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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南瓜马车惹出的祸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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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莫芬·冈特死在了监狱阿兹卡班。
Tom对舅舅的死毫无触动,对于继承一栋破房子也没有兴趣。他父亲那边的财产还没判下来,大概巫师不方便处理麻瓜的事务。
但是身为斯莱特林的传人,他有权得到遗产——一枚镶嵌黑宝石的金戒指。
“这原本属于你的祖父,一位魔法部的官员说,你的母亲也有一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不过收养你的孤儿院似乎不知情?”见Tom点点头,邓布利多继续说,“我委托了律师事务所,他们会追查下去的,你放心。”
“谢谢您,教授。”斯莱特林的王子殿下乖觉地说,“可以保密吗,这件事?我不希望大家用有色眼光看我。”
“当然,孩子。”邓布利多最好他别当出头鸟,斯莱特林的后裔是非常敏感的身份。
转手Tom把戒指给了友人:“这块石头是很好的媒介,我施了防御魔法,你戴着。”
John看了看刻着奇异纹章的黑宝石,他不知道这是死亡圣器之一的回魂石,能够召唤灵魂。
“挺俗气的。”下了个评语,他毫不客气地戴上戒指。
Tom重回飞行队训练场,阿布拉克萨斯笑歪了下巴,因为他的下巴无法再保持上扬的角度。John本来不想和一群粉丝抢地盘,无奈友人最近有点神经质,稍微看不见他就出现焦虑症的初期症状,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看台上。
金色飞贼,不,阿尔法德·布莱克骑着扫帚飞下来,俊美的容貌在散射的光芒中,仿佛一道更加耀眼的阳光。
“艾琳,好久不见!”
她还是这么瘦小,举止谨慎却不羞怯,乌亮柔顺的长发垂肩,清秀的脸蛋含着一种朴素而不为人知的美,还有一双异常黑沉而明亮的眼眸。
不期然想起那一日,他慌张狼狈地推开一扇密室的门,像骤然闯入另一个世界。
魔药特有的香味在一刹那包裹了他,这是一种经过岁月浸淫,刻入历史的醇香的味道。
晶莹剔透的曲颈瓶,色泽铮亮的金属分析仪,体态臃肿的蒸馏器和水浴实验炉子,过滤器和筛子挂满了墙壁。一排排橱柜里摆满了盛有稀奇古怪物品的瓶瓶罐罐,各色液体在弯曲相连的导管内流动,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光辉。
桌子上的玻璃器皿散发着透明的光泽,映出一张光洁的小脸。她就是这神奇天地的主人,各式各样的奇迹在她手中绽放。
他呆呆地看着她,而她根本没有发现他,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手上的小药瓶,星夜般的黑眸认真而热切地思索着。
「普…普林斯。」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么激烈响亮,「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
「哦。」她漫不经心地低应,像赶走一只烦扰她做实验的苍蝇。
美梦成真,拉文克劳的黄金骑士欣喜若狂地走了出去,心里涨满了甜酿似的情感,冰冷的长廊和灰色的石柱像贴上了糖纸一样七彩斑斓,粉红色的泡泡跳着缤纷的舞蹈,连刚刚追得他想跳楼自杀,去而复返的女子大军也看上去可爱极了,他快乐地迎上去,和她们聊梅林的胡子,扫帚的铜把,把她们迷得晕头转向,就如同他天花乱坠的胡话。
可是她后来却和她那个朋友一起参加圣诞舞会,因为她不记得答应了他。
阿尔法德悲伤地凝视他的黑发小天使,那眼神几乎让艾琳以为自己对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送你,我做的万圣节礼物。”阿尔法德递给她一只鬼怪造型的南瓜工艺品,咧着嘴笑得像个傻瓜,而不是恐怖的南瓜怪。艾琳喜爱地接过,在身上东摸西摸,找不出回礼。阿尔法德开心地一挥手,蹦上扫帚回到自己的队伍。
“又是Riddle,又是布莱克学长的弟弟,这女人真不要脸。”几个斯莱特林的女生交头接耳。拉文克劳那边都是书呆子,倒没多少人打翻醋桶。
“小姐们,背后说人闲话不是淑女的行为哦。”莱斯特兰奇挂着苏格兰人特有的爽朗笑容提醒。众女脸红,音量小下去,底下的怨愤却更深了。原因无他,他和埃弗里也是各有特色的美男子,同样和艾琳走得近,叫人怎么不怨,不恼?
“别理她们。”John温言安慰。艾琳摇摇头,唇角的笑意显示她确实不在意。
那些话语不能够刺伤她,因为她早已把她们嫉妒的事实,定义为骄傲。无数次庆幸,在火车上走进那节包厢,认识了一个笑着给她巧克力的金发男孩,被带进这个友爱的圈子。
John欣慰地瞧着眼前的女孩,比起初见时,她自信了许多。
喧哗声像浪潮涌来,好些格兰芬多的学生爬上椅子为他们的选手加油。只是练习就这么兴奋,不愧是小狮子。
一个暗蓝色的身影走来,停在John和艾琳面前。
她是个黑发,黑眼的女孩,同样的霍格沃茨黑色校袍,穿在她身上就有一股暗蓝色调的韵味,不是忧郁,而是深深的宁静。细看,她的眼睛也是接近墨色的蓝,像是最深沉的黑夜与星辰交织出的颜色,默默诉说着亘古的灿烂和遥远。
九月的太阳还很烈,她戴着一顶宽沿的尖顶巫师帽,边缘绣了个暗蓝色的三角和圆形图案,怀里抱着一本有同样记号的黑封皮笔记本,旁边插着羽毛笔。
黑亮发丝晃出一圈蓝影,金发少年愣了一下才会意她在向自己颔首示意。
“普林斯,我回去了。”女孩的声音古井无波,淡淡的幽冷。
“啊……默,你回去了?”艾琳双脚碰地,看起来也很想离开这个嘈杂的地方,但是她望了一眼在天上练球的Tom,屁股又坐定了。
“嗯。”
叫“默”的女孩行了古老的礼节,不紧不慢地走出赛场。John目送她的背影,好奇地问:“她就是你的室友?”今年有新生加入,艾琳不再是一个人住。
“嗯,她叫默·依格里奥特。依格里奥特家族是魔史世家,比我家还古老。他们家一般都是隐世者,不出来上学,不过每代都会有一位「记录者」离家到处旅行,可能默就是记录者吧。”艾琳热心地介绍,“默看上去冷淡,其实脾气很好,我们兴趣不同,平常不太说话,但是我每次晚回去,她都不把门锁上,被我吵醒也不说什么。”
“那就好。”John高兴艾琳能交到同性的朋友。
运动完的斯莱特林王子简直像个发光体,闪耀的汗珠使他比平时迷人一百倍,那些母狼哈他的眼光像要把他吞了。
Tom不喜欢骑扫帚,没有他想像中那种乘风翱翔的肆意(注:这个年代的飞天扫帚还没有后来那么快),他只能用小幅度的旋转、快速俯冲和利落的跳跃满足欲望,看起来就像一场眩目的表演,而在敌人眼中,就诡谲多变,令人防不胜防了。
和他练对手战的阿布拉克萨斯累得直喘,灌了一口蜂蜜水,大步走来:“Riddle,今晚来我的寝室吧,我和你商量一些事。”
“抱歉,另有计划。”黑发王子眨了下眼,将铂金贵族微小的不悦瞬间眨没。
“真是的。”阿布拉克萨斯无奈地抱胸,没气质的动作由他来做还是非常有气质,“你哪天没预定,事先和我说一声。”Tom拍拍他的肩:“一定。”
“啊,慢着,跟你介绍一下,我妹妹。”阿布拉克萨斯朝人群招招手。一个步履轻盈的女孩走出来,铂金色的长发扎成可爱的公主卷,清澈的蓝眼睛闪动着惊讶与崇拜。她下意识地想行屈膝礼,发现自己穿着校服后依然锲而不舍地完成了高难度动作,拎着袍角弯下腰,样子令人发噱,Tom立刻对她有了好感。
“我叫阿克蕾西亚,你就是我哥哥最喜欢的王子殿下?”女孩大眼扑闪,清脆的嗓音宛如银铃一般欢快。
“喂!阿克蕾西亚!”某兄长红着脸大吼。
“呵呵。”贵族中少见的活泼率真让Tom笑出声,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我叫Tom Marvolo Riddle,你可以叫我Volde,马尔福家的小公主。”John悄悄走到他身侧,带着感兴趣的神情,视线在女孩袍子下面沾着湿泥和树叶的尖头鹿皮靴一转,微笑了。
抬眼,对上一双比刚才更闪亮的眸子,女孩脸蛋微红,盯着他的笑脸,藏起了靴子,依旧是下意识的动作,她脸上没有害羞的神色。
“你喜欢踢踏舞吗?”
“我只会跳兔子舞和方块舞。”金发少年轻笑,伸出手,手指向上。女孩小小叫了声,和他击掌互拍,为那奇妙的默契雀跃惊喜。
“阿克蕾西亚!”某人又吼了。铂金小公主吐了吐舌,一溜烟跑回了人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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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禁林不像夜晚那么阴森恐怖,充满发现的乐趣。
“月夜茸。”艾琳摘下一只蘑菇,对两个伙伴说,“它可以在晚上发亮,做成荧光剂。”
高大的山毛榉下面长满了扇形的菌,灰白的一大片,据小魔药师说,它们在夜间会发出美丽的淡蓝色光芒,而现在,它们安静地、平和地、不起眼地挤在一起。
“Smile,就像你~~”Tom在友人耳边低笑,宛如管风琴的鸣动。
“哦?”John皱着眉头揉揉耳朵,友人总喜欢做这个小动作,弄得他很痒又莫名发抖。
“你对着那小公主微笑的时候,她脸红了。”黑色的眼眸不着痕迹地划过一缕红光,优雅地垂下,再次看向脚边的植物,“嗯……不过我的Smile只有一个。”
你还注册商标啊!?瞪了他一眼,John跑去照应爬树摘魔草的小魔药师:“艾琳,艾琳,小心啊!”
“这是蓝星草,可以做清痱粉和止痒剂……”
当他们赶到守林小屋,几个俱乐部成员已经到了。
“嗨,Riddle,你们来得真慢。”棕色头发的莱昂举起一只南瓜雕成的动物,“看我雕的格兰芬多!”(注:法语中的意思就是狮身鹰首兽,格兰芬多学院的象征)
“我觉得它比较像一只肥胖的麻雀。”Tom评价,不忘嘲讽地安抚一下,“不过它具备了吓到人的凶麻雀气势。”莱昂被打击得焉了,赫奇帕奇的蒙特横了他一眼:“我说过雕简单一点,这是鬼节不是庆祝典礼。”
John看了看田地,比起后来的管理员海格,焦壶教授种出来的南瓜块头不大,应该说,是正常尺寸。
“教授,我们来了。”Tom推开虚掩的门,一股浓郁的南瓜粥香气扑鼻而来。
“噢,谢谢,孩子们。”一个黑胡子中年男人和颜悦色地离开炉子,指了指桌上的锡茶壶和白铁杯,“玛格丽特菊的薄荷茶,尝尝。”
“很别致的风味。”John尝了一口,赞道。尤其没有奶精和糖块的味道,西方人就喜欢放这个。
焦壶咧嘴笑了,粗糙的大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听蒙特说,你们想听神奇动物的故事?”Tom镇定地说:“这不急,教授,我们先雕南瓜。”
“嗯,万圣节要50个,你们可以傍晚和蒙特一起来,禁林晚上不安全,不过他知道那条小路好走,所有动物的脾性,有时候我觉得他比我更适合做一个饲养员。”
这个职业可不怎么光荣。黑发斯莱特林心想,虽然赫奇帕奇的级长很适合裹着熊皮一脸憨厚地坐在炉边烤火。
“蒙特,帮我做帆船。”一出去,他们看见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缠着她的级长。木匠出生的巫师好脾气地雕刻出一艘活灵活现的木船,再拿回刻到一半的南瓜继续雕,他的手艺稳稳的从容不迫,就和他整个人一样。
“很厉害。”Tom真心称赞,“你连船锚都帮她做好了。”
“嘿嘿。”蒙特憨厚一笑,“因为没有锚的船不是船。”莱昂故意刁难:“那是什么?”
“一块浮板。”
Tom沉默,被这席话触到内心的某个角落。John和大个子级长三言两语聊起来,手上的刀使得一样稳当又勤快。
“埃利维斯,你没有答应海伦的提议吧?”金发少年小声问。蒙特挤了挤眼:“放心,我不是傻的。”John蹙眉不解:“奇怪,她不是会出这种主意的人啊。”
“不奇怪,梅利凯对麻瓜的世界不了解。”
“也是。”John点点头,嘴角咧开促狭的笑,“那你告白了没?”蒙特涨红脸,讷讷不成言。
“不要告诉我你打算进行柏拉图式的恋情。”
“如果Riddle是女的,你敢攀他这朵野玫瑰吗?”蒙特反唇相讥。John抖了抖,差点吓掉三魂六魄。
太可怕了,他们可是歃过血的兄弟,虽然他至今还经常做到那一晚的噩梦,有时也会偷偷地想:友人生错性别了……
“说什么这么开心?”Tom不快地问。John又打了个哆嗦,拨浪鼓摇头。
他和蒙特的确很容易聊起来,也许是麻瓜的共同话题,也许是相近的观点。
一直忙到天黑,焦壶教授留他们吃饭,做的南瓜粥和咸肉菌菇汤堪称人间绝品,连Tom也不小心露出他大胃王的一面。
月光水银般泻落在细长饱满的月桂树叶上,随着婆娑的枝叶跳起优美的小步舞曲,柔软的灯心草地散发出醉人的清香,堆着众人的劳动成果,一只半人高的薄皮南瓜点着灯,透射出暖橘色的光。
“我想起灰姑娘的南瓜马车了。”此情此景,John也不禁浪漫了一把。一个来自德国的女生兴奋不已:“我知道我知道,你也看《格林童话》吗?”
格林童话?格林德沃还写童话!?Tom呆住了。
不是这个格林!John用眼神传达信息。莱昂喝了两杯苹果酒,酒酣耳热下大发雄威:“你喜欢南瓜马车?我给你变一个!”
吼——狮咆声从窗外传来,吓得那女生掉下椅子。Tom及时挥动魔杖把那只变种的胖麻雀变回来,再变出一辆真正的南瓜马车,艾琳和几个女生欢呼着跑出去。
“你醉了,莱昂。”黑发的王子殿下冷静地说。格兰芬多的勇士捶桌哭:“呜呜呜……”Tom倒是懵了:“有必要这么伤心吗?”John温淡地和蒙特干了一杯:“可能是失恋了。”
巧克力车顶、椰子糕窗户、泡芙轮子的南瓜马车就像一个香甜的糖果屋,焦壶教授也不禁走过去欣赏:“Riddle,你真厉害,用了多少点心?”
“十三种!”Tom骄傲地说,“里面还有牛乳糖和蜂蜜蛋糕,法国面包比较硬,我用它做车轴。”
“但还是一坐就散架了吧。”John佩服友人的异想天开,嘴上仍不忘损他两句,“这辆马车只能用来吃。”Tom生气地瞪他:“才不!你可以坐坐里头的果冻椅子,怎么蹦都成!给我点时间,我能让它像霍格沃茨特快一样开起来。”
“是是,你厉害。”John举手投降。欢快的笑声传入他们耳中,显然那些女孩已经钻进车里试验椅垫的弹性了。
“真是个美好的世界。”蒙特捧着木杯低低叹息,棕褐色的眼眸饱含惆怅。金发少年静静将目光投向窗外,知道他想起了他战火纷飞的祖国,他杯中的酒,必然喝起来满嘴苦涩。
神奇的魔法世界,来自现世的人们爱恨矛盾,既愤懑它的漠然隔世,又渴望保护它,如同维护一个纯净的世外桃源,一方心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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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等人撺掇Tom把南瓜马车拿到万圣节晚会上展览,Tom坚持要做出喷火胡椒发动机再面向公众,不过就这么定了。
John发现:他的朋友是很容易对一件事扎进去的人。接下来几天,他都围着那辆马车,使它尽善尽美。
万圣节终于到了,南瓜鬼脸和上千只蝙蝠飞上飞下,吓唬尖叫的学生们。长桌上摆满丰盛却造型诡异的佳肴,Tom愉快地拿着一根大腿骨外形的冰激凌棒咬得津津有味,十足魔王的派头;John也面不改色地切开骷髅头蛋糕,沾着脑浆奶油吃,心想他不是穿越到哈利•波特的年代太好了,没有一个奇洛教授会来搅局……
“不好了!”
听到这声大喊,他正喝进一口血浆饮料,咳嗽着喷出来。Tom吓得心脏漏跳一拍,轻拍他的背:“怎么这么不小心。”害他以为他吐血了。
那是个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女生,慌张得小脸被泪水糊成一团:“教授……教授……比利他们乘着Riddle学长的马车去麻瓜的世界了!”
一室哗然,教授们神情凝重地站起来,对两个同样变了脸色的男孩说:“Tom,John,来校长室。”
“还有谁知道事情经过的,过来。”命令级长管好自己学院的学生,邓布利多补充。
莱昂、蒙特等人连忙起身,艾琳惊讶地发现默也站了起来,埃弗里和莱斯特兰奇对看一眼,跟在后面。
出乎意料,当众人齐聚一堂,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大多数学生认为是废物的老校长,问的是那个暗蓝色双眼的女孩:“默,你记录了吗?”
“嗯,下午2时34分,发车。”默翻开笔记本,以报告的语气平板地说。
“你怎么知道!?”莱昂叫起来,“还有,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对于他的指控,默依然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Riddle学长的马车我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每天都会去看一看。”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Tom镇定地分开他们,转向师长,从容的言行自然散发出临危不乱的冷凝气度,“如果他们是两点半离开,那么很可能快到麻瓜界了。”
“那辆马车那么快吗!?”好几个教授吃惊地喊。Tom微微苦笑:“是,因为想做出比霍格沃茨特快更快的车……对不起。”
“Riddle同学,这不是你的责任。”迪佩特校长安慰。莱斯特兰奇找到机会插话:“我妈妈有两头夜骐,我用双面镜联络她,让她快点赶过来!”
这个提议立刻获得了通过。当意外发生,巫师们才愕然发现:他们的魔法,竟没有一条是用来寻人的,只好像麻瓜一样,用人工方法收集线索,到处搜寻。
“我们不用太担心,霍格沃茨特快有铁路,他们只能绕圈子,可能还会迷路。”John的发言让办公室里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比起那些孩子贸然跑到战场挨子弹,还是迷失在魔法界,加大搜索难度好些。
简直是新版的尼尔斯骑鹅历险记!John感叹,想像那辆糖果马车开到麻瓜世界,纳粹会不会震惊得闪了腰?
“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这件事?”蒙特的话提醒了大家,“车厢里有无形伸展咒,可以乘三到四十个人,Riddle的马车还能飞。”
“能飞!?”不止一人哀号:这车子也太惊悚了!
“那要特定的咒语,即使飞上天也好抓。”Tom冷哼。John再次安抚:“车子有坚固咒,子弹是打不进去的,冲锋枪估计也要扫五分钟,不过空袭就危险了。”
邓布利多揉着太阳穴,一脸苦色:“Tom,我很想称赞你的魔法,不过,原谅我要你拆了它。”黑发斯莱特林全身飙出阴沉的冷气,在心里切齿:等他逮住那些小偷,非收拾他们!竟敢害他必须还原他伟大的成果!
敲门声响,米奈娃走进来,面色沉重:“格兰芬多失踪7人,赫奇帕奇2人,拉文克劳1人。”
于是格兰芬多的院长先生,越发面有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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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鸦粗哑的叫声在黑洞洞的树丛间回荡,扇动翅膀的声音也凄厉得令人心头发毛,一轮半月在急行的马车上闪烁,飞快掠过的树枝像鬼魅挥舞着干枯的手臂。
拉文克劳的女生琳达惊惶地离开窗子,颤声道:“比利,我们回去吧。”
“开什么玩笑!”暴躁的喊声出自一个红铜色头发的男孩口中,他焦虑地摆弄一只控制马车前进和转向的轮盘,“我们不会被抓住的,用这辆马车,把玛蒂姑妈接到安全的地方。”
“还有我的爷爷奶奶!”另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尖声说,她不安得像随时会跳起来。
然后他们真的跳起来了,载托着他们,华丽精致的甜食马车宛如一个破裂的美妙梦境,和着惶然散落一地。
“晚上好啊。”
清亮透明的少年的嗓音,在月夜的森林中,像是星辰的结晶坠地。
漆黑的羽翼垂落夜的肃穆,暗红的双眼同时凝聚了死的绚烂和生的芳华,黑凤凰身上翩然滑下一人,黑袍寂然无声,仿佛从夜色溶出的非人的生灵。
干枯碎叶迸出厉响,黑色身影碾压着生命,如同降临人世的黑暗王者,只带来死亡和萧索。
“玩得开心吗?”精致绝丽的少年微笑,暗色压力浪潮般铺天盖地,又带着玫瑰般靡艳的芬芳,血钻暗黑魔杖在月下平举,银亮光芒如死神举起的镰刀,“那么,到此为止吧。”
少男少女们抱成一团,惊恐得瑟瑟发抖,泪流满面,仰望着他发不出一点声息。
“废话完了没?”破坏气氛的话语,出自一个金发少年口中,他趴在凤凰背上,斜睨下面摆噱头的朋友,“要是有点水平的敌人,这段时间够你死十次了。”
“哼!”令人恐惧的黑魔王变回年龄未满的预备役,大失形象地怒吼,“我的马车啊!我没权利报复吗?”
“是是,以后尽管公报私仇,现在干正事。”John也跳了下去,用飘浮慢慢落地。呆呆看着他,几个学生眼中总算亮起清醒的火花。“你…你们……”琳达干涩地舔舔唇。
“你们被逮捕了,马上跟我们回去。”莱斯特兰奇骑着一匹夜骐出现,另一匹是艾琳和埃弗里共骑。
“决不!”比利抽出魔杖,这个举动令众人紧张起来。
参与行动之前,邓布利多特别交代,不得发生魔法斗殴,否则此事闹大,遭殃的还是身为车主的Tom。
“别动粗!”艾琳急切地说,“你们的爸爸妈妈不是都安全地躲藏起来了吗?为什么做这种事?”
“你懂什么!”比利大吼,手里的魔杖像鞭子挥过空气,“我又没父母,我和琳达唯一的亲人就是我们的姑姑!就算她平安无事,还有照顾我们的卡妮婶婶,杰西尔爷爷……我们的小镇,我们的威尔士……你们这些巫师出身的斯莱特林怎么会明白!”
“那你去了想干嘛,用你的棍子和麻瓜的枪管,和格林德沃,史上最强大的黑巫师斗?”Tom冷冷地讥笑,高傲轻蔑的眼神像看一只不自量力的狗。比利大怒,绷紧的弦迸裂的前一刻,两个默契的咒语打断他的企图:“昏昏倒地!”
加倍的魔法威力涵盖了所有的逃犯,比利不甘地软倒,魔杖从他手中松脱。
“教授他们还没到?”事情结束,埃弗里问友人。莱斯特兰奇捏着一颗水晶球,四下眺望:“消息发出去了,应该快……啊,来了!”
“可恶……”一只手青筋暴起,在主人的意志下,重新握住了魔杖。
“John!!!”
艾琳的尖叫撕破夜空,炙热的炎浪贴着金发少年的袍角窜过,草叶烧糊的味道强烈地冲击着人们的鼻端。
魔杖再次颓然滚落,轰然湮灭在一个焦黑的深坑中,腥风卷起点点火星,化作冲天的灰白烟雾。
比利全身僵硬地趴伏,几缕炭化的头发从他眼前细碎飘落,令他不可抑制地颤抖,此起彼伏的惊惧叫喊,使他陷入迟来的疯狂后怕。
沉沉的脚步声,逼近了他,像一场缓慢的酷刑。
“你怎么敢。”
Tom轻声耳语,暗红双眸绽放曼珠沙华的幽丽血色,死神的世界张开双翼,呼应他嘴角放大的笑弧,妖冶,冷酷——狰狞。
一双手臂从后面抱住他,并不有力,随便得像一个朋友之间平常的拥抱,传递的也是不受任何事物影响的平实情感,也许是关怀,也许是担忧,也许是此刻自然而然的阻止。
“教授他们来了。”仰望天际,John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