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可以触及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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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兵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被管理局废止，因此管理世界内从来没有发现过这样的「古代遗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机缘巧合，但也许它们是因此才追寻着火葯的气息，落在了这个遥远的管理外世界。
两人来到了最近的魔力反应的正上方，是社团大楼后方的一片空地。玲衣踩了踩雨后的地面，有些烦恼地来回打起转来。
“唔……按照这两次移动的距离来看，想让它露出地表还需要爆豪同学以刚才的威力在这里连续爆破几十次才行啊。”
爆豪的爆破威力若是作为个人单位来看的话已经很高了，但是「古代遗产」等级的能量结晶会追踪的火薬反应起码应当是大炮级别的。也就是说，爆豪的爆破能催动它们的反应，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奇迹。
想要让「古代遗产」迅速追踪爆豪的爆破，就需要他一直进行大威力的爆破才行。
……考虑到爆豪的身体，如果可以的话，玲衣也想尽量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样的话，就只能采用最传统的方法，由玲衣强行注入自己的魔力流，将其发动。
“今天作为试验，我可以先发动一颗试试看吗？”她犹豫着问，“周围只有这一颗，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没有地上本部的允许，我们其他人都没法进入雄英高中。”
通话对面忽然多出来的是格里菲斯的声音。
记起这位顶头上司的存在，玲衣立刻站得笔直。
“如果要发动它的话，你得确保那位爆豪同学的安全才行。”
“……我知道了。”
“什么鬼东西？”爆豪毫不客气地说，“我的安全不用你们操心，你管好自己就得了。”
玲衣苦笑一声，按住他的肩往前推，硬是让他退出好几步来。
“这可不行，你好歹也是我们的民间协力者，得按套路办事才行啦。”
“你想干嘛？”
应音辉晶的指示灯一闪，蓝光亮起，爆豪被熟悉的圆形屏障‘关’在了中间。光芒在屏障魔法薄薄的墙面中流动，里面穿着制服的爆豪在这样的场景中略显滑稽。他不满地瞪着玲衣，玲衣则微笑着透过透明的屏障直视他的目光。
“我们的约定是要协助我吧？如果你乱动的话，就称不上是协助了。”
“……”
似乎是对约定这个词有些没辙，虽然他的眼神还十分尖锐，但却还是安静下来。
“快点搞定。”
压低声音叮嘱似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爆豪便老实地站在原地不再动了。
如果按照玲衣一如既往的擅自解释，这应该是爆豪相信她的意思吧？
“放心！”
玲衣开心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才足尖点地，升到半空。
魔法阵从脚底展开，应音辉晶则按照刚才的魔力反应锁定了地底下「古代遗产」的位置。玲衣从杖尖放出魔力流，高密度的魔力立刻充斥了四周的空间。如果现在伸手，甚至似乎就可以触摸到魔力这种能量的实体。
对魔导师来说，这是过于宜人，反而变得像毒薬一般的甘美环境。
既然这次的「古代遗产」是不会被探查魔法所检测到的类型，那么光是注入魔力流也许还无法发动它……
基于这样的猜想，玲衣正打算再发动攻击魔法，给地下的「古代遗产」直接冲击时——
“哇啊——！”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硬生生打断了玲衣的术式，在对这股不知名的魔力反应提前半秒的察觉下她勉强擦着边避开了被吞没的危机，在空中退开了好几米，然后连忙去看爆豪的情况。
幸好，被刚才的防御魔法保护着没有事。地上的爆豪交互看着眼前似乎要冲破结界的光柱和狼狈闪躲开来的玲衣，将他想说的话写在了眼神里。
这就是你说的放心？！
玲衣在爆豪的瞪视下姿态优雅地干咳了一声。至少在注入魔力流之后就成功将「古代遗产」发动了，虽然其强烈的魔力反应多少有点超乎想象，但之后只要将其回收就行了。
光柱中心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是魔力反应的源头，浮在半空中的那个东西——看起来是个黑金色的晶体。
“等等……”玲衣想要重新接近眼前的光之暴风，却发现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在阻止自己的接近。像是压迫着身体的网，又像是推着她远离的风，强大的风压将她的披风吹得几乎翻起，“好像有点奇怪啊？”
「小心，它吸收了你刚才引发的魔力流，魔力反应一下增强了好多倍。」
通信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如果玲衣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她一定是要这么说：
「现在它很可能是在暴走状态。」
《I think so.》
突然出声赞同的应音辉晶那不冷不热的音调紧接着通信士的句尾，让玲衣气愤地甩了甩手中的法杖。本来发动它就伴随着暴走的危险，但那只不过是几率事件而已。按理说，像这种不对探查魔法产生反应的「古代遗产」，应该都是危险性很小的东西才对。
不行，虽然她可以在这里慢慢地耗时间，等到周围的高密度魔力慢慢散去之后再进行回收，但是爆豪所在的位置离魔力反应的中心实在太近了。在还不清楚这个「古代遗产」的特性的情况下，放任他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就算有防御魔法，还是让人提心吊胆。
爆发的魔力引起了地面的震动，爆豪的身体一晃。看他好像已经开始站不住了（多半是心情上），玲衣也禁不住跟着紧张起来。如果考虑到这是追踪用的魔法技术，那么早就准备好了在被发现时的自爆手段也不奇怪。
“……我们现在立刻封印它。”她重新架好法杖，“直接贯穿外面的这层防御程式，没问题吧？”
《All right.》
必须用一击直接将它的魔力彻底削空才行，这样的魔法对术者的瞬间最大出力要求极高。
玲衣深吸一口气，让在全身循环的魔力全部集中起来，然后蒸发在体表。淡淡的魔力光从她的身周散开，那是她开启了魔力的最大驱动。
高效率地结束工作，同时不让爆豪受到一点伤。
“Full Drive Burst！”
这就是现在的她所能完成的，全部约定。
正在集束的应音辉晶杖尖形成的光球暴涨，像是吸入了空气的气球一样很快就变成了和玲衣本人一样的大小。
环状魔法阵高速旋转着，将炮口收束成一个小小的圈。
应音辉晶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努力按捺住不安的复杂心情，在她的心跳抑制不住地开始加速时，稳稳地扣响了扳机。
《Crescendo Cannon.》
靛蓝色的光芒贯通了无形的障碍，如同搅动水面的定海神针一般，穿透了光柱背后的整栋教学楼，在黑金色的方块上扩散出充满结界的波纹。
＊
霞光潋滟的黄昏，少年和少女混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走出校门。从不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然而现在的两人听着也觉得是无比温和的道别。
玲衣的住所和爆豪家并不完全在一个方向，理应在走出校门的第一个岔路口就分开的，但是因为今天她要带着「古代遗产」去东京支局，所以她便理所当然地跟在爆豪身后走过第一个红绿灯。
走在她前面的男孩子大步地走在人行道上，玲衣便加快脚步，跟他并排前行。虽然没有什么表示欢迎的话语，但是也没有拒绝——只是这样，玲衣就觉得十分感动。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结果……爆豪同学的英雄名，究竟是什么？”
爆豪笔直地看着前方，微微蹙眉，眼眶里饱和度极高的那对宝石红融入了落日的余晖，比平时多了几分容易亲近的感觉。
当然，至多只是“比平时”而已。和他擦身而过的女高中生一扭头从他的视线范围内躲开，让一旁的玲衣看着觉得很有趣。
“不知道。”
“午夜老师让你重新再想一个吧？”
“那么帅的两个名字被否决，让我怎么再想出第三个来啊！？”
……如果按照之前的路线再想一个，应该还是会被否决吧。
虽然对英雄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执着，但是看到爆豪死活都不打算放弃爆杀系列，玲衣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我是真的觉得「KACCHAN」挺好的呀。”
“你在取笑我？”爆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觉得我和废久一个水平？”
“那倒不是。”
男孩子之间微妙的感情，总觉得可以理解，但是却又无法深入其中。绿谷那样纯粹的人所说的话，为什么爆豪就无法率直地接纳呢？虽然心中多少替绿谷着急，但是她自认为现在的她，并没有站在能代替绿谷向爆豪诉说心情的位置上。
玲衣背过双手，然后转过身来看着爆豪，合着他脚步的节奏倒退着走。
棱角分明的一张脸，还残留着少年的稚气，不过生气起来会变得相当吓人。
意志坚定、不轻易受其他人的影响，只一心看向更高更远的地方。这既是他的优点，有时候也是缺点。
但至少对现在的玲衣来说，这是足以让她挪不开眼的闪光点。
“我只是觉得……”她背对着夕阳朝他笑了笑，“如果它真的成了你的英雄名，那我就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叫你小胜了嘛。”
爆豪脚尖落地时差点崴了一下，也许是制服长裤太长的缘故。他以能把玲衣看出一个洞来的气势盯着她的脸，随后才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似的，目光一转，眼中映出了天边牡丹色的彩霞。
玲衣终于把身子转回来，心情颇好地在他身边一跳一跳，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自称公务员的成熟女性会采取的举动。
玲衣的话在爆豪的脑子里转了三圈，让他越想越不明白，于是他终于放弃和玲衣认真地讨论这个问题，只是看着和她相反的方向，以一贯的语气低声说道：
“……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可以触及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