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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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皇上将此事交于礼部进行，那就代表着这场婚事已经不仅仅是大臣儿子的一场婚事。礼部负责这场婚事的一众大臣们愁白了头发，他们既要保证秦尹青的这场婚事有一定的规模，另一方面又要比皇子们的婚事低一个规格。
这中间度并不那么好把握。
皇上还吩咐尚衣局为秦尹青和虞司晴制作新的婚服，要知道尚衣局是只为皇家服务的，从未这般特意给外人做过衣服，秦尹青和虞司晴是有史以来独一份。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皇上看尚书令身体不康健，所以特意赏的皇恩。虽说这些年来，尚书令与皇上斗个不停，但到底皇上还是挂念尚书令的。
只不过是真的挂念，还是仅仅作个样子，就没人清楚了。
这些都与虞司晴无关，她这些日子就待到秦家小院里，时不时带着素兰和立杉出去转转，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两个星期之后，已到了大婚之日。
清晨起来，有小丫鬟来服侍着虞司晴换上尚衣局新赶出来的婚服，衣服柔软妥帖，穿在身上极为舒适轻盈，不似在临寻时穿的婚服那般沉重。
姜素兰为虞司晴上了妆，这妆是前些日子礼部派人来敲定的，极衬虞司晴的面容。又亲自为虞司晴理了头发，搭理成今日最隆重的发型，最后小心地为虞司晴带上红盖头。
这些都完成之后，迎亲队伍就来了，一群人跟在虞司晴身后随着她，直到虞司晴上了轿子，一路缓缓行驶到京中秦家宅院。
六进四合院的宅院看起来极为大气，队伍从正门进去，一路走到进行婚事的地方。
秦尹青从马上下来，走到轿子前面，从媒婆手中接过一端牵红，另一端则被从轿子上下来的虞司晴接过。
虞司晴低垂着脑袋，看不见周围人的表情。这次倒是比在临寻时要轻松一些，只要秦尹青不再需要她拽一步才能走一步了。
两人顺顺利利地走到钱静依和秦固新的身前，低头拜下去。
司仪在一旁唱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虞司晴未曾来过秦家宅院，一时不清楚要往何处去，在司仪最后一句话落下来之后站在院里愣住了。
没等旁人发现不对，虞司晴就察觉到牵红被人拽了一下，她知道那头是秦尹青。
虽说有临寻那场令人啼笑是非的迎亲，但虞司晴此时没有别的选择，只得跟着秦尹青前去。
虞司晴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被秦尹青拉着顺顺利利地走进了洞房。
这日的吉时有些早，进入洞房之后还没有到用晚饭的时辰，更没有到掀盖头的时候。
照理说，送进洞房之后，秦尹青就换件灵便些的衣服出去同客人吃些酒，但是虞司晴等了好久也没发现秦尹青出门。
她心道秦尹青怕是忘记接下来的流程了，便好心提醒道：“前院还有人等着呢。”
秦尹青死死地盯着虞司晴，傻笑着：“我知道，但是你好美，我不想走。”
橘黄色的蜡烛下，一室温馨。
虞司晴脸唰的红了，她张张嘴，最终没有回应秦尹青。
秦尹青低声笑了，听起来居然带着点磁性异常好听：“我学了好久这次婚事的规矩，没出错吧？”
“没。”盖头下，虞司晴的声音有一些沉闷，不似平日灵动。
“那我走了。”秦尹青向虞司晴辞别道，还时不时地会回头看虞司晴，一脸的不舍。
等秦尹青走之后，姜素兰才走进房间，四处看了一圈，笑着道：“相府果真讲究。”
虞司晴抬手将盖头的前端撩到头上，回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能不讲究么？”
回答姜素兰之后，虞司晴抬头向外张望了一番，又问道：“他去哪里更衣了？”
“隔壁房间。”这些日子姜素兰时常会跟着礼部的人来这里熟悉各个环节，所以很清楚。
虞司晴垂下头，淡淡地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虞司晴用手将红盖头放下来，规规矩矩地坐着。
姜素兰走到门前打开门，见门外站的是礼部为秦尹青更衣的人，低声问道：“怎么了？”
那人慌乱得不行，紧张地询问：“姑娘可曾见过少爷要换的衣衫？清晨放在那间房里，方才过去竟消失不见了。”
姜素兰皱了皱眉：“我们也是方才拜完堂才来的。”
“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婚服丢失乃是大罪过，言语之间不由得急了些。”那人反应过来，连忙向姜素兰解释道：“还请姑娘谅解。”
姜素兰微微一笑，态度随和而又带着点疏离：“不如大人去别处看看？”
“叨扰姑娘了。”那人急匆匆地离去。
姜素兰关上门走进来，寻了个东西整理蜡烛。
虞司晴微微掀开些盖头：“何事？”
“不过是礼部一个不知事的小官员，把少爷待会要穿的衣服弄丢了，来问问咱们见过没。”姜素兰淡淡地应答。
虞司晴应了一声，站起身在一旁的衣柜里翻了翻，又唤姜素兰：“你去旁边瞧上一眼，如果还未找到的话，过来拿之前在临寻穿的迎亲服，穿那件衣服出去也无伤大雅。”
姜素兰不太情愿：“方才那小官员话里话外是咱们拿了衣服，为何要为他开脱，不去，让他回去领罚吧。”
“快去。”虞司晴回到床上坐下，声音严肃了些：“过会少爷没有出现在前院，明日这场婚事就成了笑柄。”
姜素兰不情不愿地出门，过了一会有人跟着姜素兰来到房间门口，姜素兰让人留在房外，自己一人进门寻了那套衣服递给那人。
这套衣服并没有尚衣局特质的婚服那般华美精妙，但胜在灵便一些，正适合外出敬酒，只是与丢失的那件相比要普通一些罢了。
要说旁人认不出来两件衣服的规制，就是假的。即便是认出来了，那也是礼部的过错，并无秦家的事情。
虞司晴左思右想一番，心里逐渐安稳下来。
在洞房里枯坐着，时间过得缓慢，好在她与姜素兰边聊天边等待，倒也不觉得无聊。
等到用晚饭的时辰，秦家派了小厮送来点心和合卺酒。
虞司晴便知道前院的事情已经忙活完了，热闹一日的相府终于寂静下来，叽叽喳喳的鸟叫渐趋传来。
姜素兰为虞司晴拿了个点心，喂虞司晴吃下去：“过会少爷就要来了。”
虞司晴吃着点心，并未接这句话。
两人吃了一个又一个点心，黄昏渐过，月亮缓缓地爬上树梢，自西向东高高地悬挂在可望不可即的空中。
“睡吧，”虞司晴将红盖头拿下，脱了婚服，吩咐姜素兰：“今夜，他不会来了。”
姜素兰一脸的不可置信：“为何？少爷今日那般妥帖地照应小姐。洞房花烛夜，倘若他不来，明日这相府的人不知要怎么难为小姐！少爷不会不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不来。”
虞司晴把床上撒着的花生杏仁一个一个地拍到地上：“已是半夜，他不会来了。”
“一定会来的！”姜素兰阻拦虞司晴，不让她扔掉那些花生杏仁：“小姐！”
虞司晴用力把床上的被褥抓下来，上面撒着的花生杏仁哗啦掉在地上，低声说道：“铺床，睡觉。”
姜素兰拿起被褥，不甘心地铺好床：“小姐，你可想好，倘若过会少爷来了见你已经安睡，那便是你的过错。”
虞司晴掀开被子躺进去：“他若来了，才是笑话。”
尚书令与皇上斗了这么多年，临到尚书令重病之时，以为秦家冲喜为由，按着秦尹青的头让他娶了来自边陲之地毫无权势的谷家女，秦家怎么可能会待她如自家人？
秦尹青是痴傻，但秦固新和秦夫人钱静依可一点都不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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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司晴睡了一个美美的觉，第一缕阳光洒进来的那一刻，虞司晴揉揉眼睛起来了。
“少爷没来。”姜素兰一.夜未睡，一直候着，在见到虞司晴醒来之时，站起来说道：“小姐，将来我们的日子可能会很难。”
“知晓，”虞司晴从床上下来，走到姜素兰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倒是庆幸我替了谷思雯。”
左右她也是要回京城的，住进秦家也更有利于她以后的计划。
“你去耳房休息吧，待会让立杉跟我一起去。”虞司晴寻了件翠蓝色的曲裾穿上，又在梳妆台上寻了一个淡蓝色的玉镯带上，吩咐姜素兰。
姜素兰摇摇头，沉默地走到虞司晴身边，低声说道：“奴婢为小姐上妆。”
“待上完妆之后，小姐再去前院见夫人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