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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芙蓉帐暖度春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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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未央宫内的红烛燃着,淡淡的紫檀熏香弥漫在大殿内。
“子卿,你可真做好了准备?”刘彻的面容在烛火的掩映下看不真切。
“皇上,臣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就不会退缩。”苏武的嘴角弯出完美的弧度,眼神清亮。
“朕,舍不得你。”刘彻的声音在颤抖。他伸手,把苏武揽入怀中。
“彻,相信我。”苏武将头靠在刘彻的肩上,坚定地说,“我会回来。”
刘彻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将苏武抱紧了些,像是要把他深深地揉进自己的血肉里,从此再不分离。
良久,红烛燃了大半,滴滴烛泪顺着红烛流下,如同离别时的眼泪。刘彻终于放开了苏武。
“彻,不早了。我先告退。”苏武整理好衣袖,转身。
“子卿。”刘彻唤着苏武,眼中的哀伤一览无余。
“恩?”苏武绽开一个明亮的微笑。红烛的光飘忽不定,映出苏武清丽卓绝的风姿,他的眼里流露出化不开的温柔,如同一池春水。
“没什么。你要保重自己。”刘彻淡淡道,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走向苏武,伸出手,为他整理好衣领。指尖触碰到苏武象牙白的脖颈。刘彻有一瞬的失神,手指就停留在那里没有动。
“怎么了?”苏武握住刘彻的手,“我会很快回来。彻,别担心。”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苏武沉声念到。
刘彻的眼中流露出哀伤,喜悦,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最终全部转化为柔情。他吻上苏武的唇,宫内红烛帐暖。子卿,如果可以,我们就这样地老天荒下去好不好?刘彻的吻带着浓烈的绝望,又带着绕指的柔情,将苏武包围。
“子卿,我等你回来。”刘彻放开苏武。
“臣定不辱使命。”苏武坚定地说,“臣告退。”
刘彻看着苏武的背影,纤瘦单薄,几乎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拥住他。
刘彻深知此行之艰辛。且鞮侯王虽然表示与大汉交好,但是面对匈奴常年与大汉敌对的状况,谁料其又会使出什么花招呢?没有人敢去冒这个险,当国家利益与个人安危真正摆在眼前之时,人性的本质一览无余。去往大漠之后,每一步都是无比艰辛,可谓步步惊心。
大漠孤烟直,自君别后,思念无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三日之后,苏武带上一百余名士兵正式出发起程。
天空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长安城在浩淼的雾气中看不真切。
苏武坐在马背上,望着未央宫的方向。刘彻没有来送他。
“苏大人,这是皇上要我交给您的。”公公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苏武将目光下移,望见一封信,及一支笛子。苏武伸手接过信和笛子。
“有劳公公了。”苏武对着公公点头微笑。自己给刘彻的那封信彻应该看了吧。苏武笑开,犹如春风一般。微风轻拂,少年骑在马背上,眼神温柔如水,周身散发出温润如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