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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Deku(9) ...
第十二章 Deku(9)
霸王五叶草的觉醒伴随着杀戮。
当绿意识到自己吞没了那些虐杀过同伴们的猛兽后,不仅心里没有快意,反而觉得恶心。
好像自己也成为了同它们没什么两样的侩子手。
从那时起,绿就开始有计划地抑制原身的出现。
这段斗争尽然是辛苦的。因为原身的力量太过强大,绿不得不耗费心机让它沉睡在他的脑海中。
他有心将原身囚困,但知道他就是杀害东狼黑手的南虎们却惴惴不安。
它们担心绿再一次暴走,届时它们可能也会遭遇和东狼一样的下场——险些灭族。
不能继续无视下去了。
最好的防守方法就是进攻。趁霸王五叶草没有苏醒,它们预备除去化形了的绿。
绿就是在那一次袭击中觉醒了“喷雾”。和原身先天就掌握了三个个性不同,绿就像一张白纸,除了一副人身什么都不会。
好似他和原身的能力是分开的一般。
这是什么原理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有了“喷雾”,绿确实吓跑了南虎很多次。
毕竟原身第一次出现,起手也是一片雾气,然后才是无尽的吞噬。
这样的吓唬并不是长久之计,南虎它们慢慢地有所察觉了。
即便它们还是没伤害到绿,但从它们在浓雾中寻找绿的身影,而非就此离去的行动中。绿知道,南虎们大概发现自己没有和原身一样的“食人”个性了。
绿不想死,死了以后就什么也没有。
所以假设到了危急时刻,他还是会选择唤醒原身。
南虎的行动很有特点,每次都是分两拨队伍来试探他。
今天第一波,它们依旧无功而返。
就在绿准备迎接它们的第二次搜寻时,他感知到了纲吉的存在。
那个看上去温和且木讷的男孩子带着异世界的气息。
生活在丛林险境的物种都知道,那是真正的人类。
人类为捕获他们而来。
绿没接触过人,但有听说过人是一种狡猾的生物。
东边的定春犬就被一个邋遢的银发大叔给拐跑了,完了还给人数钱的那一种……
说到拐跑。
望着纲吉的模样,绿有一个想法涌上了心头。
他准备试一试他……
试探的结果显而易见。
当绿瞧见那双棕色的眼睛流露出对自己的关怀后,他就决定了。
他要跟着他。
成为人类的收纳物需要签订契约,霸王五叶草的个性势必得到制约。
即便绿有意识地放原身出来,只要纲吉命令,它就不能乱来了。
……
绿接触纲吉的目的并不纯洁。
说的话也不全是实话。
鬼罚寥寥数语就戳破了他的谎言。
他并没有遭受什么拳打脚踢,相反,还差点灭了一个族群。
当然这件事绿暂且不能说。
为了不让纲吉怀疑,绿必须得向纲吉交代一部分伪事实—霸王五叶草打残了一些东狼,伤害了它们,南虎作为东狼们的友族,把主意打到了除了化形没什么力量的绿身上。
绿把姿态放得很低。
小孩子最擅长使用的武器就是眼泪。
所以他趁着流泪的机会,将自己和原身为了争夺身体的掌控权而相斗的事情告诉了纲吉。
当然,相斗的原因是被绿粉饰过的—长时间被原身控制的话,他就会永远无法化形了,他得看着霸王五叶草做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而实际上呢,绿想抑制住原身,可不是单纯为了那群南虎,也不是因为原身不尊重其他生命。
更多的还是为了他自己。
绿对那样不受控制的自己作呕,那个面目全非的屠夫让他内心难安。
……
如血的泪珠溅在了收纳球中。
听到绿这么小年纪就要和潜藏在他身体里的原身抢夺在世的机会时,纲吉的心好像被狠狠拧了一下,连绿说原身伤害过别人这种事情都忽略不计了。
他对绿说的话一点疑虑也没有。
全然信任着这个刚成为他收纳物的小孩子。
“绿,刚才是不是因为我下了命令,你的原身才和你发生了争执……”,纲吉不希望绿再次陷入痛苦,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如果让绿呆在收纳球中,他能好受一些的话,纲吉觉得以后还是不要轻易下令为好。
纲吉的自责让绿心头一震,几颗硬挤出来的泪花愣是没掉下来。
对纲吉的投靠是他的一场赌注,现在看来,他似乎赌赢了。
这个眉毛都纠在了一起的大男孩,神情里满是对他的心疼。
绿不由得感到自卑,不由得对自己的算计有了一丝懊悔。
纲吉对绿的心绪波动似有所感,“不怕,如果它再犯事,我会保护你。”
彭格列家族始于保护,且忠于保护,十代首领延承了初代的志向,对那些遭受困苦的“弱小”,总是不吝同情。
这一刻,这个人,这句话,仿佛烈焰,烙穿了绿的灵魂。
绿嘴巴微张,脑海里像炸了锅一样冒泡,都快要不清醒了。
可是紧接着,一道含蓄深远的视线如蛇一般地附上了绿。那个一开始就给人一股窒息感的男人让绿觉得无所遁形,仿佛所有秘密都晾晒在了他的眼皮底下。
“小鬼,我允许你留在彭格列身边的前提是,忠诚。”
绿的脑海里出现了那道略显慵懒却沉吟一样的声线。
“别太利用他。”,鬼罚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无疑他看透了绿的为人。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绿不小心泄出了自己的心声。说完他立马抬头看了一眼纲吉,还好,纲吉对他笑了一下,好像没听到他和那个面具男人说话。
“一开始,更准确来说,第一眼。”,绿不敢相信,而鬼罚却勾起眼尾,帘子轻翘,“如果我连你都看不明白,有什么资格留在彭格列身边。”
那个天真又好管闲事的家伙,鬼罚可是受到了嘱托要照顾他的。
“我对你的过往不感兴趣,但,沢田纲吉身旁不需要没用的废物。”,言下之意,要是绿成为收纳物后没有相应的表现,鬼罚就可能使用一些小手段让绿滚蛋了,“我可以让你留下,也可以让你消失,不信,你可以试试。”
绿这会才想起来,其实在他还没被收服前,问他要不要和那位哥哥签订同伴契约的,是这个男人啊!
“你是魔鬼吗?!”,他明明清楚自己的为人,还要提出那样的要求,说句不好听的,他是把纲哥往火坑里推吧。
“谢谢。”,对鬼罚来说,魔鬼一类的词无非赞美之言。
绿微微鼓着脸,随即又瘪了下去。
“纲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嘛。”,绿的声音经由耳麦“指挥者”传给了纲吉,纲吉怔怔地点头,“下次,让我为你战斗吧。”
“可是……”,让绿出收纳球的话,那个原身不是会趁机占他便宜的吗?
“‘化形的我也能使用‘喷雾’个性。”
“原身呢,它会不会像这次这样?”
绿眼神闪烁,纠结着要不要告诉纲吉实情。
先前对付南虎的时候,他表现的一副和原身争夺的样子,大多都是演出来的,他其实没那么痛苦。
他那会实际上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两下,就让原身出场了。
原因,自然是想试探一下,他和纲吉签订契约后是否如他预料的一样,能够完美地制住原身。
试探是试探出来了,但他现在到底要不要开口讲明,却是个问题。
鬼罚先一步说:“接下来只要不是遇到太棘手的事,原身很难违背你的意愿占据那小鬼的身体。”
鬼罚一向了解得多,给纲吉一种很厉害的感觉,所以他说这话,纲吉也就信了。
“那很好啊!绿,这样你就可以出来透透气了。”,在纲吉眼中,绿就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小孩子,如果和他到了人类世界还要闷在收纳球里,未免太委屈了。之前他还以为只有在收纳球里绿才能保证安全,在得知对方出了收纳球后很可能没有暴走的风险,纲吉是真为绿感到高兴。
绿似乎被他的情绪感染,也要浮出一抹笑容。
最后还是被一句警告给沉了沉浮躁的心:“小鬼,所谓秘密呢,最好永远是秘密。如果你想讨好沢田纲吉,就把你那些试探和算计统统埋在最深处。”
这就是让他乖乖闭嘴了,别愧疚心起来,又将以前的破事扯给纲吉听。
他不需要了解这些。
绿小嘴紧闭,无声地答应了鬼罚。
深藏在阴影下的人最无法抗拒那道光。
一个曾经整日与黑暗为伴的人尚且无法挣脱,更何况一个涉世未深的小鬼。
……
纲吉从演练场回到英雄世界时,这边的天已经暗了大半。
他的房间黑漆漆的,纲吉走过去开了灯,顺便换下战斗服后,将头探出了门外。
脚步声和拐杖点地的声音格外清亮。
是千叶婆婆,她刚回来。
“阿纲,奈良给我们准备了晚餐,快出来吧。”
纲吉很庆幸他这时候回到了千叶家,否则婆婆要是没听到他的答复,可能就以为自己被敌人带走了。
“好。”,走前纲吉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装载着绿的收纳球,小家伙正用那双绿色的大眼睛望着自己,“要和我一起吗?”
解释起绿的存在相当简单,只要说明他是自己的个性衍生出来的就行。
因此纲吉没准备把绿藏起来,他想把这个可爱的孩子介绍给千叶婆婆,或是那群寂寞的老人们。
大概,他们会很开心的。
小剧场;
绿(指着鬼罚):纲哥,这个男人好可怕,我被他算计了两个章节,他、他是魔鬼!
纲吉(不明所以):算计什么了?
鬼罚(慵懒一笑):小鬼,你确定要坦白。小心……沢田纲吉不要你了。
绿(哭唧唧地咬手指):呜,魔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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