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修于好》枕闲书卧

5、第 5 章

　　这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宿舍外面还是一片热闹沸腾。
　　在室内，气氛也是热闹温馨的。
　　年轻的生命，无需装扮，自然而然就足够美丽，足够活力，足够耀眼。在头顶那盏柔和莹白的灯光下，都还没有学会化妆的四人，年轻，可爱，又纯真热情，干净素洁的笑脸和黑白分明的明亮眼睛自带迷人的活力光芒，毫无形象地光着脚盘着腿坐在地上也是一道清新亮眼的风景。
　　在相互介绍中，卞子缘记住了给她开门的那个女生叫明晓，知道了和她是同一个市的。
　　明晓的为人和她的名字一样开朗阳光，豪迈铿锵十足地说了她大学的目标之一：“我一定要在大学勾搭个帅哥谈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明晓吸了一大口奶茶，撇撇嘴吐槽高中三年没有谈恋爱的生活：“你们都不知道，我那个高中的老师有多变态，为了不让学生谈恋爱，真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敬职敬业啊，上下课期间总有领导在教室外面监视巡查，不让异性同学之间有一丝半点过分的亲密举动，做得最多又熟门熟路的就是在无数个下了晚自习的大晚上，在夜黑风高里不辞辛苦地打着手电，到各种黑暗隐蔽的角落去抓躲起来谈恋爱的学生。最过分的一次是在我们高二那年的平安夜的那天晚上，我们班楼下的那个班有一个男生掰一个苹果和一个女生分着吃，恰好被年级主任逮到，结果二话不说，就把那分苹果吃的两个学生拎去办公室写检讨，还叫来了他们的父母，闹得全校皆知。在那样子变态的体制下，我是连个小手都不敢光明正大被男生碰，每天都是宿舍、教室还有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每天都是各科老师的念叨叨，每天都是无尽的题海战术，可怜了我的眼镜片越来越厚，可怜了我的高中苍白无为，可怜了我的初恋无处安放。”
　　高中禁止谈恋爱，各学各校老师的做法都大同小异。
　　“哎，你知不知道你此时此刻的脸上的表情很饥渴？像憋坏一样。”唯一一个来自外省贵州的，学生头，眉毛很粗很黑，睫毛扎堆乱长的刘柳坏笑，不留情面地打击：“还有你确定帅哥看得上你？”
　　“我就是憋坏了又怎样？我就是想要爱情的滋润怎样？帅哥怎么看不上我？难道我很差吗？”明晓的声音虽娇嗲，但说出来的话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豪迈又奔放，“好歹老娘也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脸蛋有脸蛋的人好吗？”
　　“废话！谁没有胸？谁没有屁股？谁又没有脸蛋了？”刘柳来劲了，继续反击，低头看了自己的胸前一眼，又扫射了其她三人的胸前，炫耀般得意地挺直了胸显摆，洋洋得意地笑着说：“老娘的胸比你们三个人加起来都大，在我面前你好意思说你有胸？”
　　“我还比你高，比你白呢。没听说过一白遮百丑吗？再说，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波涛汹涌的。”
　　……
　　卞子缘和韦唯雅的身高一样，身形也相差无几。听见刘柳说到自己，胸前平得像还没发育的卞子缘和韦唯雅在刘柳和明晓在比自己的优点时两人默契相视一眼又一言不发移开视线。说她胸小的这种话，卞子缘在初中还有高中时就被舍友说到免疫了。卞子缘捧着奶茶喝，嘴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不置一词。
　　韦唯雅却像被踩到痛脚一样踹了一脚刘柳，翻着白眼：“你胸大，你胸大，你的胸最老大行了吧，最烦你老是在我们炫耀，有本事去男生面前炫耀啊。”
　　“时光匆匆，我只在你们面前炫耀。”刘柳又欠扁了。
　　“哎，说真的，我就不信，同样光棍到现在的你们不想谈恋爱。在大学，就算我哭着唱分手快乐我也不想笑着再唱单身情歌了。子缘，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明晓又执着地把话题扯回来了，八卦卞子缘的恋爱史。
　　“没有。”卞子缘直接回答，对她来说没谈过恋爱不是一件不好意思开口的一件事。实话实话最能阻止八卦的产生。
　　“哈哈哈，我们四个都是光棍，有伴了，正好组成一个单身联盟。”左右手开弓嗑瓜子的韦唯雅知道大学舍友都是光棍，爆笑着说。
　　“不！不要！我才不要和你们组什么单身联盟！”一心要在大学破初恋的明晓千万个不同意，强烈反对，“你们别拉上我啊！子缘，你也不要被她们拉下水。”明晓笑着想把卞子缘拉到她脱单的阵营中。
　　“我随缘，爱情可遇不可求，这种事情强求不来。”卞子缘淡然的笑笑，况且恋爱不在她大学的目标之内。卞子缘的大学目标很简单，只有两个——尽可能多读古今中外有名无名的课外书和挣钱养活自己。书是一定要读的，但挣钱不挣钱就不知道了，卞子缘的银行卡存款足够她在大学里面衣食无忧，但她很向往通过传说中的大学兼职来养活自己的感觉。
　　“在这个时代，怎么可以那么随便随缘呢？主动才会有故事啊，更何况，谈恋爱这么美好的事情怎么能随缘呢？遇上心动喜欢的就得主动出击啊，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想追肯定能追得上！”明晓极力鼓动舍友们一起走向爱情大道：“还有，柳柳，雅雅你们也不想想我们都光棍了这么久，在大学这个脱离家长、脱离无边作业苦海的自由国度，要还过着比高中还凄惨寡淡的单身生活，不找个帅哥谈谈恋爱，不去体会体会什么叫做如糖似蜜的亲吻，不去感受异性那宽厚温暖的怀抱，不去体验体验风花雪夜，怎么对得起我们这如花似玉又绚烂热烈的年纪？”
　　“如花似玉？你确定你不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有一个词叫做‘臭男人’你确定异性的怀抱是温暖宽厚而不是臭的？”韦唯雅在左右开弓嗑瓜子的间隙快速地瞥一眼说得起劲的明晓笑着戏谑旁。
　　“我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都变了味。”明晓笑着抬手轻打了韦唯雅一下。
　　“我说的是大实话。你都不知道，我在来学校的路上，差点就被旁边那些男人的汗臭味给熏死了。之前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臭男人’这个词，那一次的经历就是最有力的解释。”韦唯雅大笑着说。
　　“鬼屁大实话！难道你爸爸也属于臭男人？你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敢这样子说，我看你早就被打死了。”明晓讨伐韦唯雅。
　　韦唯雅边嗑瓜子边笑着说：“所以啊，我只敢在宿舍和你们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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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笑笑闹闹的，基本上都是明晓舌战刘柳和韦唯雅，卞子缘在旁边笑着观战，偶尔插科打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