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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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夺取英灵？
——毁掉原御主的令咒，强行链接魔术回路，以及从上至下里里外外的支配。
言峰绮礼在接收saber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毕竟被他视为最强的敌人、最有趣的愉悦的卫宫切嗣现在正被绑在自己的面前，动弹不得。
一股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厄里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地说道：“把手伸出来。”
言峰绮礼莫名其妙地，但还是依言照做，将没有令咒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厄里斯拉过他的手，将其手背附在卫宫切嗣的令咒之上，然后打了个响指，幽冥之火从两人的指缝间窜起，随着主人的意念，钻进他们的皮肤之中，粘着在骨血之上，遍布全身。
这种感觉很奇异。凡人不能承受的火焰触感冰凉，可血液中被灼烧的疼痛随之而来，来自深渊幽冥的火焰，其燃料是灵魂的力量，不死不休。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在叫嚣着危险，言峰绮礼下意识地想要收手，却发现两人的手背像是被黏在了一起，而后，充盈的魔力开始向他这边流动。
卫宫切嗣的瞳孔下意识地收缩，很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点。对于一个魔术师来说，失去魔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即便是卫宫切嗣，也不得不承认，魔术的确在战斗时带给了他许多便利。
厄里斯凉凉地笑了起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幽冥之火是一种怎样的东西了，贪婪，以及永不满足。顺着魔力的流向，它强势而暴虐地跨越层层空间，来到了与这两人相契约的英灵身上。这可是英灵啊，是最纯粹的能量凝体，简直就是它最喜欢的养料。
幽冥之火相当的不客气，厄里斯也是。当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的魔力回路缠绕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知道，时间到了。
强大的威压完完整整的爆发出来，夺取英灵的支配权简直就是在一瞬间的事，下一秒两个英灵都出现在这间屋子内，幽冥之火在他们身上燃烧。原本在卫宫切嗣手背上的令咒，像是融化了一般，透过两人相叠的肌肤，渗透到了言峰绮礼的身体里。
属于saber的令咒被转移到了言峰绮礼的身上，不需要亚瑟王的认可和意愿，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对于saber的约束。
厄里斯的笑容带着勾，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言峰绮礼被长袖遮挡着的手臂，又娇笑道：“既然让你失去了archer，那我就还你个跟archer职介不相上下的saber吧。”眨了眨眼，唇边笑意加深，“还买一送一附赠了一个卫宫切嗣，开心吗。”
言峰绮礼瞟了她一眼，没有吭声。他看着这个纵使失去了英灵处于劣势，目光却一如既往地坚韧犀利的对手，突然燃起了战斗的兴致。
“唔，看来你还是挺喜欢的嘛。”厄里斯的声音像是带了毒，充满了粘稠的恶意，“那么来下令吧，遵循你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不是吗。”
那个男人沉吟片刻，语调低沉而平静地开口：“我以令咒下令，saber，我命令你，杀了卫宫切嗣全家。”
骑士王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她想要拒绝，可在那个念头产生的一瞬间，一股疼痛从她脑海中炸裂开，随后，她听到了那个人又说了一遍同样的话语。
“再次下令，我以令咒下令，saber，我命令你，杀了卫宫切嗣全家。”
在两枚令咒的命令之下，强大而不可反抗的力量涌上心头，亚瑟王绝望地听到了自己的回答，在御主平静的注视下，她说：“是。”
身着战队铠甲的英灵消失在这间屋子内，她克制不住自己的行径，亦反抗不了那股约束力，握着剑的右手几乎在颤抖，她的眼中痛苦而迷茫，她不在乎卫宫切嗣，却不能不在乎爱丽丝菲尔。但与此同时，她又是冷静的，她的尖峰没有丝毫偏差，准确无误地插入了银发红眸的女人的胸口，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像一朵盛开的花朵。
她的眼神无光，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那般，尖锐的剑锋被她缓缓抽出，隐藏在爱丽丝菲尔身上的第三件宝具缓缓从她的体内显现，名为阿瓦隆的遗世独立的理想乡，能够治愈持有者所受的伤害并阻止其老化。这是saber的遗失的第三件宝具，跨越了千年看，终于回到了其主手中。
但saber并不能用它治疗那个她想要守护的人。令咒的命令她还没有完成，连带着原本处于爱丽丝菲尔体内的阿瓦隆也一并失去作用。
她的目光微微偏移，看向了呆立在一旁的伊莉雅，那是爱丽丝菲尔和卫宫切嗣的女儿。她颤抖地移动着长剑，挥剑而下，人头落地。
能够被卫宫切嗣称之为亲人的人并不多，妻子爱丽丝菲尔，女儿伊莉雅斯菲尔。所以，她现在这算是，服从完了命令吧？
恍惚之间，有人轻笑出声：“不可以哟。”
是谁在哪？saber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纵使精神疲惫不堪，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消极怠工是不被允许的，投机取巧也是哟。”
“出来！”她厉声喝道。在违背了她自己意愿的那一瞬间，骑士王便下定了决心，她必须得到圣杯，从头改变这一切。
“哎呀，哎呀，真是个心急的小姑娘啊。”厄里斯的身形出现在窗框之上，她笑着看着亚瑟王，指尖轻点朱唇，“saber，我命令你，这个城堡里的人，一个不留。”
明明是甜蜜如霜糖一般的声音，可言语间却是一片血腥。
强大的力量随着她的话语瞬间来袭，本人的意志已不再重要，失去了身体控制权，saber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再度举起手中的剑。
如临地狱。
纷争与不和的女神笑声尖锐而快意，这片由血液和火焰组成的城堡，完美的迎合了她的喜好，冥神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毛病，只是厄里斯因与象征着光明的日月双神交好，多少收敛了性子。
与此同时，菲罗忒斯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纵使他的神职听起来和平友善，但事实上，这位象征着友爱的神明从不对外人展现着他的温柔。他神情淡漠地瞥了眼这幅情景，又转头看向自己的爱人，金色的眼眸中一瞬间染上了温柔的笑意:“回去吧？”
“还没完呢，”厄里斯抱怨道，“好戏才开始呀。”
“那我陪你。”菲罗忒斯摸了摸女神的脑袋，十分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厄里斯满意地笑了笑。她走之前放开了对卫宫切嗣的束缚，可不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就离开的，恐怕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两人应该打起来了吧。
在不和女神强制的命令之下，saber屠尽了这座城堡里的每一个人，只要是与卫宫切嗣相关的人，不论是妻儿助手，亦或者是服务的仆从，都没有留下，不过是一夜的时间，这偌大的城堡，已成为死宅。
笔直地站在血泊中，亚瑟王微微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似乎是非常疲惫了，却依旧不肯倒下。
“真是精彩，我都忍不住为你喝彩了呢。”厄里斯修长的双腿交叠，坐姿慵懒闲事，尽显魅惑，“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哟，卫宫切嗣还没有死呢，要服从命令呀。”
“闭嘴！”骑士王恨道，她抬头看着仿佛是在看表演一般的两人，目光中的神彩坚韧，似乎悲痛从来都不存在。
厄里斯眨了眨眼，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的眼神我很喜欢呀，saber呀，你疼吗？”仿佛是不经世事的少女天真的话语，她的语调轻快，带着无限的生机，“是不是，疼的快死了？你在哭吗？你要是承认了，我就帮你呀，你要向我许愿吗？”
saber没有说话，她紧了紧手中的剑，转身就走。厄里斯不太高兴地撇嘴，她轻嗤一声，扬声说道:“诶呀，别走得这么急嘛，你的老朋友找你哟。”
话音刚落，就见一片血海之中，berserker的身形渐渐出现。嘶哑而毫无章法的嘶吼着，berserker夺取着御主的生命力，强行提升自己的魔力。
双剑碰撞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saber咬牙，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攻击。两人的交手精彩非凡，那是最顶尖的争斗，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力量的碰撞与血腥的杀意，杀过人，饮过血。
直到berserker的头盔被打掉，saber才真正看清楚与她对战的人，究竟是谁——她麾下圆桌骑士之一的兰斯洛特。
她瞪大了双眼，差点连剑也握不住。碧色的双眸中一片空白，她死死地盯着那个人熟悉的面庞，声音中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兰斯……洛特……”
回答她的，是兰斯洛特狂暴的嘶吼。因间桐雁夜在召唤时加了两小节的狂暴咒文，因此兰斯洛特身上狂的属性得到了增幅，相应的，意识也只剩下对自己君主的执念了。
当誓约胜利之剑的剑尖捅进兰斯洛特的胸口的时候，saber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不太好了。她的眼睛睁地大大的，一直看着前方，目无焦距，她觉得眼中酸涩，却未有一滴眼泪落下。
在这一天当中，骑士接连失去了她的公主和同伴。
她心中的火焰像是被浓稠的血液浇灭，只余下刺骨的寒冷侵袭全身，她的思绪困顿，唯有最后的希望只撑着她，不让她倒下。
——圣杯！
唯有获得圣杯，才能改变一切。
兰斯洛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轻声叹了口气。御主因承受不了暴走时的魔力供给而死，自己因此失去魔力供应而败北，这样的结局对兰斯洛特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因狂暴而赤红的眸子恢复了原本的色泽，看着自己君主的眼神中，兀自带着叹息般的笑意:“你居然还是这样啊，”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无奈，又像是担忧，“亚瑟啊……”
兰斯洛特最终的想法，终究没有向亚瑟王展现出来。那个想要回到过去改变自己所创造的历史的王者，此时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那眼神仿佛要哭出来了一般。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正如厄里斯所说，卫宫切嗣还没死，令咒依旧束缚着她，纵使她已经感受到，她的新任御主言峰绮礼已死亡。
但她没有被遣回英灵座。
就在这一刻，她福至心灵地看向了坐在窗框上的厄里斯，在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她想问那个人，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她干涉的结果，她的目的又是什么，但最后，她却问道:“你是谁？”声音平而压抑，掩盖着其中的疲惫。
那个妖艳娇俏的女人笑了出来，她玩味地看着saber，声音由远及近——
“厄里斯。”
圣杯战争对厄里斯来说，只是一场消遣。
在争夺的圣杯的七个人当中，她唯二上了点心的就只有saber和archer了。至于lancer则是将他眼角爱情痣的威力加大了而已，其余的后续都是索拉一个人策划的，厄里斯也没管。而rider伊斯坎达尔，他拒绝了厄里斯的邀请，因此有幸逃过一劫。
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的战斗，因着厄里斯干的那些破事，魔力相交缠，两人的能力也不相上下，直接打的昏天黑地，最后也是卫宫切嗣略胜一筹，一枪下去，直接送言峰绮礼去死。只不过还没等他松口气，他就被saber一剑捅了个对穿，也算是死的干净利落了。
最后的战争是在rider，caster和saber之间展开的。
王之军势，螺湮城教本，以及誓约胜利之剑，三者相互碰撞释放出了巨大的能量。这足以毁灭整个冬木市的能量，被死死地困在了王之军势的结界之中，没有丝毫溢出。
这是属于征服王的胸怀和气魄。
结局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Assassin的突然出现使得这个最终之战以团灭为结局。暗杀者的技巧名不虚传，不论是他对于时机的把控还是攻击对象的挑选，rider和caster的御主也在这一役之中丧命。
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assassin就被厄里斯送回英灵座了。早在言峰绮礼死亡的时候，saber和assassin就该回去了，可厄里斯强行拖着这两个人，用幽冥之火反哺着魔力，让他们干完这最后一票。
一次性死了这么多英灵，让圣杯有些吃不消。此时就剩下最后一个，被专注于爱情的索拉控制着，哪也不能去只能玩我爱你的游戏的lancer迪卢木多还活着了。
也就是说，这位参加了一半就中途退场的英灵阴差阳错的，获得了圣杯。对于迪卢木多来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了。
征服王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厄里斯的名号响彻大地。这回更甚，但凡是跟她粘上半点关系的，全都没有善终。
“你赢了圣杯战争，开心吗？”厄里斯笑盈盈地站在迪卢木多的面前，瞥向那个被她禁锢住的圣杯侧头问道。
迪卢木多苦笑一声，没有接话。他想要的对主君的忠诚，在索拉动手的那一刻，尽数崩塌。这微妙的，与生时相似的场景，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嘲笑着他，鞭挞着他的内心。而如今被这令咒所束缚着，让他挣脱不得。
可爱情这东西，又怎是一句话就能解释的呢。
索拉陷入了自己的幻想，这是与厄里斯的交易，怕从今往后，她永远也不会清醒过来了。
“我没有愿望。”最终，迪卢木多这样叹息着，他忧郁的眼神挡不住他的俊美，眼角的爱情痣仿佛拥有者无上的魔力。
屈指敲了敲杯壁，厄里斯懒洋洋道:“听到没，你没用了。”
圣杯闪了闪，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说法。厄里斯冷冷地看着它，一巴掌拍了此世之恶一脸。
将圣杯扔给了迪卢木多，她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拿着吧，说不定你哪天就后悔了呢。”
她的身影消失在这片土地上，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恶魔已经交出去了，复仇者也准备就绪，一切都看一个人的选择了。
是拥抱光明，还是万劫不复。
真是期待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