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交集》凭栏月下

14、第十三章

　　“啪！”
　　一摞具有高超拍摄技巧的照片被狠狠摔在桌子上，看不到表情，黑羽快斗冷冷抱胸，阴鸷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怡然自得的白马探。
　　“你什么意思？”
　　“很漂亮，是不是？”白马欣赏的笑道。
　　“我没敢再拍下去，太美了，我怕我会流鼻血！”
　　“我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快斗有些不耐烦的问。
　　“哎呀！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新情人最近的动态而已，你干嘛生气呀！”
　　“滚！”
　　狠狠的，快斗吐出一个字，而白马的笑容也终于消失不见。
　　“怎么，看到自己纯洁的情人身价大跌，心里不爽了？”
　　“白马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暗黑组之间的那点事！”
　　“呵呵，那你干嘛不顺藤摸瓜，对我严刑逼供，找到杜松子呢？你不是在满世界的搜寻他吗？”
　　快斗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见快斗不说话，白马缓步走到快斗面前，肆无忌惮的坐在他的腿上，修长的手臂环上他的脖子，面孔靠近，然后妩媚的一笑，倾国倾城。
　　“难道是……怕我受到伤害？你果然没有忘记我这个最爱你的人！”
　　兴奋得像个孩子，白马满脸的幸福，主动将唇送上。当唇即将碰触时，快斗冰冷的枪口抵在了白马的太阳穴上。
　　“自作多情或自以为是的女人很讨厌，而男人……该死！”
　　白马探久久的看着快斗阴狠的目光，温暖的眼神瞬间变质，他猛站起身，几步走向门口，甩上门的那一刻，笑容泛滥。
　　“是我的就是我的，谁要想抢走，就要有死的觉悟！”
　　没有理会白马的话，快斗对白马向来不屑一顾，他的目光转向桌上的照片，拿起一张，攥紧，服部激吻新一的脸顿时扭曲，一条优美的弧线，照片准确无误的落入纸篓里。
　　“有句话你说对了，白马探，‘是我的就是我的，谁要想抢走，就要有死的觉悟！’”
　　缓缓走向窗边，打开窗，一群白鸽在空中盘旋。快斗轻吹口哨，白鸽立时向他飞来，纷纷落在阳台上，梳理自己的羽毛。
　　“鸽子就是鸽子，再怎么飞，也终究逃不出主人的控制！”
　　捡起一根羽毛，快斗露出残忍的笑。
　　当天下午，为了摆脱内心的烦躁和迷惘，新一忽略了生理上的疼痛，毅然决然地去了警署。
　　此时，目暮警部等人都已经出任务回来了，但依然显得行色匆匆。新一心里一阵不安，立刻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刚要开口发问，目暮便制止了他。
　　“昨天的案子办的不错！”
　　留下这句话，目暮便闪人了。这让新一心中的疑云更加肆无忌惮的满天飞，刻不容缓的找到高木，威逼利诱的问出真相。
　　“昨天上午，我们接到举报！”
　　高木缩在椅子里，有些怯怯的看着新一锋利的眼神，犹犹豫豫的说道。
　　“黑羽盗一的墓被人盗了！”
　　新一闻言，顿时怔住。
　　“其实也没什么啦！黑羽盗一的尸体虽然不见了，但里面的珍宝也消失了，所以我们可以初步认定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盗墓案！”
　　“还有什么线索？！”
　　此时的新一内心藏着一团火，他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贪财的盗墓者干的，完全可以只顾金银，为何还要偷走一具碍事的尸体，而且他总感觉昨天是目暮故意支走他的，因为这案子里有他不可触摸的机密。所以新一很生气，质问的语气有些冰冷。
　　“什么？”
　　高木一阵战栗，没见过这么怒火冲天的新一，再加上他确实是有点心虚，所以说话都没了底气。
　　“其他线索！”
　　新一开始命令了。
　　“棺底遗留了‘漆黑之星’，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木迅速回答，然后逃跑了。
　　漆黑之星？！
　　新一又是一惊：世界上最大最值钱的黑珍珠‘漆黑之星’还留在棺底？
　　新一眼睛陡然一亮，几个月的猜测似乎被证实了。不及多想，新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奔出警署，同时掏出手机，拨通黑羽宅的电话。
　　作为全日本最大的信贷公司，黑羽企业有其与之相匹的办公基地：高峨、宽广的建筑群，优美宜人的环境设施，无懈可击的安保系统，都让人望而生畏。
　　此时，气喘吁吁的新一站在这片豪华得有些夸张的建筑群前，毫不退却，对着保全人员亮出自己的证件，然后快步奔进办公区。
　　凭借着极强的方向感，新一不费吹灰之力便登入了黑羽快斗的办公楼。像闯关一样，在经过快斗的允许后，新一在引导小姐的带领下，终于看到了硕大办公室内恭候多时的黑羽快斗。
　　长时间的没有见面，让两人都觉得有些突兀，所以都没有说话，反倒是室内超大显示屏里播放的有关黑羽盗一尸体被盗的新闻打乱了室内平静中的不平静。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快斗饶有兴趣的冷冷问道。
　　“打电话问寺井伯伯就好！”
　　新一同样冷冷反击。
　　“哼，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来！”
　　“我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镇静！”
　　新一不甘示弱，反诘道。
　　“我也很急啊！”
　　快斗悠哉的将修长的双腿交叉搭在办公桌上，一脸无奈的说道。
　　“可是没有办法啊！连警察叔叔都处理不了的事，我又怎么能处理呢!”
　　新一闻言立刻嗤之以鼻。
　　“你明知道，对方如果是普通的盗墓贼，一定不会放过‘漆黑之星’这条大鱼！所以这一定不是普通的盗墓案！”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请问我能做些什么呢？”
　　快斗微微笑着问道。
　　看着快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新一想揍他的心都有，但很快，他又让自己平静下来。
　　“哼，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着急！因为不管你愿不愿承认，在你的潜意识里，你都一直在坚信我的那个猜测！”
　　新一的这段话让快斗的眼中显出残忍，玩世不恭的态度终于改变。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新一，身着白衣的修长身躯却慢慢在新一身上投下浓重的黑影。而新一也显然准备大干一场，做好了防御和反击的姿势。
　　不料快斗只是在他面前站定，却没有作出任何动作，冰冷的眼睛微微眯起，稍抬下巴，居高临下，像看着猎物的鹰隼，随时展开灰色的双爪，至猎物于死地。
　　许久，他开口了。
　　“你以为我在坚信什么？你觉得我在坚信我那死去的老爸耍了我、你和全世界？坚信我那死去的老爸冰冷的、在慢慢腐臭的尸体是假的？坚信我那死去的老爸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活蹦乱跳？甚至……坚信我可以信任你——杀了我老爸的杀人犯？！”
　　“你冷静一点！”
　　企图劝慰快斗冷静一点的新一先不冷静了，“啪”的一下，一拳打在了快斗的左脸上，顿时，快斗清俊的面颊上泛出一团红。（我承认我有罪！）
　　两个人都怔住了。
　　看着快斗的脸，新一有些愧疚，一边准备接受快斗的反击，一边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快斗，我只是想，如果，你父亲没死，你会快乐一些！”
　　说罢，新一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这一击。然而，出乎意料的，拳头没有落下，反而是快斗粗暴的吻令新一皱起了眉。
　　“我真想杀了你！”
　　快斗咬牙切齿道。
　　他一手用力捏住新一的两腮，强行令新一张开口，将自己的舌推入，一边用另一只手钳制住新一企图挣脱的双臂，将之扣在新一体后，用身体压制住新一，不让他有丝毫拒绝的余地。
　　听着快斗的话，新一心里的某快柔软被触碰，开始放弃挣扎，任其在自己口中肆虐。
　　都很痛苦啊！两个人。可是又能怎样，宿敌一样的两人，竟拥有这样的生死交集，错误在一开始就被制造了。
　　许久，快斗终于放开了新一，面红耳赤的新一将视线移到别处，低声道：
　　“快斗，或许真如我所预料的，我们一开始就错了，错在我们都不知道自己错了，却还如此执着，更确切地说，是因为你的偏执和我的胆怯，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我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关系！”
　　“你很在意我们发生这样的关系？”快斗冷冷问道。
　　“我只是觉得……”
　　新一想要申辩。
　　“觉得……只要是跟大阪警署署长的公子发生这样的关系就无所谓了？”
　　快斗平淡的接过话茬，眼中却闪出阴森可怖的光芒。像变魔术一样，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张照片，新一与服部亲昵的动作被新一尽收眼底。
　　新一呼吸一窒。
　　“你派人监视我！”
　　“你不配！”快斗微微提起嘴角，这样的笑令新一更加紧张。
　　“我说过你是我的玩具，玩具不听话就要受到惩罚！”
　　说罢，他伸手一甩，照片飞了出去，又是一甩，一张扑克牌也紧跟其后。当一切都静止后，那张扑克牌已经切在照片上两人的中间，稳稳的插在了墙上。
　　正当新一惊魂未定时，快斗已经用左肘横架在新一的脖子上，一路推着新一，重重的撞在了墙上，新一一阵目眩。
　　随着肘上力度的加大，新一的喉咙受到挤压，他痛苦的仰起下巴，企图让气管顺直，让呼吸顺畅，但于事无补。
　　他用力推搡，但因缺氧而无力的双手根本无法与愤怒中的快斗相抗衡。不知过了多久，快斗的肘突然离开，新一方才可以大口的呼吸，视线才稍稍清晰。
　　又是这样！
　　新一拼命呼吸，同时想到从前二人在学校楼顶时的情景。那时的快斗像个死神，阴狠、没有血性，而此时的快斗却有了感情，那就是愤怒，那或许是快斗的扑克脸上第一次露出的真实表情，虽然这样的表情不能称之为好现象。
　　新一慢慢缓过神，心里苦笑，却在与此同时，惊觉自己下身的衣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快斗扯掉了。
　　见新一的目光慢慢聚焦在自己身上，看到新一下身服部昨晚留下的痕迹，快斗内心的怒火彻底爆发了。他将新一的左腿向上抬起，然后解开自己的裤带。
　　明白快斗想要做什么的新一立刻拼尽全力挣扎。
　　“快斗，我们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了，这只会让你我更痛苦，我们……”
　　讨厌，讨厌这种声音！
　　快斗抬起新一的下巴，粗暴的再次吻了上去，同时揽起新一的腰，故意忽略新一眼中的惊恐，猛地冲了进去。
　　“你以为我们这样的交集是错误的？那你为何不想想这样的交集是谁造成的？！”
　　新一的挣扎满是挫败感，这样的快斗让他招架不住，在那一瞬，他痛苦的闭上双眼，想要就此放弃。但体内的钝痛让他明白他不能，也不允许。
　　就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电视上的新闻却及时提醒了他事情还没结束，他不能退缩。
　　快斗被愤怒支配着，疯狂地吻着新一，却因为舌尖的一阵钻心疼痛令他放开了新一，停下了动作。
　　在看到新一的狼狈及身下触目惊心的血时，快斗惊呆了。
　　我在干什么！
　　快斗放开新一，向后退了几步，那血让他昏眩，即使是第一次，也没有像现在那样流出这样多的血。
　　我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我！
　　快斗在心里苦笑，即使是白马探做出多么令人无法容忍的事，他也只是冷冷警告，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失控，难道果然如寺井所说，工藤新一是特别的？
　　脱离快斗束缚的新一缓缓沿着墙壁滑下，努力并拢自己双腿，抹去嘴边快斗的血，新一低首说道：
　　“快斗，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的，除非我们之中有一人消失，否则这种生死交集就不可能存在！”
　　“……”
　　闻言快斗愣住了，久久没有反应。直到新一吃力的穿好衣服，快斗才将视线定格于一点。
　　“走吧，你自由了！”
　　低低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