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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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突然传来靴子踏在地面上的踩踏声，还有机械滴滴答答的声音。
“el——”哈利的愉快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突然咬住舌头，他的右手有点不受控制的颤抖，眼睛看向过道门的方向。
门—外—有—人，他看见埃利奥诺拉用口型说到。
他努力让自己呼吸的不要太大声，用左手拿过埃利奥诺拉的手机打字：
——我去看看，你拿上斧头，注意安全。
——不，我去，我更有力气。
——让我去!女孩，男士可不能让淑女冲锋陷阵!
——等你能打过我再说吧!
埃利奥诺拉狠狠抓了一下他的袖子，现在可不是展现绅士精神的好机会。她更有力量，而且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几乎是不死之身，比起柔弱消瘦的哈利，她是更好的人选。
她把消防斧塞进哈利的手里：别那么悲观，朋友，有可能是特工，她用口型说 。
我会拿上氧气管，如果有人进来就给他一下狠的!
她放下手机，轻巧的拎起氧气管一端，用脚尖慢慢蹭过去，贴在门上偷听外面的声音——
滴一滴哒哒，哒，滴，滴一滴，哒。
这是两扇门之间密码锁的声音。
门外有人在试图打开门。埃利奥诺拉心跳的更快了，特工们不可能不知道头等舱里还有两个人，他们只要向里喊话开门就够了。更大的可能性是想要通过客舱去级长室的绑匪们，如果真的是第二种就太糟了，她的心攥成一团——即使明晰自己的血脉的超凡之处，但是她从小在和平的小镇生活直到被嬷嬷们资助去读大学，说到底她一直都抱着普通人的心态罢了，即便是法术，至今也只会一个此时派不上用场的暗示术。
呼——吸，呼——吸，她安慰自己，恶魔都见过，害怕人干什么？用上你学过的技巧，什么黑虎掏心，乌鸦坐飞机或者龙卷风席卷停车场都给他来一套!
滴——咔，第一层门被打开了，第二层只是木门，即使背后有柜子和椅子挡着也不能撑多久，一旦对方人数多过两个或者干脆暴力突破，那她和哈利就只能选择投降（或者哈利投降，她硬刚）了。
哈利握着消防斧慢慢踱到另一侧，可—能—有—木仓，他长大嘴巴努力让埃利奥诺拉看清他的口型——
如果进来的是超过两个人的绑匪，他们就投降。
咔
第二扇门也被推开了，门后的重物在平整的地面上划出刺耳噪音，所幸对方没有足够的力气推开柜子和椅子，暂时还没发现门后藏着她和哈利。埃利奥诺拉听见门后有个粗鲁的男声在低声说话，但她听不懂。
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证明外面可能不止一个人。
门后静下来了，她和哈利对视一眼 ，准备好了吗？
砰!砰!
门后的人开始撞门!木门可抵不过一个壮年男子的力量，几乎是几下就要被撞开了。
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终于不堪重负的打开，两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就是现在——
他们大概没想到门后竟然还藏着两个人，第一个黑衣男人惊愕的表情还没从脸上消失，就感到了胸口的一阵剧痛，埃利奥诺拉挥舞着氧气管就如同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锤子，一下击中了他的胸口!
他的胸口顿时凹陷下去，软软的倒在地上。
第二个男人在同伴被袭击的一瞬就掏出了木仓对准埃利奥诺拉，在失去了同伴身体遮挡时，他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眼睛
——暗示术成功了。
法术的作用下他呆滞了一瞬间，同时也错过了听见埃利奥诺拉尖叫着喊出“哈利!”的机会，与此同时一柄尖利的消防斧斜着劈下来击中了他，血迹晕染满男人的黑衣，还有一丝顺着消防斧流到哈利的手上。
剧痛唤醒了他被暗示术控制的神志，斧子被骨头卡住了，男人还没等挣扎着举起木仓来，重达三十磅的氧气管就气势汹汹的吻上了他的脸，血液和碎掉的牙齿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如果埃利奥诺拉没有控制力气，那么他的脑袋就会破碎成一团乱七八糟的浆糊。
就像一瓶摔裂在地的番茄酱。
男人软软的倒下去。
“咚”的一声，留下好几个小坑的氧气管从埃利奥诺拉手中坠落到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她靠在柜子上不住喘气，脸色白的吓人。
和她从十几岁开始就被培养狩猎恶魔的孪生兄弟不同，这是埃利奥诺拉第一次直面血腥，她发现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能支撑着她杀死两个人还不倒下去的纯粹是她体内沸腾燃烧的恶魔之血。恶魔血给了他的后代不可思议的力量，恶魔之血转化为魔力在埃利奥诺拉的血管里奔驰流淌，在最初的恐惧过后，即使面色苍白双手颤抖，她的内心只觉得平静异常。
她勉强着自己站起来去关上了客舱的电子门，然后去搀扶哈利。
“我没事。”
哈利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拒绝了埃利奥诺拉的帮助，并顺着墙面滑坐到地上。他的右手不住的颤抖，脸上汗水涟涟，头发凌乱，看起来简直比那地上的两个人还糟糕——毕竟他们的面色是安宁平静的（也许除了第二个） 。
“斧子给你。”
埃利奥诺拉把斧子从/尸/体上拽下来，喷出来的血液弄脏了她的白色短靴，这让她走路时留下好几个血脚印。
她和哈利分享了一些从餐车里找出来的巧克力和糖果，为了补充体力。
谁也不知道发现这两个人失踪后绑匪们会不会派来第二批，特工们到现在也渺无音讯，有可能这两个人只是漏网之鱼，也有可能特工们被绑匪们困住了，甚至消灭了。埃利奥诺拉和哈利都不敢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猜测上，他们只能靠自己。
期间空姐醒来了一次，还没等她对着鲜血尖叫出声，哈利就用左手抄起一瓶红酒给了她一下，顿时，空姐一声不吭的又晕过去了。
“我说，我们现在看起来就像邦妮和克莱德。［注1］”哈利看起来恢复的很快，还能跟她开个糟糕的玩笑。
“你知道最后邦妮和克莱德是被警察打成了蜂窝吧？我们俩可是干掉了两个劫匪!华盛顿政府该给我们颁发两个最佳公民奖章。”埃利奥诺拉抓着氧气管在哈利旁边坐下。
“哦不不不，两个怎么够？我们还应该拿到白鸽勋章才是。”
胡言乱语的闲聊有助于缓解紧张，两个年轻人不再精神紧绷，看起来好多了。
他们只能选择等待，等待一个好结果。
［注1］邦妮和克莱德：美国著名雌/雄大盗，杀/人/魔/情侣，曾两人配合用斧子肢/解/受/害者。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等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