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冲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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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乙进来看见贾瑛正无聊的在玩娃娃：“就这么无聊来玩这两个丑东西？”
“这不是无聊吗，丑就丑点吧！我能怎么办呢！”
“......”
“......”
被强迫帮忙还不得一句好，这还能不能行了！
两个娃娃被不着痕迹的扔回盒子里。盖子一盖上，与世隔绝。
贾瑛上前去搂着勾乙的腰：“我说，听说在这里乱用术法的人是会遭到天谴的。”
“...是吗？”
“我记得你老人家经常躺在床上死人一样，除了一张嘴，剩下的...动弹一下都困难啊！”
那段时候正是贾瑛和他‘英勇作对’的时候，时不时的给妄图靠近他的勾乙一锤子。
勾乙经常被打的表情狰狞吱哇乱叫。
原来，他很有可能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被打疼了!
“那是逗你玩的。”
“是吗。”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上次我生病加被打，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月而你从头到尾不见人影。”
“我...”
“没事，我不着急。你好生想想你到底是重伤在身动弹不得还是压根就是在国师殿躺着养你的懒病。”贾瑛缓缓笑道：“你慢慢想，我一点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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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太上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火光冲天，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在他耳边清楚的响起。隐隐约约有个看不清楚容貌的人拿剑指着他，一下一下的往他的身体替刺入剑锋。
很奇怪，分明他看不清楚那人是谁，但是心里总是有个隐约的猜想！
他似乎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一个他永远也想不到会谋反的人，但是确实又是他！
到底是谁？
又是狠狠的一剑！
他听见那人在他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快意和舒畅：“父皇，您老人家就安心去吧！”
是他哪个儿子？
太上皇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寝衣湿透！
跟了他一辈子的老太监掌灯上前：“老圣人，您这是？”
“没事、没事...”太上皇做了个很奇怪的动作，他抱起了自己的被子，整个人蜷缩起来：“把灯灭了。”
“...是！”
谁都不知太上皇这一夜到底想了些什么。
本以为这梦只是一时所思，不想噩梦接二连三。太上皇每隔几日都要做一回那个梦，而且越来越清晰，信息量越来越大，梦里的时间线也越拉越长。
太上皇再一次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派人前去请了国师来！
勾乙半夜被太上皇从床上叫起来，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
贾瑛揉揉酸胀的眼睛，嘟囔着：“怎么回事？谁啊！”
“起来吧！咱们今儿算是睡不成了！”
贾瑛很是无语，躺在床上恨不得把门外等候的人全都拉出去打死，半晌憋出来一句：“早知道回家睡去了。”
要不是他贪图享乐，想和勾乙多呆上一晚上，也不至于被半夜从床上拉起来。
被随便扔在书堆里面的和尚娃娃凉凉的道：“有这后悔的，你也别折腾我们给那老头造梦了！”
“......”贾瑛一股脑的翻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不然你以为我去了你能好好在这呆着？还不快起来穿衣服！”
匆匆赶到太上皇的寝殿里，里面那是灯火通明。
钦天监的人已经被抓过来了。贾瑛暗暗腹诽：看来勾乙这个国师的身份的确是好用的。钦天监离太上皇寝殿这么远都已经到了，看起来还呆了不少时间。勾乙的国师殿距离太上皇寝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却足足的比钦天监的人来迟了这么久。传旨之人愣是一次也没有催促过——这真的是个奇迹！
太上皇一看见了勾乙简直就是看见了救星啊！
布满青筋的宽大手掌向前伸出，真是有一种恨不得把勾乙当物件搂怀里的冲动！
贾瑛本在勾乙身后，察觉太上皇行为，立即挡在勾乙面前：“太上皇神色怎么如此惊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太上皇看向他身后，那依旧黑衣黑纱掩面不肯漏出任何一点肌肤的人，慢慢悠悠的找了个座位坐下：“梦魇缠身。冤孽！”
......
这个逼装的，贾瑛表示绝对够一百零一了！多的一分是他对自己老攻沉沉的爱！
果然，这话一出，太上皇赶紧舍下了钦天监众人，只向着勾乙道：“这，这可怎么办？”
“需先知缘由，才知解决方法！”
太上皇没有一点犹豫，赶走了众人。
继而将自己的梦娓娓道来，只是贾瑛注意到他的描述有点超出自己的预期。
他似乎被吓过头了！甚至连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
真是奇了，一代铁血帝王，居然被自己的梦吓到话都有点说不明白了！
不过大致还是对的，他做梦，有人要篡他的位！
太上皇这么一折腾，明日皇帝一定会来看他。到时候两个皇帝一对峙，忽然发现自己梦里那熬篡位的就是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儿子/弟弟忠顺亲王！
又是两个人做了同一个梦，预兆有没有...
“朕在想，是不是太子当年有冤屈，或者对朕这个父皇还有怨怼之心。所以这些日子才频频入梦....”再行刺杀之事！
“...？？？”贾瑛暗暗惊讶：我擦这是什么剧情，怎么和我设计的有点不太一样！废太子都死了，梦见他能有什么用处！！！不是应该梦见忠顺亲王谋反吗？
我擦臭和尚，死道士，你俩完了！
勾乙轻笑。太上皇恍惚见似乎看到了国师的眼睛，听见国师充满奇怪，魔力的声音对他说：“您说的不清楚。请再好好想想。你究竟看到的是什么？对你举起屠刀的是谁？你说了自己看不清楚，那又是如何确认那是废太子？”
“再想...再想...朕再想想...”
太上皇几乎是瞬间就被勾乙带入了情绪里，他似乎陷入了梦境之中：
熊熊燃烧的烈火灼烧的人生疼，大军厮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耳中。
有人禀报：“太子谋逆！”
勾乙适当的发问：“他是谁？”
“是一个太监。”
“那个太监？”
“是....”太上皇苍老的脸上眉头紧锁：“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冒险前来报信？他又如何知道有人谋逆？你一定见过他。”勾乙直接无视太上皇那狰狞痛苦的表情，强势质问：“那是谁！”
“是...是...朕真的想不起来了....”太上皇抱着脑袋痛苦无比，相比之下勾乙的冷酷简直叫人心惊：“不，你一定知道，那是谁！”
“你不说，我也帮不了你。”
“我说！！！我知道了，是甄妃身边的春和。”
勾乙得到了答案，这才将语气放缓：“好，那接下来呢，你看到了什么？”
贾瑛慢慢的坐下，观察这一场堪称刑讯逼供的...额排忧解难？
他就这么亲眼看着勾乙是如何逼着太上皇一点一点的描述，或者说是强行回忆据说是废太子谋反时候的场景的。
一点一点的深挖，挖到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废太子谋逆，其中最功不可没的居然是最受太上皇宠爱，太子敬重的甄妃。多年之后在回忆起时，甄妃的语言艺术被看了个清楚明白。
太上皇最后喃喃：“若非甄氏，朕与太子何至于此！”
勾乙冷冷淡淡的道：“如此，太上皇大概可借今日之疑惑了。”
“是啊...”太上皇回忆起当年血流成河的惨状，不由得老泪纵横：“太子这是怨恨难消，所以找朕托梦诉冤啊！”
“只是朕还有一事不明。当年忠顺才不过几岁幼龄，甄妃何必如此着急挑唆朕和太子？吃力不讨好。”
勾乙忽的笑了，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能听出声音中含有多少嘲讽：“您问我？在下一届方外之人，不过是受您所托，为您解近日噩梦缠身的缘由罢了！”
贾瑛一身的冷汗，赶紧替他说话：“梦境既然已经明了，剩下的事情便于国师无关了。夜已深，老圣人安寝把！”
一提起睡觉，太上皇顿时萎了：“别，若是又做噩梦怎么办？”
“梦由心生。太上皇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都已经解了，还会有什么东西来入梦？”
出门时贾瑛跟在勾乙身后，简直不能更乖了。
“怎么不张牙舞爪的了？”
“我....哪有！”
“胁迫他们给皇帝造梦，偏偏用的计谋一点也不高大上。无缘无故来个征兆？难道不会惹人怀疑？”勾乙道：“你可别忘了你一直都在和我学习。一旦出现征兆这样的东西，咱们这样的人是最容易受人怀疑的。”
“你傻不傻？”
傻不傻的，贾瑛是坚决不会承认的，他只好转移话题：“所以，这些梦境都是你改的，你居然背着我搞这个...国师大人，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正直的人，没想到...心机挺深啊！”
“好说好说。”
“既然发现了我的法子有问题，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万一今日我没沉得住气，说漏了怎么办？”
勾乙微微一顿：“你有这么蠢？”
得，又绕回来了！
回了殿里，两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你还没告诉我你做这个是为了什么呢！怎么忽然就要对付起忠顺亲王了？”
虽然他们一直都不对付，但是也就仅限于小打小闹，不过是我让你吃一次瘪，你让我咽一回苦。
“怎么忽然就闹到要他好看的地步了。”
“......”
“怎么，不能说吗？”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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