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少年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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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发亮的小漩涡，就是泉眼？
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云在珂想着便要伸手去抓。
但是触水之时，顿时感到一阵疼痛。
“我这是为你好，如若普通人，我定让他整只胳膊探进水中，然后万千刀锋割绞他的魂体。”
有一道声音在空中响起。
“谁？”云在珂腾地一下转过身来。
“我乃——至水”
不远处忽地腾起一个很高的喷泉。
“可化刀锋，杀人于无形。汝，可要收服我？”那物居高临下地说。
“我收服你？为什么呀？”云在珂不解道。
“我等了千年，才等到了你——唔？禁……屏言术？是谁作出这等对你不利的法术？”泉水说。
它又探出身子，围绕着云在珂。
屏言术，虽一字之差，却和禁言术不一样，前者施法与听者，后者施法于言者。
此子不知何故，竟身设多重枷锁，防外之术，甚重。
“是那小子告诉的你，捉了我，法阵便能解除的吧。”喷泉原本凑近云在珂的头又向后，它以一种早已知道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你怎么知道？”云在珂仍旧警惕。
“它总是这么怂恿别人，但其实真正的法阵，在它自己身上。”泉水说。
“既然如此，它有为何说取了你，便可以出去了？”
我本名甘霖，为珍稀的至水之一，身为至水，可化身为刀刃杀敌，亦可化身为盾牌护己，一旦被主人收服签立契约，便要听从他的命令，除非身死或分离千里，不得移志。
三千年前，主人协同另外几位大人，借助神雷将这横行神都的曼珠天罗花钉死在高崖。
不料它吃了神罗大人亲自设下的法阵，诸位大人只好再设置一个外界迷惑性法阵，防止外人进入，误助这妖孽拔出雷钉。
听完甘霖的陈述，云在珂将信将疑。
“这法阵可有用，我怎么就不小心进来了？”
甘霖沉默以示。
云在珂见它没反应，觉得有点累，便找石头坐着。
甘霖泉眼竟跳出泉水，跟着云在珂，接着泉水们也跟着甘霖，都跟在云在珂的屁股后边。
云在珂：“……”
她向左边的石头坐，泉水们便跟着她向左边。
她向右边的石头坐，泉水们便跟着她向右边。
“大人，您就让我们跟着吧。”泉水们一齐说道。
“我已走出这迷阵之眼，迷惑法阵已然消失。以魂魄为食的’迷魂’也退回那个曼珠天罗花的身体里。”
甘霖说道。
“你也可以将它捉回这个金玉绳，不过由于自生法阵力量太强，它已经被反噬昏迷了，没个一年半载，不能醒来。”甘霖说道。
“……我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你们？”
“我看你是不惧怕这吃人的世界吧？身上一点玄气都没有，也没有随身法宝，看起来真的只是一介凡人，吾乃上古器，攻城掠池如碾压蝼蚁，保护你更是不在话下，有多少人想要得到我而不得……”
甘霖突然凑近云在珂：“而你——不想要我吗？”
云在珂一时语噎，联想到原著的自己因杀女主不得，反而被女主虐杀的结果。
“你想要什么？”她问。
甘霖此时幻化成了人形，泉水们都变成了由108颗藏青色小珠子串成的项链。
云在珂看着眼前穿着银绣线白衣的男子，有一阵子失神：“这是你化为人类的样子吗？”
靡颜腻理，琪树瑶花，此刻，这个低眸垂视的银发男子仿佛是日月的儿子，星辰的化身。
甘霖低头看着云在珂小小的个子，低声说道：“我要借用你的神明。”
“神明？”
甘霖嘴角轻轻一扬：“你真的是凡人呀？”
凡之国度，东之大陆彼端，世人称之为神之国度的西端——极乐，与东旭纵都共分海洋，人类对彼岸世界的听闻都是从往返纵都和极乐的商人中听到的。
有这么一些族群，上古时生活在神之国度，他们天生有神明的庇护，拥有比人类更强大的力量，受神明指示，来到凡之国度统御人类，无论何种族类，神赐姓为——拔迦敷罗。
一些原先人类中的强者，负责辅佐这些拔迦敷罗的人，称之为——陀罗诺揭。
至于一些平民，神简单地称呼他为——示诃。
剩下的奴隶，神并不想给他们取名字，于是世人便自作主张地叫他们为——克吉安。
我闻到你的气息，有美好的神明祝福啊。
山的那一边——圣湖湖底行宫。
“你终于来到了我的身边，孩子。”一道投影映现在石壁上，是一个白发老者。
年筱回头看着他。
“……”年筱虽然转过身来，却还是一脸戒备。
“既然你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必然是命运的安排。”
白发老者右手掌放在心上，目光虔诚，穿过年筱像是看到另外一个人。
年筱十分不喜欢这种眼神。
但眼下被那不知名的东西掳走之后，自己在这里不敢贸然冲撞。
“世尊大人曾委托我——将族中的嫡系传承大阵布置于此，传法与你。”白发老者脸上平静。
“嘎吱……”
年筱听见机关运转的声音，循声向右看，却是一个石门正在缓缓打开。
看这样子，这老者是想让我进去吗？
“你去吧，大小姐，虽然身久在外但依然要将你与族中小孩同等对待。”
第一道试炼，是在一个有十二根柱子的广场，柱身雕刻有十二个形态各异的长有翅膀的人们，或双手抱肩，低头闭目，或左手持物，眼睛向左后方一瞥。
年筱浑身紧张，两只拳头攥着紧紧的。
“这十二个人，分别代表我族的十二位守护神，你每通过一个人的考验，便能得到一份祝福。每个人能得到多少，全凭实力。”
白发老者在身后低语。
云在珂看着甘霖说：“就这么简单？”
想借用一下连我都未见过的自己的神明？
自己在原著确实听说过，女主在圣泉得到了十二位守护神的祝福，直接具有昄体境大圆满境界。
也就是年丘晟目前的境界。
自己……也有神明的祝福？
她自打小时候就放任记忆，从不屑于刻意训练记东西，甚至很多事情都是依靠笔记本记的。
她将信就疑，说：“既然如此，迷阵已经没有了，你是不是可以带我出去？”
“那当然。”甘霖打了一个响指，云在珂便出现在刚刚沉眠的卡罗兰身边，“首先你需要将这株曼珠天罗花收下来。”
一串红色手链凭空出现，金色的瑞兽装饰其中。
“是要用它将卡罗兰收起来吗？”云在珂伸出右手，手链便自动靠拢，套在云在珂手腕上。
奇花四周闪现一片光芒，云在珂不能直视，闭上了眼睛，再一睁眼时，奇花便消失不见。
“咦？它去哪里了？”云在珂疑惑。
“他在你的手链里。”甘霖说，“这手链是我在一次试炼中所得，空间储存量还是可以的。你可以将你的神识探入其中，让它认你为主。”
云在珂照做了。
甘霖说：“我不能长时间保持人类状态，我会化作水晶，指示出去的路。”
甘霖变成一条项链，系在云在珂的脖子上，项链串有一颗拇指大的水晶，在透过树叶缝隙的阳光下晶莹剔透。
“看这片叶子往哪里走，你就跟着它走。”甘霖说道。
云在珂便跟着叶子走，走了很久，到了一处平原与森林的交界处。
远方站着一个穿刺星绣黄坎肩的少年，正在草地拉起弓弦。
“嗖——”
一只箭矢穿过叶子，直射入树木，整个箭簇没入其中。
少年个子略高，他在远处看着云在珂，
“……”他居然把我用来找回家的路的叶子给射穿了？真是岂有此理！
云在珂望着少年，眼中含着怒火。
只好去城镇问路了。
“我乃纵系九世侯嫡长曾孙，为十二世一系的宗子——”名门少年还没说完，便被云在珂无视。
他看着云在珂旁若无人地寻找前往城镇的路，不禁怒道：“你！”
他赶紧跟到云在珂身后，说：“这块地我熟，我可以带你出去。”
云在珂没搭理他，仍旧在草地上走。
名门少年见她四处乱闯，干脆拿起弓挡在云在珂面前。
“你干什么！”云在珂挑起眉毛看着站在旁边的名门少年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啊？我说我能带你出去！”
云在珂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哪家走失的小孩，你不知道未成年不能随意出门吗？”
“未……未成年？”名门少年疑惑了一下。
云在珂看了看少年胸前的木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名岂是你等可说的？”名门少年双手交叉，语气笨涩。
树叶飒飒响。
“他叫邦桀！”一株大树喊道。
云在珂知会，嘴角弧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邦桀不知道此刻他已经被自家领地里的树出卖了，看到云在珂的笑容竟发呆了一会。
“你说你怎么带我出去？”云在珂说。
她抢走甘霖泉眼后，“迷魂”法阵的二级法阵便消失不见了，同时她也知道了，真正的“迷魂”阵法只有最初设下阵法的人才能解开，若卡罗兰要耗下去 ，除非身死，否则阵法只会越来越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少年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