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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青春期少年不会梦悲剧 ...

  •   ***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已经成功打入吉野家内部,顺平妈妈的性格真的一级棒!等一会我给你发几张顺平妈妈的做的饭解解馋。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吉野家坐标)

      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帅哥:去/死吧。

      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帅哥:(给爷爬.jpg)

      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帅哥:滚滚滚。

      ……

      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帅哥:罢了……我这边的真人还是跑掉了,你小心一点,我等会去找你汇合。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好的,都听你的。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不过,你这网名真不要脸。(指指点点.jpg)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但是——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我喜欢。(最美的鲜花献给你,我的朋友.jpg)

      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帅哥:小伙子,没什么实力,表情包却挺多。(黄豆流汗.jpg)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我的剑已经准备好了.jpg)

      ***

      我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无视着衣兜中的手机仿若出现了什么故障一般地疯狂抖动,微微勾起自己嘴角,规矩地坐在吉野家的沙发上,看着沙发另一端的两位年龄相近的少年交流正欢。

      他们聊的电影,我是不太懂的,我并非一位合格的电影迷,我大概仅限于像杰克和露丝那般的经典电影,或者是紫薯人一个响指一半人类消失掉那般现代火热的科幻电影,撑死加上剧场版动漫……

      ——对电影兴致缺缺的我实在无法加入少年人们的聊天室中。

      无聊至极的我只好发散着自己的思绪,放任着自己的视线在吉野的家里转来转去。

      我无意间听到了客厅一旁点开灶火的声音,伴随着锅与铲的相互碰撞发出的轻快而富有节奏的嚓嗞声,我似乎闻到了淡淡的饭菜的香味。

      穿着紫色上衣和浅色围裙的女士手里握着锅铲,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站在灶台边的妇女时不时地向自己心爱的孩子的方向偷瞄,我们俩的视线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她注意到了来自我的好奇的目光,虚心地把视线移动回自己所做的饭菜上,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看来天底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我发散的思绪突然被我忽如其来的想法打断——

      妈妈。

      记忆中同样有着黑色卷曲的中短发的妇女似乎和吉野母亲的容貌重合了,同样保持着姣好的身材,有着像小女孩一样对新鲜的事物格外好奇的童心;同样是幸福地笑着,偏着头问着自己晚上想吃点什么;同样会站在厨房中穿着浅色的围裙,手里拿着沾染着熟透的鸡蛋液的锅铲。

      她会用一副过来人的严肃姿态在饭桌上跟有些不耐烦的我絮语着高二暑假的重要性,高三学期的重要性,好大学的重要性;又会在自己手握着碳素笔奋笔疾书的时候为自己端上一杯甜丝丝的热牛奶,叮嘱着自己好好休息。

      自己所休憩的灰色沙发正对面的书柜上摆着一盆葱郁的花卉,碧绿的枝叶遮挡住摆在它身后的相框,白炽灯的光线照不进枝叶的后方,徒留下一块灰黑色的阴影,将穿着黑色西服的吉野先生的面貌覆盖住。

      “爸爸。”

      我呆呆地用已经生疏了的母语做着口型。

      我突然间想起来了:

      和团里的一部分学长们不同,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孩子。

      换句话而言,在三胎都要即将开放的二十一世纪,我是铁打的独生子女。

      美好的容貌,强大的实力,还有预想不到的善良的同学和老师……这里的世界诱惑如此巨大。

      倘若我曾经的身份已经被界外的某种力量抹杀,那我不建议继续用着[魇梦民尾]的身份继续苟且偷生;但倘若我曾经的身份仍然存在着,那不管它的过程多么的艰辛——

      我都需要回家。

      至少我不能那么自私,至少我不应该在父母依然健康的前提条件下逝亡,至少我应该始终带着独生子女应尽的职务。

      外面的天已经变成了黯淡的蓝,一轮皎洁的月不圆满地挂在玻璃中,在没有星星的酉时,窗外可以听见行人推起的自行车的叮铃声。

      百般无聊的我走到了吉野凪的身边,接过放在水槽中的生菜,细细地冲洗着。

      吉野凪的身上带着冲散不掉的烟草灼烧的气味,混淆着价格适中的化妆品的馨香,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年人的味道。

      吉野凪明白了我的意图,她轻笑一声,转头看着我,调侃道:“很少做家务吧。”

      “嗯。”我摆弄着手头的青菜,诚实地点了点头。

      “水龙头开得太大啦!”年轻的母亲揶揄着:“你看!都把你的衣服溅湿了,还是让我来吧。”

      ***

      “然后,阿隆就自信满满地说——这是外来种的幼虫!说不定有毒!大家别碰!”十五岁的少年做着浮夸又不失童趣的表情,给大家讲述着自己的童年趣事:“结果捡起来一看……”

      少年用筷子夹起晚饭的魔芋条:“是它!”

      已经酩酊大醉的吉野凪举起一罐大和啤酒,像着魔了一般狂笑着,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右手在饭桌的正中间上下扇动着:“听到没!魔芋条!是魔芋条!”

      “妈妈,你喝太多了。”吉野顺平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诶呀!那是因为悠仁同学太有意思了。”被自己孩子嫌弃的母亲递给悠仁一个盘子,大大咧咧地说道:“来,用这个来个表演!”

      “威尔逊!威尔逊!”悠仁非常捧场地举着大葱,做着浮夸的表情:“原谅我吧!威尔逊!”

      “噗!”我放下自己的筷子,痛苦地咽下嘴边的食物,一旁已经由不得喷出可乐水的顺平瞬间明白了动作的出处,他大呼着:

      “这是《荒岛余生》吧!”

      “答对了。”悠仁举着手中的盘子,憨厚地笑着。

      “我不明白,是电影梗吗?”吉野凪茫然地看着,摆动着手心下的啤酒罐。

      “哈哈哈……”顺平的手挡住自己的嘴,开心地笑着,明明已经醉酒的母亲,看到顺平的笑容,也忍不住慈爱地笑了。

      我掏出自己的手机,上翻看了看[玉壶]几个小时之前给我狂轰滥炸的“友好”的话语,善良的我连忙给他发送了很多张吉野家的丰盛的晚餐。

      “这是在跟谁聊天呢?”吉野凪好奇地往我的方向偏,一脸八卦地看着我:“[民尾]同学能笑得那么欢畅。”

      “是哥哥。”我回答道:“他身体不舒服,所以提前回家了,我发点阿姨丰盛的晚饭照片勾引一下还没吃饭的他。”

      “什么嘛!这样也太过分了!”虽然嘴上那么说,不过吉野凪却笑得合不拢嘴:“[民尾]同学和自己的哥哥关系真好。”

      “一般般吧。”我口是心非地回答着,实际上我现在的表情看起来相当骄傲,我把自己的手机随手倒放在吉野家饭桌上。

      夜还很长。

      “顺平的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啊。”

      我从吉野凪的房间找出一条薄薄的白色毛毯,盖在已经熟睡的吉野凪的身上,有意无意地蹭摸了几下,洁白薄毯的褶皱处沾染了被我用小刀划破的手指的血滴,像藏在雪地中的红梅。

      “嗯”也许是因为我这样的举动,顺平的看我的眼神变得比之前要温和的多,他微笑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虎杖同学和[魇梦]同学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人?”

      “啊……我都没见过,不过爸爸还隐约有点印象——因为我有爷爷。”悠仁挠着自己脑袋,努力地思考着。

      ——你妈妈可能是脑花。

      我看着毫不知情的少年,内心充满着不必要的纠结和无奈。

      “我的妈妈的话。”我想了想:“也是个对自己的孩子很好的人——不过因为一些事端,我现在是和我的哥哥一起生活。”

      顺平看了看我们,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一瞬间,他似乎接不上话了。

      悠仁的手机响了。

      “喂……伊地知先生?是……没事的……接下来要看电影嘛,好的好的那就两个小时后了。”

      “虎杖同学和[魇梦]同学是咒术师吧。”黑短发的少年沉默地看着挂断电话的悠仁,走到电视机的前方,最后忍不住问道。

      “嗯。”我回答道。

      “你们有杀过人吗?”顺平打开电视机下方的玻璃门,取出一张光盘,光盘正面的主角的脸上满是狰狞的赤红色。

      “没有。”

      “但是你们总会要和坏咒术师战斗的,到时候你们会怎么办。”顺平的手触碰着电视播放器的按钮,将自己选中的电影播放出来,又用遥控器将画面定格。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想战斗。”虎杖收敛起自己的笑容,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有慢慢地抬起。

      “为什么,那是坏人哦。”顺平站在电视前。

      “怎么说呢……只要杀过一次,‘杀’这个选项就会入侵我的生活,生命的价值变得暧昧不清,连重要之人的价值也都搞不明白了我害怕变成那样。”

      “这样吗。”得到这样答案的顺平沉默了,他愣了一下:“我们看电影吧,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下次一起在电影院观看这部电影,很好看的。”

      两小时的电影,诡异的声音,惊悚的画面,我哆哆嗦嗦地抓住手中的枕头,颤抖着紧密关闭着的眼睛,又因为好奇而不住的将紧闭的双眼微眯出一条缝隙,迷迷糊糊地看着电视中的画面。

      “什么啊,明明[魇梦]是一位咒术师……”顺平发现了我的异常,有些无话可说地看了看我,暂停了电视中的画面:“如果害怕的话,我可以换一部不恐怖的电影。”

      “那……那就拜托顺平了!”我先是双手合十,而后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带着哭腔回答道。

      电影结束,门外按着门铃的紫发金瞳的少年,礼貌地向顺平点了点头。

      “再见,顺平!”我挥动着自己的手臂,一步三回头,最后被不忍直视的[玉壶]简单粗暴地飞快拉扯上伊地知先生的汽车。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吉野家的住宅,在小小的住宅黑灯的一刹那。

      “术式,强制昏睡睡眠的眼睛。”我默念着。

      [玉壶]看着我的所作所为,他点了点头,将竖起的食指放在自己的鼻尖前,似乎也在默念些什么。

      “对了。”

      我突然惊恐地看着[玉壶],后者用摸不清头脑但非常警惕的样子凝视我:“出什么异常了吗?!”

      “不是,是我的手机……”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我的手机好像忘在吉野顺平家里了……”

      “……”

      [玉壶]嘲笑地看着我:

      “活该。”

      ***

      “所以!明明顺平的母亲还活着!他为什么来学校了啊!”

      [玉壶]看着站在讲台下的吉野顺平,抓狂地看着我:“你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台底下的学生在尖叫,慌乱地寻找着这个房子的出口,斑斓的丑陋的怪物挣扎着倒在大厅的地板上,青年外貌的咒灵一手抓着已经变形的学生的身体,将它拖动着走上了大厅的颁奖台。

      和原先的剧情不一样的,顺平没有出手,他似乎只是抱着猎奇的心态来这所学校一探究竟;和原先的剧情不一样的,真人出现在了这个满是学生的演讲大厅,满身缝合线的人形咒灵居心不良地笑着,抬起手,即将触碰着站在讲台的惶恐地睁大眼睛的获奖学生翔太的头颅。

      “我只是让他看了看原著剧情——这个事情我回去给你讲!先把这个学生救下来!”我的手对准正前方的真人:“入梦吧!”

      真人轻松地躲过了声波的攻击,他甚至游刃有余地在逃脱前轻轻地触碰着已经瘫倒的无助的翔太,校园欺凌者翔太痛苦地扭动在地上,很快,蓝色的异物停止了自身的活动。

      整个天空变成了靛蓝色。

      “嘭!”悠仁打开了演讲大厅的房门,伴随着张皇失措地向悠仁的方向逃亡学生,悠仁冲向了学生的反方向。

      “哈哈哈……”真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捂着胸口笑着:“这就死掉啦吗?我改变形状的时候稍微有些粗暴呢,算了,差不多就这样吧!嗨!顺平!”

      真人放松地向站在大厅门口的顺平打着招呼:“没想到你也来这里了呢,真是失败啊……本来,我的计划是你,可惜被那两个小鬼干扰了。”

      他用手指了指我:“话说,你姓[魇梦]吧?”

      “还有你。”指着我的手指又指向[玉壶]:“你姓[玉壶]吧?”

      “昨天无法完成任务的我特地向那个人类询问了一下,他很确定地回答道,你们的父母和他是旧相识呢。”

      “所以——”

      “我们可是同类啊。”咒灵看着我们。

      “话说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当初裁决你们家人的仇人,正好是把你们带到高专的五条悟呢。”

      “你们现在的样子……真的,哈哈哈……像家犬一样……”

      我的脸黑了,一旁已经愤怒到极点的悠仁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对我说话,但是被我打断了。

      “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我举着手里的咒具:“宰了你丫挺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青春期少年不会梦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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