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眼见她起高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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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赵依依准时上门，在楚姈的积极配合下，顺利带走秦昔，怀里揣着两个小红包，楚姈和秦昔分别在封面写“依依新年快乐，事事顺心”、“新年快乐，升职加薪”，把小姑娘高兴坏了。
幸亏秦昔起得更早，及时讨足早安福利，临走乖巧得甚至让楚姈有几分微妙的落寞。
刚坐上车，秦昔就找到给楚姈打电话的由头：“我突然想起来，依依是你粉丝，知道你家住址后，万一骚扰你怎么办？这太不安全了，我得保护你。”
正在发动汽车的赵依依差点没把车钥匙掰断。
楚姈好笑：“你也声称是我的粉丝呀。”
“所以我骚扰你了呀！”私生饭秦昔理直气壮：“前车之鉴，必须要当心，不然还有别人骚扰你。”
死皮赖脸的粉丝一个就足够，别人靠近通通打死。
“好。”楚姈顺着她的话：“谢谢提醒，我一定小心。”
“咦？你既然要谢，等我上来收个谢礼……嗨依依你怎么就开车了。”秦昔气急败坏。
友谊的小车说开就开，赵依依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补了一脚油门，断绝秦昔继续骚扰楚姈的意图。
“行啦，你安心工作。”楚姈笑声清脆，轻易地安抚了秦昔的焦躁：“别为难依依，回来我请你吃饭。”
“哦。”秦昔瞥一眼前排假装认真开车，实际支棱着耳朵悄悄探听的赵依依，不情不愿地应下来：“我要吃你做的大餐，大鱼大肉那种。”
“行，就在家里做。”楚姈顿了顿：“大餐？你不是要减肥吗？还想大鱼大肉呢。”
“那是小事，改天我和小柔姐商量，下次剧本挑个三四百斤的角色。然后就在姈姐家蹭饭吃，喂不够数我不走。”秦昔振振有词。
“‘喂’够三四百斤，你是什么呀？”楚姈笑话她。
秦昔接话理直气壮：“是最喜欢你的小可爱。”
“肉麻。”
“哪肉麻，这是大实话，姈姐我喜欢你。”秦昔俨然是一个脑残粉。
“好好，我也喜欢你。”小偶像官方回应。
秦昔恨不得立马钻到电话那头狠狠地亲楚姈，好像开了漫天的花儿，春天的气息欢喜又荡漾。
楚姈始终含着笑，耐心回应秦昔语无伦次的快乐。秦昔举起手机，嘴角咧上了耳根子，絮絮叨叨找话聊。直到楚姈说有人找她，才终止了这通电话。
“秦姐……”称着前方红灯，赵依依探头探脑。
“有话直说。”秦昔瞥她一眼：“但是不准八卦。”
赵依依却小心地斟酌着自己问话的尺度：“您最近……跟楚老师的关系特别好吗？”
两个人关系进步得猝不及防，赵依依绝对想不到自己放假的日子里，究竟错过了什么料。
秦昔没指望将自己的状态瞒得死紧，她状态轻松：“怎么了，对你姐的魅力有什么怀疑？”
“没有，不怀疑。”赵依依抬高声音，表明自己的坚定立场，没多久又讨好地笑：“我就是好奇，秦姐您怎么‘攻陷’楚老师的？还能在楚老师家留宿，楚老师好相处吗？晚上怎么睡的？是不是特别像小仙女？”
至于为什么知道秦昔留宿……
早上赵依依敲开门，就看见秦昔一身粉嫩的毛绒睡衣，踩着双少女粉拖鞋，那一头女神系黑长直炸成了狮子头，整张脸清汤寡水，少女偶像人设崩得一塌糊涂。
“赵依依！我说了不准八卦，今年奖金还要吗？”秦昔一本正经端起了老板架子。
靠脸和不要脸，好相处，一起睡的，是。答案很简单，但是秦昔打死不说。
赵依依死穴被拿，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秦昔找了个由头：“我家装修，我无家可归，被姈姐收留了。”
她一脸的大意凛然，要不是知道秦昔父母家就在京郊，赵依依当场就能信了。
某演员的嘴，信了才有鬼。
赵依依把秦昔送到家里，屋子里还是年前的模样，里头空空荡荡，说话都隐约带着回音，哪有装修过的样子。
这是很矛盾的事情，性格热闹的秦昔却始终住在如此冷清的屋子里，尽管已经居住多年，这间房子于秦昔而言依旧是临时栖身之所，她把暂时不需要带在身边的东西储存在柜子里，然后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四处旅行。
往常赵依依独自在房间里待一阵都觉得害怕，唯独秦昔的声音热热闹闹，能填满这份寂静。
秦昔喜滋滋地说：“你们这些歌迷吧，眼光真好，姈姐值得你们喜欢。”
脑残粉定理：不论你是谁，不论从前有没有争论，只要你赞美我的偶像，我们就是同一个阵营的兄弟姐妹。
赵依依亲切感顿增：“秦姐，俺也觉得……”
秦昔嫌弃地一挥手：“就这样，今天麻烦你专门来接我。我去换身衣裳，你自己玩一会，待会咱们出发。以后好好工作，有空我带你去姈姐家做客。”
要给小助理适当的甜枣，以后秦昔才有更多机会和借口上门骚扰。
赵依依喜上眉梢，欢呼雀跃：“老板万岁。”
秦昔“慷慨”过后，又稍微有点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抿嘴说了声“就这样吧”，利落关上卧室门。
赵依依坐在沙发上等老板换衣服，一时无聊，搜了搜秦昔和楚姈的消息，无意间发现一个陌生的微博名字——秦楚同盟会。
注册时间没有几天，关注里只有秦昔和楚姈两个人，粉丝也仅有零星几十人。可最吸引赵依依的是两张黑科技图片，舞台上全情投入唱歌的楚姈和观众席里目光深情的秦昔，以及电视里深情的秦昔和电视外微笑的楚姈。两人目光相对，世界里仿佛只有彼此。
作图的人技术很高，毫无违和感，不知情的人差点就要信了。
西皮粉都是搞大事的人。
自打秦昔关注楚姈后，忽然有一群人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秦昔送楚姈去后台的小道消息满天飞，更沸腾了西皮粉的满腔热血。
总有那么几个胆大的艾特秦昔——
【什么妈妈，这是婆婆吧[滑稽]】
【姐妹情深，你们猜我想到了什么。】
【快让我们看看楼上的机灵鬼，清蒸还是红烧，你们猜我想做什么？】
【天啊这么冷的西皮都有人嗑，还有什么可以阻止拉娘的步伐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不仅没有，还有人激情造糖。比如秦昔和楚姈的后台照片，比如许多看图说话小段子，比如各种黑科技P图。
更带感的是……赵依依心想：秦昔不仅找她要过楚姈的资源，还留宿了楚姈家里。
有的料必须烂在心里，却也不妨碍赵依依鬼使神差地关注了秦楚同盟的微博。
这个西皮可以嗑。
同盟有个小群，倒也有十来个人，备注里写着：欢迎来到大姐姐们的世界。
很有点秘密集会的架势。
赵依依进群的时候，众人正聊得火热，全然没有因为人少而显得冷清。
以西皮粉的说法，两个在各自领域里达到高度成就的女人，偏偏还有着这么恰好互补的缺(萌)点，简直让人想入非非。热情高，梗就多，创作欲十足，没多会就有人发了一张图片在群里。这次楚姈揽住秦昔肩膀，秦昔扬起脸，亲上了楚姈嘴角。
可以说非常有想法。
【嘘，这张图大家悄悄地看，别流出去，咱们圈地自萌。】
【了解了解，内部消息绝不外传。老猫你这该死的技术，这图传出去我们都要上唯粉的绞刑架啊。】
【来不及解释了，新人快上车，我们去幼儿园。】
【快快快！段子部队跟上！】
有点酸爽，又分外带感是怎么回事。
赵依依贼眉鼠眼，想起早上楚姈给她发完红包，秦昔嘟哝着“我都没有准备”，从楚姈衣兜里掏红包壳和小硬币，一定要送上和楚姈相同分量的红包。赵依依在危险的西皮面前疯狂试探，甚至觉得般配。
指望自家艺人跟自己偶像产生感情，赵依依终于进化为助理界的一颗毒瘤。
而她的奇葩老板秦昔在经过了漫长的换衣过程后，带着刚洗完澡不久的热气走进客厅。此时的依依灵感大发，正捧着手机打字：“这天，秦昔家里装修，搬进楚姈家里……”
“依依你在干什么，表情这么猥琐？”
秦昔一身深色大衣，里头是黑色圆领衬衫和半身裙，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
知性，优雅，非常美，也有点冷。
比秦昔更冷的是赵依依，她几乎从沙发上蹦起来，慌乱地按灭了手机屏——还有什么比在放肆脑补的时候，当事人站在跟前更让人心虚的事情？
粉丝行为，不扰蒸煮。
赵依依警惕又惊惶地看向秦昔，声音有点哆嗦：“秦姐，你冷吗？”
秦昔狐疑地看向电子温度计：“我家这暖气……温度不低吧？”
赵依依解释：“我说的是出门后，穿这么少容易感冒。”
秦昔调整着红色小挎包的位置，答得随意：“你不会把车里空调开高一点吗？”她上车有空调下车进室内，冷也不过是从车门到房门的几步路，身为久经磨炼的女演员，秦昔抗得很从容。
“保护环境从我……从你做起，秦姐你真的不多穿一点吗？”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秦昔的动作顿住了。
她想的却不是保护环境，而是楚姈那副宛如教导主任的正经模样。
秦昔再次出来的时候重新上一条长裤，尽管仍旧美观大过保暖性，但至少足够赵依依关掉码字软件。
贺英是圈内难得的女导演，短发，利落而干脆。人很年轻，已经拍过不少电影，尤其以文艺片居多。
贺英对秦昔的到来表示出十二分的欢迎，她说：“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竟然能成功邀请秦影后加入。”
秦昔瞪大了眼：“嚯，感情您这么期待我加入，还非得费那老劲让我试镜干嘛呢，早给我内定得了啊。”
贺英笑：“流程总得走，好不容易有机会，怎么也得亲眼见证影后的演技。”
秦昔笑得还算矜持：“能入贺导的眼我很荣幸。”
两个人都是认真的性格，讨论起对于剧本与拍摄的简单看法。好在秦昔过年时虽然花了不少心思跟自家小姐姐腻歪，该有的功课倒也没落下，应对贺英带着试探的提问还算从容。
贺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向秦昔的眼睛：“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听说同期还有几位大导演联系过你，和那几位的作品比起来，无论从团队还是制作规模上，我们都不占优势。”贺英很有自知。
“这个啊……”秦昔拖长了声音：“故事的设定让我很好奇，如果一个人能看见未来，大概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秦昔相当憧憬这样的能力。
比如未来的秦昔和楚姈是不是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假如在可见的未来里她和楚姈还没有在一起，至少也能从现在开始加倍努力嘛。
虽然没有这种能力，但加倍努力总是没错的。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眼见她起高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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