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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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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C城回来后,敖今今趁甘度不在的时候回他们的家,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就扔掉。
房间里很多都是她的东西,杂物一大堆,搬空她的东西后,甘度的东西可以称得上是寥寥无几,柜子里只有几套衣服,洗手间的牙膏牙刷和毛巾,再别的就没了。
东西搬走后很乱,敖今今扫地拖地,整理房间,整间屋子亮堂不少,没有杂物,没有凌乱不堪任意摆放的物品。
这是它本来应该有的模样。
和搬家公司员工一起把所有的物品都搬到新的房子。
敖今今只是把床铺了一下,衣服塞进柜子里,什么也没整理。
从今以后,真的是一个人了。
不会再有人念念叨叨她怎么不打扫,在她面前忙前忙后,这间屋子,只有她。
原先看到甘度的来电,敖今今选择忽视不接,消息也不理会,这次是真的要全部拉黑,断的干干净净。
太阳照常升起,生活依旧继续,梅雨这次也是真的要结束,这几月来,断断续续下雨,明天,会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
梅雨结束,雨带北移,这座倚在长江边上,湖泊众多的城市就会迎来闷热无比烈日暴晒的伏旱。
敖今今可以想象究竟有多热,闷热的天气依旧继续戴口罩,她会习惯口罩的存在,也习惯甘度的不存在。
心脏似有无数刀在那里刮来刮去,难以呼吸。
工作依旧继续,每天一个人上班下班。
敖今今下班后找一家面馆吃晚饭,之前疫情期间,早饭和晚饭都是甘度准备,午饭是她带着甘度做的食物到公司微波炉一热。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外面吃,回家连面条也懒得煮,因为实在是太难下咽了。
没有做成黑暗料理,食物不咸也不淡,没有炒糊烧焦,偏偏就是不好吃。
面馆人很多,很多人都摘下口罩堂食。
敖今今拿好面后找一个角落坐着,面条还很烫,先暂时放置。
手机有个来电,是敖今今的妈妈。
“妈,有事吗?”
“你三姑想给你说门亲事,也在J城,要不考虑见见啊”
敖今今哭笑不得地说:“妈妈,我才离婚一个月呢!”
“你还好意思提离婚,这婚说离就离,也没跟我和你爸说一声,当初结婚也这样,我们都没好好把望,这回结婚,毕竟得经过我们同意,小甘这个人虽然很不错,唉,你们离都离了。”
提到甘度,眼前这碗面敖今今也没心思继续吃。“妈,没别的事我挂了。”
“唉,你这孩子……”
筷子挑着面条,敖今今有点发愁。
“你好,请问一下我可以坐这里吗?”一位男子把饭盒放在桌上,正欲坐上。
“随便。”
“谢谢。实在是人太多了,麻烦你了。”
对面座位来了一个人,看着自己还满满的面条,敖今今觉得有点太浪费了,还是应付性的吃几口吧,不然回家后饿得睡不着。
其实,不饿时也睡不着,长夜漫漫,怎么也合不上眼,等合眼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天亮依旧要起床继续睁眼工作。
“嗨,是你!”对面的男人摘下口罩。
敖今今愣了,恨不得找个地板钻进去。
是那个在C城旅游的男人,问她是不是在临江小学读过。
十几年过去,面貌早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敖今今本来也不会太记得以前认识的人,就连许多高中大学同学她都忘的一干二净。
这位也变化大,只是那个酒窝依旧还在,他俩曾经还是同桌,很难不想起。
敖今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嗨,好巧啊,没想到能看到你,你又到J城来旅游了啊?”
敖今今并不打算让他想起来,埋头继续吃面,想着早点吃完早点溜。
“不是旅游,我就在J城定居,上次C城旅游,我回去整理照片时,终于想起你是谁了。”
敖今今假装想了想,“除了旅游,我们之前见过很多人都说我是大众脸,你会不会记错了。”
“敖今今,是我啊!”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脸和酒窝,“严学习!我把你本子上交给老师过的。”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敖今今继续吃面掩饰自己的尴尬。
严学习同她是小学同学,四年级时转来临江小学,等到要读六年级时又转学走了。
严学习顽劣好玩,上课喜欢讲小话,依旧成绩好,还喜欢跟着他们一大帮女生跳橡皮筋,基本是女孩跳橡皮筋多。有个别男孩说他娘娘腔,他就反驳,“女生跳得,男生怎么就跳不得。”顺便把说他娘娘腔的男孩都打一顿以示男子汉气概。
严学习活泼开朗,班上一大波人都跟他是朋友。敖今今小时候觉得他活泼过头,并不太喜欢跟他玩。
一次美术课,老师教同学画大熊猫。
敖今今随便在草稿纸上画了个丑丑的不像大熊猫的大熊猫放在桌上,并不打算交这个。
严学习趁她不在就把草稿纸交给老师打分,美术老师把敖今今叫上台。“你上课是没听讲吗?”然后打了个七十五分。
美术老师一向很留情面,多数人都会给个八/九十分以示鼓励。
报复的种子在年幼的她心底埋下。敖今今回家抓一把碎茶渣泡成浓茶,挤上柠檬汁,放几颗冰糖和几勺盐,捣碎辣椒放进去,酸甜苦辣咸齐全,滤掉渣子带到学校倒进严学习保温杯里。
上课时严学习喝了一口噗噗大喷。
“没想起我吗”严学习又继续说了他们小学时的事。
“喔,”敖今今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你啊。”
严学习还是那么开朗,比以前幽默得多,话也多,倒是没有提起那个保温杯的事。
严学习跟敖今今聊小学中学大学以及毕业后的工作,吃完饭后又继续坐着。
多数时候是严学习在那里侃侃而谈,敖今今旁边听。
“天晚了,我该回家了。”敖今今起身。
严学习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过得真快,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吧。”
敖今今推辞着,“喔,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很快就到,谢谢哈。”
“那好,我们交换联系方式吧,上次C城你走的匆忙,我相机里你和你朋友的照片还没发给你们。”
“嗯。”
“你现在结婚了吧”
“是的。”
“哈哈,那你还真是英年早婚啊,一定很幸福吧。”
额,不对,又离婚了,敖今今并没有明说,这一说估计等下又会聊上半天。
她已经累了。
“你也会幸福的!”
两人告别后,敖今今步行消食,这里确实离家近,只是曾经的家。面馆的面条敖今今很久没吃了,非常想念那个味道就到了这里。
现在也徘徊在他们曾经的家门口,钥匙早就被她扔了,踌躇着要不要上楼去按门铃。
在距离她彻底要跟甘度切断联系后,她反而越来越想念他。
再也没有哪个男人,相处起来跟他在一起那么轻松自在,她在甘度面前总是话很多,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些社会新闻,一些大事。
不知道甘度和她聊天时会不会也像她面对别人时那样不自然。
抬头看看那个房间的窗户,并没有亮,待了很久,蚊子都咬了好几个包。
敖今今给自己一耳光,真是犯贱!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失眠,工作时行尸走肉,麻木地完成任务,下班后尽是被无尽的空虚所吞噬。
敖今今灰溜溜地回到现在住的地方,幸好明天是周末,可以尽情的熬夜。
第二天敖今今的手机铃声响起,很嘈杂,敖今今懊恼,一时大意没有设置静音,“喂。”
“今今……生日快乐!我们去江滩踩沙吧。”是贺茗。
“你疯了吧,天这么热还去江滩晒太阳!”
“亲爱的,下午还行,江滩有风,很舒服的,速来喔,我们晚上去吃大蛋糕!”
敖今今看了看时间,居然一觉睡到中午两点。
“好的。”贺茗,她一向是不会去拒绝的。
敖今今起床刷牙,外面凑合着吃点就赶往江滩公园时已经四点。
贺茗在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下的木椅上落座,一些不知名的小鸟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叫着。
“今今,生日快乐!你是忘记了吗?”
“你记得不就行吗?走吧。”敖今今脱下凉鞋,往沙滩走去。
风自江面吹来,给酷热的天气带来丝丝凉意。
贺茗的手机铃声响起。
敖今今侃笑道:“怎么,茗茗同学,你是要放我鸽子吗?”
“不,是你放我鸽子,接电话吧。”贺茗把手机给她。
敖今今狐疑地接了接。
“今今,”这个声音,是甘度。“祝你生日快乐。”
“有话快说,没话就挂。”
“你是在江滩公园吗?”
“这就走的。”
“我在你对面的临江大道观景台这里,你说,我游过去找你怎么样可惜水有点大,不过,天气这么热,权当凉快解暑吧。”
“你疯了!”敖今今向前几步,脚趟进江水,望向对岸,江面宽阔,船只来来往往,距离对岸较远,什么也看不出来。
“甘度,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游,那淹死你好了,你死了我就立马二婚生娃。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