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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一向年光有限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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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时间再度重新流转时,源赖光已经找不到夙月的踪影了。
她慢慢地将手放在了心口处,良久没有动作。
此时该发生的事仍是继续发生,大岳丸选择牺牲自己,为海国的血债赎罪。
而后海国的军队全部失去斗志,京都联军取得了胜利。
安倍晴明很快就赶了回来,神情谈不上轻松,但也不算凝重。
他注意到了源赖光的异常,“赖光,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源赖光放下手,“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嗯,海国的妖怪会全部撤离。”安倍晴明仍是觉得她的状态不对,“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方才受了伤?”
“我没事,我只是……”
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其实说是“人”也不对,毕竟对方可是九天玄女,是赫赫有名的东方女战神。
源赖光觉得自己也是内心强大,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去抠字眼。
这是不是说明她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过?
毕竟夙月已经陪伴了她这么多年,源赖光觉得这也够了。
她们之间留下了无数的回忆,而这些回忆会在她心里悄然生长,最后绽放出永不褪色的血色之花。
时间固然可以战胜一切,源赖光想,但它应该战胜不了我。
我一定,一定会永远记住姐姐。
夙月在她心里永远都是最亮丽的那抹色彩。
“只是什么?”
“没什么。”源赖光朝他笑了笑,“真好,京都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安倍晴明总觉得她的这个笑容带了些莫名的释怀。
可源赖光释怀了什么呢?总不可能是放下了对大江山的成见吧。
“是啊,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源赖光瞟了他一眼,并不附和,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累了,先回去了,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
“诶?赖光,接下来可是你的主场——”
“你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晴明,放手去做吧。”
源赖光也看开了,人类也好,妖怪也好,都是善与恶的结合。
从前或许是她过于偏激了。
那么从今往后,源赖光就要向夙月学习,她也想做到小爱化大爱。
姐姐,即便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会好好地生活下去,让自己过得幸福。
经此一役后,所有人都发现了源赖光的变化。
这位向来强势的源氏家主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不再热衷于在各种场合现身。
她更多的是待在源氏,也时不时前往离岛散心。
就好像是一夜之间看破了红尘一般,选择提前过上了随心所欲的悠闲生活。
鬼切仍是跟着她,不久以后,妖刀姬也被源赖光给接了回来。
“欢迎回来。”
她向对方伸出手,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妖刀姬则是小心翼翼地搭上了源赖光的手,“我回来了,主人。”
期间源赖光也找机会明确拒绝了安倍晴明和鬼切,让他们的爱恋还未宣之于口就胎死腹中。
“赖光是有喜欢的人了吗?”这是被她拒绝后的安倍晴明。
“没有。”源赖光摇摇头,“我觉得这种感情不太适合我,我永远都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偏爱。”
夙月除外。
“怎么感觉京都决战后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安倍晴明琢磨着措辞,“变得不像是人了。”
他的确是觉得源赖光身上仿佛带有了神性,但那绝不是来源于高天原的神。
想到这儿,安倍晴明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
源赖光想也不想就直接否认了,“没有啊,是你们想多了,我好得很。”
“可我就是——”
“晴明,其实我并没有变,我仍是想守护京都,守护人类。”源赖光打断了他的话,“只不过现在的我更加遵从本心罢了。”
从前她有许多的身不由己,而现在,源赖光想多为自己而活。
安倍晴明看了她许久,然后扯出一个笑容,“这样很好。不过,赖光,你我之间……”
“绝无可能。”
“我知道了……”
从那以后,安倍晴明和源赖光的相处倒是没因此受影响,只是安倍晴明将那份悸动藏得更加深了。
最好是永不见天日。
这样他还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源赖光身边。
总归这辈子她也不会嫁给别人,那就让这份感情永远停留在蜃楼的幻境里吧。
那天少女一袭白无垢,是安倍晴明永恒的梦。
同样的话源赖光也和鬼切说了一遍,然而他对此没有任何表示,选择继续沉默地跟在了源赖光身边。
见状,她也不生气,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其余的随他们好了。
源赖光快快乐乐地过着每一天,兴致来了就去离岛找那个老船夫,让他将船撑到那天夙月翩翩起舞过的地方,然后自己也学着她起舞。
不过源赖光在舞蹈这块儿着实没什么天赋,始终都学不会那支舞蹈。
但她还是每次都会坚持跳上几遍,累了就坐在船上,和老船夫聊天。
此时他们对于彼此的身份也了然于心,源赖光会问贺茂义心有没有见到阿离,贺茂义心也会问她那天陪她一起出海的人去了哪里。
“那位姑娘说了以后,我便找时间回了一趟京都,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她没认出你吗?”
“我已经老啦,也不想让阿离看到我这个样子,能够远远地看她一眼就足矣。”贺茂义心说道,“说起来,那位姑娘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唉,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连眼前的是个女子都没能看出来。
“月月回去开了一家乐坊,现在也是自由自在了。”源赖光正在认真地搅弄着这倒映在水中的满天星河,语气丝毫不见伤感,“她是大唐最耀眼的明月,现在这轮明月也该回到自己的故乡了。”
“那挺好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
而后光阴荏苒,一转眼间,源赖光的生命就即将走到尽头。
她闭着眼,在脑海里缓慢地回顾了这一生,从初次得知了夙月的存在开始,再到她们之间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最后是对方的离开。
和夙月相关的记忆永远都是最鲜活的,哪怕这都没占到源赖光生命的四分之一。
而在夙月离开后,她也有努力在生活,对未来充满希望。
那么这一生,源赖光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如果真有来生的话,希望她能投胎到夙月的世界去。
毕竟源赖光从始至终,都还是想再和她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啊。
是可可爱爱的小光吖^ω^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一向年光有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