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囧辞一回 之 咽到的美好早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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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灰色瓦片的屋顶偶尔露出几个小破洞，小破洞的周围趴着几只黑色的小蜘蛛，懒懒的吊在屁股吐出来的小丝儿上，晒着太阳，挖挖耳朵。听着屋檐下日复一日的朗诵声。
顺着斑驳的墙壁往下，几十张简陋的的小木桌，小木桌前坐着一个个眼睛半闭，耸拉着脑袋的高中学生。窗外臭水沟不时传来的青蛙和知了叫声更成了学生们温柔的催眠曲。那声音仿佛在说：快睡吧……快睡吧……做个好梦吧……
众多的小脑袋中，有两颗半掩在书桌下，抖啊抖的用鼻子磕着书桌。
“唔！真他妈的香！”其中一个小脑袋轻轻发出一声感叹。偷偷把桌板底下的糯米饭捏到嘴边，大大的咬一口。满嘴的诱人香味，让小脑袋满足的眯起眼睛。
同桌的另一个小脑袋偷偷啾了口香甜的果汁。“嘻嘻，真甜！”
面前竖立在在桌面上的两本书，稍微隐去了两个小女孩手中的食物和唨嚼的小嘴。
‘啪！’书倒了，面部变异的老妖女出现了！
“你们两个！走廊罚站！放学之前不能回座位！”一张本就严肃的老脸此刻更显狰狞之色。
“呃……咳！咳！咳！咳！……”满嘴未咽下的糯米饭粒被这么一吓，蹦错了方向，慌乱的蹦进了气道。
“咳！咳！咳！咳！咳！”小脑袋拼命地咳、死命的咳！
她不要就这么卦了啊！她还有美好的人生没过完，她还有造福人类的梦想没实现，她还有……她、她、她昏过去了。
“救护车！”小脑袋们和大脑袋们乱成了一团。
唉！一个可爱的早晨毁了。
病房内，躺着一个脸色红润（有点红润过头了。），扎着可爱羊角辫的少女。
此刻，那可爱小脸上扬着一种非常怪异的表情。
红晕满面，眉头轻皱，眼缝在笑，流着口水的小唇正高高的翘。吞着口水的喉咙还发出咯咯的笑。一副状似等待白马王子亲吻的幸福样。但是……
‘啪！’一个清脆利落的额头一掌，将某人的美梦彻底粉碎。
“嗷！”等待亲吻的可人儿变成了一只哀吼得小母狮。
睁开朦胧的大眼儿，迎面而来的是一张蜡黄色带有暗斑的老脸。吓得大梦初醒的可人儿顿时尖叫：“有鬼啊！”
‘碰！’又是一记爆栗。
面色暗黄，红艳艳的刺目的口红，蓝中串点黑的眼影，一条发丝般的细细的‘柳眉’。
“哇啊！阿妈！怎么是你啊？”朦胧的大眼终于认出了前面的母鬼就是养育了她十七年的阿妈！
“阿妈！你干嘛打那么用力啊，会变笨的！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下得了手！”少女抱头怨斥。
“嗷！你也知道你是我女儿哦！我们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啦！你、你竟然只是因为偷吃早饭给我咽到送到医院抢救！你也给我帮帮忙，这么可笑的理由我都不好意思和亲戚朋友说！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种笨女儿！”妇人痛心疾首的攀住丈夫的手臂。
咽到？送医院？少女歪着脑袋回想。
慢慢的，困惑转为欣喜。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病服，开心的大叫：“哈！太好了！那今天下午的体育考试就可以不用考了！什么长跑测试统统去见鬼咯！”
“你、你、你个不孝女！你真想气死我啊！你给我钻回肚子里，我不要你了，我要更听话的乖小孩！”妇人面部扭曲，气的口不择言。
少女看着妇人一副快旧疾复发的样子，好心的提醒一句，“阿妈，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哦？还相信小孩能塞回肚子里的蠢话？有空多看看我从学校里带回来的自然书啦，我记得这学期有小孩胚胎的成长过程啦。”
妇人听了一呆，随即震天的嚎哭声又在病房内响起。“哎哟喂啊！我真是造孽哦！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巴大是要你嘲笑我大字不识一个的么！”
被妇人这么一说，少女顿时想起来：对吼，阿妈不识字的，怪不得……
“是我命苦，小时候家里穷，没钱读书。活到这把年纪还要你这个不孝女来讽刺我。老公你看看，这还有天理么！”妇人大掌一拉，把呆立一旁，无动于衷的老公拉到身边。
站在妇人旁边，一头半白的发丝，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安抚般的拍拍老婆的头，开口说了一句差点把妇人呛死的话。“没关系的，小翠，反正我是中学的语文老师，我教你写字好了。”
“你、你们！”妇人杏眼一瞪，举起发颤的手指，指着父女二人：“你们好样的！给我记住！”撂下一句狠话，妇人负起的扭头就走。
男人叹了口气，转身对女儿抛去凌厉的一眼，少女瑟缩一下，“那个，阿爸……”
“你就知道气你妈！别看她刚才一副气急败坏你的样子，一听到你出事，还不是急惊风地赶过来。要不是怕你妈再在医院吵下去，待会被人赶出去，我绝对和你妈先打你一顿，看你以后还敢上课开小差！”
眼看老爸又要开始‘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训话。少女立马机灵的打住。“呃……喉咙好痛哦，阿爸，给我倒杯水好不好？”撒娇的看着阿爸，眼睛绽放出小狗般的光波。
男人一顿，叹了口气，起身倒了杯凉水给少女。“算了，我先去看看你妈。你给我乖乖呆在床上，晚上我们送饭过来。”
胜利的微笑刚浮出嘴角，男人一个转身，吓得未成形的微笑顿时僵住。“还有，你那个无赖弟弟把你寄来的稿费又偷去买东西了，打他时留点情。”说完，也不顾女儿的僵硬小脸，便关门走了。
少女一脸被雷劈到般的僵硬。
“贱小孩！死小子！你给我走着瞧！不扁死你，我誓不为人！！”
病房中又响起了愤怒至极的狼嚎……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囧辞一回 之 咽到的美好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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