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氏江湖之成王败寇》庸人自扰

3、郭七三人下山绑肥羊去了

　　小瘟神送走后，寨子一下子冷清了下来，王霸南虽有点失落落的，但没过几天就忘了那回事直到郭七提议时才想起来。

　　郭七自然是忙不迭的应了，要再招来那么个小瘟神，就算王霸南不说，他也得赏自己几巴掌。

　　下山路上，孔三拔了根草放嘴里嚼着，跟郭七发牢骚道：“你干嘛跟那小子提议这事，不是没事找事么。”

　　孔三对王霸南并不是很看得惯，好几次当面争过，都是让郭七给劝开的。刚郭七指名要他一起跟着去，孔三本来想冲王霸南几句的，但想到郭七做事总有他道理，就忍了下来，可是到现在也没想通为的啥。

　　郭七笑笑，问宋二道：“老二，你知道我刚为什么要这么说么？”

　　宋二依旧一副梦游状，被问道也没抬下眼皮：“你那点主意我还不清楚么，小祖宗床上有人陪着时，没见过他这么早起过。”

　　听他这么一说孔三也明白了过来，摩拳擦掌道：“今天好歹也要拖个回去，否则算咱对不起寨上众弟兄！”

　　“老规矩，先去莫老爹那吃个早点打探下再开工。”郭七说着拽了下宋二，催他快跟上。

　　三人下山前特地换了行头，看上去和一般商贩无异，走进驿站时莫老爹早已经在忙活。

　　郭七他们刚坐下就叫开了：“掌柜的！掌柜的！”
　　“三位客官，要点什么？”莫老爹立刻迎了过来，垂手站一边陪着笑。
　　“先来六个馒头，一大早酒不要了，沏壶碧螺春好了。”
　　“好，马上来，三位还需要什么？”
　　“你这招牌菜是什么？”
　　“今早刚送来几条鲫鱼，肥得紧，鱼尾肉特活，要不要来条？”
　　“行！”

　　几句话间已经消息传递了给对方。
　　谁想得到，这大腹便便，见谁都殷勤得紧的驿站老板居然也是黑峰寨的人？！

　　当初王霸南做驿站生意的提议，着实让郭七佩服了下。
　　做山贼虽是祖传行当，但毕竟是提脑袋的活，尤其近些年来国泰民安，官府对这种打家劫舍的事特敏感，说不定哪天就带兵过来歼了这黑峰寨也说不准，所以得给自己留好后路。
　　黑峰寨的坏名声正好给驿站生意引了条财路，有了这部分支出，寨子里也不用靠打劫为生了，所谓劫财不超过身家的三分之一纯粹是做做样子，好让路人继续惧怕黑峰寨，但又不至于引起官府的注意。

　　其实当初王霸南会提出这论调，完全是被孔三给逼的。

　　王霸南可以不喝酒，可以不赌钱，但戒男色这事逼死他也做不到，孔三看不惯他的最最根本原因也就这件事上。
　　有次年初三十晚上，原本是大家一起高高兴兴的喝酒划拳迎新年的，两人不知怎的又吵了起来。
　　孔三借着酒劲也不给王霸南面子，当众指着他鼻子就骂：你王霸南算个什么鸟？除了玩男人还能干出什么名堂来？！大伙再跟着你早晚饿死！
　　王霸南被骂得堵心却又回不了嘴，郁闷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开驿站的事，居然还取得了大伙的支持。
　　果然人是要靠逼的，大道理要靠吹的。

　　大伙都推举辈分最高、最有好人相的莫老爹出面当掌柜，请了四个愣头愣脑但做事踏实的外地人打打下手，包吃住。
　　先前一番话，外人听不出什么问题，但郭七他们和莫老爹都心里有了个大概。

　　要酒就是劫财，要茶就是劫色；
　　问招牌菜有没，“有”就是有适合下手的肥羊，“没”就是今天没啥好货色，还是歇工吧；
　　至于哪边的“肉活”，则是要看“肥羊”处的位置来定。
　　刚才的那段话，直接说就是：
　　“莫老爹，今天寨主派我们来劫色，有好货色没？”
　　“有！坐靠后窗那边的，你看怎么样？”

　　郭七故作不经意的往后窗那边瞟了眼，果然都是上等货色！
　　一个斯文清爽，黑眸如星，另一个神采俊朗，眼带桃花。
　　“老七，你想什么呢，两个一起劫了，随小祖宗自己挑去。”孔三见郭七不语，提议道。
　　“这两人身板不差，我们只三个人，就怕占不了便宜。”
　　“怕啥，”一直爬桌上睡觉的宋二突然抬头，嘴角勾着丝奸笑，全然没了睡意。“交给我搞定，这驿站毕竟还是我们的地盘。”
　　见郭七点头，宋二起身向“肥羊”走去。

　　“两位兄台，也是来办货的吗？”开口居然是流利的京片子。
　　“是，”桃花眼见有人来搭话，也不见生，热络得紧，白脸的那个却是自顾吃菜也不抬下头。“不过我们这还是头一次来。”
　　宋二一听，正中下怀，脸上故作惊喜状道：“太巧了，我跟两个朋友也是头一次来，原是想找个熟人问问那边情况，既然大家都不太清楚，不如一起上路怎么样，办得多了还能跟老板讲讲价。”
　　桃花眼一听，赞成得很，宋二见事情居然这么顺，也高兴得紧。

　　皆大欢喜。

　　于是两桌人凑到在了一张桌上。
　　郭七和孔三只会说当地话，客套了几句后和白脸一块儿埋头吃菜，由得宋二和桃花眼套近乎。
　　一番谈话下来，得知白脸的那个叫寇贤，桃花眼的叫秦川，在邻乡做布料生意，就来了他们两，本地没熟人。
　　郭七抿嘴一笑，上等的肥羊。

　　一辆马车一共只得坐四个人，但之前的客人陆续都走了，就剩下他们一桌五人。
　　胖掌柜过来打商量，问能不能稍微挤挤，拼一车算了，顶多车资算便宜些。
　　寇贤原本不乐意，听到这句话后终于也点了头。

　　赶车的伙计突然拉肚子，掌柜只好亲自驾车。
　　秦川坐靠窗的位置，一路探头往外打量，对路旁景物颇有兴致的样子，在途径黑峰寨时指着位于半山腰的寨子问掌柜：“那就是黑峰寨吧？能给我们说说关于那些山贼的事不？”
　　宋二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截口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他突然改用本地话，秦川愣了下，“你”字还没说完，就和寇贤一起倒了下来。
　　“莫老爹，停下！”
　　郭七招呼道，然后和宋二两人各扛了一人下车直奔山寨，留孔三在车上做到站再绕回寨里，免得空车惹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