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中人》秋寒生

12、来了

　　今日的晚茶饮的很是愉快，四人茶后散时，周碗凝眼里还有不舍。

　　在离开时周碗凝提出让自己的司机送许陶浅与赵灵犀回家，但被赵灵犀婉拒了。“凝姐，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住的地方不同，一个司机可不够。”赵灵犀说的客套。

　　“一个不够那就两个。”周婉凝也是直接笑意阔气说到：“书云，叫两个司机来”。

　　赵灵犀笑了笑，拿出自己的手机打车记录。“凝姐给的车不得不坐，但我的出租已经到了。”

　　周婉凝笑着摇头，拿她没办法。“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完后赵灵犀对许陶浅使了一个眼色，许陶浅意会。

　　出粗车上，两人沉默了一阵。

　　两人坐在后排，并肩却有些距离，赵灵犀转头看向另一侧的许陶浅。见她背影似乎有些落寞，孤单的背影仿佛透过身后就能看见她脸上失落的神情。

　　许陶浅呆呆地望着窗外。

　　“怎么了？”赵灵犀低声，对她现在的状态有些困惑。
　　赵灵犀感觉此时许陶浅的心情仿佛不太好。

　　许陶浅转头，恢复回自己正常的神情。“嗯？没事。”

　　假正经，赵灵犀在心里想着到。“你还有什么没问到的？”

　　许陶浅沉默一阵。“结婚了吗。”

　　闻言赵灵犀‘噗呲’的笑声灌满整个出租车。

　　搞半天，原来emo的原因，竟是不知道别人是否结婚了。

　　“如果她结婚了你就回国？”赵灵犀的手肘撑在车窗上，打趣意味，托着头看许陶浅。

　　“嗯。”

　　闻言赵灵犀又是一声‘噗呲’狂笑。

　　许陶浅不禁有些无语。“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出租车穿梭马路，路灯间歇性地将光打在车上。照落在许陶浅的脸上，时而看不清脸，时而朦胧，时而看清了，却又只是看到了那双深邃思虑的眼神。

　　“没有没有，没这么好笑的。”赵灵犀憋笑着摇摇手。

　　许陶浅简直气笑了。

　　许陶浅舒展眉头，靠在座椅上，懒得理她。

　　“对了，周婉凝想挖走你，你是怎么想的？”

　　许陶浅闭着眼睛。“需要考虑考虑。”

　　听完许陶浅的话，赵灵犀释然。“当然。”

　　“周婉凝和沈书云都算是艺术家，而你许陶浅呢，年轻有为，年纪轻轻拿了别人努力半辈子才能拿到的奖，这一点你确实有过人之处。”

　　许陶浅听着这话有些耳熟。“然后呢？”

　　赵灵犀嘿嘿笑起来。“所以去的话，给自己开的工资高一点。”
　　赵灵犀又一个算盘蹦许陶浅脸上。

　　许陶浅展眉。“你这句话跟周婉凝说的话只是换汤不换药。”

　　赵灵犀侃侃而谈。“还有啊，你看，你许陶浅的个人事迹，个人经历，在禹河洲都被写成了人物自传，那说明这里有不少人认识你的呀，没准人人都想挖走你，只是因为你获奖后一直待在盛州，他们没对你下手。”

　　许陶浅听着她的话，不自觉自考了片刻。

　　“你说，我当年是怎么获奖的呢？”

　　赵灵犀皱眉。“你自己怎么获奖的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年她刚大学毕业，不过是22—23出头的年纪，怎么能够有实力自己站到国际的舞台上。

　　“有人带着我吗？”

　　赵灵犀蹙眉。“你获奖的时候咱俩没认识呢。”

　　赵灵犀忍不住批评她：“不是，你是有健忘吗？怎么这也不记得那也不记得的。”

　　说她健忘吧，赵灵犀认识她的这一年任何事情她都能记得，说她不健忘吧，可是一年往前的人和事她都忘的差不多了。

　　许陶浅不说话，仿佛是一种默认。

　　随后车子到达了目的地。

　　在下车时许陶浅用手拍了拍赵灵犀的肩膀，语气坚定的看着她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会认真考虑周婉凝她们的邀请。”

　　赵灵犀翘起来的嘴凝在脸上。

　　回到公寓，许陶浅刷卡开门。赵灵犀与许陶浅住的不远，若算起距离，两人大概只间隔了八百米。

　　回到家后许陶浅迅速洗了个澡，随后一身轻的躺到床上。

　　拿起苏昭给她的名片，反复看着。最后许陶浅停在名片上的电话号码。

　　加个V如何？不算失敬吧。

　　纠结了一番，随后许陶浅拿起手机便输入了名片上的手机号码。
　　一搜索发现，这个号码竟不是苏昭的，而是钱思博。

　　具体怎么知道的，因为微信名字就叫做‘钱思博’，备注是：‘找苏总需要提前预约。’

　　许陶浅：【名片图片】
　　赵灵犀：【什么玩意儿？】
　　许陶浅：【钱思博的号码】
　　赵灵犀：【表情/亲亲】

　　许陶浅躺在床上，翻了几次身，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睡姿，始终没有睡意。不知道在现实中见到苏昭了，梦里还会再见吗。

　　伸手将床头柜的手机拿下，转身便卷缩在被窝里打开了手机。

　　黑暗的房间被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微微点亮，不再像刚才那么黑了。

　　许陶浅打开聊天软件，看着周婉凝的微信聊天框。

　　许陶浅：【婉凝，你有苏昭的联系方式吗？】
　　久久未有回信。
　　也许是睡了，许陶浅放下手机。

　　放下手机，不再胡思乱想，许陶浅强制自己睡觉。

　　很快繁荣的闹区迎来了今日早晨的第一缕暖阳。

　　这束光同时也透过窗帘，浅浅的印入许陶浅的房间里。房间被光辉布满，此时就连床上的人看起来都是生机勃/勃的。

　　伴随着闹钟声响，许陶浅模模糊糊睁了眼。

　　看了一眼时间她便带着困意起了床。揉揉眼睛，许陶浅打着哈欠往厕所走去。

　　梳洗打扮后，许陶浅带着简历出门了。

　　尽管早高峰是堵车的时段，但许陶浅依旧能保持早到。

　　昨晚发的信息在今早已经得到了回信。
　　周婉凝：【推荐了一个联系人】
　　但今早清醒过后的许陶浅却不像昨晚那样勇敢。

　　昨晚睡得很好，没有做梦。
　　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昨晚睡前，许陶浅无意查到了苏权的招聘信息。苏权，也就是苏昭在禹河州家大业大的总部。

　　周婉凝的邀请她考虑过了，但若说好的工作，以许陶浅当前的成绩，是不缺的。她只身前往禹河州，优先级自然是苏昭。

　　许陶浅站在前台，工作人员两两相视，有些语塞。

　　许陶浅看着她们，面带笑容，保持着较好的状态。“我是来面试的。”

　　今天是初试，如果许陶浅没记错公司官网的通知的话，今天的初试，是欢迎世界各地优秀人士前来面试的。

　　前台人员看了看时间，面试是没错，但来的有点早。

　　两人用柔和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许陶浅。这样的视线让许陶浅不禁觉得有些紧张。

　　许陶浅垂直在下的手不自觉紧紧捏紧。她屏着一口呼吸。

　　“您好女士，您可能还需要再稍等一下，现在距离我们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许陶浅长呼一口气。微笑回答到：“好的，没事。”

　　话刚说完，便有一群人从公司大门中急忙的走了进来，这群人的中间还围着一个西装革履，身高至少有185，戴着眼睛，竖着精致造型的人。看起来这应该是某一个高管。

　　随后公司便传来广播通知。“请前来面试的人到....大厅排队领取表格，填写表格后提交，等待初试，名额有限。”

　　听到这里，许陶浅立马起身。“你好，面试的地方....”

　　“往这边走。”前台人员见她着急，便给她指了路。

　　“好的，非常感谢。”

　　上一秒还在赶路，下一面画风一转，许陶浅便已经坐进了面试大厅。

　　一人面对着面前坐着的五位面试官。

　　场面一度安静，氛围微妙。

　　许陶浅不自觉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五位面试官看完了许陶浅的简历，逐个抬起头。扫视着她，眼里没有任何对她的柔和，只是职场上应有的严肃。

　　“你的名字叫许陶浅？”

　　“是。”许陶浅认真回答着面试官的话。

　　“是那个青年设计师许陶浅？拿过国际奖的那个？”

　　几个面试官互相对视。

　　“是的，是我。”许陶浅如实回答。

　　话落只听见面试官在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具体的许陶浅也听不清，许陶浅只听到了‘可培养...’‘成就符合录取标准....’

　　听到这些话，许陶浅悬着的心微微放松了下来。

　　“据我们所知，你的前身公司就是苏权在盛州的分公司。获奖后你回到盛州工作，一年前辞职了。请问你这次，为什么又会到总部来面试呢？”

　　许陶浅只记得自己以前确实是在苏权分部工作，苏权光是一个分部，在盛州就已经是龙头了，举国上下人才广布的地方。

　　但却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辞职的。
　　还有以前在苏权分部工作的记忆，许陶浅也想不起来了。

　　所以当下面试官问到这个问题，许陶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年前我因为某些原因辞职，现在到总部面试，是因为我未来的职规划都将会是在这边。”

　　“能跟我们说一下你今天带来的作品，及你的设计理念.....”

　　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许陶浅与众人侃侃而谈了半小时，最后欢快离去。

　　就这样，许陶浅的初试很简单的便通过了。

　　等待她的是几天后的复试。

　　当许陶浅拿着初试的成绩单回到公寓时，赵灵犀为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而与此同时正在看着这张成绩单的人，不仅仅只有一人。

　　“苏总，这是许小姐在总部面试的成绩单。”钱思博将初试结果递给苏昭。

　　此时苏昭正在与一个客户畅谈，闻言之后，她皎好的面容在自然光下缓缓抬头，她嘴角扬起，露出了一副有些玩味和感兴趣的神情。

　　“哦？”

　　苏昭接过单子，目光往上面扫了一眼，随后唇角扬起。但更多的还是眼里的趣味的笑意。“这次开放了几个名额？”

　　“就一个。”

　　苏昭轻声笑了笑。“多少人应聘？”

　　“目前统计到的数据有，线上报名预约面试两万余人，筛选之后，线下参与面试九千余人，初试刷了五千余人。”

　　苏昭放下成绩单，唇间露笑。“她初试过了，是你安排的，还是她的实力。”

　　钱思博颔首，微微鞠躬。“是许小姐的实力。”

　　实力到在哪里，脚步就停在哪里。

　　“好，不用干涉她的面试。”

　　钱思博点头。“明白。”

　　苏昭美艳的脸一阵严肃，露出一刻成熟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