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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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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们见状都躲起来了,几个不愿招惹麻烦的客人也下了楼。那女子早就瘫软在地无法动弹,铁狰更是□□着向她走去。
“唉呦!”他忽然大叫一声,揉着后脑勺回过头。刚刚我把酒杯扔过去,正中目标!他该清醒我没在酒杯上附着内力,不然此刻早就脑袋开花啦。
“谁?哪个不要命的拿酒杯扔我?”他回头怒道,刚刚看到我动作的那三人全都不禁失笑。
我装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四处寻找凶手,由于那三人没憋住笑,因此铁狰自然认为是那三人搞的鬼。
“好啊,原来是你们三个龟儿子搅和老子的好事!”铁狰一掌拍在他们旁边那桌子上,桌子应声碎裂。三人中有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大概听不惯这人骂自己主人,一拍桌子就想顶上去,却被那主人拉了下来,继续喝茶,不为所动。
铁狰看看自己被无视了,异常愤怒,但另一边那女子又似乎恢复了过来想要逃走,只好先放下这边,转向那女子。女子虽从楼梯上来,可那边的路早已被铁狰挡住,此时只能缩在墙角,毫无退路。
我看向那三人之中的主人,正好那人也看向我,我俩都在等对方先出手。不过要比这个肯定是我赢,毕竟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见女子受欺侮。我们逍遥派本就不是什么以侠义著称的名门正派(无崖子:其实是的!!),我才不在乎这个。
想到这,我伸手把没被铁狰撞翻的酒壶拿起来,往嘴里倒了一口,挑衅地看向那主人。果然,那人摇头叹气,站了起来。
“这位兄台,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做强抢民女这种恶事呢?”他站起身向铁狰走去,墙角的女子仿佛看到一丝曙光似的小步向那人移去。
“你是哪根葱,胆敢管老子的闲事?”铁狰怒道。
“在下不过恰巧路过,路见不平,便想拔刀相助罢了。”虽然被骂,但那人却不恼,只是有意无意向女子那边靠拢了一点。
“哼,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铁狰一掌就扑过来,那人并不动,而是他的两个仆人窜出来接了那一掌,于是一人和那上一边打去了……
“朱丹臣,拿些银两去给店家吧。”那人对另一个仆人说道,仆人应了,走下楼梯。我一愣:朱丹臣?如果没记住好像是大理的……怪不得呢。
“大侠,今日多谢你相救,小女子……没齿难忘。”那女子想要站起来,却瘫软了回去。那人伸手去扶……
只听“嗤、嗤”两声,一把刀飞了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吐出两根飞针,正好打在那“良家妇女”刺向那人(段正明or段正淳)的刀子上。那女子多半只练过些三脚猫功夫,怎抵得过我施了内劲的针?刀子脱手,众人惊讶。
还没等那段氏(暂且这么叫他)完全反应过来,客栈四周忽然跳上来一拨黑衣人。
适才早就在打斗中落了下风的色狼铁狰被一个黑衣人一挥手扔到窗外,而和他争斗的护卫也纵身跳到那段氏人身前,关切地询问他有没有事。那人当然没事,却也没来得及下狠心捉住那女子,不过我看捉住了也没用,因为那女子虽然没有落得和铁狰一样的命运——被人扔下楼——却还是被众人无视,自己也躲进墙角不敢动弹,可见也是棋子。
有人抓我肩膀,我头也没回直接扭断他手臂,向前一掠跳到段氏人身边,既然是大理段氏,总不会是坏人了吧。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低声对我说道,我在心中赞叹个:我吐的那针和绣花针差不多粗细,速度又极快,整间屋子里大概只有他看清楚原由,看来武功不弱。
“不谢不谢。”我说道,“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吧?”
“我并不清楚。”那人沉思片刻,高声问道:“请问兄台有何见教?”
十几个黑衣人也不答话,直接大刀一抽,就冲了上来。刚刚没注意,竟然来了这么多,要不是我在这,这两人真的生死难说,楼下也传来了打斗声,想来是朱丹臣也和人对上了吧。
黑衣人不能算高手,武功却着实不弱,正好拿来练手。我脚下凌波微步不断——打不打得着别人不要紧,要紧的是别被别人打着——手上无崖子教的拿些跟跳舞似的令人眼花缭乱的绝招一一使了出来,什么逍遥折梅手啊寒袖拂穴啊五斗米神功啊地火功啊白虹掌之类的全用出来了,我才发现和师父师兄有意喂招不同,真正施展起来能发挥平时练习的六、七成都算幸运。还好那段氏人武功甚强,一阳指使得嗖嗖的,混战半天,可算是把众人都打趴下了,不一会,朱丹臣也从楼梯上来了。
我和那段氏人都没有受伤,我是因为这无敌的步法,他则是因为手下那个护卫帮他挡了一掌,幸好我又拿出苏星河牌金创药给他,几分钟就治好了。
我的寒袖拂穴手练的并不到家,而且身为狼的本能总让我必须得敌人完全无反击之力了才能放心,因此我的拿些对手非死即残。即使被打晕在地,我也必须捏断他们的肩胛骨或腕骨。那两个侍卫手下也死了几个人,但大多都是内伤。只有那段氏人,点穴之术煞是高明,他的对手无一伤亡,全都被点中某个穴道提不起真气来了。
因此战斗结束后,黑衣人中活着的仍然不少。忽然,他们齐声大叫道:“祝段氏断子绝孙,天诛地灭!”然后有腿逃跑,无腿自尽……
我和那段氏人对视一眼,见他眼中也尽是疑惑。我一扬手,袖口里飞出两根竹签,竹签不粗不细,三根叠在一起和小拇指差不多,一头被削尖了拿来当暗器用。因为是竹子的所以甚轻,我袖子里藏了好多。
竹签“嗤嗤”两声钉在正想爬着逃跑的那女子手前一寸处,把她吓得登时脸色苍白浑身冒起汗来。我身形一掠,落在她面前。
“我看这人没有自尽的勇气,也没那本事,不如抓来拷问吧。”我对段氏人说。
却见他摇摇头道:“为难一个妇孺又算什么?她既武功不强,想是受人胁迫,放了她吧。”
那女子一听,顿时面露感激之情,刚想向段氏人叩首,却发现我还没让开,于是又泪眼汪汪地看向我。
“他是大英雄男子汉,当然不屑做这种事,所以做事就得绕好多弯子。”我笑嘻嘻地说,顿时体会到了阿紫欺负弱小的快感(……),“我呢?做事不喜欢绕弯子,而且我是小女子,不需要讲大义的。”
我蹲下来,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她。她看我的表情十分惊恐,一会又掠过一丝恶毒,忽然扔过来一个陶瓷瓶子。
我再次确定了她的确武功不咋地:这一手扔得准头还行,但毫无力度,我轻轻往后一掠就躲过了。然而那瓶塞虽还未完全打开,我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
说时迟那时快,十几根竹签暗器从两个袖□□出,把刚刚站起来的女子周身衣服全部钉在墙上。那竹签看似轻巧,钉在墙上却是入木三分,顿时那女子就丝毫动不了了。我往后一跃躲开瓶子之后迅速转换步法向前,左手接住瓶子塞紧瓶塞,右臂一震,一把匕首滑落手心,刀锋紧紧贴着女子纤细的脖颈。
“说,丁春秋是你什么人?”我阴森森地问道。
出了这个变故,众人皆是一愣,那女子更是吓得直往下瘫,可无奈衣服被固定死了瘫不倒,只好拖着哭腔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左手晃了晃那药瓶,冷笑道:“迷魂软筋散,功效和十香迷魂散一样,区别是前者用皮肤吸收,后者要吃进肚里。中了这个的人两个时辰内无论多么神通广大都会内力全失,四肢无力,动弹不得。这药是我师……丁春秋自己改进的,因为这种药培育的曼陀罗和正常方法不同,一闻便知。只有极少数和他有关联的人会调,你又怎么会有?”
“我……我真不认识什么丁春秋……”我右手微动,立刻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浅伤。她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叫道,“我真的不知道!这药是我师父给我的,我也不会调。”
“你师父是什么人?什么门派的?”我眯眯眼睛。
“不……不知道。我只是有一天恰巧……恰巧遇见他。其实我并没有行过拜师大礼的,只是他说要教我功夫,我便叫他师父……”
我没说话,暗自思量着:以她这点三脚猫功夫估计真不是丁春秋手下,可那麻药又的确是无崖子自创的……
“星宿老怪丁春秋和在下从无交集,更谈不上仇怨。姑娘,你是不是闻错了?这种药用植物经过晒干、烘炒之后本就难以闻出本来的味道,更别提培育方法的区别了。”那段氏人上前一步,说道。
“我的鼻子不会出错。”我这么说,却还是松开了那女子。的确,丁春秋和大理段氏虽然一正一邪,却着实没有结过仇。我思量着所有的可能性,最后决定,还是先搞清楚这个是段正明还是段正淳再说吧。
“对了,还未请教先生大名。”我向那人一拱手。
“在下大理段保明。”他说道,“这两位是我的护卫,朱丹臣和褚万里。”我汗!是保定帝和段正明合体么?那也不能叫段保命啊……
“小女子惊蛰。”我说道,哎,我已经对这名字无奈了……
这时那女子忽然愣愣地开口道:“什么?你不是段正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