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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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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于长安郊外行宫设赏荷宴,长安贵女悉皆受邀。
万愔正安排着庶姐庶妹们的妆扮。
“此次赏荷宴,十有八九是要让那些个国公夫人侯夫人相看儿媳妇的。言行谨慎些,莫言落了咱们万家的脸面。”
万愔虽非长女,但持家多年且乃嫡系,言语自然是有份量的。万愔祖母徐氏怜她自幼丧母,躬亲抚养。徐氏深知后宅险恶,便让庶女庶子们养在嫡系院中,万愔自然多与她们亲厚,而这些个庶出的没了姨娘的教唆也少了几分歪心思,只能倚仗祖母与嫡女万愔。
“是。”
既然是要见皇后,穿的不可太过随性,偏又是赏荷宴,又不可太过庄重,费了万愔一番心思。
老大万袅配上了一身水蓝色衣裙,容貌清丽,倒有几分出尘意味;老二便是万愔,万愔乃是嫡女,所着衣色不可太过浅淡,便着了一套青蓝色,袖口和衣角裙边皆勾了些藤花纹,大方典雅又不失少女俏丽;老三着了一身水红,艳丽动人;老四老五乃是双生子,则做了一样的打扮。
万氏五姊妹,最大的万袅不过十八,最小的也是十五岁,正巧都是在谈亲事的年岁。
万袅与万愔同乘,其后三人则另乘一辆。
“阿袅可曾想过要嫁与何人?”万愔万袅二人年岁相近,便要亲近许多。
万袅蹙眉良久,心中思虑:我倒也不求那人相貌家世,待我好便行了。可长安子弟大多姬妾成群,便如同父亲那样,妾室十几,通房还不知几何。“我倒还不想嫁。”
万愔也明白她心中顾虑,小声地叹了气说:“我知你孤高,可岂能一辈子不嫁?我也只是能替你多留意。”
“那么阿愔你呢?”
万愔一愣,倒没想过自己嫁人的事,也没想过自己要嫁之人,好像也没什么标准。“我听祖母安排便好。万氏需要什么样的女婿,我便嫁什么人。”
万袅“噗嗤”一声笑了,都说万氏阿袅孤高清冷,却不知万愔是冷漠,不是待人,而是待己。
万氏一行人的车架到了行宫,万愔带着一众姊妹下车,让身边的教养姑姑递上帖子。
“几位小姐这边请。”
跟随一名宫女落了座,万愔不着痕迹地打量左右的贵女。从她们这一方往上数是长平侯之女,嫡二庶四;再往上是柱国公的孙女,嫡一庶一,再往上便是皇室女子了。
万愔这一列是嫡女,退两步便是庶出的席位,隔着中间的台子,对面就是已嫁作人妇的夫人们。万愔微微低着头,并不希望自己被哪家夫人看中,于是唤了三妹万珍坐在自己身后半步。万珍容貌艳丽,又是万愔特意差人打扮过一番的,万珍又是个活泼性子,看着便讨人喜欢,灵动的很。于是便将特意素雅打扮的万愔压了过去。坐在对面的国公夫人们便注意到了这个万氏的女儿。
看模样是个讨喜的,只可惜是个庶出。不过到底是万氏一族的女儿气度非凡,若是家中庶子攀上了这门亲事也是为府上立功一件了,而且是大功。
万珍也不是个个傻货,自是明白万愔的想法,也明白那些贵夫人眼神之中的深意。于是戏谑地一笑,朝万愔说:“二姐姐算盘打的精巧,推了我出来替你挡着。”
万愔点点她的鼻头,将手上的一支错金银的镯子摘下来套在万珍腕上,“如此可够了?”
见了腕上精致的手镯,万珍便眉开眼笑了,坐直了身子,替万愔挡下更多的目光。万愔见她如此,偷偷掩唇笑了。
坐在她二人身后的万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也是无奈地笑了笑,三妹妹还真是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