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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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
在亲眼看到第三关卡后，即使是一直都表现得比较积极向上的赤谷海云，也忍不住抗议道：“为什么所有关卡都是对高机动型个性最友好的那种啊，难道职业英雄在现实中不会遇到不利于飞行的情况吗？干脆改名叫飞行个性竞速大赛好了！”
第一关卡机械大战：因为不存在空战型的假想敌，所以有飞行能力的人都可以从高空通过；第二关卡悬崖，又是对飞行个性绝对有利的难度设置；第三关卡地雷区，一个“只要脚不着地”就无所谓难度的障碍。
……所以这个障碍跑比赛其实是特意为她的幼驯染爆豪胜己准备的，对不对？
“之前我就这么觉得了……”心操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个因为踩雷而被轰上天和旁边被巨响吓得一脸呆滞的学生们，“比起展示个性什么的，这个障碍赛的娱乐性质是不是太重了一点？都要变成整蛊节目了。”
地雷区赛道只有50米长，但因为地雷布置得太过密集，让人很难落脚，所以大部队的前行速度都很慢，第一梯队的轰焦冻和爆豪胜己倒是领先了后续部队一大截，但因为都在极力用个性阻止对方前行，拉开的差距并不大。
“不如我用个性让大家浮起来，然后借助发目同学的喷射器穿过地雷区吧。”
“啊呀，很有想象力呢。”赤谷笑道，“不过有更方便的方法。而且丽日桑也累了吧，接下来还有别的比赛，现在还是尽可能的保持体力吧。”
看到她又掏出了手机，心操挑高了眉毛。
“看来已经有解决办法了呢。”
“嘛，这次是比较和平的那种。”赤谷说，“如果大家愿意信任我的话，一会儿我喊‘开始’后，希望你们能毫不犹豫地向前跑。”
御茶子：“我相信海云！”
发目明：“KUKUKU~我对开大型机器人的家伙可是绝对信任的啊。”
被两人抢先了一步，心操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两个小姑娘比那个黄色的榴莲头还要难搞：“新同伴都这么说的话，认识更久的我就没必要再表态了吧？”
“太好了！”
赤谷也有点按耐不住开心的心情。要知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别人通力协作呢。像是13号老师、夜眼先生、通行学长他们，虽然也有合作过，但毕竟和她隔着一定的辈分，而大部分的同龄人则不太愿意信任她的能力。
这也意味着……意味着她的努力是可以得到回馈的，对吧？
赤谷感觉自己正处于一种很奇妙的状态中，此刻她的内心正前所未有的澎湃——那种活力的热流，正流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
一定要在天上看着我啊，谷花。
很快，我们就可以站到那个舞台上去了。
×××
“居然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地雷区？他们难道没看到前面被地雷炸飞的同学吗？”
“从操作台上下来，麦克。”相泽消太说，“你挡到我的视线了。”
麦克视若罔闻，就差没把脸贴到玻璃上：“不过，意外地到现在都没踩到雷呢。难道说是之前太过倒霉，时来运转了吗？”
“……给我好好听人说话啊。”相泽消太啧了一声，“和那种东西没有关系，是她对关卡做了手脚。”
以赤谷海云的反应力和观察力，能在地雷区如此快速的移动且不触碰任何机关并无难度；那个叫心操人使的大概也能做到及时避开，但速度不可能这么快；支援科和他班上的小姑娘就不用说了，虽然各自使用道具和个性也能够通过关卡，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短跑冲刺般肆无忌惮。
“先是骇入了校方的假想敌，现在又关掉了整个关卡的地雷。”他叹了口气，“你到底教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13号。”
而在地雷阵，一开始也有点被震住的学生们也渐渐回过神。
“好安静。”上鸣喃喃道，“话说回来，从刚才开始，好像就没有其他地雷爆炸的情况呢。”
常暗操控着影子掘开地面：“我也不是特别理解，不过地雷上的指示灯现在是绿色的。”
“绿色？给人感觉好像挺安全的样子。”上鸣摸了摸下巴，“电影里，这种危险道具一般都是亮红灯的吧？”
“真的诶，就算受到压力也没有任何动静。”
“……不是，切岛，你为什么能这么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上去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个情况难道不是很棒吗？”上鸣兴奋了起来，“从刚才就看到爆豪那家伙什么障碍都能轻松地飞过去，太让人不爽了！大家在同一起跑线才公平啊！”
常暗瞥了他一眼：“先不说饭田这种有高速运动特性的个性——丽日同学他们，已经趁着我们迟疑的时候赶上先行部队了。”
“什、什么？这么快！？”上鸣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啊，真的超快……不对，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她身上确实有火在燃烧啊？现实中真地存在这种爆发小宇宙的情况吗？”
别说是后面的大部队，就连第一梯队的轰焦冻和爆豪胜己，在看到后面一下子跟上了四个人的时候，都有点呆住了。
毕竟，大部队好歹是切切实实看着他们后来居上的，前面的轰和爆豪却没办法看到。
除了位置上的劣势，他们同时还在通过个性干扰彼此的前进速度。双方都持有强大的个性，轰焦冻为了避免让后面的人占到便宜，限制了冻结能力的使用，爆豪在空中飞行需要保持平衡，容易被干扰，战况胶着，根本没空理会大部队的情况。
不过相比之下，还是爆豪更懵逼一点。
就算再给他两个脑子，也没法料到赶上来的居然是自己的幼驯染——靠，怎么她旁边还跟着那个紫发死鱼眼？那个蠢女人跟他很熟吗？那个大饼脸又是怎么跟她认识的？蠢女人居然背着她认识了其他英雄科的人？
轰焦冻的感情并没有爆豪那么复杂，对他来说，接近的人是男是女，或多或少都无所谓，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排除障碍。
冰雪的气息带着杀意与暴戾夹杂在空气中，如刀刃般冷冷地刮过肌肤。
当时离他最近的是一个红头发的女孩——虽然对女性下手这件事让他有些愧疚，但在赛场上，尤其是在那个男人的注视下，他不会对任何人留情……
“噢噢！轰焦冻选手对赤谷海运选手发动了攻击！从刚才开始一直展现出技术型才能的赤谷选手，会做出怎样的应对呢？”
麦克的声音仿佛没有上限一般不断拔高。
“回击了！赤谷选手回击了！她从袖子里抽出了武器——是甩棍！可伸缩的甩棍！轰选手被这一击抽得直接失去了平衡！简直像是想要骚扰女性的流氓被对方还了一记耳光一样，事态的发展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啊，麦克老师。”
高三班级观战席上，天喰环忍不住吐槽道。
“真厉害啊，赤谷！”比起其他人，本就熟悉赤谷海云的通行百万在此刻表现得倒是相当镇定，“就知道这种关卡拦不住你的。”
“……刚才看到她掉进悬崖的时候差点直接冲到现场去的家伙是谁啊。”
“但是，真的很厉害啊。”波动螺卷眼睛kirakira地盯着屏幕，“怎么说呢？感觉有种非常独特的魅力，和个性无关，就是让人很想给她加油呢。”
“啊，对了，她还是个无个性来着……”天喰说，“话说，她真的是无个性吗？纯粹靠外部学习获得这种级别的黑客水平？刚才在第二关卡也是，在失重的状态下居然同时把两个人像鸡仔一样拎起来扔出去，普通的无个性真地能做到这样吗？”
“对于赤谷的话，应该不难吧。”通行百万说，“她学习巴西柔术才两年，但已经是棕带了，而且都是考试升带，非常强哦。”
“巴柔的升带考试，我记得有一项是要连续挑战20个同段位来着？”
“是哦~”
天喰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迷茫地看向波动螺卷，“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红发小姑娘的脸在我脑海里忽然变成了大猩猩，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吗？”
波动螺卷不赞同地看着他：“这样很失礼哦，天喰君。”
“是啊。”通行附和道，“就因为一个女孩子能连续打倒20个体型是她两倍大的成年男性，就把她看作大猩猩什么的，太过分了！”
“……”
×××
“是这位同学先攻击我的，这是合理的正当防卫。”赤谷义正辞严道。
轰焦冻捂住自己被抽得生疼的脸，默默低下了头：“抱歉。”
“哈？搞什么！？你们以为在拍法制教育宣传片吗？刚才攻击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个阴阳脸道歉？”
轰焦冻冷漠地撇过了头，爆豪胜己的额角则暴起了青筋。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想死吗阴阳脸！？”
“嘛，难得大家在最后的终点前齐头并进，不如就这么相安无事到最后吧。”赤谷真诚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除非比赛规则必要，我并不希望攻击同校的大家。”
她的甩棍适时地闪过一道电花——大概在几十秒前，这根棍子刚把一个176CM的男性抽得整个身体都向右/倾斜了30度。
“……”御茶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轻声嘟囔道，“海云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有点天然黑呢？”
“我的话，其实对海云碳把东西藏在哪里比较感兴趣。”
“阿明想知道吗？其实我对常服偷偷做了改造哦。”
“是这样啊。我刚才还奇怪出发前明明没看到海兔桑你带了登山镐之类的东西，居然是藏在衣服里面了吗？”
“噢噢~斯巴拉西！比赛结束后请一定要让我看一看！”
什么啊…什么啊……
真令人不爽！
看着一旁和谐的四人团体，爆豪胜己磨了磨牙，加大了爆炸功率，试图拉开自己和其他人的距离。
并不是为了拿第一名什么的——这种情况下，单纯的胜负欲其实已经被幼驯染和自己并驾齐驱的震惊冲淡了，比起得到障碍跑的第一，爆豪只想快点结束比赛好去揪问赤谷海云。
他只是……讨厌这种感觉。
什么啊，真是的……
呼啸的风声从他耳边刮过，慢慢盖住了旁人聊天的声音，但心头的戾气却一点都没有散去。
“恶心死了。”他低声道，“真是的，那个蠢女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赤谷海云……”
这种情况，难道不就是……
——不就是他们都知道她能走到这一步，只有他不知道吗？
……………………
“第一名，爆豪胜己；第二名，赤谷海云；第三名，轰焦冻；第四名，心操人使……”
先行部队过线后，后续大部队也陆陆续续地抵达了终点。除了个性副作用还没完全过去，因为脱力而在最后被饭田天哉反超的丽日御茶子外，对于前五的名次，在场的观众几乎都不感到意外。
“采访？”正在擦汗的赤谷稍稍愣了一下，她指了指不远处自己的幼驯染，“这时候的话，应该是要采访第一名吧？爆豪同学在那里哦。”
“我们是经营科高三的学生，是这次体育祭策划活动的实习生，主要负责选手休息时间的活动安排，在比赛中引起话题的选手我们都会采访。”
说到这儿，年轻的男孩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赤谷同学刚才的表现真地相当精彩，全场都非常关注你哦。说来非常不好意思，我们基本只准备了英雄科学员的资料，没有预料到还有赤谷同学这样的存在，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弥补我们的错误。”
赤谷的视线越过男生，落到后面的摄像机上：“这个采访，是外界的实况转播也能看到的那种吗？”
“是的，录入设备打开后，无论是场内还是场外的观众都能看到。”
“这样啊……”她若有所思，目光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大屏幕——此时，右侧的镜头仍停在障碍跑的第三关卡场地，“好的，麻烦你了。”
“你好，赤谷同学。”
本来已经基本放松下来开始讨论午饭的观众们，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忽然又安静下来——这种反差实在是太明显了，连场上一些不知情的选手都在意了起来。
“赤谷同学刚才在赛场上表现得非常精彩呢，请问个性是‘黑客’吗？”
“不，我是无个性。”
“哎？”
全场哗然。
除了个别知晓内情的人外，这是大部分观众都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但是，你刚才确实是……”
“这是后天学习的成果。”女孩冷静的声音从音响里清楚地传了出来，“椎名君，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讲几句和你的采访稿无关的话呢？”
“诶？啊，可以的，赤谷同学请说吧。”
“好的。”赤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于这次的障碍跑关卡设置，我感到非常不满。”
话音刚落，本来已经嘈杂起来的会场又恢复了安静——这一次，连那些不太会读空气的学生们都不自觉地噤了声。
“障碍设置对某些个性的偏向性暂且不说，今年障碍跑的娱乐性远超往年，规则却太过放松，甚至纵容学生通过个性互相干扰彼此的前进速度，将胜负置于品格之上，我认为这是完全超出了作为英雄的界限。而且这种情况，也间接导致了对学生人身安全的威胁。”
从左侧的大屏幕上，红发的少女再度拿出了手机。
“因为一些原因，之前我并没有选择这么做。”她说，“以下，是我对雄英安全系统一些不足道的建议，请笑纳。”
砰——！！！
一阵惊人的爆炸声从体育中心外传了过来。
即使相隔了两百多米，在场的观众依然能清晰地看到第三关卡处腾起的粉色硝烟。而右侧的大屏幕则陷入了黑屏——地雷区的监控镜头，居然直接被这次冲击给毁了。
虽然是竞技专用的特殊地雷，但毕竟有着能把人轰飞的冲力，更不用说数量近百颗，再小的威力聚集在一起，不说爆炸导致的直接杀伤力，光是被震飞所导致的挫伤和爆炸声对听力的伤害，就已经够骇人的了。
而体育祭的规则是：只要保持人在赛道内，使用任何手段都可以，旨在体现职业英雄的残酷性。
就好像轰焦冻特意选择假想敌没站稳的时候将其冻住，是为了防止后续部队想借用他的能力走后门，避开直面假想敌的麻烦。
假想敌的确如他所料的倒下了，还压到了其他同学，但这个举动并不触犯规则，因为这种危险是本来就有的——假想敌被打倒后，的确存在着某些躯干部位解体掉落的可能性。
赤谷海云也是同理，地雷阵本来就有爆炸威力因为叠加而升高的危险，这是由关卡本身的设计所造成的。
事实上，如果她刚才就选择引爆所有的地雷，那么走在她前面的选手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最后只有与她同行的三个人会和她一起进入第二轮比赛——到了这一步，冠军就等同于是她的掌中之物了。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细思恐极的假设。
“最后，我想对在场的一位观众说句话。”
赤谷直直地看着观众席上的13号，对方手里的红色灯牌一闪一闪的，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她忽然就这么笑了起来。
“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呢。”
褪去了赛场上的锋芒，赤谷海云又恢复了她往日温和腼腆的样子。大屏幕上，女孩面庞的轮廓清晰而明媚，带着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特有的青涩。
“幸不辱命，13号老师。”她如是说道，“我通过第一轮比赛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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