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的狗灵魂互换了》木子晓风

68、对质

　　“你为何笃定这是毒药？”

　　“奴婢，奴婢是被王爷吓到，口不择言乱说的。”碧荷眼珠儿乱转，胸口剧烈起伏，显见是心虚。

　　“撒谎，”萧知行冷冷地盯着她，手上拿着一个药包，“这才是在膳房发现的药包，我故意让元生用一模一样的药包灌你黄连粉，你以为这是你不小心落下的毒药，所以才不敢吃，是不是？”

　　“不是的，奴婢根本没去过膳房，更没有下毒，奴婢的的确确是一直都待在房里，没有出去过。”碧荷死不松口，如果让王爷知道是她下毒，她肯定命就没了。

　　“还在狡辩，李嬷嬷都说了没在房里看到你，你又在慌乱之下认出毒药包，不是你还有谁？快说，这毒药是哪里来的？”

　　“李嬷嬷，你为何害我？”碧荷愤怒地看向跪在一旁的李嬷嬷，这与她们之前说的明明不一样。

　　“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自己嫉妒朝朝姑娘，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可是朝朝姑娘那么好，你怎么忍心下毒害死她，你太恶毒了。”李嬷嬷摇头，默默地膝行，离碧荷远一些。

　　“你为何出尔反尔，”碧荷震怒，她也不是傻子，到底是从宫里出来的，想到自己可能成了代罪羊，她眼神如刀射向李嬷嬷，“我明白了，你们是故意的。”

　　“王爷，你休要听她的话，奴婢就是受她蒙骗了。她跟她背后的主子利用奴婢来害朝朝姑娘，现在又想让奴婢成为替罪羊，王爷，她们才是罪魁祸首！”

　　“她们，”萧知行听出不对，头微微前倾，“她们是谁？”

　　“李嬷嬷，还有李嬷嬷的主子，”碧荷跪得笔直，直接道，“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这四个字一出，站在一旁的下人都惊呆了。元生忙疏散下人，并命令他们不许乱说，而后回到萧知行身边，心还在狂跳着。

　　“王爷，碧荷胡说八道，奴婢一直本本分分，奴婢的主子只有王爷，根本不是什么皇后娘娘。”李嬷嬷一脸诚惶诚恐，跪在一旁头都不敢抬。

　　萧知行没有说话，目光在碧荷和李嬷嬷身上来回看，而后他淡淡地道：“你说这件事是皇后娘娘指使你的？有何凭证？”

　　“是，李嬷嬷找到奴婢，说只要奴婢下毒害了朝朝姑娘，就会让奴婢当上宁王妃。奴婢问过李嬷嬷，娘娘为何这么做，李嬷嬷说皇后娘娘不喜欢朝朝姑娘，想要选一个听话能替她监视王爷的人。”碧荷说道，皇后娘娘想害她，她死了也一定要王爷记恨娘娘，让娘娘不好过。

　　“王爷，奴婢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奴婢虽然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但是奴婢只见过皇后一面，而且奴婢一直待在王府里，怎么可能接触到皇后？”李嬷嬷小声地辩驳，畏畏缩缩的，实在不像是会害人的嬷嬷。

　　“王爷，她有皇后娘娘的腰牌，你大可以去搜查。”碧荷大声道。

　　萧知行一摆手，元生着人搜身，没有找到，又去了李嬷嬷的房里，最后在李嬷嬷床脚的砖下发现了一块包着的腰牌和一枚银戒子，戒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最里面还刻着皇后的闺名。

　　这块腰牌被迅速送到了萧知行的眼前，萧知行拿在手上，反复察看，确认的确是皇后宫里的腰牌。

　　他握紧腰牌，口中不自觉地道：“皇后……”

　　“你如何解释这腰牌？”萧知行猛地投掷腰牌，砸得李嬷嬷惊叫一声。

　　李嬷嬷下意识去捡腰牌，而后动作一僵，慌里慌张地重又扔了腰牌，“王爷，王爷，这，这奴婢也不知，肯定，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她那个捡拾的动作那么熟练，眼中还流露出一抹心疼和焦急，在场的人都看了出来。

　　“快说，毒药里面到底都是什么？”萧知行一拍桌子，众人皆抖了下。

　　“奴婢，奴婢，皇后娘娘她也是为了王爷好……”李嬷嬷话未说完，突然面露痛苦，血从她的鼻子，眼睛里流了出来，她痛得叫了出来，而后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身子抖个不停，最后一颤，躺在地上不动了。

　　“王爷，她，她没气了。”元生吃惊地道。

　　萧知行起身向前，那李嬷嬷双眼圆睁，两手还捂着肚子，七窍流血，死不瞑目，这一看就是中了毒。

　　“找王大夫来。”

　　王大夫赶来之后，看到李嬷嬷的死相十分震惊，他检查之后告诉萧知行，李嬷嬷身中剧毒，已经死了。这毒跟五月中的毒十分相似，如果当时五月喝下了所有的药，那么现在也跟李嬷嬷一样七窍流血而亡。

　　“速查，是谁下的毒？”萧知行心里一沉，李嬷嬷刚说出皇后便毒发身亡，这明显就是杀人灭口。

　　李嬷嬷的死相让他不自觉地想到了五月，他问王大夫道：“朝朝怎么样？”

　　“朝朝姑娘，情况不太好，虽然找到了毒药，但是太医们也只是能辨认出部分药材，他们不敢乱用药，怕……”王大夫欲言又止。

　　萧知行知道他们都怕五月出事，自己会迁怒他们。

　　“一定要全力救治五月，本王会找出毒药的配方的。”

　　地上的腰牌早被元生捡起来送到他的手中，他紧握住腰牌，眼中射出寒冷的光。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皇后，宫里的腰牌还有碧荷的供词以及李嬷嬷的死亡。

　　皇后。

　　他拿上腰牌以及碧荷的口供，迅速去了宫里。

　　皇后还在礼佛，听闻萧知行到的时候，还略微惊讶，她以为是他府里的那个姑娘醒了，所以起身去见萧知行。

　　可等她看到萧知行的脸，便明显感觉到不对。他太冷了，站在殿里，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她心中疑惑：难道那个姑娘死了？

　　她坐在上首，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萧知行：“这么晚了，你进宫来所为何事？”

　　“娘娘难道不知？”萧知行连礼都没行，硬邦邦地质问道。

　　“本宫应该要知道什么？”萧知行如此不客气，皇后也冷了脸。

　　“你派了两个宫女去王府，还赐了那么多的补品药材，我本以为娘娘是关心我，心中颇为触动。可没想到的是，娘娘使得一手好计谋，居然指使人下毒。朝朝本来就虚弱不堪，现在被人下药，已经只剩一口气在了。娘娘，你究竟为何如此？”萧知行说到激动处，胸口起伏，声音含着悲怒。

　　皇后皱眉，捻佛珠的手顿住，她道：“此话怎么讲？本宫从未指使人下毒，谁人如此大胆，敢如此污蔑本宫？”

　　萧知行霍然掏出了腰牌亮在了皇后的面前，皇后定睛一看，这是宫里的腰牌。

　　“一块腰牌算的了什么，出入凤禧宫的奴婢侍卫多了，谁如果犯了事，难道都说是本宫指使的吗？”

　　“还有这份口供以及这枚银戒子。”萧知行拿出碧荷的口供，有太监接了恭敬呈给皇后，皇后看完，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李嬷嬷，银戒子……”

　　“皇后该不会不认得这个李嬷嬷吧？她以前可是娘娘宫里的人，这戒子也是皇后的。”萧知行紧紧盯着皇后，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皇后想了起来，这个李嬷嬷以前的确是她宫里的人。有一次她的戒子被萧知行弄丢了，还是这个嬷嬷找到的。那时她怀孕不久，手有点肿，戒子已经戴不上了。她心情不错，所以就用这戒子赏了她。

　　后来等萧知行开府的时候，她想要派点人过去看着萧知行，但是又不想太过明显，便从一些年纪大的嬷嬷中挑了她。后来这李嬷嬷倒是跟她透露过几次萧知行的事，但是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她忙于礼佛，萧安礼又经常来看她，她便渐渐地把李嬷嬷抛之脑后了。

　　她怎么会料到，李嬷嬷怎么会以她的名义指使婢女给人下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是糊里糊涂？

　　“事到如今，娘娘还有何话好说？”萧知行见皇后沉默不语，愤怒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本宫没做。”

　　“娘娘还不承认？人证物证俱在，娘娘，你为何要害朝朝？你究竟下了什么毒药，告诉我。”萧知行眼底一片血色，忍不住上前逼问。

　　皇后身旁的宫女太监忙上前护着皇后，皇后心惊不已。她意识到一个事情，萧知行真的将府上的那个女子看得特别重要，否则的话，不会如此激动。

　　究竟是谁设局害她，目的是什么？

　　她能肯定的是自己并没有派人下毒，可那李嬷嬷的的确确是自己的人，她现在是百口莫辩，无法自证。

　　“娘娘，如果你还不告诉那是什么毒药，我便立刻将此事告诉皇上。华贺现在还在牢中，他害朝朝昏迷在先，你更是想要取了朝朝的性命，如果朝朝没了命，我一定不会放过害她的任何人。”

　　他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皇后猛地看向他，只听他道：“反正我这条命，从来没有人在乎过，很多人都恨不得我死去，母后，你说是不是？”

　　这声母后，这凄怆的神情，让皇后五味杂陈，禁不住后退。曾经，她也想萧知行死，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