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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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人烟的森林深处，有一座大院。
偌大的大院里只有一个房屋，其他全是空出来的场地，摆放了不少木桩人偶，上面都留下了许多尖细的伤痕，应该是某种利器造成。
月光下，穿着紫色蛇纹和服的黑马尾男人兀的身体一震，像蜘蛛一样的六只眼睛浮现出茫然神色。
“奇怪......我刚才是走神了......？”男人低声喃喃自语，感到怀疑。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一个惯于走神的人，尤其是练剑的时候。但他确实又走神了，而且，一点不记得自己刚才是在想什么。
......一片空虚的白。
这不正常。
男人仔细回忆着，就在这时，脑子里响起一道愤怒的男声。
【黑死牟！给我把他们留住！一个都不许跑！】
除了声音，同时在他脑海里‘展开’的还有一幅地图。地图上标注了几个红点，这些红点离他都不是很远——按照鬼的速度来说。而且他本人很强，赶过去的话，最迟不过十分钟。
倒是自从缘一死后，黑死牟几乎就没见鬼舞辻无惨这么恼怒过了。
通过一直以来的经验，黑死牟觉得这次鬼舞辻无惨气得还不清。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
尖利的细针割断鬼的头颅，鬼在一脸懵逼中化成灰烬死去。
死前内心极为震撼：针筒是什么鬼！鬼杀队什么时候除了日轮刀，还弄了个针筒出来？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武器’也太奇葩了！！！
“表现得还不错，我已经跟林太郎说了。”爱丽丝缓缓降落下来，落在地面上。
缘一的刀是很普通的武士刀，不具有杀死鬼的功能，所以爱丽丝在看过缘一反复砍鬼越砍越熟练狠辣后终于出手给了鬼个痛快。
而威胁得到解决后，泽田纲吉就立马解除了死气模式，又恢复成了原先弱气的样子。
缘一好凶......鬼那么像人类，缘一都能干脆利落的下手，真的太厉害了QwQ
反正是他的话是绝对做不到的。
还有就是......过程有点太血腥了。泽田纲吉白着脸虚弱地瘫坐在地上，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不管怎么说，总之得救了真是太好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爱丽丝说道。
“好的！QwQ”泽田纲吉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脚还很软，但果然还是快点会和为好。
说起来......
“你们看见无惨了吗？”
“放心吧，他很安全，林太郎现在就和他待在一起。”
听到爱丽丝这样说，泽田纲吉松了口气，不禁露出一个太好了的笑容。
爱丽丝看了一眼傻乎乎的跟只傻兔子似的的褐发少年，忍不住说道：“你和他根本不熟吧，用命救他，划算吗？”
这句话先前无惨也说过。泽田纲吉在心里吐槽。
“我没有想那么多啦，只是想做，就做了。而且救命的事不能用利益衡量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爱丽丝卡了半晌，一言难尽地说道：“你真是个天真的傻兔子。”
泽田纲吉：“欸？欸——我不是兔子啊。”
这时就连缘一都被泽田纲吉歪掉的关注点搞得头顶飘出六个省略号。
“......”
傻兔子。重点应该是傻才对吧。
会合后。
“走吧，我们现在最好找个山洞将就一晚。”森鸥外起身扭了扭手腕，然后蹲在无惨面前。
无惨一愣。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上来吧，你不能走了。”森鸥外。
“嗯......”红着脸爬上男人的后背，无惨害羞得耳根都红了个彻底。
不过还好现在是晚上，也没人关注去奇奇怪怪的地方（？），无惨的形象倒是保住了。
虽然他本来也没什么形象包袱。
根据野外的经验，又仗着爱丽丝能飞，森鸥外很快就有了方向。但祸事成双，还没到地方，森鸥外就停了下来，看着面前拦路的男人，立马想到了缘一。
缘一和这个男人长的很像。
暂时开启拟态的黑死牟脸上没有了‘复眼’，看起来确实和缘一有个九成像，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可不为过。
“兄长......”缘一失神地喊道。
兄长？
灵光一现，森鸥外猛的想起，对啊！这人不就和缘一的胞胎哥哥继国严胜一模一样吗！——简直就是继国严胜长大的翻版。
不，不是翻版，根本就是本人吧。所以他们这次是穿到了十多年后？因为缘一的哥哥看起来还蛮年轻，应该只有二十多岁。
“缘一？”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黑死牟怔住，语气是难以置信的，还带着点诡异的小心翼翼。
......仿佛有一把锤子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黑死牟整个鬼都懵了。
已知：缘一四百年前就死了。
条件：小孩子模样的缘一现在就站在他面前，还喊他兄长。
可得：缘一转世了？！
“为什么......该说不愧是你吗？为什么偏偏是你——”黑死牟就像魔怔了一样，握紧腰间的刀柄，整个人情绪不稳得拟态都崩了，另外四只眼睛睁开，充满了魔性。
（森鸥外：哇哦，继国严胜居然变成鬼了）
样子和未来的他的记忆里的变成鬼的兄长重叠。
缘一震惊，迷茫，难过......
“兄长，你为什么会接受自己变成这副丑陋的存在。”缘一悲哀地问。
森鸥外看看继国严胜，又看看缘一，最后决定暂时什么也不做，等个后续再说。
见森鸥外都没说什么，泽田纲吉自然更不可能说什么，他紧紧闭住嘴巴，内心地本我流出海带泪。
泽田纲吉os：太难了！这是什么地狱难度的兄弟阋墙？
缘一表现的还算平静。
但黑死牟恰恰恨的就是缘一这副遇到什么事都冷静的模样。像神一样高高在上，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忍住内心翻腾倒海的怒火，黑死牟干脆无视了除缘一以外的人（吃瓜群众），讽刺地笑道：“转世了就忘了，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缘一一怔。
没有，我从来没有不把你放在眼里过。
黑死牟接着说：“记得四百年前我最后去找你的那次就回答过你这个问题。”
（森鸥外：等等，四百年前？）
“——为了在剑道达到登峰造极，也为了打败你。变成鬼又怎样，我从来不后悔。”
听着黑死牟冷静到残忍的话，缘一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仿佛碎了，他难过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声音也变得沙哑，带着隐约的颤音。
“兄长，你于缘一来说就像天上的月亮，圣洁清高，是缘一永远都无法触碰的存在。”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那样的你，会变成这样。”
这是黑死牟第一次听到缘一几乎剖开灵魂的心里话，也是第一次知晓自己原来在缘一心里是那样的形象。
但是已经晚了。
不同时候说出的同一句话都能产生近百种可能性。何况是性格本就偏执的继国严胜，他的人生和灵魂，皆已在决定成为鬼的时候产生了不可倒转的扭曲。
......脱离人类这个身份，抛弃曾经的一切，给自己取名叫黑死牟的继国严胜，已经[没救]了。他的坚持深入骨髓，他的理念刻进余生。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晚了。
黑死牟绝不后悔。
“缘一，让我看看我这四百年的不断磨练，现在能否打败你！”黑死牟说着拔出剑，速度快到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缘一面前。
森鸥外赶忙腾出一只手拉住泽田纲吉跑到一边。
“森先生，缘一......”泽田纲吉担忧得眉头都纠结的皱住了。
“那是他的战斗，好好看着吧。”森鸥外看着打得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两人，轻笑道。
正好，借此机会看看缘一的全力能达到何种程度。
缘一落入了下风。
不是说缘一不强，相反，能和习剑百年还本就天赋极高的黑死牟打成这样，说明缘一已经很强了。
而在和缘一的对战中，黑死牟感到了心惊。
缘一越来越强了，如果说一开始是生涩的，那现在就是渐渐变得润滑顺畅，接他的招接得越来越轻松。
消停了百年的妒火卷土重来，黑死牟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嫉妒到夜不能寐的那段迷茫痛苦的时光。
啊......那真的是一段非常、非常令他不快的日子。
本来已经在人生里快要消失，但现在，熟悉得历历在目。
“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霄之宫。”伴随低沉的男声，黑死牟挥刀的速度骤然提升，快到看不清刀身，留下残影。
而残影里，冒出数不清的圆月刃挥向缘一。
深棕到发黑的瞳孔中映照出数到危险的圆月刃，危急时刻，缘一反而放缓了呼吸。
他忽然想起之前亲眼所见未来的自己使用出的那些华丽的眩目的招式。
......有了。
“日之呼吸·炎舞。”手中的刀猛的往下挥去，霸道的火焰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黑死牟的圆月刃。
‘咔嚓——’
经历了数百次高强度的撞击，又使出了霸道强劲的招式，缘一的刀终于还是碎了。
但缘一始终保持冷静，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睛一度变成了赤色。而后等到火焰消失，他的眸色竟依然‘停留’着那抹赤色。
黑死牟看着缘一手中破碎的刀，目眦欲裂，愤恨地喊道：“缘一！”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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