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女弟子》三山半裸

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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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妇人正是王氏，是钱家大小姐和钱家三少爷的亲生母亲。

　　王氏正打着瞌睡，被外头的人吵醒，皱了皱眉，食指与拇指捏了捏鼻梁，又掩唇打了个哈欠，才施施然开口道：“请进来吧。”

　　“小姐！小姐你要救救老奴啊！”

　　田婆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了在王氏面前，跪着往前爬了两步，扑在地上，哭喊道。

　　“哎哟，田婆你这是怎么了？”王氏见状一愣，伸手去扶田婆。

　　田婆是当初王氏嫁人时一起陪过来的奶娘，与她情分很不一般，算是王氏的半个娘了，因此一直唤王氏为小姐，改不过口。

　　王氏想扶起田婆，田婆却不愿起来，一边嚎哭，一边添油加醋将上午之事说了一遍。

　　王氏见田婆不起，便也不强求，不再去扶她。

　　“田婆啊，你这事办的的确不光彩，若是没留下把柄倒好，但你却被二小姐逮个正着，你让我怎么帮你？”王氏闻言，皱了皱眉，稍稍支起倚靠在贵妃榻上的身子，口中说道。

　　“老奴……老奴这不是糊涂了嘛！”田婆抹了抹眼中不存在的泪水，又想到什么，开口道，“小姐可以去求夫人啊！小姐身为夫人的表妹，若是开了这个口，夫人必定会帮这个忙的！”

　　王氏皱了皱眉，并不太乐意，开口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去求姐姐，而是下令的是二小姐，那是她的亲生女儿，怎么回被驳了面子呢？”

　　“不会的！不会的！小姐和夫人这么多年的情分，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小辈不顾情面呢？”田婆闻言，又往前爬了几步，两手抓在王氏裙角，焦急道。

　　见田婆如此慌张，王氏心中终究是不忍，刚想开口应下。站在她身后的丫鬟扯了扯她背上的衣襟，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王氏听了神色一僵，开口问田婆道：“你刚刚说上午此事发生的时候，有一自称是老爷故人之徒的少年，也参与了此事？”

　　田婆不明所以，开口道：“是这样没错，此人很是可恶，不过一身棉布衣裳，人也蓬头垢面的，定是不知从哪来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王氏闻言，叹了口气，将刚端起准备喝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淡淡指责田婆道：“田婆啊，我可差点被你害惨啊！”

　　“这……这、这是何意啊？小姐，老奴万万没有害您啊！”田婆一脸惊慌，若是王氏都不愿意救她，那这钱府就真的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王氏不愿多说，只垂眸避过田婆的眼神。

　　王氏身后的丫鬟替她开了口，对田婆说道：“田婆你怕是还不知吧？那位被你认为是江湖骗子的少年，的确是老爷故人的徒弟。”

　　田婆听了倒并不绝望，只是位客人而已，还能管到钱府后院之事不成？

　　丫鬟见了田婆的面色，便知她没听进去，又开口详说道：“而且今日四少爷被歹人掳走，也是他救回来的。若是姨娘真的去找了夫人，夫人再与钱二小姐一对峙，定能知道早上的事那少年也参与其中。”

　　“现如今，夫人的宝贝儿子都是人家救回来的，田婆您觉得，夫人会驳了他的面子，让你重新掌管钱府采买之事吗？”丫鬟看田婆的眼神带着些嘲讽，仿佛在蔑视她的愚蠢，“到时候，田婆您怕不只是被发卖这么简单了！”

　　田婆听了丫鬟的话，才理清楚其中利害关系，顿时面色苍白，额冒冷汗，她抖了抖唇，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倒是王氏不再沉默，她看了田婆一眼，又望向窗外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淡淡开口道：“此事便不要再提了。”

　　田婆讷讷，刚准备应下，忽地，她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法子，利落地站起身，凑到王氏耳边细声说了些什么。

　　王氏听完脸色一变再变，胸口心脏砰砰直跳，压不住心中的思绪，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最后按捺住心中惊慌，面上镇定，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沉吟片刻，道：“此事你要去做便自己去做，我只当不知，到时候若是东窗事发，此事与我毫无干系！”

　　“老奴明白，此事若是被人拆穿，不过是我对钱二小姐心声怨怼，与小姐您毫无关系！”田婆信誓旦旦道。

　　“那我便不再管此事了。”王氏淡淡道。

　　“是！小姐！那老奴便告退了！”

　　“去吧。”

　　王氏看着田婆信心满满的背影许久，对身后的丫鬟道：“日后田婆再来找我，便不要在通报了，我不见她。”

　　丫鬟听了此话，眉心一跳，不知那田婆到底说了什么，竟惹得王姨娘以后再也不见她了！

　　“是。”

　　“姨娘，前厅的人来喊了，说是晚膳都准备好了。”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那便走罢。”王氏将吃剩下的橘肉往桌上一扔，坐起身，撑着身后丫鬟的手站起身来，出了屋子，往前厅去了。

　　王氏进了前厅，扫了一眼在座的人，瞧见了两个生面孔，都是十几岁的青年才俊，一个年嫩些大约才十五六岁，另一个看着倒有十七八岁了，不知哪个才是田婆所说之人。

　　看着姗姗来迟的王氏，钱夫人姜氏皱了皱眉，她开口问道：“馨梓，怎么来的这样晚？”

　　王氏进门先对钱老爷与钱夫人行了一礼，才面带歉意，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方才我觉得有些头疼，便小憩了一会儿，等一睁眼，都这个时辰了。”

　　钱凌看了一眼王氏，瞧着脸色的确不是很好看，便开口道：“既然不适，那便不要多礼了，先坐下来吧。”

　　“谢老爷。”王氏施然行礼，随后在钱夫人下首落了座。

　　钱老爷都让她落座了，钱夫人便也不便多说什么责怪的话，只简单的介绍了一些桌上的两张陌生面孔。

　　钱夫人伸手比了比年嫩的少年，对王氏道：“这位是度廷，是老爷故人之徒。”

　　原来他就是度廷，王氏看向那少年，见其眉目清秀，倒是个俊秀少年。

　　“这位是秦羽柏，秦少侠，也是书儿的救命恩人。”钱夫人又伸手比了比年长些的青年，对王氏道。

　　这秦羽柏倒是比那度廷身姿更挺拔些，眉疏目朗，容貌俊朗，更有男子气概。

　　“度公子，秦少侠。”王氏喊道。

　　“这是王姨娘，也是我的表妹。”钱夫人对度廷和秦羽柏介绍王氏道。

　　“王姨娘。”度廷与秦羽柏两人皆喊道。

　　“好了，今日事多，到现在才吃晚膳，的确是晚了些，先开席罢。”钱夫人如此说道。

　　钱老爷点头，伸筷子夹了一块鱼片，也道：“开席吧。”

　　见钱老爷动了筷子，众人才陆陆续续的拿起筷子，吃起晚膳。

　　钱家是商贾之家，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钱凌端起酒杯小抿一口，对度廷道：“今日也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竟是害度贤侄没能好好逛逛青司城。”

　　度廷将口中吃食咽下，应道：“青司城一直在这，又不会跑，下次还有机会的。”

　　“说的也是，那度贤侄是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吗？”钱凌问道。

　　度廷点头，道：“不错，从此处回师傅那要十天左右，若是回去晚了，天气就要寒了，到时我师傅一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那我也就不多劝了。”钱凌转头问秦羽柏道：“不知秦少侠准备在青司城呆多久？不如多呆一段时间，等过了年节再走？也好让我钱家尽地主之谊，况且过几日便是小女大婚，秦少侠不如多留几日？”

　　秦羽柏摆了摆手，婉言谢绝道：“不必了，我也准备明日一早就启程。不知度贤弟要往哪里去？”

　　度廷没想到话题转到自己这，愣了一愣，道：“往西去，我家在西边。”

　　秦羽柏点头，接道：“那不如我与你同行？反正我也没有明确目标，倒不如与你同行，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能帮衬一把。”

　　闻言，度廷看了秦羽柏一眼，见他面上没什么刻意表情，仿佛这个提议只是随口一提。

　　度廷刚想拒绝，转念一想，此人倒是古道心肠，武艺高强，没什么坏心，之前自己在地窖中将其错认成李庭宇那歹人，也不见其生气，想必是个好脾气的。有这样一个人随自己同去，想必安全问题是不怕了。

　　“若是秦兄方便，同行有何不可。”度廷应道。

　　秦羽柏闻言，面上不动神色，心中却有些得逞的高兴。既然同行了，想必一定能探查出此人的来历与身份了。

　　钱凌虽有些失望秦羽柏不愿在钱府多住几日，但并不是太过在意，他见两人都说好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

　　当日夜里，度廷正准备宽衣解带，洗漱一番，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响。

　　“谁在外面？”度廷将解开的衣带重新系了回去，口中冲门外问道。

　　“是四少爷叫小的来的。”外头说话的人细声细语，像是个丫鬟，“四少爷在后头花园等着公子，说是有话要与公子说。”

　　门外之人说完便轻声轻脚的走了，脚步声渐渐远了。等度廷重新穿好衣裳，打开房门时，门外已经没有人了。

　　此时隔壁房间的门却突然开了，秦羽柏探出头来，看向度廷，问道：“度贤弟，刚刚那是谁？”

　　“你听见了？”度廷也在沉思，听见秦羽柏的声音，反问道。

　　秦羽柏翘了翘嘴角，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是故意偷听的，只不过习武之人耳轻目明，这声音不由自主就往自己耳朵里钻。”

　　度廷闻言，转眼看了看秦羽柏，见他神色真诚，变不多说什么，他也不计较这些。

　　“这都戌时了，我可不信钱书这个点会在后花园等着，不说他现在迷药醒了没有，即便是醒了，钱夫人也不可能让他在后花园吹风的。”秦羽柏见度廷半天不说话，便怕他信了刚刚那下人的话，开口劝道。

　　度廷并不是不知这个道理，但是他不知道此事幕后之人是谁，万一此人真的将钱书弄到后花园……

　　“多谢秦兄提醒，不过我还是去一趟罢。”度廷心中下了决定，冲秦羽柏点头致谢，随后便出了房门，往钱府后花园去了。

　　秦羽柏看着度廷背影直皱眉，此人怎得如此不听劝告。

　　秦羽柏回身将放在房中的佩剑取上，便悄悄跟在度廷身后，尾随其往后花园去了。

　　度廷第一次来钱府，并不知晓钱府后花园在哪，他只是摸黑往刚刚那下人去的方向去。

　　戌时的钱府后院，没有一个人影，漆黑一片，只能借着月光，才隐隐看得起前头的路。

　　度廷无意之中入了一个假山群，此时正在这假山树丛之间绕来绕去，一时有些糊涂。

　　度廷并不知这后花园到底在何处，刚刚那下人走的时候自己又在门口耽搁了一会儿，此时早已看不见人影了。

　　秦羽柏看着在假山丛里绕来绕去的度廷，心中略有些无奈，自己是不是根本不需要来，看着这情况，度廷怕是一晚上都找不到后花园所在，自己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度廷才从这庞大的假山群中走出，心中暗舒一口气。

　　又往前走了几步，度廷听见前头隐隐有些人声，他脚步一顿，身子隐入一旁树后，慢慢往前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