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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   我一点点变为我讨厌的样子,全部都是因为你!

      埃利克感染了新世纪病毒,埃尔法是看着他死的,因为他不愿意让埃尔法拿到时间腕表去买药,害怕她逃离。
      “让我死在你面前,让我死在你面前!”埃利克抓着埃尔法的手,他的手比一般人要长一些。
      “你疯了吗?”埃尔法甩开埃利克的手,“这个病发作极快,只要贴枚纳米药片就能治好,不打针不开刀不吃药,你为什么不?我早该考虑到病毒的进化,现代的一个感冒,就可以把原始人灭族。”

      “你别走……陪着我,把我和你埋在一起!”
      埃尔法又坐回床边,“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会回来,所以不敢赌是不是?”她悲伤、气愤地望着那个改变了她的Alpha。“就像我说的……我将自由……”

      如果未来对于你,都已经被命运安排好了轨迹,你该怎么做?
      埃尔法没有去改变任何东西,她只是将埃利克送到了他往常睡觉的棺材中。
      女Alpha戴上自己的腕表,钻进棺材中,盖上盖子,这是她在黑暗中最后一次亲吻这具冰冷的尸体。在她真正的死亡到来时,他们将不被打扰。那时,他们将葬在一起,同一个棺材中。

      —
      埃尔法紧急转移了,但腹部还是中了一枪。基因强化药剂,这并不致命,看相对于谁而言了。对于Omega,这可以解决他们的发情(潮热期)问题;对于Alpha,只会让他们的基因链崩坏破碎。
      一个从身体内部开始的变异、失败的变性手术,如果可以这么形容的话。

      雨水和香槟味逐渐变淡,转变成了粉胡椒和檀香味。埃尔法太清楚这个味道了,这不就是分化成Omega的克丽斯汀的气味吗?若有若无的甜,冷清,牛奶,麝香……
      她这是要变成一个Omega?不,她的死期不远了。

      雨,滂沱大雨,埃尔法撑着一把黑伞。
      她走到一个巷子角,垃圾堆边,蜷缩着一位分化期的孩子。他的身体滚烫,冰凉的雨水也并未给他降温,他的脑袋被一个肮脏的布袋套着。

      “你好呀,埃利克。”埃尔法笑着,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会变成Alpha,造成她悲惨一生的小崽子。她蹲下身,将看起来很轻的他抱入自己怀中。“听着,我是你未来的情人和娼妓,现在还要加上一个,你的救命恩人啦……”
      温柔、毫无攻击性的信息素包裹住了埃利克,沉浸在精神风暴中的他,身子猛地抽动了一下。

      埃利克的湿衣服被脱掉,整个人泡在热水里,被人好好洗了一遍。他被浴巾包住,完全静音的低暖风仪器替他吹干头发,换上柔软不扎手的棉布睡服。他躺在柔软的床垫、柔软的枕头,柔软的被单,像云一样的仪器里面。
      “想想就好笑……”埃尔法抽着烟,坐在一旁看着人生才开始的爱人。“我真的……一直在陪你不是吗?我看到了你的出生、你的分化、你的恋爱、你的痛苦,你的死亡。我一直参与其中。”
      “你影响了我,搞得我这么扭曲、作呕……”

      “不,我不能怪你……是我意志不坚,容易堕落被腐蚀。”
      “你让我痛苦,并且学会享受痛苦,享受并且坠落其中的滋味。”

      “教会再次掌控未来,时间旅行变得违法……可我们约定好了不是么?”
      “时间可以被改变,但时间定点不能被改变。我一直假装我不知道这回事,伪装成是我推动的样子……我真恨你……”

      “巴黎的雨要结束啦,你也该回老地方,等你长大我们才会再见。”埃尔法安静地微笑,“起码对你是这样的吧。”
      她的喉咙里满是血腥味,“真想再见你一面呀……”

      埃尔法将小男孩送回了垃圾堆里,转动腕表去了最后一个地方。

      —
      “克丽斯汀,用你的眼睛去发现丑陋下的美丽,这肮脏的怪人有一颗爱你的心。”
      “导师,那是谁?”金发少女吃惊地看着埃尔法。

      “Ciao,Erik,你想我了吗?”埃尔法勉强抬起自己僵硬的手打招呼。
      “埃尔法,现在不是时候,你又在玩什么把戏?”面具男很恼火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他戴好面具走近前,抓住女Alpha的手臂,惊讶地低声道:“你在哪里搞到这种的信息素?这个开玩笑并不好笑!”

      “快走,我还有事要做,你在打扰我!”
      “噗。”埃尔法呕出了一摊血,她笑道:“我要死啦,这次是真的要死啦。陪着我吧,埃利克,在我死之前……不然你会后悔的……”

      “啊,原来我会这么说。”埃尔法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语道,她的膝盖失去支撑,整个人倒了下去,倒在埃利克的怀中。

      “这位Omega女士的身体看起来很不好,导师,她需要任何帮助吗?”克丽斯汀担心地走了过来,她真是位温柔的姑娘。
      “啊,克丽斯汀,我的荣幸,我终于见到你啦……埃利克一直把你藏得死死的,不让我去看(被捂嘴)……”

      “克丽斯汀,你介意我们独处一会吗?”
      “当然,导师,有需要就叫我……”

      “我就要死啦,你还让她走开,有个漂亮Omega的临终关怀多好啊,她陪着我,我会开心许多。”埃尔法赌气道,她忍不住咳嗽,咳出了许多血和一些肉块。
      “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埃利克吼道:“你说你要死了?!”
      “咳咳,扶我起来,我要躺到椅子上,不要倒在你这膈人的骨头怀里。”
      “埃尔法,埃尔法,你这是怎么了。”埃利克看着埃尔法能呕出无穷无尽的血,显得惊慌失措,他问:“这不是你的又一个恶作剧吗?这不好笑,真的真的不好笑……”

      “我要死啦,真的要死啦……埃利克,你会为我难过吗?”埃尔法的手放在埃利克的胸上,“你一定会难过得要死吧。”
      “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埃利克问道,他金色的眼睛里只有她。

      “可以的话,亲亲我吧……再把我制成骨头标本放在你的棺材里,虽然后者不太可能。”埃尔法的声音低了下去,“拉雪兹神父公共墓地是块很好的地方,我想埋在那。”埃尔法的腕表,定时传送功能已经弄好了,到时下葬棺材会变成空的。

      “好啦,节约时间,直接吻我吧,像我是你的爱人一样。”埃尔法不停呕出内脏碎块,自己嫌恶的叹气连连,又渴望地注视着埃利克的脸。

      “我……”埃利克的嘴唇不停颤动着,他想,不过是给临死的人一个吻而已。
      “你再不吻我,我就要死啦……”埃尔法强调道。“摘下你的面具吻我。”

      “不,我做不到……”埃利克语气犹豫地拒绝道。
      “这样吗?那只能这样了……”埃尔法努力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轻轻地碰了碰那冰凉的唇,她不停流泪,“那就这样吧……”遗憾地闭上了她的眼睛。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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