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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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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铭与花平坐在车辕上一边吃着从松鹤楼里打包的牛肉干,一边看着不远处将乔峰围的严严实实的丐帮弟子。
傍晚,陆小凤与桥风格喝酒正在兴头上,不妨却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乞儿奔上了楼,因着乔峰就在楼上,松鹤楼中的酒保虽然面色不快,到底没有前来驱赶。
那两个乞儿打扮的汉子,见了乔峰当即躬身道:“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放下酒碗,正色道:“那四个点子是什么人?”
一名汉子便回道:“其中三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
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忒也仔细了,对方只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
时铭鼓了鼓脸对着花满楼小声嘀咕道:“这乔帮主也太瞧不起人了,对方明明是四个人,他却说对方不过单身一人,哼,女子怎么了?女子难道就厉害不了了?”
花满楼用扇柄轻轻敲了一下时铭的头,笑道:“你呀,调皮。”
时铭吐了吐舌头,哼哼了几声,又转过头去竖起耳朵去听他们说些什么,没成想跟窗边那个容貌俊雅的少年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似乎也是有些意外,下意识对着时铭客气的笑了笑,倒是时铭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见他被吓了一跳,这才又高兴起来。
那边乔峰听那乞儿打扮的汉子说道三个女子都身怀轻功时,便决定前去一看,陆小凤则要同行。
于是一行人在两个汉子的引领之下,曲曲折折地行了数里,来到了一片杏子林下。
时铭刚要去跟花满楼形容杏花有好看,便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杏花林中传出:“我慕容兄弟上济南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时铭不高兴道:“这人是谁?怎么这般霸道?”
那杏花从中又有人问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会吗?”
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又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花满楼闻言也是面色严肃:“这人一口一个乔帮主,怕是来着不善。”
陆小凤也点头道:“确实是来者不善,倒是不知他口中所说的慕容兄弟是谁?我心中有个怀疑,可总觉得是否太过巧合”
“慕容?”花满楼皱眉道:“你是不是说以彼之身还施彼道的慕容复。”
这句话虽是疑问,但是花满楼却说的异常肯定。
陆小凤和时铭均是对他报以侧目。
像是察觉到了二人对他的催促,花满楼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花家自祖上便定居江南,几代人积累下来,也算是小有家业。慕容公子所在的燕子坞参合庄与花家也算得是邻居,我儿时曾见过慕容家的老先生慕容博曾到花家游说我父亲投身于他的门下。”
“投身他门下?”陆小凤讶异。
时铭对着这个江湖万事不懂,便闭上嘴,安静地听花满楼的说。
花满楼点头道:“那慕容家乃是北燕皇室后裔,慕容家一直以复兴大燕为己任。几十年来慕容家一直潜心经营,那慕容博与我父亲言语间的每一句话,都离不开复国二字,在父亲拒绝他以后更是愤恨离去,不久便传来了慕容老先生离世的消息,那时父亲总是长吁短叹说他不应该将话说的太绝。”
“复国?这不又是一个金鹏王朝吗,只是不知他们的公主是不是也像丹凤公主那样好看。”陆小凤感叹道。
时铭对他翻了个白眼,花满楼则是笑着摇了摇头,二人都没有去理他,跟着乔峰一同踏进了杏子林。
杏子林中两起人相对而立,根据在松鹤楼里乞儿的话,时铭很容易就认出了这四个来找茬的点子。
原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身形甚高,穿一身灰布长袍,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
值得一提的是着中年汉子虽是一脸英气难掩丑陋,但他身边却跟着三个貌美的少女。
那三个貌美的少女中有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被人隐隐护在身后,侧着头焦急的望着前方。她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时铭远远的看着她,只觉得她身边似有烟沙轻笼,恍若姑射仙子。
她痴痴地望着那女郎,对着身旁的花满楼低喃道:“花满楼,那边那个穿藕色纱衫的姑娘可真好看,你说等我长大了,我能找她做我的情缘吗?”
花满楼不知道她口中的情缘是什么,但他却明白了时铭话中的意思。
于是,花满楼笑道:“我想恐怕不行,等你长大了,这位姑娘只怕早已嫁人了。”
时铭便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着花满楼拼命地灌输那位姑娘多么多么的好看,言语之间颇有些鼓动的意思,一副很是不甘心的样子。
花满楼笑了笑,没有去打断她,就像他每次对着向他拼命倒豆子的陆小凤一样。
乔峰一踏进林中,那群衣衫褴褛的花子见了脸色一喜,齐齐躬身行礼,大声喊道:“属下参见帮主。”
那高瘦的中年汉子见乔峰来了仍是神情嚣张,他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这个包不同是谁?怎么这么嚣张?”
时铭拉了拉花满楼的衣袖,踮起脚凑近他低声问道。
花满楼见她对江湖上的事情并不熟悉,又知那丐帮帮主乔峰人非泛泛不会任人欺辱,便放下心思耐心给时铭解说起来。
原来这个包不同乃是慕容复的家臣,与邓百川、风波恶、公冶乾共为姑苏慕容麾下的四大家将,因他排行第三,所以别人又称呼他为包三先生。他为人特立独行,最爱与人唱反调,生平决不认错,决不道歉,即便明知自己错了,一张嘴也要死撑到底。
时铭听完又哼哼道:“哼,错了就是错了,明知道自己犯了错却拒不悔改,这样的人不值得结交!”
花满楼也点头认同:“承认错误确实需要勇气,但只有在知错后敢于承认,才有机会重新来过,不然只能一步错,步步错。”
二人正说着,杏树丛后忽然传来几人的大笑声。
时铭和花满楼止住了话题,便听到那笑声中有人说道:“素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尼,果然名不虚传。”
话虽然不甚文雅,但话里的意思却是说到了时铭的心坎上去了,她止不住的点头,伸长了脖子想去看看到底是谁跟她有同样的想法,无奈他们笑声洪亮震天,却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叫人辨不清方向。
花满楼看不到她的动作,站在他们不远处,又时刻注意着他们的陆小凤却是第一时间看到了,他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味深长。
还不等陆小凤对时铭说些什么,包不同便回道:“素闻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刚才的狗屁却又响又臭,莫非是丐帮六老所放吗?”
这话一出,不仅是陆小凤就是花满楼也有了反应,他将花平唤了过来,把时铭交给花平,让他将时铭领的远远的。
时铭想要反抗,但无奈遭到了花满楼和陆小凤的联手镇压,最后只能愤愤跟花平坐在马车上远远的朝杏子林望着。
她眼见那包三先生又来了一个同伴,两人一起同丐帮的几位长老抖了起来,最后却被丐帮的一个长臂老叟毒倒了,杏子林中的一众人当即又是一阵骚乱。
时铭直起身子,面色严肃。
她这个人虽然学习的时候总是插科打诨吊儿郎当,一心想着取代交易行做一个唐朝最大的商行,但万花的医者之誓时铭一直记在心里,从未有一刻忘记过。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她心里默念着,刚起身要走,忽又见方才在松鹤楼上见过的那个俊雅少年,身形潇洒,迈着犹如庭除闲步一般,实则十分迅速的步伐,灵巧的穿过人群,到了那几人的身边。
不知他说了什么,就见他忽然抓起那黑衣汉子的手掌,张口便往他的创口吸去。
那黑衣汉子一只手掌已全成黑色,双眼大睁,连眼皮肌肉也已僵硬,无法合上,时铭赶过去时,正看到那少年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上,那毒质在他一吸之下,竟是慢慢流了出来,不多时那黑衣汉子便已行动自如又能生龙活虎的杀来杀去。
时铭惊奇的看着他:“我滴个乖乖嘞,你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这么毒的东西,你居然就这样用嘴吸出来了,竟是比专门的解药还管用。”
那少年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道:“灵丹妙药我是没有吃过,倒是前段时间误吞了一只朱蛤,还叫人捉了去,教训了好一顿。”
接着他又急切的转过头去寻那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问道:“王姑娘,你可还好,有没有那里伤着?”
王语嫣微微一笑,说道:“我们都没有事,段公子,方才风四哥的事多谢你了。”
段誉痴痴的看着她,直将王语嫣看的双颊晕红,转开头,还未回过神来。
时铭看不过去,重重的踩了他一脚。
他这才如梦初醒道:“无事便好,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