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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午夜电影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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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画话说得漂亮,但很可惜,结果最后还是秦舟把人给打趴下得。
秦舟踢了方军几脚,保证他这几天下不了床就收手。
毕竟再过不久,方军就能收到法院传单,秦舟可不希望节外生枝,让方军因为受伤延误开庭。
耿画和秦舟回到了旅馆,耿画听到隔壁父母房屋里没有什么动静,才松了口气,小声问秦舟:
“怎么办?我要带我爸妈先离开这里吗?”
秦舟正坐在椅子上缠绕自己的手臂,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不是已经想好了,自己做决定,问我干嘛?”
耿画这才想起方军来之前,她还在兴致勃勃地和秦舟描述对未来的计划,耿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了。
秦舟缠好自己刚进幻境时,被方军的棍子打中的胳膊后,才抬起头,注意到耿画有些沮丧的神色,他以为耿画是在担忧,顿了顿,难得没有不耐烦地开口:
“放心吧,你的计划还不错,再说了有我在,不会有事。”
“我不是担心这个。”
耿画低着头,慢吞吞地道,“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挺没用的。”
“刚才也没帮上半点忙,差点还害得你受伤,不,也不是差点,就是害你受伤了。”
耿画瞥瞥秦舟脖子上的淤痕,还有他差点又被方军折弯的胳膊,颇为难受地道。
秦舟剪绷带的动作一顿。
片刻后,他微微拧眉,道:“我收回早上说的那句话,你还是挺有用的。”
“至少——至少你想着去面对,没有跑。”
秦舟不习惯夸赞别人,不自在地别过头,没看耿画。
但这句话他说得非常真心,想起耿画挡在自己身前,颤抖却始终不退缩的模样,秦舟一点也不觉得她没用。
耿画抬头,问他:“真的?”
秦舟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是不是在安慰我?”
耿画看到秦舟别过头,知道他有点不好意思,故意这样问。
秦舟瞬间不回答了。
【嘿嘿,小白脸还挺好玩的。】
耿画看到秦舟身体微僵,忍不住笑了起来。
电子音:【……你也太恶趣味了吧。】
【谁叫他总是骂我的,他讽刺我的每一句话,我都要他在后面改口。】
耿画有些嘚瑟地摇头,见状,电子音翻了个电子白眼,懒得理她。
耿画捉弄了秦舟一会儿,心情颇好,她开始在网上查那家保镖公司靠谱,还让秦舟替自己参谋起来,忙到了半夜直打呵欠。
还是秦舟臭着脸,把耿画赶去休息,耿画才恋恋不舍地睡觉。
秦舟躺在沙发上,看了看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女人。
他开始思考怎么才能迅速地让方军不敢打扰耿画。
方军那个人渣比他想象中的还癫狂,从他今日甚至想和耿画以命换命就可以看出来,秦舟明白,仅仅是离婚,是不可能阻止方军纠缠耿画的。
秦舟计划着要么他直接杀了渣滓,要么就把渣滓送进牢里,当然,第二种方法是最好的,红衣厉鬼把他拉入这个幻境,就是想看看在没有强大实力的情况下,他是否能做到让耿画摆脱方军。
他要向她证明他说得方军没有那么强的话是正确的。
估计只有这样,他才能离开这个幻境。
离开这个幻境……忽然想到什么,秦舟瞬间皱眉起来。
这个幻境过于逼真了……秦舟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闭了闭眼。
他的根本目的是离开这里,不是去帮一个幻影,耿画只是红衣女鬼过去的记忆,是假的,更何况,在某种程度上,耿画可以等同于红衣女鬼。
他不厌恶她就不错了,为什么还要帮她,尽快离开这里才最要紧。
这几天,他已经做了太多不必要的事情。
秦舟揉了揉眉心,忽略掉心底那点怪异情绪,决定加快进度。
耿画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电子音说秦舟一整晚都没睡。
耿画拿起牙刷去洗手间刷牙,在咕噜咕噜地声音中,对电子音道:
【这很正常,秦舟估计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幻境,不应该投入感情,一整晚没睡,肯定是在检讨自己这几天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
【比如带我去学校,逼我当着那么多人朗诵,他想让我找回自信,不那么怯弱,但实际上,这些都是不必要的。】
凭借秦舟的能力,他能很轻易地让她和方军离婚,再教她如何躲避掉方军,甚至如何让方军去坐牢,就能完成任务,离开这个幻境。
至于耿画是否能真正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和他完全没关系。
【可他却耽误不少功夫来帮我,现在还检讨了一个晚上。】
耿画吐出漱口水,微笑道,【电子音,你看,虽然费劲,但我计划还是成功了的,就算秦舟再不想,他还是在我身上投入了感情,他怜悯我了,在意我了。】
电子音懒散道:【你别高兴地太早,秦舟非常冷静,说不定过了几天,就会回过神来,割舍掉这些情感。】
【他割舍不了。】
耿画自信地道。
她站在洗手间内,看着上面的镜子,投过镜子,耿画可以看见秦舟正坐在沙发上,垂眸似乎在想些什么。
耿画更加确定:【他就是割舍不了。】
不仅如此,耿画还要下一剂猛药,让他充满遗憾地离开这个幻境,让他将这份遗憾转移到“以后”的耿画,也就是红衣厉鬼身上。
电子音不解问耿画为什么这么自信。
耿画叹了口气,歪头:【所以你是个AI喽,不懂人类的感情,情绪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好控制。】
……
耿画将文件袋仔细带上,高高兴兴地走到秦舟面前,兴奋开口:
“那我们现在就去提起诉讼?”
秦舟嗯了一声,态度比起之前冷淡了许多。
耿画像是没有察觉一样,脸上的笑容不减,下楼后,她照例问秦舟吃不吃东西,被他拒绝,耿画还开玩笑般地道:
“鬼先生,你是不是吃不了活人的东西?那你也太惨了吧。”
说着,耿画恶趣味地咬了一口手里热腾腾的包子。
秦舟瞥见耿画脸上的笑容,犹豫片刻,还是没说话,只微微别过了头。
耿画愣了愣,装作不解地看秦舟。
“秦舟,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耿画睁大了眼,转到秦舟面前,逼得他不得不直视自己。
“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你要是快离开了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耿画硬挤出笑容来,声音略带沙哑,她问他:
“所以秦舟,你,你真的要离开了吗?”
秦舟烦躁地垂眸,看着耿画,半响后,他才摇了摇头。
耿画顿时松了一口气,一边咬包子一边含糊地道:
“干嘛啊,突然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走了呢。”
“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耿画问。
秦舟当然不可能对耿画说这是个幻境,顿了顿,秦舟随便找了个起床气的借口敷衍耿画,惹得耿画抱怨他:
“都是一只鬼了为什么还会有起床气。”
秦舟:“……你吃你的包子吧。”
耿画哦了一声。
将该有的证件提交给法院也非常顺利,从法院走出来后,耿画和律师道完别,都还有些恍惚不可置信。
耿画抬头看秦舟,向他确认:“秦舟,我真的能摆脱方军了?我现在都还感觉和做梦一样,你快告诉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舟斜了耿画一眼,本想讽刺她是真是假都看不出来,却在即将开口的一瞬猛然闭上嘴。
这是个幻境。
秦舟头疼起来。
这是幻境,是假的,耿画没在做梦,但她整个人都是虚幻的。
她只是藏在红衣厉鬼里的一段记忆罢了,秦舟看着耿画殷切地望自己的眼神,瞬间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