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夜未央 死神》得翎

11、万家雪

　　鬼道练习场——

　　“今天的同学们练习得格外认真呢！”一位笑容温婉的女子站在练习场门口，微微偏头，对着教导的老师笑着说道，黑色长发柔顺地垂下，长发用白色缎带随意扎起，看得出是极好的料子，身上穿着淡蓝色底子的樱花和服，笑如春风，忽地又颦起了眉，向场边望去。

　　“怎么了……”教导老师羞涩的笑，满脸通红，看见对方的神情后连忙问道，并且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是银发的小男孩，穿着死霸裝。

　　“是十番队的日番谷，是天才呢！”导师笑道，又皱起了眉毛，“不过今天似乎特别火爆，大家被他吓到了呢！不过反而认真了。”

　　“这样毕竟不好。”黑发女子道，导师马上又红了脸，疙疙瘩瘩地说：“我马上去劝他一下。”说着准备跑过去。

　　“我去就行了。您还要看着学生呢！”女子拦住了他，抿嘴微笑，眼底是温柔的水波。

　　“……是……是！”导师紧张地应道。

　　日番谷的确很烦躁，离水三席……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吗？

　　他想起刚才的对话——

　　“啊日番谷君……我想你可以帮我代课吧！”离水没心没肺地笑。

　　“不要，你快好起来自己去上课。”小白皱眉。

　　“啊小白关心的话也很可爱呢！不过……恐怕不行呢！”

　　小白看见离水虚弱的神情，嘴唇泛白，面色潮红。

　　“好吧！”小白应道，可是似乎又觉出了什么不对劲，“你该不会就是为了不上课才这样做的吧！”小白吼道。

　　“啊日番谷君你要体恤病人啊！”离水狡诈地笑，“不要差别待遇哦～”她诡异地笑，发音准确，咬字清楚——“小，白。”

　　小白听见自己的脑子里神经断掉的声音——为什么不可以用冰轮丸！！！！！！！！！！！

　　不过，小白捏紧了拳头……虽然离水是那么说了没错，但是也看得出来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那个白痴！他想，灵压飙升。

　　“日番谷君？日番谷君？”思绪被一阵温和的声音打断，小白抬头，看见黑色头发的女子，笑如春风，墨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又一种让人平静的力量。

　　“您……您好！”小白问好。

　　“日番谷君是来指导的死神吗？”女子直起身来，比日番谷高了一大截，日番谷尴尬的往后退了几步，女子大约察觉，也往后退，然后满是歉意地说：“真是失礼了。日番谷君小小年纪就成为死神真是了不起呢！”

　　小白原想说失礼的是自己，但看见女子的笑容和所说的话后突然心虚的不想说话，想了半天后终于挑起一个话题。

　　“您……您找我什么事情？”

　　“真是……”女子掩嘴笑，“我差点忘记了，我是希望你压抑一下灵压，大家受不了。”

　　“……”小白连忙收了点灵压，看见周围的学生纷纷松了口气的表情。

　　不过为什么现在才说而在前面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呢？小白想问，但又觉得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这样说实在是一件失礼的事情。

　　“指导死神不去指导只是发呆可不好呢！”

　　“可是……”小白垂下眼睑，“我控制能力不好，我怕会伤了学生。”

　　“是吗……”女子似若有所思，“你是十番队的？”

　　“是的！”

　　“那怎么会呢！”女子笑起来——是很适合微笑的人，笑起来的时候让人一下子就觉得心情轻松，“我记得山户副队长和离水五席都是控制灵压非常好的人呢！”

　　“离水五席已经晋级为三席了。”小白连忙纠正，同时感到纳闷——任命书下来两天了，居然还有人不知道？

　　“是吗？”女子惊讶的瞪大眼睛，但马上掩嘴，表情温和平静，“离水的确有这个实力的……那么她难道没有给你特训吗？”

　　“特训？”离水三席好像是说过？什么时候呢？

　　“你看起来很有天赋呢！”

　　“嗯。”小白应道。有点心虚的低头——还是百年一遇的类型呢！他想。

　　“导师也说你是天才。”

　　“……”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对于这样一个人，一般人都是发不起火来的，但是这样让人无语的行径，还是让小白好好黑线了下。

　　大约察觉到了小白的反应，女子苦笑了下表达了歉意，然后拢了拢头发，准备告辞：“那么我就不打扰日番谷君了。”

　　“没有……”小白尴尬地说，又听见女子温和的让人觉得自己很邪恶的声音：“日番谷君的全名是什么呢？”

　　“日番谷，冬……冬狮郎。”

　　“日番谷，小……白？”女子奇怪地重复。

　　“不是，是冬狮郎。”小白脸微红，心想自己真不该打疙瘩，然后听见对方满是笑意的声音。

　　“那么，日番谷冬狮郎君，我叫万家雪，朽木万家雪，有机会再见面吧！还有……”万家雪掩嘴轻笑，“不要浪费了好老师啊！”

　　老师？是离水吗？小白抬头，却看见对方已经站在了练习场门口，迎着阳光笑，阳光刺眼，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仿佛被一下子夺走了呼吸。（这绝对不是一见钟情——女主是离水……= =）

　　好快的瞬步……他想。

　　还有这种感觉，他压住了胸——让人压抑的窒息的混沌的感觉……

　　——和山户副队长那夜给他的感觉……很相像呢！

　　还有，她居然是朽木家的人吗？没听说过呢！……

　　他深深地皱起了眉。

　　而另一边，万家雪娴静地走在路上，阳光热烈，但她的身体仍然冰凉，如果是灵力高的人可以看见她的身边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那样的人马上出现了。

　　“啊万家雪还真幸福啊！”万家雪歪头，看见红发女子痞痞得斜靠在树上，笑容轻佻不羁，“啊我也好想要一把冰雪系的刀，那就不用害怕夏天了。”

　　“你的身边似乎有一位吧？”万家雪安静的笑。

　　“咦？啊你今天居然直接切入，没有拐弯抹角说一大堆？”离水惊讶地说，话说万家雪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领军人物，说好听一点就是冷静，呀的其实就是慢性子，还是可以排上前几名的那一种，和你说话可以在别的话题上绕好久才切入正题。

　　“刚刚才说过话，印象比较深刻。”万家雪丝毫不在意，还是她万年不变的“圣母笑”。

　　“是吗？他怎么样？”离水问道，走近万家雪，万家雪会意的释放了些灵压，离水顿时感到一阵清凉。但马上万家雪皱起了眉头。

　　“你体内有‘火’。”

　　“还没有消除吗？亏我还找来冰系最强呢！”离水苦笑。

　　“你疯了吗？居然找冰轮丸，会死的！”万家雪声音焦躁了些，但马上又强压着恢复平静，待灵压也平静后，道，“干嘛不来找我。”

　　离水看见万家雪温柔如水波的眼睛，完全看不出着急的神色——心想和她比起来自己道行果然太浅，一边懒懒的抱怨——“啊你以为你很好找啊！小卉找了你好久来着。”

　　“小卉？我昨天有遇见她啊！”万家雪抿起嘴笑，眼角确是紧绷的。

　　“什么时候？”离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晚上……”

　　“啊也许我当时还没有事啊！”离水咧开嘴，却笑得艰难。

　　万家雪仍然笑，离水很怀疑她其实是面瘫，却看见她慢慢冷了脸。

　　——“离水，我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

　　离水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万家雪——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这个女人其实也是冰雪系的事实。

　　“啊我们刚才不是在说日番谷君吗？万家雪还是很会走话题啊！”离水蹩脚地转换话题。

　　万家雪没有计较，微垂眼睑，待抬起头来，又是一番春风笑容——“日番谷君的话，似乎有很敏感的体质呢！”她转头望向鬼道练习场，“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灵压了，从表情和他的灵压波动上来看。”

　　“是吗？”离水眯起眼狡诈地笑，“不愧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呢！”

　　“这可不一定完全是好事。”

　　离水回头，看见万家雪已经瞬步好远，体内的“火”已经被消除，浑身的燥热也散去了。

　　“我就说嘛!”离水自言自语，“还没有初夏呢！怎么会那么热……”

　　她抬起头来看天，天空如洗，浅浅的青白色，她想起紫发的女子，多变的人格，但在别人失意的时候，总会温暖的笑——她想那笑容比万家雪的值钱多了，但是……是真的吗！

　　清风吹过，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揉碎在水波中，在朱红色的耀眼眸子里——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