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双向撩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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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腻歪，工作还是要继续的。苗星松故此，米绒亦然。
米绒自认为主要职业还是声优，但有的时候也接一些广播剧。后者一般属于情怀。比如一些她也很喜欢小说漫画，即使广播剧从来都是无偿，也会欣然接下。当然，这种时候不多。
CV的录制相对没有声优那么麻烦，找个合适的地方录干音给后期寄过去就可以。
她开咖啡馆之前都是在家里录，如今房子租出去了，咖啡屋这种嘈杂的地方肯定是不行的。而这种私人的活使用工作室的录音棚又不太好，所以半年以来她都没有再接过这种事。但是前两天有人球球上敲她，说希望她能为广播剧《花间志怪》的见庭兰配音。
《花间志怪》是她上学的时候非常喜欢的一部漫画，古风推理剧，但是因为作者将画到结尾时突发恶疾去世。其好友根据作者遗言，按照大纲走向将结尾以小说的形式呈现出来。给读者留下遗憾。
而由于作者生前只开放了诸如广播剧剧情歌这样的非盈利性质的版权。注定了其无法被商业化。也幸也不幸。
如今这部号称完全还原原著的广播剧制作计划启动，都是当年的老粉自掏腰包为爱发电，从插曲主题曲的制作到CV的担任，全部要找圈内大神来帮忙。
米绒自然也想出一份力。更何况见庭兰是她当年最喜欢的角色，却没有地方录音，就这么拒绝又觉得心有不甘，总之，十分苦恼。之前吃饭时无意提起。苗星松当即表示他愿意为女朋友排忧解难。米绒感动之余，决定给苗星松一个小小的惊喜。
米绒将最后一份鸡蛋羹炖熟，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刚刚好，将做得饭全部放到保温桶里，又打包了两份猫葡萄，确定今天自己也是气色很好的漂亮姑娘，然后拎着挎包离开。
“米姐，你下午还回来吗？”岑雪问道。
“看情况吧，不一定，到点你们关门就行，回去时候注意安全，现在天黑的早了。最近辛苦你们啦！这个月开始姐给你们涨工资！”米绒想了想说道，又怕两个小姑娘尽量拖一会儿关门导致太晚了回学校不安全，特意叮嘱了一下。
“姐，工资不是问题，你给的挺高了。但是我俩毕竟晚上不能上班，建议你找找那种靠谱的下午6点到晚上10点能工作的人。晚上跟我俩换班。”岑雪真心觉得，饭点以后是吸猫人士光临的高峰期，错过了挺可惜的。
“行，我回头考虑考虑。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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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星松刚出了手术室，在更衣间换下防菌服。
同样刚结束一台手术的医生抻了个懒腰，“哎呀，走了走了吃饭去。”
跟在苗星松身边的实习医生看到他没在病历本上写什么，没有跟着走的意思，不由问道:“诶？苗前辈不去食堂吗？”
“不知道了吧！苗大专家怎么可能和我们这帮小大夫一起吃饭呢！”生活不是欢喜剧，职场不是童话故事，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你，而恰恰有的时候，就是因为你太好，才会被嫉恨。
新来的实习医生左右看看有点为难。
苗星松不在意地笑笑，无视了阴阳怪气的同事，不过是动物区的人类同事，连名字他都不知道，何必多费口舌？倒是好心跟小大夫解释了一下:“我胃不太好，吃不了太刺激的东西，午饭都是自己带的。你快去吃饭吧。”
小大夫这才跟着其他人离去。
更衣间只剩了他一个，苗星松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他这一上午的心情并不好。
刚刚完成的几台手术都是宠物猫的绝育手术。
其实作为本质上仍是猫的存在，他是非常反感给这些普通的同类，甚至是其他动物做绝育的。
兽类对繁衍的渴望要比人类重得多。任何一只猫或者说任何一只动物，在他们知事后，都十分渴望拥有自己的后代。但过量的猫猫狗狗，侵占了人类的生存空间。
于是人类发明了这种手术。
这手术根本不同于人类自己的结扎。而是让动物身体一部分不再完整。就拿雄性特征来说。
苗星松自问对自己的生‖殖系统是十分在乎的。推己及人，难道那些同类，就不在乎吗？
说句不好听的话，人类，又有几个希望自己做太监的呢？
摘掉那两个球，男人不算是男人了，难道雄性就还是雄性吗？
可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也知道，如今很多猫无法养大它们的幼崽，无关乎他们自己没本事保护幼崽，远古时期生存条件那般恶劣，大家不也都繁衍到了如今吗？只是他们无法抵御来自人类的伤害。被人扔掉、虐待、不正确的看护等等，都会给刚出生的幼崽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如果出生就意味着受苦，那么……还是不要来这个世界上遭罪了吧……
苗星松只能选择麻木，他也许可以救一只、两只……但是他救不了所有。
很无奈的事实。
上午做得最后一台手术，是一只布偶猫，蓝山猫色的男孩子。大概是所谓的后院猫吧，血统不太纯。其实在苗星松看来无所谓，布偶猫人眼里血统没有纯不纯一说，因为严格来讲，布偶猫人本身就是杂交而来的串儿……
小猫被麻醉前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低低地喵呜着，别人不知道，但他听的很清楚，他在求他。
“咪呜……(求您……)”
苗星松闭了闭眼，那还是个只出生了半年的幼崽……他还并不知道这场手术的意义，只是下意识地害怕。
那孩子不知道，他本能地选择了相信的医生，让他这一辈子都做不了父亲，甚至做不了完整的雄性了。
苗星松叹了口气，他不会为此消沉怀疑自己，他只是有些物伤其类。
兽人所有法律里再三强调不要和人类交情太深不是没有道理。
人类这种生物……太过善变，也太过狠心……
他知道并非所有人类都是奸诈小人，但无论好坏，他都不想过度去接触。就像苗画那般尊重所有生命，又能如何呢？
回到办公室，他收拾东西去了后面的兽人区。普通人是看不到这里的。
这是一种利用了视觉盲区和一些兽人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原理形成的障眼法。
用来隔绝闹市、深山中兽人自己的聚集地。这种方法延续了也有几百年了。并且在不断改进，使兽人在几百年的时光里得以安然度日。
到了他在兽人区的专属办公室，苗星松还没来得及开罐猫粮罐头，泡一杯速食的紫菜汤。就听到有人敲门，“请问，苗医生在吗？”
是他已经很熟悉并且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愈发熟悉的声音。
苗星松眼睛一亮，赶忙走过去开门，惊喜地问:“绒绒？你怎么来了？”
米绒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呐，给某只猫咪改善伙食来啦。”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去食堂啊？”
“那天谈起食堂时你的评价，我就猜你不大可能去吃食堂。”
苗星松不由得咧唇笑了起来，露出一颗虎牙。他将门关好回到办公桌旁，“绒绒你坐那儿。”让米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又搬了椅子坐在旁边，期待地等着米绒的爱心午餐。
米绒也不客气，直接坐到皮椅上，将保温桶的盖子打开，饭香铺面而来。蒸的恰到好处的鸡蛋羹，炸至金黄的虾球，比较清淡的油菜文蛤汤，然后是软硬适中的粳米饭。
四溢的香气刺激着感官，味蕾不自觉地分泌出口水。
米绒将拎包里的碗筷取了出来，苗星松很自觉地给两个人盛饭，她又变戏法似的将猫葡萄拿出来，“给，你的猫葡萄！”
“啾。”苗星松忍不住亲了一下米绒的脸颊。
“好了好了，快吃饭！”米绒脸红了红，怕他再次偷袭，故而催促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如果有比较了解苗星松的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一定吓得眼珠子脱框，这个傻笑得像个乖巧弱智的家伙，是那个一肚子心眼的苗星松？
蛋羹、虾、文蛤汤一样样尝过去，苗星松忍不住一脸幸福地赞叹道“好好吃！”
自己做得东西得到赞美，是非常令人高兴的事，米绒端着碗抿唇笑了笑。一块虾球放进了米绒碗里，苗星松殷勤地说:“你也快吃！一会儿菜凉了。”
“嗯。”
食不言，两人安心吃饭。形容一个人饭量小一般会用“猫吃食”做比喻。因为正常而言，猫的饭量要比同体积同运动量的其他动物小很多。
别拿橘猫对比，谢谢。
因此，保温桶里的饭菜，其实只够一个正常饭量的成年男性人类，但是对于一对猫人男女，已经足够。
鸡蛋和虾一扫而空，苗星松端着碗眯着眼睛享受鲜美的文蛤汤，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绒绒你怎么过来的？”
“坐地铁啊，两站地而已，不远。你别总吃方便餐，还是大夫呢，方便食品对身体不好不知道？以后我天天给你送饭好不好？”
“不好，我去接你。”苗星松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然后吃完饭再送你回去。”
“噗——”米绒忍不住喷笑，“你也不嫌麻烦！就两站地，是有多远啊！”
“一站地也不行，我不可能让你天天这么跑来跑去。”苗星松皱了皱眉，暂时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上班期间他不可能出去太久，因为随时都可能有重症病人需要就诊。和爱人亲密是好事，但是不能因此忘了责任，但是就此放弃可以和绒绒多多相处的时间，他又舍不得。
要不给绒绒买辆车？可接送绒绒已经被他看做是自己的工作，谁都别想和他抢，包括绒绒自己。
“哎呀算了算了，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说不定我就是偶尔心血来潮给你送一次呢！”米绒摆摆手，放弃了这个话题。
没一小会儿，苗星松突然道:“绒绒……”
“嗯？”
他摩挲着杯子，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你下午忙吗？”
“不忙啊！怎么了？”米绒看他傻乎乎期艾艾的样子，笑弯了眉眼，故意装傻道。
这人平时一副斯文无赖样，逗得人招架不住，一说点什么他自己觉得过分的恳求就这个表现，之前半年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可爱啊。
“那，那你不忙的话，下午就在这里好不好？”
“诶？”
“正好我下班后，直接带你去我家，你不是要录干音吗？”
“那你去咖啡屋接我不好吗？”
“那……那好——”
“你都没说我留下来干嘛？我为什么留下来呢？”米绒打断了他的话，笑道。
听了这话，苗星松撇开撇去就是不看人的眼睛瞄了米绒一眼，就知道米绒发现了他的小“弱点”在逗他，叹息了一下，强忍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跳，冒出来的猫耳朵耷拉着，挑起眼睑眼巴巴地看着她:“喵，能在这儿陪我喵？”
养猫的人都知道，主子水汪汪地看着你软软地喵喵叫时，基本上他想做什么你都会答应。
但是，你能想象一个漂亮的猫耳男冲你猫一样撒娇的感觉吗？卧槽，这种破羞耻的萌感简直犯规！！
米绒本来还想撩拨人家，结果被人家撩得脸颊爆红，她撇过头没看见苗星松也一下子羞红了的脸颊。毕竟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做。
“好啦好啦！反，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啦！！”
阴影从身后袭来，米绒被苗星松从后面拥住。
“绒绒最好了！”
因为是坐在凳子上去抱，所以只是堪堪拥住，头顶抵在米绒的脖颈间，毛绒柔软的猫耳朵连着浓密的发丝，摩擦着她颈间的肌肤，麻酥酥的。
真是磨得猫心里也痒痒的。米绒心想。
“你撒娇的业务倒是熟练！”米绒愤愤地说，用撒娇来达到目的什么的，最不走心了！偏偏最无法拒绝！
“才不是，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撒过娇呢！”苗星松蹭着她的脖子哼了哼，瓮声瓮气道。这倒是实话，兽人疼爱幼崽，不需要幼崽撒娇，兽人就会满足幼崽的愿望。苗星松性格又比较鬼，从小就喜欢捉弄人，比起撒娇他喜欢使小手段去达到目的。
所以除了刚出生不知事的时期，他大概真没这样说过话，甚至猫本能的叫声，都克制着很少发出。
但是刚刚那一下似乎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让他发现了这种手段在他和米绒情感发展中，似乎颇有妙用。
他决定再试试。
苗星松将头搁在米绒肩膀上，侧过脸看着她，软软地说：“我第一次撒娇，就给绒绒看，以后也只冲绒绒撒娇，好不好？”
扇子一样的长睫毛，那双满是星辰的眼睛专注而希翼地看着她。那种你就是他全世界的信任感……
“喵~(绒绒)”高大隽秀的男子，张口吐出多年不曾说过的语言，用奶猫一样的叫声，将那个名字叫得百转千回。
米绒觉得鼻血都要窜出来了。一边“好好好！”一边抬手狠狠揪了揪他头顶的猫耳朵，那天她看到他耳朵有聪明毛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然而这几天的相处都是很公共的场所，不方便露出耳朵来。这回终于如愿以偿了。
她两指夹着软软的耳朵，从耳根撸上微圆的耳尖，然后搓捻着那一小撮毛毛，“果然有聪明毛的猫最鸡贼了！”
苗星松靠在米绒身上任由她的手作乱，闻言笑了:“绒绒喜欢聪明毛？真好，我身上有绒绒喜欢的东西。”
“谁说我喜欢了！”米绒红着脸表情凶狠地揪了毛毛一把，却始终没舍得使劲。
“嗯嗯，绒绒不喜欢！”苗星松靠着她蹭了蹭，附和道。
笑闹了一会儿，苗星松亲了亲米绒的唇角，起了身，“我把东西收拾了，一会儿该上班了。”
米绒趴在桌子上看他收拾:“那就是我负责做饭你负责洗碗？可我有的时候也不想做饭怎么办？”
“那就我做咯！”苗星松捏了捏她的鼻子。
“也不想洗碗！”
“都我洗！满意了吧？”苗星松故作无奈地叹气道。
“我家猫真乖！”米绒毫不吝啬夸奖。
“嗯，可惜我家猫比较傲娇。”
“傲娇还给你做饭！”米绒切了一声，佯装不满道。
“是是是，不傲娇，我家猫最好了！”苗星松缴械投降。
将碗筷收拾完，苗星松问米绒:“绒绒，我这有休息室，你要睡会儿吗？”
“不了，我去那张桌子上看剧本，这桌子没人用吧？”
“嗯，这就是我的办公室。那你看吧，困了就去旁边屋子，被子和枕头都是我自己用的。”
说话间，到了上班时间，“那我不管你咯！”苗星松叮嘱了一声，便坐到皮椅上将眼镜带上开始叫号。
然后便有患者陆陆续续进来看病。
米绒揣摩台词之余，偷偷看了看工作状态的苗星松，带着眼镜的他看上去很斯文，十足的社会精英范儿。
米绒第一次看到这么严肃认真的苗星松。
患者们绝对想不到，他们眼中这个医术高明十分负责的主任医师，二十分钟前，趴在她身上动着耳朵软软撒娇。
米绒心里涌上了一股难言的满足感。
兽人医科可以说是非常难的专业了，因为这意味着学生们需要学习所有兽人的身体构造和所有脏器病理。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学习作为掩饰的，兽医专业啊或者其他能拿到明面上的医学专业。兽人不是不会分科室，也会分眼科耳鼻喉科内外科什么的。但是想做到主任医师，要求是必须全能。因为专业人士太过稀缺，所以才要求有能力者，承担更多责任吧。
这只超级厉害又超级会卖萌的猫，是她家的！米绒得意地想。
她翻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微博。历史向猫语十级V：有人说得对，布偶猫确实很会撩人。养一只也不错。
下面很快有人回复，“猫语终于要讲布偶猫的小常识了吗？小板凳坐好。”
“坐等猫老师讲课。”
“坐等+1”
“坐等+2”
“【目眦欲裂】只有我关心猫老师终于要养猫了吗？嗷嗷嗷，你终于要做宠物博主了吗？”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米绒从来不把现实生活中的东西往这个微博账号上放，所以粉丝连这个申请者♂的大V是男是女，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体都不清楚。也不就不清楚他们眼里没养猫的猫老师，其实有一堆猫。
不过确实要养一只布偶了，米绒心想，此养非彼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双向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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