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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学堂里的俊俏公子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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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姜怯知道她当弟弟对待的人一直对自己抱着肮脏的心思想必会排斥死他。
每每想到这洛言蹊就打消了说出来的念头。
他想,他大抵是吃了年龄的亏。
如果是他比姜怯大两岁是不是也能听见她喊自己一声“哥哥”?又或者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再遇见她呢。
洛言蹊捏禁了指关节,十五岁,他心里渴望的十五岁。
他可以高高束起发,可以成为在宫里占一席之地的九皇子,可以是人人称赞的鲜衣怒马少年郎,甚至可以在见到她时不用再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可无论是他与姜怯差的那两年还是他与十五岁差的距离都像是一处两千米长的深渊。
看不到底。
洛言蹊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定格回了刚开始的模样。
看着他半天像是变戏似的周芋心里发凉半天没敢吱声。
少年微微偏头,声音都掺了几分甜:“姐姐快些滚出去呀。”像是刚才他只是温柔的问周芋要不要吃糖。
听到这话周芋连连道谢慌忙从地上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出院子,留下洛言蹊一人在屋中。
他收起脸上的笑容一下变的冷若冰霜起来,站在八角桌前讷讷半晌还是从木盒子里拿出那支银蝶夹。
他力气大了些,惹的铃铛一阵响。
想到自己的院中日后还会引来些“老鼠”,洛言蹊歪了歪头,眼底尽是看不清的阴霾。
时间弹指之间,到了末时初。
姜怯几人在马车里等着迟迟未到的周芋,终于在姜戾皱第十次眉头时她这才姗姗来迟。
周芋上了马车脸上有些歉意:“对不起我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她面显娇羞之意双颊晕红,头发披散在肩,还特意换了件大红衣裳不知道是不是别有用意。
姜戾忍下心里的躁郁含糊不清的应了声这才让车夫起程。
因为是双双对坐周芋只得坐在姜戾身边,像是有意而为的还往姜戾身上蹭了蹭。
姜戾眉头皱成“川”字,直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往左边窗户口坐。
周芋一时间也不好再恬不知耻的靠过去,坐在位子上悄悄抬头打量起对面的姜怯来。
少女穿着清白相间的学服更加衬的肤色如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总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这时候乖巧的坐在位上不吭一声,时不时她身边的姜懦找她说些什么一转脸头上的那三支银蝶夹铃铃作响。
周芋哼笑了一声,不过就是个不知廉耻和自己堂弟有染的表子,装什么清高?
咽下嘴里的话,她选择对洛言蹊屋中所看到的事情隐瞒到底,倒不是帮着洛言蹊,只是她看不得姜怯好罢了。
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是将军府的嫡女、皇上亲封的郡主、这会又被当朝皇子看中而自己只能是个荣洲小官家的女儿?
周芋自小就嫉妒自己这位锦衣玉食的表妹,不过好在姨娘说了只要她到了将军府慢慢这一切都将会成为自己的!
姜怯轻轻扫了她一眼:“表姐。”
周芋回过神来:“表妹有何事?”
姜怯摇了摇头,牵起周芋的双手道:“没什么就是想找表姐你唠唠嗑。”
周芋心中一喜,她正愁着怎么接近姜怯呢没想到这会倒她竟自己先来找自己了。
“表妹想同我聊些什么?”
姜怯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身边的姜懦:“表姐过来说,我们闺中密语怎么能让他们男子听到。”
知道姜戾膈应自己周芋这会儿也不想自讨没趣,想了想还是同姜懦换了位置。
见她离开后姜戾紧绷着的身子得以放松下来,这才去沉下心翻看手中的书籍,一边的姜懦嫌他无趣没什么好聊的这会也乖乖闭上了嘴。
周芋:“表妹有什么想要同我唠嗑的?”
姜怯慢慢靠近周芋的耳旁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上,小声道:“就……聊聊咱们学堂那些俊俏的公子们。”
周芋眼皮一跳。
这姜怯果然是个狐媚精子这等不要脸的话也说的出口。
可偏偏她还是被姜怯这个话题给吸引住了,咽了咽口水,要是能勾搭上学堂里的那些富家公子们好像也不错……
姜怯离的近自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见鱼儿上钩了她不禁唇角勾了起来:“首先啊我第一位要说的就是……”
一直到了学堂前姜怯这才一一说完,期间最常提到的就是沈昭与江六贤。
一行人下了马车目光连连往周芋这里瞟,她本就生的不差,这会与姜怯他们身穿的青白学服比起来目光自然都先落在她身上。
周芋一路故作娇羞的低着头默默跟着姜怯几人来到角落里的一间教室中,刚入座她就迫不及待的四处张望起来。
姜怯说那位候府唯一的嫡子江小侯爷就是同他们一班,这会儿不知道来了没有。
可瞅了半天也没看到姜怯口中形容的那位玉树临风的江六贤的身影。
周芋心里失望透顶,倒是想问问姜怯却为了保持矜持忍了住。
姜怯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先替她解了惑,她点了点坐在自己左上方的柳啼:“小柳少爷,我身边的那位呢?”
她来学堂也有些日子了和班中的人也渐渐熟络起来,起码是能聊的上几句话了的。
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让离的远的周芋听见。
姜懦也颇为感兴趣的站起来把双手放在屏风上:“是啊今日那位娇少爷怎么没来?”
柳啼转过脸来还没来得同他二人解释身边的一个胖子哥就先说了起来:“害你俩昨日没来恐怕还不知道吧?这江小侯爷昨日和李丞相家的小少爷当街起了矛盾打了一架,这会儿恐怕是被罚在家里思过呢。”
胖子哥的声音要比姜怯大的多,这会清楚的落在教室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姜怯垂下眸释然,说是罚他思过估计也就是让他呆在家里几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毕竟侯府连着十九胎就出了江六贤这么一个独苗苗,江老太爷可是把他当自己亲爹惯着。
不过从那场夏日宫宴后江六贤总是躲着她和姜懦活像做贼似的。
周芋攥紧了衣袖,她听姜怯说过那位江小侯爷可是家里的宝贝这会儿就连打了丞相之子好像都并无大碍,若是她嫁给了这人那偌大的江侯府日后不都是自己的了吗?
她暗自下了决心。
这会儿林钰辰还没来,他总是会晚几柱香时间才到班中的学生早就习惯了,坐在姜怯后面的两位姑娘用手戳了戳她的背。
她扭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们。
来学堂也快有二十余日了她和自己后面的这两个姑娘还从没说过话。
倒不是姜怯不想只是她斟酌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左边的姑娘叫宋珺怡,她一手竖放在嘴巴掩着:“岁安郡主你们同那个新来的姑娘什么关系啊?”
姜怯一愣:“我们几人是表亲。”
坐在右边的那位姑娘直接斩钉截铁道:“我不喜欢她。”
宋珺怡连忙捂住她的嘴:“郭小鱼你是笨蛋吗哪有人直接说出来的!”
郭小鱼“啊”了一声神情有点恍惚。
姜怯忍住没笑出来:“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何讨厌她?”
“就……直觉呗,看她就不想什么好人。”宋珺怡挠了挠脸颊,顿了一下:“还真是来者不拒。”
闻言姜怯看向周芋那边,不知不觉平日里那几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现在都围绕在了她身边,此时她还正用袖子掩笑。
比起在姜怯这种让人望而止步的高岭之花面前混眼熟刷好感还不如去找这些不会拒绝自己的小姑娘多些成就感。
在郭小鱼与宋珺怡的凝视下这位人人称赞善良大方的郡主姜怯竟出其不意的没替周芋说话。
她二人不禁有些疑惑,按理来说现在岁安郡主不是应该长篇大论的教导她们要心态向善不要背后议论别人吗?
反倒现在她们印象里那位温柔体贴的岁安郡主再也没忍住笑出声来,好像还伴着一道小声的“草”。
郭小鱼与宋珺怡怀疑是不是她们耳朵坏了幻听了。
对,一定是这样,岁安郡主怎么可能会道脏字呢。
姜怯当然不会再好心到去帮周芋解释,现在多了两个同样讨厌她的人她心情好的不得了一下子没忍住爆了粗口。
她略带心虚的看着对面的两人反而她们正在认真的拿下发钗前端掏耳朵,一致认为是自己耳朵有毛病。
姜怯:?
正当宋珺怡二人还想拉着她说些什么时林钰辰就抬脚进了教室姜怯这才不得已转回了脸。
而周芋身边的那些公子哥们见他来了也一哄而散各自回到了位上。
林钰辰分明是逮到了这一点,蹙着眉站在讲台上手捂戒尺厉声训斥道:“学堂是让你们学知识的可不是留着谈情说爱的地方!”
当下男女学堂里最怕的就是这些公子与小姐们走的过于近害怕他们吃了禁果,那些风流公子哥们是不怕能直接提裤子走人,后悔的就是那些小姐们了。
那几个公子哥们明显是对这些话免疫了都没往心里去。
但周芋不同,她是个玻璃心脸皮薄的,面子上挂不住经自站了起来:“不是的先生……”说着说着她眼眶竟又红了起来。
林钰辰平生最烦的就是这些不听老人言的学生,不会因为她与姜洛是叔侄语气就变好:“什么不是?”
将军儿子犯了错他都照打不误别说是训她几句了,既然是男女学堂那么就得平等对待,姑娘家犯了错也该训。
林钰辰声如洪钟,在荣洲里周芋哪被人这么吼过,被吓了一跳顿时话也说不出口了眼泪就一个劲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