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死神]青鸟灯花》南岩令

26、百年孤独

　　“佐藤啊，一起喝酒吗？”

　　栗原美绪和佐藤成濑一起走在街上，突然就从旁边的居酒屋传来了呼喊。
　　十番队副官松本乱菊倚在开窗上，举着酒杯朝他们晃了晃。

　　“啊嘞，这不是十三番队的栗原四席吗，你们怎么走在一起？”

　　“副队长，大白天就喝酒，队长会生气的。”
　　“不过也不错。”

　　栗原美绪看着佐藤成濑应邀去了里面，也无奈地跟了进去。
　　这个人，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不靠谱。

　　一番饮酒后，佐藤靠在墙上，看着松本和吉良都发起了酒疯哀嚎，只得往角落缩了缩。
　　他的酒量不算厉害，却也比这些人靠谱。

　　“银这个笨蛋！”
　　“乱菊桑说得对，市丸队长真的是......！”

　　“没错没错，琴奈桑也是笨蛋！”

　　身边突然传来声音，佐藤错愕地看着栗原美绪灌了好几杯酒，脸颊红润，把酒桌拍得啪啪作响。

　　然后松本和栗原仿佛找到了知己一样，蹲在一起说市丸银和真田琴奈的坏话。

　　他现在是十番队的三席，大多时候都在护卫贵族和神宫那边，很少在番队走动。
　　而且，日番谷队长也是个尽职的好队长，不需要他过多操劳。

　　十番队真的不一样了。

　　他没有见到真田琴奈，也没有亲眼见她升离尸魂界。

　　只知道她被宣告了背叛。

　　可是，他还记得现世那天，她所说的话。

　　她的十番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了。

　　她也不该是这样的。

　　“所以，一定要把那家伙抓回来，让她每天都帮我处理队务，还要去给大家道歉，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虚圈快活。”
　　栗原美绪酒劲上来，搂着松本的脖子跟吉良指手画脚，豪气万千地说道。

　　只可惜，佐藤还没见过她在真田琴奈面前硬气起来的样子，她总是像只又怂又胆小的羊。
　　而真田琴奈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看似端庄清冷，实则一肚子坏水。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真田琴奈，但是他也和栗原一样坚信。

　　真田队长，是珍爱十番队，在乎尸魂界的。

　　※※※

　　真田琴奈在寝宫里待了将近半个月，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
　　她从现世买了不少小玩意堆在寝宫里，有各种各样的漫画书，也有小零食和笔记本。

　　现世的笔多彩多样，她开始用钢笔在笔记本里写俳句，凄美婉转的，气势昂扬的，各种情感都抒发出来。
　　她还会给栗原美绪写信，写完就用鬼道毁掉，等后悔的时候又不得不再写一份，乐此不疲地折磨自己。

　　尤卡丝塔被她打发去了新NO.3十刃那里，据说是个很有领导力的雌性瓦史托德。
　　她和尤卡丝塔终究是要分离的，这样对她也好。

　　“公主大人还是多出去走动走动吧，待太久会闷坏的。”

　　市丸银不止一次来说过，她都闻所未动，现在，她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换个环境了。
　　她的脑子仿佛在被蛀虫啃食，整个思想团成一团。

　　双臂上举伸了个懒腰，真田琴奈活动活动了身体，而后将王虚装穿戴妥当，走了出去。

　　-

　　蓝染惣右介利用新的崩玉创造了新的一批破面，比以前的力量更进了一层，而且据说寻到了新的瓦史托德。
　　十刃更新了一代又一代，这次该稍微合他心意了吧。

　　真田琴奈步履悠然，在高大阴森的石柱间穿梭。

　　然后迎面撞上了十刃们。
　　大概是刚开完会议，一起走了出来，却自说自话，都没有要搭理对方的意思。

　　“看起来身体没问题呢总括官大人，啊失礼了，我忘了现在的总括官是东仙总括官。”

　　油滑的腔调，夹杂着调笑的话语，露骨的讥讽。
　　是熟悉的人。

　　“萨尔阿波罗嘛，真是好久不见呐。”

　　大部队从眼前走过，真田琴奈回应着他们的审视，也用深潭般的双瞳打量他们。
　　然后她突然消失，瞬步转移踏过了萨尔阿波罗的肩头。

　　“里面真是吵闹，我去露台晒晒太阳。”
　　“你也稍微收敛一点，你动的那些手脚连我的眼睛都躲不过，你以为......？”

　　她的眼角微扬，指意分明。
　　萨尔阿波罗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地走向了他的实验室。

　　※※※

　　外面的虚圈还沉浸在黑夜之中，虚夜宫内却是晴空旭日。

　　真田琴奈枕着右臂，眯着双眼把玩着断掉的灯笼花簪。
　　她一直随身携带它，以至于不经意间就断成了两截，烤漆也褪落了不少。

　　她指尖凝出鬼道，用非常小的力道，形成了习习微风。

　　意识沉迷，她觉得自己仿佛还在瀞灵廷，过着恬静闲趣的日子。

　　大概有半个小时，她一直在梦中惊醒，又忽然睡过去。
　　呼吸紊乱，额角隐隐冒出了汗。

　　猛然睁开眼，她遗落在露台上的簪子沿着坡度滚了下去，几乎没有思考，她扑过去抓住簪子，却没想到脚一滑，直直从耸立的高楼上坠了下去。

　　风从她的耳鬓边擦过，将她的五官都挤压得生疼，她只是紧紧握着花簪，感受着无形的压力和死亡的滋味。

　　可是真田琴奈发现，她很平静。

　　身子扭转了角度，她还是如常的平静，也许杀死真田康政之后，她就不会生活了吧。
　　就算是死亡，也并不可怕。

　　-

　　尤卡丝塔一阵心悸，真田琴奈的灵压很诡异，似乎在飘散。并未顾忌其他，她一直走到了门口，想着离开训练场去找真田琴奈。

　　“你在干什么，尤卡丝塔？”

　　“琴奈大人有危险！我要去找她......”

　　“我们都还在为大战做准备，你就想溜！”

　　“呵，如果是害怕了还是早早离开吧，说起来，她是死神吧。”

　　“真是两个白痴女人呢，如果是赫利贝尔大人有危险，我一定会第一个冲过去的。”

　　“荪荪，你这家伙！”

　　赫利贝尔站在一旁，抱胸看着她们吵闹，然后突然插话。

　　“想去的话就去吧。”

　　“赫利贝尔大人。”

　　四个人一起转头看她，她点了点头，领导力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

　　可是，尤卡丝塔的手刚搭上门把，真田琴奈的灵压旁边又出现了一股庞大的灵压，足以将她淹没。

　　尤卡丝塔默然退回场内，淡漠的脸皱了皱忍住了话语。

　　“真是冷淡，但是那位大人的灵压还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呢。”

　　“难得想同意你呢，荪荪。”

　　“既然没事，那就继续训练吧。”

　　赫利贝尔从领间发出声音，她并没有太在意灵压的异动。

　　-

　　掉落持续了很久，真田琴奈想象中的坚硬沙地没有感受到，却触摸到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琴奈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吗？”

　　醇厚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低吟，带着松木的清香和红茶的甘甜。

　　“没什么，谢谢了，蓝染副队长。”

　　花簪的挫口刺入了她的掌心，疼痛使她安定下来。
　　果然，还是这个男人让她感到恐惧，比死亡还可怕。

　　真田琴奈双腿微动，想要脱离他下来，却被箍在他的怀中。

　　“琴奈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可是我的还没有呢。”

　　他的褐色眼瞳带着笑意，垂下头凝视她，侵略的气息立刻将真田琴奈包裹住。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周身全是属于蓝染惣右介的气味。

　　“那你还记得最初合作时的约定吗？”
　　“你想要的越来越多了，蓝染副队长。”
　　硬着头皮说道，真田琴奈索性与他对视。

　　“没有人不是贪婪的，琴奈。”

　　他将她放下，镜花水月之间，人影已经在高楼之上。
　　真田琴奈立在原地，掌心已经血迹斑驳，凝成一条线落在沙地里。

　　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没用了就会弃掉。

　　真田琴奈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舍弃自己，只是用各种威胁将她留在身边。

　　又或者，他已经发现了......

　　※※※

　　瀞灵廷十二番队

　　“检测到了！现世出现了三个强大的灵压，两个不明确，另一个，”
　　“是真田琴奈！”

　　阿近推开门，就听到里面的叫喊，而随即的名字更是让他一怔。
　　“立即通知队长和总队长！”

　　-

　　“那就交给你们了，我去会会老朋友。”

　　“啊？”

　　牙密刚疑惑出声，真田琴奈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那家伙。”

　　“蓝染大人特准的，当然你也可以不来，这个任务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了。”

　　牙密掏了掏耳朵，扭转了话题，依旧跟在乌尔奇奥拉的后面。

　　真田琴奈双臂伸直，在电线上缓步走着，鸟雀被响动惊飞，盘旋着离开了她的所在地。
　　她隐藏了大部分灵压，却又溢出了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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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呐，平子队长。”

　　见识完闹剧，她跟随着平子真子和猿柿日世里避开了人类。

　　平子的长发剪成了妹妹头，闻声收起了表情，一副轻佻样跟她挥了挥手。
　　“啊是琴奈啊，好久不见还是那么漂亮。”

　　猿柿日世里却简单的多，拔出刀就向她冲过来，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

　　她用双指平稳接下了她的刀，端着一贯的笑容。

　　“只是来打个招呼，不必这么客气。猿柿副队长。”

　　“真田琴奈！亏我们当时还怕你会被蓝染蛊/惑，没想到你们居然是一丘之貉！”

　　真田琴奈恍然大悟，原来当年他们是这意思。难怪平子一直跟她谈心，说些不懂的话。

　　“别说了，日世里。”

　　平子真子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盯着真田琴奈拔出了斩魄刀。

　　“说的没错，刚才是打招呼，现在才是正式的问候。”

　　逆拂从左攻击，却将真田琴奈右侧的发丝切断。

　　真田琴奈凝视了他的斩魄刀片刻，缓缓接住断掉的头发，将它们吹散。
　　似乎这样，就能跟过去告别了。

　　“打个招呼就够了，以后再见。”

　　天空被撕裂，真田琴奈用焰晴逼退他们，回到了虚夜宫。

　　-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真田琴奈径直走到蓝染身后，与市丸银一起分享现世的零食。

　　蓝染翘腿端坐着，支着脸颊沉思。
　　整个厅内都一片寂静。

　　然后，空间割裂，乌尔奇奥拉和牙密归来了。

　　真田琴奈用舌头搅动着口腔里的金平糖，装作不在意地支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虚圈的生活让她喜欢上了这个小型糖果，现世的还加了水果的味道，跟尸魂界的又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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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们了吗？琴奈。”

　　“见到了平子队长和猿柿副队长，没有什么变化呢。”

　　“去吧，别太劳累，我们的战斗还早呢。”

　　高大的门扉慢慢关上，真田琴奈透过缝隙看着蓝染将高椅转开，对着看景台外的夜空，轻步离开。

　　你是不是，也想起了以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