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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喂,妈妈,我做完针灸了。”医生刚刚对程弈说,要他注意休息,最近有点过度疲劳了。当然,这些他是断然不会对妈妈提及的。

      “嗯,妈,我最近胃有点不太好。”

      程弈的妈妈非常清楚他,若只是一点难受,他会说自己非常好,若是实在难受,他会说,过得一般,只有到很难受的时候,他才会说自己不适。

      她很担忧,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胃不舒服呀?注意饮食,还有啊,去找江医生看看吧。”

      “好的,知道了,妈妈,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呀。”

      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还有几分高兴?徐丽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看着手头还没做完的事情,挂了电话。

      许冉然保持沉默不语已经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她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昏厥过去,甚至现在都依然清晰的感知到食管那三处生理狭窄隐隐作痛。

      此生一定不会有第二次,许冉然如是想。

      “冉冉,好点没?”阿乔在身旁,抚着她的背,“现在我们去拿诊断结果。”

      “早知道是这样,乔姐,我一定不会同意和你一起来。”许冉然感觉自己仿佛从生死的边缘挣扎出来,她现在觉得,活着真的是一件极好极好的事情。不过,她比较担心的是诊断结果。

      “许冉然,19岁,”医生手扶着眼镜框,盯着诊断报告,看了有一会儿之后,接着道 ,“你之前是经常饮食不规律是吧,现在的年轻人,都仗着自己年轻,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这是慢性胃炎,说严重倒也不算太严重,但是,”再一次顿住,许冉然紧张地盯着他,医生扶了一下眼镜,“再不注意自己的生活习惯,很容易胃溃疡,胃穿孔,甚至引发胃癌。”

      听完医生的话,乔希和许冉然松了口气。

      踏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冉然和阿乔自然是认出了前面的人影是何许人,许冉然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朝着和程弈相同的方向,若无其事地对乔希说,“我们走这边吧,我要先去吃点东西,饿死了。”

      乔希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冉然一眼,似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那不是刚刚的小哥哥吗?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啊?小哥哥的操作简直666。”

      许冉然不说话。

      乔希加深了脸上笑意,一脸图谋不轨。“这小哥哥昨天晚上在酒吧,想来你也是认出了他,非要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你又知道了?我真的不认识啊。”妄图狡辩。

      “还有,今天他在你旁边,你就一直很紧张,你紧张的时候就会不停地撩头发。”乔希笑意盈盈,看着冉冉。

      “好了,我认识,我认识,我都告诉你行不行。”许冉然叹了口气,她觉得其实自己认识程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需要藏着掖着的事情。

      “悉听尊便。”

      ***

      许冉然开始看程弈直播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也是夏天,每个夜晚,都有蝉鸣,和太阳炙烤地面之后散发出的泥土气息。

      那是高考结束的暑假,每一天对自己来说都算是煎熬,发挥似乎不尽人意但勉勉强强,等待录取通知书的焦灼倒不至于使自己坐立难安。

      父亲在外地谈项目,家里只有她和林凤娇两个人,哥哥许若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打王者荣耀职业,长年累月都是不回家的。

      她与林凤娇,向来都是明争暗斗,如今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家,大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甚至喝一杯水,都会引发战争。

      吵了几天,她真心觉得疲累,就整天在卧室里,追剧打游戏唱歌,饿了就睡,实在饿到不行,点外卖。那时小白下午直播,程弈晚上播,她每天的时间,就这样消耗下去。

      程弈的ID是九公子,他的真实姓名,是程弈亲口告知许冉然的,在发了无数次弹幕,却从来没有被念过之后的某一天深夜,她突发奇想,微博私信程弈:九哥,你一次都没念过我的弹幕。

      凌晨3点多,她没想过,程弈竟然会回复她,虽然只有一个发呆的表情。于是她得寸进尺,问:我想知道九哥的真名叫什么。

      程弈回复却答非所问,这么晚还不睡的吗?那天晚上程弈训练到有些疲累,刷微博暂时歇息。

      也许是深夜容易使人意识迷乱,她没多想,随手打字,天天忙着和后母吵架有点烦。过了很久,没有收到任何回复,拿着手机,许冉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凌晨五点,程弈的私信:我叫程弈。

      这注定是个不肯与人分享的秘密。

      她喜欢程弈直播间的氛围,不刻意营造搞笑氛围,去讨粉丝欢心,也没有恶意带节奏刷其他主播的人,明明可以靠颜值,可他偏偏不开摄像头。

      关键是他的操作,飘逸而灵动,是她喜欢的打法。她粉的另一个主播小白则是以稳健见长。最重要的是,那些陪他消磨掉的时间,她可以暂时脱离现实,不去想心中挂障。

      甚至某一天,他邀请粉丝一起游戏的时候,她足够幸运。那天她玩的ap,那时的冷门英雄扁鹊,被程弈在直播时夸奖。

      只是,他应该是从来都不记得这些事情,因为她只是自己心中,一个高高在上的仰慕对象而已。

      她也并没有猜错,程弈的确对她毫无印象,哪怕她的微博游戏□□昵称都是同一个,甚至他的某个小号列表里有她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程弈的直播间开了摄像头,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点开游戏,而是和粉丝聊天,有些粉丝在见面会见过他,夸他高颜值大家不以为意,而今天,直播间人气爆满,有许多慕名来看程弈盛世美颜的路人。

      看到他的那一刻,许冉然有些吃惊,这应该是电竞彭于晏本人没错了。唇红齿白,笑起来简直可以温暖全世界。许冉然想,难怪他平日里这样刻薄,看那刀锋一样的薄唇就明白了。

      可是那一天,却是他最后一次直播。此事引起了一定的热度,甚至成为了微博头条。

      销声匿迹快一年,如果不是他最近回归,大家都应该淡忘了这个名
      字。

      “原来是这样,”听完了故事,乔若有所思,“可是还是不懂你这态度,又想引起人家注意,又要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我也不知道。”许冉然摇摇头,不是很懂自己在别扭什么。

      当许冉然和乔希走进一家小吃店的时候,发现靠窗的位置,坐着的那个人有几分熟悉。没等许冉然多想,乔希拖着她,走向那张桌子。“好巧啊,今天我们又见面了。”

      正在吃面的程弈闻声抬头,阳光正好倾泻到他脸上,他抿嘴笑,“是很巧,坐吧。”

      许冉然看着那个笑容,竟然有一种小鹿乱撞的错觉,就像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慢慢消散,也就是,感觉自己被撩到了。她胆心惊地坐下,怕被人看出端倪,程弈脸上的笑意加深,“你好,我是程弈,”

      “许冉然。”她佩服自己的大胆,因为她掏出手机,接着说,“听阿乔说小哥哥的操作666,不如加个好友。”

      许冉然曾经加过无数次程弈的大号,都被拒绝或者忽视掉。她看着那似曾相识的头像,有几分得意。

      三个人的饭局,略显尴尬,程弈吃完率先离开了。

      “喂,小白,是我。你发的资料我收到了……官宣的日期提前到下周了?好的,我知道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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