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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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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06
梅刚离开那会儿,彼得还乖乖躺在床上听旺达给他讲睡前故事。
等到半夜三更复仇者大厦里几乎所有人都休息了,彼得却从睡梦中醒来——或许是做了什么噩梦惊醒,否则小孩子不会在大半夜哭得——撕心裂肺。
真愁人。
他放下手头工作来到彼得的房间时,彼得正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托尼只看见床中央的那颗团子随着闷闷的哭声一抖一抖的:『嘿。』他说着,点开床头灯,手指捏住被角小心翼翼地将其掀开了点儿。彼得紧紧抱着绿色的恐龙玩偶,整个人缩成一团。托尼坐到床边,同时他注意到彼得似乎没有刚才抖得那么厉害了;他又试着摸了摸彼得的脑袋,彼得几乎在瞬间止住了哭声,抬起小脸但是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Im sorry,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可是突然有魔鬼跟我说话,我太害怕了。梅说魔鬼会吃掉不睡觉的小朋友。』
彼得紧张地解释着,话说得磕磕绊绊,几个单词还讲得并不很清楚。托尼很快意识到彼得口中的幽灵指的是他的AI小姐。托尼抽了两张纸帮彼得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她不是魔鬼,宝宝。魔鬼可不会和小宝宝说话,只有精灵会。』
于是彼得瞪大眼睛,满脸受到大人蒙骗的天真:『像彼得·潘里的精灵那样吗?你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吗?她会洒金粉让东西飞起来吗?她知道梦幻岛吗?我能跟彼得·潘交个朋友吗?我们都叫彼得,梅姨说他一定会很乐意跟我做朋友。』
小话痨说完就害羞地红着脸,把小恐龙抱得更紧了。
托尼实在不忍戳破彼得幼稚的幻想泡泡,但他又觉得像彼得这么大的孩子就该住进各种各样不切实际的美梦:『如果你现在乖乖睡觉,彼得·潘会看在你是乖孩子的份上跟你交朋友。』
『Really?』彼得被哄得笑弯了眼,伸出右手小拇指,奶呼呼地说:『Pinky swear!』
在面对蜘蛛宝宝时他总会尽量表现得幼稚一点儿,‘幼稚’的大人能让孩子感到安心。托尼伸手勾住了彼得的小拇指:『Fine。』
彼得果然是个乖孩子,不哭不闹一觉睡到天亮。
他抱着的小恐龙看起来比托尼爸爸还助眠。
『Good morning,Peter?』
『Good morning…』
彼得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抬头亲了口托尼的胡茬。这是他在家早已习惯的早安吻流程,棉花糖似的黏糊糊的甜蜜。托尼也回以一个早安吻,拿走彼得手中的恐龙布偶,抱起他:『乖宝宝现在要去刷牙洗脸了。』
彼得趴在大人怀里,有点小开心地:『彼得是乖宝宝。』
『是的,乖宝宝彼得。』托尼拍了下彼得的屁股,把他放到洗手池前的小凳子上:『那么乖宝宝彼得帕克,回答我,你可以自己刷牙洗脸对吗?』
彼得用力点点头:『YES!』
简直太省心了。
托尼不禁想道:小孩儿长大了真好,懂事了真好。
不用整天抱着,不用喂奶,不用费尽心思猜他到底为什么哭,不用陪他看小猪佩奇一家子的无聊生活跟各种迪士尼动画片,不用陪他玩小汽车堆积木,不用在大半夜连月亮都睡了的时间点从床上爬起来哄他睡觉,能自己刷牙洗脸换衣服吃饭走路——三岁,一个让托尼·斯塔克格外省心的年龄。
没有什么比三岁更好了。
托尼感觉他终于自由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