鲜血染红了床单。流出去啊，我想，还给你们啊。
　　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便是一个黑裙青发的小女孩，从礁石上跳进了海里。而她脖颈上的那块玉，后来被渔夫捞起，辗转多次，成为了库洛洛的收藏。

　　在宁静的鲸鱼岛上，她觉得自己应该很幸福，但是，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够去感受。温柔的卡莉夫人，活泼的米特，没有恶意的平凡的人们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聚在酒馆里聊天的时光。温暖的笑容，带着阳光味道的洁白床单，飞过蓝色天空的鸟，集市上那样那样大的鱼带着海的咸味，为什么，在心灵的深处，仿佛拒绝着接受这些东西。在人群中，她时常感到绝望得想要逃避。

　　只有，忘却掉自我的时候，这份不安的感觉才能够消失。
　　难道，感情是不真实的东西，它总是在欺骗我。恐惧，痛苦，伤心，绝望，快乐，满足，幸福，得意，它们都不是真的。我应当学会不要被它们影响。
　　不然，为什么看着这些善良而温柔的人们，看着他们或者争吵或者相伴，我竟会忍不住泪如雨下。
　　总是陪着我的人，都不会幸福吧，如果他们发现我是这样的奇怪。
　　所以，我要学会一个人。
　　我想尽我所能的一切去帮助你们，但是，我不想跟你们离得太近。
　　为什么，我这样害怕做错事清，害怕被仇恨。
　　为什么，我这样讨厌自己。
　　------作者（惊）：才这么小的孩子，该不会是从不远万里从eva穿越来的……

　　直到，那个男孩的出现，伸出手说：“喂，我叫金。我们一起去海边探险吧。”
　　在此后漫长的十年中，无论她怎样逃避，他的目光总能穿透表面的一切冷漠，古怪，甚至能穿透她那不知由来的迷惘和痛苦，单纯而坚定地，凝视她的心底。
　　有时候，她坐在小圆桌旁，看似专注地捧着一本植物分类或者飞行器的结构原理，实际上，却是在走神地听着一旁米特和金嘻嘻哈哈，吵吵闹闹。

　　大概生活就是这样平淡，琐碎而温暖的吧。
　　但是，我觉得，这是不能够属于我的。

　　“啊，木璃，你好强啊，竟然看这样的书。”金挠挠头，“我可是搞不懂那些复杂的结构和大段的描述，一下就会昏掉呢。哈哈。”
　　“这个是你做的帆船吗？哇，很厉害耶。”
　　“木璃，你看这个熊可爱吧，不过它的爪子很尖噢，啊……你说这个是幼年狐熊，很危险，从书上看的……不用担心的啦，我们很熟的，我跟它妈妈讲好的噢，带它回来玩一下就好。”小狐熊的舌头在金沾满泥土的脸上舔来舔去，“哈……好痒……你也来摸摸它嘛。咦，木璃，你脸色为什么那么白，不舒服吗……”

　　我好羡慕他，羡慕他能用从始至终一样的单纯又明亮的眼神，看着周围这些美丽的生命们。羡慕他可以这样直接地触摸它们。羡慕他的世界是这样善良，干净而神奇。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却充满了罪恶，情感像垒得高高的积木，微微一碰就会坍塌。

　　“木璃，比斯姬小姐说你的念能力是什么，告诉我嘛。操作系……啊，我是强化的噢。”
　　――――作者：猎人考试结束后念的训练，贝黎尔的师父是比斯姬。
　　“喂，木璃，我想好最终招式了，可以把念聚成一根棍子拿在手中当武器……我试过啦，不过，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而且轻轻的一下就散了……什么～你已经可以熟练运用了……有些不甘心呢……神迹，以念力为引导，解析、操纵、修改或构造客观存在的物体，哇，那一个人的手掉了你可以让他再长出一个，好厉害。唔，如果脑袋掉了呢……什么，长出脸还可以，无法解析大脑的构造所以无法再造，不可以对精神进行操作……不过，就算这样你岂不是也无敌了……啊，你说什么，大点声呀，神迹的使用需要支付一定比例自己的生命，具体多少你还没有试验出来。喂，这个不要随便试啊……”
　　――――作者：念力本身是生命的一种特殊能量，客观存在，可以被操作。

　　不能控制情感，仍然会在黑暗中感觉到痛苦，但是，可以刻意地忽视掉这些，于是可以继续走下去。情感可以是矛盾而混乱的，但逻辑不会。用思考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不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因为如果不这样，我简直随时都会崩溃。
　　不想懦弱地放弃。
　　藏在理性的背后，看一看这个世界的结构和美丽，应该，是可以的吧。比斯姬小姐说，其实很多人都不敢直接地面对身边的世界，所以，总会找个借口隐藏。
　　不过，他是不一样的。

　　“……木璃，你头上那个叶子卡子很好看呢。是自己做的吗？”
　　“没事的，这点小伤一会就好了，你不用给我治了。嘻嘻。”
　　“木璃，我会保护你的。”
　　“木璃，嫁给我好不好。我们一起去探索世界上每一个神奇的地方。”

　　心中这种被充满的感觉，暖暖的，是幸福吗……眼泪，想掉下来呢。
　　我想把自己余下的生命都送给他，如果他愿意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