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态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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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确切的消息，季棠也就把回京的事情放到了台面上来说了。
“老爷要回京的消息你们大约也都知道了。你们都是老爷到扬州之后才买回来伺候的，不比家生子，一家子祖祖辈辈都在府里伺候也不必想去留的事。老爷同我说了，也是怜惜你们，不忍你们骨肉分离，二来回去的官船只怕也装不下太多的人。所以给你们一个恩典，若有不愿背井离乡的，虽卖的是死契，我也将你们的卖身契归还，放你回去。”林府里的有一半人都是林如海到了扬州任上才买来的，所以季棠的正院里乌压压的站满了人。季棠在屋里坐着，管家娘子们都在屋里伺候。
这话一说，底下人便窃窃私语起来。那早就做好打算的都面露喜色，还有人没想好的都低着头思索，或是同他人商量。等了一会儿，林成家的看季棠眉间隐隐有不耐之色忙出来道：“都想好了没有！想跟着去京城的便站在左边，想留下的站右边。都手脚快着些。”
林安家的话一说完，人群便呼呼啦啦的分成了三波。左边一拨儿少，右边一拨儿多。中间还站着几个拿不定主意的，犹犹豫豫不知该去那一拨儿好的。林成家的眉毛一挑：“你这站中间儿是什么个意思？这是想自己辟一天道儿出来？！”
下人们哄得笑起来，季棠也笑了。那几个人不好意思，忙也都各自选了一拨儿站了。季棠粗粗一看，愿意去京的大约十来个人，不愿意去的也有二十来个人。
季棠挥挥手道：“不想跟着走的，林成家的，你带着去把卖身契都还下去，再去账房每人领二两银子，主仆一场，这二两银子就当着是府里赏你们的。然后叫管家带着去官府里消了契。”林成家的应了，在那些人拜谢之后便带了她们出去。剩下的人，季棠便命周平家的：“都下去吧！好好做事。周平家的，去吩咐账房留下的这十二个人每人都赏银四两。你们背井离乡跟着我们，我和老爷自然不会薄待了你们。”
“谢夫人。”那些人拜了又拜，周平家的才将他们都带了的下去。
众人都走了后，季棠揉着脑袋道：“也不知道林安一家子可到了苏州了没。”
季嬷嬷道：“林安去姑苏给族里报信，虽说带了许多的礼物不方便快马加鞭，但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该到了。”父母在不远游，林海父母虽亡，但到底还有自己的族人，每每升个官，任个职，都是要派人去姑苏族中报个信儿的。林安常干这活，季棠也就和林如海商量依旧派了他去了。
姑苏林家族长收到来自扬州的信时，喜得捻起了他的胡子，和自己家的妻子笑道：“这海儿娶这个季氏真真是娶对了人了。”
林夫人笑道：“当时咱们去扬州观礼的时候我不就告诉过你了吗？看她父母兄弟行事，便知这季氏比以前的那个贾氏好了不知道有多少。提起那个贾氏我便来气，从前那贾氏何尝将我们看在眼里过。堂弟妹在时倒还好，堂弟妹一走，那贾氏看咱们就像是看那破落户穷亲戚，生怕咱们沾了她一星半点。后来咱们家阿雩又开罪了......京城里容不下他，只得回了姑苏。族人不过是来打听打听是何事，她倒好，恨不得跟咱们撇干净关系，只求千万别连累了她。”
林夫人说起这个就来气，她儿子林雩也算是个少年才子，十六岁参加科举便高中状元，可惜不知为何开罪了圣上，好好地一个状元，在京做了不到两个月的翰林便辞官回乡。这事本就让人难受，何况那贾氏又把她儿子当做是灾星一般，特特写了信回来“问候”，一页信纸林夫人只能从里头找到一个意思：“以后少牵扯。”自己的儿子自己疼，她对她若能有半句好话那才是怪了。后来虽然林海亲自派人来赔礼道歉，但是林族长和林夫人都已经懒得搭理他们夫妻了。
正说着，林雩便到了：“爹娘，寻儿子来有何事？”逆着光站在那里的林雩颇有一些谪仙的意蕴，一身青衣，修长秀逸，挺拔如松。
林族长笑着对长子道：“扬州你海堂兄那送来了些礼物给你和你弟弟，你娘想让你来看看。”林雩无奈笑这对母亲道：“娘亲总是将我当成个孩子，我都二十多了，怎还会和孩子一般急着去看礼物？”更何况又是扬州来的礼物，他更是不愿意看了。
林夫人道：“你也知道你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啊！我以为你还认为自己很小呢。你每天一心扑在书院的事情上，我这个当娘的都看不见你的人影子。不借着这个借口，你能回来？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林夫人一边说，一边就往儿子的脸上扒拉。林族长用茶杯盖在脸上，装作接收不到儿子的救助信号。林雩救助无果，也是一脸宠溺加无奈的由着林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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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林家旧宅的下人们接到了主人的来信，都喜得不要不要的。脚不沾地的忙起了打扫家宅的事情。消息的流传都是极快的，贾家很快也收到了消息：“林姑爷和林姑娘要回京了。”
这消息别人听了还可以，那贾母和贾宝玉一听，那还了得。贾母立刻就叫了贾琏来问：“你林姑父要回京的事情你可知是不是真的？”贾琏道：“前几日在外面看见林姑父家的旧宅已经开始打扫了，想来林姑父要回来事情应当是真的。”贾母听了便搂着宝玉道：“好孩子，你林妹妹可算是要回来了。自打她回了扬州，我便日日不能安心。她爹要新娶夫人，我是日夜悬心，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她是没娘的孩子，可怜啊！”
宝玉一听便哭了：“老祖宗，等林妹妹回来了，咱们把她接来家里常住好不好，就像宝姐姐一样。别叫林妹妹回那个家了好不好？”薛宝钗的脸色瞬间就青了。三春面面相觑。
贾母恍然不觉，拿帕子拭泪道：“她上头有她父亲，那里能长久的住在咱们家里呢？那成个什么道理呢？”贾宝玉开口就道：“那宝姐姐不也住在我们家吗？”贾母点着孙儿的脑袋道：“这哪里能一样啊！”宝钗的脸刷一下子就由青转白。迎探二姐妹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惜春僵着脸道：“时候不早了，孙女也该回去了。”
宝玉急道：“妹妹怎么刚来一日便要走了？”
惜春轻轻的一笑：“爹爹在家里等着我，我总不好回去晚了，叫他老人家久等啊！你说是不是啊宝玉哥哥。”贾宝玉一听见贾敬，顿时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他结结巴巴的道：“那，那，那，那妹妹就，就早些回去吧！！！”
贾母压根就不在乎这个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性格又有些孤僻的小孙女，何况现在贾敬不知道为何又从道馆里回来了，她更不好越过人家的父亲来管教惜春。所以贾敬以来和她要人，她便没有多加阻拦的将惜春送回了宁国公府。贾宝玉到是哭了几次，只不过一想起贾敬，他就腿软，也就没敢提要将惜春接回来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