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番外：补习式约会 ...
-
六月末，IH地区预选赛刚刚结束。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是公认的部活黄金时间，赛前的合宿集训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然而这天下午，伴随着一声雷鸣，体育馆忽然停电了，部活不得不按下暂停键。
原因是台风。
东亚岛国自古深受季风气候影响，在夏季非常容易遭遇台风天气。由于气象预报的风速尚未达到放假的标准，因此学校并没有停课，周末的社团活动也没有暂停。
雨很大，风也相当强劲，校园里的树木摇动得厉害。暗沉的天幕下，瓢泼大雨来临，宛如神明在发怒，撕开天幕，把天河之水倾注到人间。
外面暴雨如注，女篮部的队员们集体被困在了篮球场。
没有灯光，也就不方便练球，昏暗的视野里，只能勉强通过轮廓看出谁是谁。大家干脆席地而坐，休息聊天。
关于最近流行的电影和歌曲、明星、学校里谁喜欢谁、哪个男生比较帅的八卦，还有今天谁又违反了风纪，抱怨哪个老师作业多之类的话题，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时不时为了一些琐碎无聊的话题笑得东倒西歪。
“你们知道吗？教导主任其实戴了假发。”一个二年级的学妹用说悄悄话的语气说道。
“真的假的？难怪头发那么黑，那么浓密。”
“所以说，不要小瞧了中年男人的爱美之心。”
“啊，说到这个，我想起去年听男子那边说，国体集训时高头教练和陵南的教练一起喝酒，喝多了之后互相吹嘘自己年轻的时候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大帅哥。”
“哈哈哈哈哈哈，那个高头教练吗？我不信。”
“我也不信，帅哥老了之后还是帅哥，大猩猩年轻的时候肯定还是大猩猩。”
“喂喂喂，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那你别笑啊，刚才就属你笑得最开心。”
“我同意，比如棒球部的斋藤前辈，就算老了也肯定是帅哥。”
“别追捧那家伙了，轻浮男一个，也不知道谈过几任女朋友了。要我说，还得是队长的男朋友藤真前辈，长得帅，又温柔，还不花心，简直完美。”
“对对对，我也觉得。”
“好羡慕啊，我也想找一个那么帅气的男朋友。”
听到队友们的八卦，天海用一种茫然的语气开口道：“是这样吗？”
“对啊，藤真前辈应该算是咱们神奈川数一数二的帅哥了吧，除了湘北的那个11号，我就没过比藤真前辈更好看的男孩子。”
天海“噢”了一声，摸了摸下巴：“可能是看习惯了，我好像对他的脸已经免疫了。”
“可恶，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气人啊！”如月大声抱怨道。
闻言，天海笑嘻嘻地说道：“那真是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她就被如月扑上来一通挠痒痒，笑得不行，赶紧连声讨饶。
玩笑开过，天海用正经的语气说道：“其实我觉得他最大的优点不是长得帅。”
这话引起了星梨的好奇：“那小天觉得是什么呢？”
“我觉得他的心很强大。”天海说道。
她觉得，一个人是否强大，不能唯结果论，也不能唯实力论。比起表面上的强大，她更欣赏精神上的强大。
他不一定要取得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也不一定得拿到第一名的荣誉，精神意志这种东西，有时候更要看他在面对困境和挫折时的表现。
她想了想，说道：“怎么说呢……就算健司他未来不打篮球，去做别的事了，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做得很好。”
因为勇敢坚毅的人永远是生活的强者。
在高中运动场上经历过种种挫折和历练，以后在面对人生的各种艰难时，想必他也一定不会轻易倒下的。他会勇于承担，会去积极地解决问题。
这么一想，她或许算是个慕强的人吧。
在她眼中，藤真拥有强大的精神和意志。这种强大能感染她，激励她，给予她力量。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她有一种安全感。他不会轻易改变。她不用患得患失，担心他会因为任何外界环境的困难而放弃这段感情。
“说到未来，小天你将来想做什么呢？”星梨问道。
天海怔了怔。
“没想好呢。”她想了想，笑着说道，“其实我小时候想当科学家来着，因为特别喜欢看科普杂志。”
“我也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日本第一个女宇航员。”如月说道。
“呜哇，那还真是相当远大的梦想呢。”
“然而现在感觉以自己的智力水平能顺利考上大学就不错了哈哈哈。绯沙子呢？”
“其实……”星梨迟疑了一下，“是厨师。”
“噗。”
“我早就看出来了，去年在大阪参加全国大赛，绯沙子她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哪里的章鱼烧最好吃。”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绯沙子。”
…………
大家纷纷说起小时候的梦想，以及毕业之后的打算，想去哪所大学、学什么专业。
“唉，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就高三了，明年三月就毕业了。”
橘令花的一句感叹，让热闹的气氛忽然沉默下来。
高三的女孩们都陷入了感伤。
“别叹气了，你们这群小丫头，还是想成为谁就能成为谁的年纪呢。”
天海循声转过头，发现教练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
想成为谁就能成为谁的年纪……天海默默地咀嚼了一下这句话。
在教练的眼中，十八岁的她们未来还拥有无限的可能，也难怪教练会说出这样的话。
“雨现在已经小了，这里有几把备用的伞，赶紧回宿舍休息吧。”
“是！”大家齐声应答。
集训合宿的地方是大通铺。解散后回到宿舍，关于各种八卦和未来的话题也没有结束，直到规定的熄灯时间来临，天海才不得不履行队长的职责，催促着大家快点睡觉。
这一晚，风声呼啸，雨声时大时小，天海睡得并不安稳。
半夜醒来，看到身旁安安稳稳裹着被子睡颜安详宁静的星梨，再看看不远处占据了最宽大的空间，却依然睡成个跋扈的“大”字，被子揉成一团踢到旁边的如月忍，天海不禁失笑了出来。
她轻手轻脚将被子挪回来，替如月盖好，然后自己放轻脚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望向外面。
窗外隔着雨幕的夜色被水气渲染得朦胧不清，雨点落下的频率格外迅疾，就像奔腾在天地之间的千军万马一般。
将来想做什么啊……天海又想起了晚上和大家一起聊的话题。
她还没有很明确的答案。
高中三年，她的生活被篮球和课业填满。交到了很好的朋友，拥有了一起奋斗的同伴，还遇见了互相喜欢的恋人。
但是刚满十八岁的自己，对未来感到了些许迷茫。
自己从小生活富足，被父母惯养长大，无忧无虑，直到面临升学，才第一次开始思考关于未来的事——将来要去哪里，要成为怎样的人。
她想，自己应该会继续打篮球，因为篮球是她的热爱。
但是以什么形式继续打篮球，她还没有决定好。天海不觉得以自己的天赋能去打职业。不打职业的话，或许大学的时候也可以加入校篮球队。
没关系，她还有时间，高三这一年还有两个学期，她可以慢慢想，然后再认认真真规划自己的未来。
**********************************
短暂的集训结束后，学校即将迎来期末考试。
天海这学期因为住院缺课了一个多月，出院后又一心扑在篮球比赛上，现在考试近在眼前了，终于开始有点慌神。
“今天的物理小测验差点不及格……怎么办，感觉下周的期末考试危险了。”
天海对着电话叹了口气。
及格应该还是能及格的，但若是成绩下滑得太厉害，父母应该会生气吧？高三是升学年，她自己也会感到焦虑。
“别担心，现在开始补课还来得及。”藤真用安抚的语气说道，“这周末有时间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温柔啊。
天海只觉得耳朵有点麻，忍不住抱住手里的毛绒公仔蹭了蹭。
“有时间的，期末期间部活暂停一周，你们应该也是吧。”她笑着问道，“怎么，你要给我补习吗？”
藤真肯定地应了一声。
听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啊。天海眨了眨眼睛，心想道，自家男友果然是全能的，不仅体育好，现在看来成绩也不赖的样子。
在天海看来，藤真长相精致俊俏，眼睛清澈明亮，神态锐利，眉眼间充满气势，在球场上完全就是一副自信强硬、凛然威严的模样。他的嘴唇也很漂亮，但不笑的时候是微微倒着弯的弧度，有种莫名的高傲感。
总而言之，就是长了一张学霸脸，看着就像个优等生。
“去哪里补习呢？”她问道。
图书馆的自习室要保持安静，不能随便讲话。这个季节室外又很热，根本待不住。
“要来我家吗？”藤真忽然提议道。
“诶？”
天海的耳朵一下子热了起来。
倒不是觉得他居心不良。藤真是个认真负责、言出必行的人，说要给她补习，那肯定是给她补习。
只不过家这种地方属于私人领域，他这么自然地邀请她去他家，这种亲近信任的感觉令她感到高兴又害羞。
其实她挺好奇他平时住的地方，去他家观察一番想必能更加了解他。
想到这里，天海爽快地同意了。
他们讨论了一下要补习的功课内容，约好见面的时间，然后互道了晚安。
天海挂断电话之后，就快乐地哼着歌去洗漱了。
而另一边，藤真却紧接着又给队友花形透打了一通电话。
天海先入为主地觉得自家男友是优等生，但实际情况是——藤真的成绩其实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至少没有他的长相看起来那么优秀。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是高智商的天才，自然很难面面俱到。
在翔阳高中，花形透才是真正的学霸，常年保持着年级第一的成绩，是老师眼中考东大的好苗子。
善于利用时间是优等生的基本素养。作为一个连等车的10分钟都会捧着书本、抓紧学习的人，花形透非常擅长学习，也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技巧。每次一到期末，他的笔记就会成为全校学生争抢的宝物。
当然，花形透也不是谁都愿意借的，通常情况下，只有篮球部的队友们拥有这份特权。而这其中，藤真的特权又是独一档的——花形愿意提供亲自辅导服务。
“……那就拜托你了，花形。”
藤真的打算是，自己先去找花形补课，把天海不擅长的部分都学得得心应手，然后再回去给她补习。
“没问题。”电话那头的花形推了推眼镜，没有多问一句就同意了藤真的请求。
挂上电话后，藤真思考了一下这几天的日程安排。
学习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难，只要挤出足够的时间。
怎么讲呢，争强好胜的人通常都不会轻易对旁人展示自己笨拙的一面。就算对象是恋人也一样。
另一方面，在藤真看来，难得能为喜欢的人做点什么，他只想尽己所能。
想在她面前表现得更完美、更靠谱，想让她能崇拜自己，更喜欢自己。——这也是热恋中的少年的小心思。
时间转眼到了周末。
前一天晚上，天海在衣柜前站了好久，久违地犯了选择困难症。
本来按部就班拿好的衣服，转念又忽然觉得过于朴素。翻了半天衣柜，她开始认为所有的衣服都太过普通，穿起来一点都不可爱。
她打了个电话。
“令花你觉得那件怎么样？就是我上次去你家穿的那件。”
“你到底是去补习还是去约会的啊。”
“两者都有吧，补习式约会？”
平日里不在一个学校，又都很忙，难得见个面，补习这么好的机会，不就等于可以顺便约个会嘛。天海心想道。
橘有些无语，感觉大晚上的差点被狗粮撑死。
“你穿什么他都会觉得可爱，别纠结了，快睡吧。记得明天好好学习，我等着你学完了给我补课呢。”
“好吧，晚安。”
——结果最后还是回到了最开始想好的那一身。
第二天，天海的好奇心终于得到了满足。
藤真家的面积比她家大一些，里面的布置风格也不太一样，墙上的装饰也很有艺术感。她心里猜测藤真的父母搞不好是那种特别有文化有修养的人，所以才能养出这样的儿子。
室内开着冷气，很是凉爽。天海打量着四周，意识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这个认知让她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脚步声传来，天海抬头望去，发现藤真泡了一壶茶，还拿了一些零食招待她。
她不客气地接过茶杯。
“要去我房间看看吗？”他问道。
天海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藤真的房间还挺宽敞的，整洁干净。她打量着房中的物品和布置，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他的痕迹。
她看着靠墙的单人床，想象他躺在上面熟睡的样子。走到衣柜边，想象他每天早上从里面拿出制服穿上的动作。
齐壁的书柜占据了整面墙壁，有各种课本和课外杂书，还有很多篮球杂志。天海走到书柜前，指尖滑过书脊，想象着他站在书架前找书的模样。
见她满脸认真，眼神温柔，藤真觉得有些心动。
他轻轻握住她的指尖，笑了起来。
“以后有的是机会仔细参观。”
天海有些脸热，任由他握着她的手。
“说得也是，那就开始学习吧。”
两个人坐在书桌前。
她先拿出了这周的小测验试卷，上面的红色叉叉看起来格外醒目。
“这种类型的题目我一直不太明白要怎么做。”天海坦率地请教起来。
藤真看了一下她指出的那道题，很快就心中有数了。
他思路清晰地分析了一下她错误的原因，然后拿出准备好的资料，有条不紊地带她从头梳理了一下相关知识点。
可能是教练当久了，他身上自带一股老师般的威严气场，说话言简意赅，表述也很清楚。
天海不是什么很笨的女孩，很快就搞明白了。
“没想到健司你这么擅长理科啊。”她不禁夸奖道。
藤真笑了笑，心想自己提前向花形补课的行为算是做对了。
“平时花形会在功课上帮助我。”他说道。
“花形君这么厉害啊。”天海有些惊讶地感叹了一句，顺口便说道，“那下次干脆叫花形君一起来学习好了。”
她只是随意一提，但藤真却没有回答，脸上的微笑不变。
天海眨了眨眼睛。
相处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藤真的脾气。一般他没有明确点头同意，那就是委婉回绝的意思。
他没同意的原因，最直观的推测就是——不想让旁人打扰与她单独相处的场合。
也能理解，藤真是一个有些掌控欲的人，性格也偏强势，这是大部分领袖的“通病”。
他很自信，但并不臭屁，会实事求是地承认是别人帮助了自己，但同时又有自己的傲气和情商。
这些特点出现他身上浑然天成，再配上漂亮的相貌和凛凛的气质，令人感觉他就像一个贵公子。
这样的男孩，很难不让人心生爱慕，但同时也容易让人有距离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天海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但真的和他交往了之后，意外地自在，并没有产生什么压力感。
或许是因为他感情外放，其实很好懂，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人，偶尔还会在她面前露出一些幼稚或者任性的表现。
她的队友们都觉得他很完美，但事实上，她觉得藤真并不是那么完美的人。他也有很多不擅长的事，做不到时时刻刻都游刃有余。
藤真没有mvp的光环，也不算数一数二的天才，会烦恼，会困惑，会哭泣，会因为失败而不甘心。
正因为这些局限性，天海才觉得他可爱。
就像今天，他帮她补习，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搞不好提前准备了很久。
证据就是那叠整理好的资料。他那天在电话里还特地仔细询问了她不擅长哪些地方。
就算心里猜到了这件事，也不妨碍天海用崇拜的眼神和语气夸奖他。
讲完错题和知识点之后是提问和练习的环节。能做到举一反三才算是真的学会了。
少年靠得有些近，灯光打下的阴影投射在桌面上。明明他只是凑过来指了指书本上的题目，影子却像是和她极为亲密地抱在一起。
天海一时心跳加速，竟忘了拾取他的话语。
“……你试试看用这个方法解一下这道题。”
回过神来，耳朵有些发烫。她悄悄挪了挪位置，离他稍微远一点，才松了口气。
这个小动作让藤真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打量着她：“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天海摇了摇头。
“这才学习了多久……我刚才只是有点紧张，集中不了精神。”
藤真沉默了片刻。
“为什么？”他的眼睛在笑。
“因为太近了……心脏会乱跳。”她小声抱怨道，“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
藤真被她直率又害羞的话语可爱到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天海下意识抬起眼睛，正好对上身旁少年一双漂亮的暖棕色眼眸，里面满是笑意。
那笑意既温柔又怜爱，好像在打量着什么极为喜爱的事物一样。
她有那么一瞬间思绪打结。
对视了片刻，就见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耳边的头发。
他的手很修长，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耳垂和脸颊时，带来属于男孩子的温热。
他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慢慢往下滑落，一路顺到发梢。
只是一个小小的摸头发的动作，很温柔，不含任何冒犯的意味，却让天海感到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亲昵和暧昧。
明明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明明他克制礼貌得很，她却神智飘忽，脸颊像着了火一样，好像连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时间，各种暧昧的绮思萦绕在脑海里。仿佛他刚才摸的不只是她的头发。
天海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怎样的，只能看到藤真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瞬。
温热的指腹落在了她的唇边，试探般触碰了一下。
像是被指腹传来的柔软感觉触动到了，他手指顿了顿，眼神也波动了一下。
青春期的少年不经撩，只是被喜欢的女孩柔情似水地看着，旺盛的荷尔蒙就能一点即燃。
他的手落在她的下巴上，转而捧起她的脸颊。
再明显不过的直觉。天海微微合上双眼。
下一秒，落在唇上的温度和气息让她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温柔地吻了她一下。她心动神摇，眼睫轻颤。
片刻后，她听到模糊的声音从相贴的唇间传来。
“张开一点……”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天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完全没有经验，只是下意识听从了他的指令。
启唇的瞬间，他便蓦然侵进来。
她的意识仿佛坠落深海，被无边无际的温柔和热情包围。
发丝被捋在耳后。有温热的感觉传来。是耳垂在被他的手指轻轻抚摩。
她耳朵滚烫，搭在他肩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原来接吻还能这样啊。上次他告白的时候可没有这样。这也太亲密了吧……天海迷迷糊糊地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中冲撞，她有种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这次他亲了她很久。中途她因为不知道怎么呼吸，有些头晕，眼眶也控制不住地湿润了。
怕自己窒息，她忍不住退开了一些，想缓口气。
但他却不知是没亲够，还是被她此刻泪眼朦胧的样子打动了，又伸出手臂，把她拉回怀里，继续深深地吻她。
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不得了的事。天海有些凌乱地想道，心里难得升起了一点危机意识。
她推了推他的肩。
察觉到她的拒绝之意，身前的少年顿了顿，顺着她的力道放开了她。
平心静气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缓过来，天海红着脸，试图把目光重新投放在书桌上的课本上，但奈何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她有些无奈地想道，都说谈恋爱影响学习，果然如此。
既然短时间内学不进去，她索性合上了课本，打算聊会儿天，就当自己学累了，歇一会儿。
聊什么呢？
天海想起前几天台风时，在体育馆和队友们聊起的话题。
“说起来，健司将来想做什么呢？”她转过头，望向身旁的少年，“继续打篮球吗？”
听出她话语里的意思，藤真默了默，说道：“我不打算走职业篮球这条路。”
天海心想道，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决心抓住最后一次冬季选拔赛的机会吧。哪怕不一定会有结果，都要拼尽全力。他不想让自己后悔。
“将来升学的话，留在横滨或者去东京读大学，至于毕业后的事……暂时还没有想好。”藤真顿了顿，问道，“一夏呢？”
“和你一样。”她笑了笑，“不过我想着，如果能和你上一所大学就好了。”
他们交往的时间不长，但已经高三了，如果想要认真地将这份感情继续下去，就要把对方考虑进自己的未来规划里。
藤真的心性比大多数同龄男生都要更加成熟，因此他很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以及话语中蕴藏着的真挚感情。
“我们总是在同样的时刻注视着同样的目标。”他笑了起来，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清澈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
“今后也继续这样，一起走下去吧。”
“嗯！”少女的唇边也绽开明亮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番外：补习式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