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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变本加厉 ...

  •   在司马澜被锁于密室内忍着饥饿,赶工刺绣被单的三天之中,钱员外府一连发生了两件事情,使得本来脾气暴躁的钱荆玉越发不可理喻!

      这第一件事,起于钱温主动向曹信提议,要把荆玉许给曹统,而曹信表示统儿是独生子,任性惯了,得要征询他自己的意见。结果,曹统不肯。

      钱温气不过,当面质问曹统:“荆玉有哪一点配不上你?”

      “钱伯父请息怒!”曹统连忙表达歉意,又解释道:“晚生不敢挑剔钱小姐,只是心中已经另外有人了。”

      “哦?”钱温哼道:“是哪家的姑娘有这份好福气?”

      “是晚生的义妹,姓马,名澜,波澜的澜。”曹统有条不紊答道。

      曹信在旁听了,判断统儿提起澜儿,仅仅是作为拒婚的藉口而已。八年前跟澜儿失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怎么可能令统儿念念不忘呢?不过,曹信并不介意儿子搬出这个藉口,因为他自己见到钱荆玉时,看不顺眼钱荆玉过浓的妆容,并不想要一个不够端庄的儿媳。

      钱温听了,有名有姓,就无话可说了。他倒是并未联想到自家的丫鬟澜儿,因为府内丫鬟很多,他难免记不全她们的名字。何况,澜儿负责服侍钱荆玉,钱温很少见到她。

      曹统故意提出心上人的姓名,想看看钱员外是否会说,家中有个丫鬟就叫马澜... 偏偏,钱温对马澜这个名字毫无反应,曹统只有暗自叹道: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吧!

      由于大户人家人多嘴杂,曹家父子告辞时与钱温这段对话,很快就传到了钱荆玉耳中。传话的丫鬟明儿倒没有从马澜这个名字联想到禁闭之中的澜儿,因为管家廖婆曾说,澜儿是崔家班卖给钱员外府的,所以府内认识澜儿的下人们都以为她姓崔。

      钱荆玉听了明儿传的话,更加厌恨澜儿了!但她这两天月事来潮,整天昏昏欲睡,暂时想不出还要怎么折磨澜儿,就打算等关在密室中的澜儿绣完那些被单,出来以后再说。

      或许是受了情绪刺激,钱荆玉此时经血量特别多。本来她的体质比较阳刚,女性激素比较少,经血一向量小,因此在经期也照样夜夜私会黎昌。然而,这一天她实在没有精神,晚上宁可休息,就叫明儿送一张纸条去给黎昌。纸条上只打了一个叉给不识字的黎昌看。那是黎昌看得懂的暗号。

      这一天夜晚,钱荆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感到经血量变少了,不禁后悔取消了今夜跟黎昌的约会。她忽然想要黎昌帮她按摩经期发酸的骨盆腔,就披衣下床,悄悄走过廻廊,走向靠近后花园的柴房旁边黎昌居住的小房间。

      钱荆玉没有敲房门,直接推门而入。就在此刻,眼前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 昏黄的烛光下,黎昌的地铺上居然有两个人!除了黎昌本身,还有他压在结实身体底下的一个女子!钱荆玉仔细一看,就认出了那是明儿!

      尽管钱荆玉对黎昌并不认真,还打算将来准备出嫁的时候就跟他了断,但她对黎昌还是心怀占有欲,做梦也想不到,黎昌会偷腥!

      震惊过后,钱荆玉大发雷霆,冲过去揪起了明儿,狠狠甩给明儿两个耳光!这还不够泄愤,钱荆玉瞥见一旁的一张小矮桌上有一把尺,顺手抓起来,就劈头劈脸痛打明儿!

      “小姐!求小姐不要再打了!” 留在地铺上、改为侧卧姿势的黎昌赶紧为明儿求情。

      “你还有脸帮她说话!”钱荆玉越发怒不可遏,尖叫了起来,又拿尺去打黎昌。

      虽然黎昌的力气比较大,但他碍于身份地位,不敢还击,只是一边闪躲,一边求饶:“求求小姐,别再生气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们?”钱荆玉被“我们”这两个字刺激得更加愤恨,哑着嗓子叫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跟明儿那个贱丫头变成了我们?”

      “没有,没有啊!”黎昌连忙喊冤:“就只有今晚这一次!以前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明儿则跪了下来,呜咽道:“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饶命?”钱荆玉冷笑道:“那不饶你又怎样?就偏不饶你!偏不饶你!”

      钱荆玉拿着尺,继续乱打明儿,直到听见一声权威性的吼叫:“住手!” 她回头一看,只见她的父亲钱温以及管家廖婆两人站在房门口。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钱温含怒质问道:“深更半夜吵吵闹闹,整个员外府上上下下全都听见了!荆玉,你怎会跑到下人的房间来?”

      “这---” 钱荆玉差点答不上来,但她很快想出了一个利己的答案,故作从容答道:“是这样的,女儿半夜睡不着觉,出来逛逛,谁知经过这房门口,居然从半掩的门口看见这对狗男女在苟合,坏了咱们员外府的家规!女儿看不下去,才给他们一点教训!”

      钱温当然听得出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猜得出来实情如何,但他为了女儿的面子,只能接受女儿的解释,就沉下嗓音说道:“他们两个是犯了家规,可是轮不到你这个未出阁的姑娘来管!你回房去!他们两个交给廖婆来处理。”

      于是,钱荆玉怏怏走回了她的卧房。至于黎昌与明儿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扫地出门了。他们两人除了脸上、身上的伤痕,什么也没有带走。廖婆扣下了他们所有的工钱,算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虽然,钱荆玉算是出了一口气,但是一旦没有了黎昌给她的夜间消遣,她过剩的精力无处发泄,
      憋得她更要找出气筒了!

      当司马澜终于绣好了十条被单,从密室中被放了出来,她已有三天只靠一壶清水维生,粒米未进,饿得奄奄一息。然而,钱荆玉仍不给司马澜吃东西,就叫她去挑两桶井水来。

      “小姐,平常用水不都是工人送来的?” 司马澜以虚弱的声音提醒钱荆玉,丫鬟的职责不包括挑水这种重活。

      “咱们家少了一个长工,你还没听说?” 钱荆玉凶巴巴嚷道。司马澜提起的“工人”两个字令她想起了黎昌,格外烦躁,就提高嗓门叫道:“没叫你去挑砖头已经不错了!快去!”

      司马澜肩起了吊着两个空木桶的扁担,拖着虚软的身子,走到了后花园的水井旁边。她先把扁担放下来,汲起了两桶水。当她把满满的水桶挂上扁担的两头,再把扁担杠子放上瘦削的肩头,她才体会到这是怎样的重担!何况,瘦弱的她饿得头昏眼花、毫无体力,勉强走了两步,整个人就垮了下来,跌倒在地上,立即晕晕沉沉失去了意识。两桶水翻出来,打湿了她全身。

      当司马澜醒过来时,已是夜晚。她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她觉得渴,好渴好渴!但是她睁大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人可以拿水给她喝。她不禁疑惑:同住一房的明儿为何没有睡在身边?

      离床不远的圆桌上有一个茶壶、两个茶杯,轮廓在透窗的月光下看得出来。司马澜实在太渴了,就挣扎着下床,慢慢走过去,把茶壶拿起来。她怕如果再拿茶杯倒水的话,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容易把水洒出来,不如干脆以上下唇衔住壶嘴,咕嘟咕嘟灌水下去。

      喝饱了水,司马澜再努力走回床边,爬上床,一头栽下去,立刻又睡着了。

      次日早晨,司马澜起不来。廖婆来摸她的额头,发现还有热度。钱荆玉听了廖婆的禀报,才相信澜儿真的病了。

      廖婆请来了大夫,诊断出病因是营养不良加上受了凉。这位庄大夫认为,夏秋之交的时节忽冷忽热,很容易受凉,并未疑心有任何人为因素。

      庄大夫离去之后,钱荆玉得知澜儿并无大碍,决定只让她在床上休息两天,第三天就逼她去擦地板。

      司马澜尚未完全康复,跪着擦地板的动作比较慢。钱荆玉看不惯,一边破口大骂,一边随手拿起鸡毛掸子来抽打,又用力踢司马澜!

      为了闪躲,司马澜满地乱爬,一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盆景架子。盆景掉下来,打到司马澜的后脑勺,把她砸晕了过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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