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目标是全员HE》后长文

40、第二个世界09

　　“每天早上都要对唤醒自己的人说‘谢谢’。以后要努力的配合医生的治疗，要乖乖吃药……要学会保护自己，避免再给别人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护士姐姐虽然爱谈论别人，但并没有恶意，还能让自己知道许多新奇的事情；医生虽然总是好心办坏事，可却在认真的为别人考虑，给予别人帮助……不能再刻意的，满怀恶意的去揣测别人了。

　　把负面情绪宣泄在别人身上是不对的。既然已经哭过了，就不能再任性的做些令别人困扰的事情了。

　　我该更坚强的。

　　如果不能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耍，就去陪病院里的长辈们聊天吧。他们一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能教会我很多东西——想要变得向他们一样从容镇定，这样医生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了。

　　以后要尽量每天都写日记……等身体快撑不住的时候，翻开来看，一定会觉得自己经历了很多事，认识了很多人，明白了很多道理。

　　——见到爸爸妈妈之后，我就可以笑着和他们讲好多好多故事了。”

　　——摘自《秋木日记》。

　　他在很久之前就决定了，要以最大的善意接纳世界给予他的一切。无论面对着什么，都要学会微笑。

　　“搞定。”秋木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放好了信封，“……唔，等六道君问起来，就说‘不知道是谁寄的信’好了——这样他就没理由攻击我了。”

　　男孩一边低声呢喃着，一边走出了邮局。现在是下午四点，纲吉应该还在学校参加社团活动。

　　他决定去学校接泽田纲吉回家，便招了辆车，报了并盛小学的名字。

　　下了车后，秋木径直的往纲吉所在的家政社走去——纲吉在成为他同桌的第一天就略带尴尬的跟他解释，说会报家政社是想帮母亲分担家务。

　　另一个原因纲吉没勇气说出来：家政社里都是些温柔可爱的女孩子，不会欺负他。

　　“诶？原来是这样吗。”得知了原因的秋木轻轻的弯了弯唇角，夸奖道，“纲吉真是个好孩子。”

　　与他四目相对的褐发男孩在他的夸奖下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撇开了头，结结巴巴的说道：“也没……没什么的。虽然报了家政社，可我完全学不会那些女孩子的东西，依然帮不上什么忙。”

　　纲吉越说越低落，柔软的头发耷拉着，像是下垂的兔耳朵。

　　“有这份心意已经很棒了噢。”秋木不忍心看见他这副沮丧的模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家务帮不上忙，我们还可以在其他地方帮忙的。比如：等纲吉长大了，就能保护妈妈了。”

　　我真的可以吗？

　　男孩迷茫的眨了眨澄澈的褐眸。他看向好友温和又镇定的面容——心脏似乎瞬间被注入了一股莫名的力量。

　　我可以的。

　　他在心里为自己鼓劲，名为‘自信’的种子在得到了灌溉和阳光后终于破土而出，在地面上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秋木礼貌的敲了敲门，得到了回应后才拉开家政社的大门：“纲……咦？纲吉不在吗？”

　　男孩困惑的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确定现在仍处于社团活动的时间后眉宇间不由得多了几分忧虑。纲吉并不是一个会随便乱跑，旷掉社团活动的孩子——难道是请假了吗？纲吉生病了？

　　“秋君？”社长正好是他的同班同学，所以毫不费力的认出了他这个转学生，“泽田君今天并没有来参加社团活动，所以你可能得去别的地方找人了。”

　　如果是请假的话，社长会直说的……所以纲吉是迟到了？

　　秋木下意识的排除了泽田纲吉不来参加活动的可能性。他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谢谢。”

　　男孩小心的合上了社团的门，站在门口沉思了一会儿。

　　他和泽田纲吉相处的时间还并不足以让他摸清泽田纲吉的作息规律，所以他现在对纲吉的踪迹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系统？纲吉已经回家了吗？】

　　他在心里问道。

　　等了半晌后——

　　秋木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系统是不打算再给自己提供任何信息了。

　　先去教室看看吧。

　　直觉性的，他觉得纲吉并没有回家。反正他已经把举报信寄给复仇者了，一时间也没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就寻找起泽田纲吉的身影——他有点担心泽田纲吉会在放学路上被人欺负。

　　秋木爬上二楼，教室里空无一人——和他预料的一样。

　　说不定纲吉已经到家了，没向社长请假也只是一时粗心而已。

　　他好笑的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关于纲吉被欺负的脑补实在是太多余了。可在路过男厕所时，他却听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似乎提到了‘废柴’之类的字眼。而在听见‘废柴’这两个字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约的听见了纲吉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

　　秋木扒在厕所门口探头往里面瞅了瞅——

　　几个男生正气势嚣张的围着什么东西，其中一个还兴致勃勃的用水瓶接了水往那个‘东西’身上泼。

　　几缕褐色的发丝穿过人群间的缝隙，映在了秋木的视网膜上。

　　是纲吉吗？

　　秋木缩回脑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厕所。他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果断的小跑起来，直奔教室办公室。

　　“老……老师。”他随手拉住一个正打算离开的老师的衣角，急切的说道，“老师，有一群人在欺负我的朋友，您能去救救他吗？就在二楼的男厕所里。”

　　男孩乌黑的眼眸里糅杂着担忧与无助，气都还没喘匀，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将他拽走。老师愣了愣，蹙眉拂开了秋木的手：“我现在赶过去，你别跟着过来，要是被人知道你来打小报告，你可能会被同学孤立——去一楼等你的朋友，他马上就可以下去了。”

　　嘱咐完秋木，老师便急匆匆的往男厕所赶去。

　　被留在原地的秋木有些低落的垂下了头，顺着老师的叮嘱走下楼梯，站在楼梯口等待着纲吉。

　　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缓慢又微弱的脚步声，伴随着湿润的布料相互摩擦的声音——浑身都被水浸湿的褐发男孩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牵动了他的思绪。

　　秋木怔怔的站在阶梯下，注视着垂头丧气的，正缓步走近的泽田纲吉。他想要跑到友人身边，却又莫名的胆怯起来。

　　他保护不了纲吉——他只能想到些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被识破之后说不定会被欺负得更厉害的小把戏。而这次纲吉会被人堵在厕所里，就有可能是假血之类的东西引起的恼羞成怒的报复。

　　脑袋里乱哄哄的，许多真假难辨的猜测都在这一瞬间涌现，自责与无力占据了心扉。

　　“……秋？”纲吉略带惊讶又盈满喜悦的声音响起，那逐渐走近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一直都没来学校，我超级担心你的！”

　　秋木沉默了一会儿：“……之前不是说了吗，去拯救世界了。”

　　他不自然的笑了笑，扯开了话题：“纲吉，我们赶快回家吧——你还湿着呢，得快点换衣服才行。”

　　“噢。”见他没有聊天的兴致，纲吉有些忐忑的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秋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是这几天发生什么了吗？

　　纲吉困惑的思考着。

　　一块手帕贴上了他的面颊。那手帕的主人仔细的擦去了他眼睛周围的水珠，然后才开始处理他仍滴着水的头发。他顺着男孩细嫩的胳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认真又暗藏着难过的精致面容。

　　“还好我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秋木向他解释了一句。

　　泽田纲吉乖巧的任由小伙伴在自己脸上和头发上擦来擦去，趁小伙伴专心做事，不着痕迹的观察起小伙伴的神色来。

　　“秋，你给我的那些东西真有用。前天我被堵在回家路上的时候，就把一袋假血扔到他们身上了，然后他们就都被我吓跑了！”纲吉试探性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把那些坏蛋吓跑呢。谢谢你，秋。”

　　秋木手上的动作一顿。

　　“刚才帮我去办公室喊老师的也是你对不对？其他人都不会管我的。”

　　可我也只能帮你喊老师啊，没办法直接冲进去把你救下来，警告那些男生不准再欺负你。

　　一想到自己在厕所门口看见的画面，秋木就不受控制的难过起来。他若无其事的低头拧手帕，遮掩着泛红的眼眶。

　　“秋……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

　　听见这句话的秋木立刻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纲吉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我什么都做不好，被欺负也不敢反抗，又胆小又废柴，还得让身体不好的你来救我。”纲吉想起那些已经和自己绝交的曾经的朋友，“和我有过接触的人最后都嫌弃我，离开我了……有的还和别人一起嘲笑我。”

　　“如果秋你在看见我被欺负的场面后觉得害怕，不想被我连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从见面开始，就一直表现得不是很想搭理我……果然，又要被抛弃了吧？

　　“我不会介意的。”

　　我都已经习惯了。

　　纲吉强忍着眼泪，故作轻松的对秋木露出了干净又温暖的笑容。

　　【系统，我能变强吗？】

　　【不能。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能获得这个世界的力量。我有给予你力量的能力……但我能量不够。】

　　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的心脏提醒着他身体的缺陷，而系统的话更是彻底否决了他强大到足以保护纲吉的可能性。

　　“纲吉，我并没有嫌弃你。”虽然被现实打击得有点难受，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慰小伙伴，“我只是在愧疚——因为我没办法保护你，遇到危险也只能求救。”

　　“真的吗？”纲吉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向他求证。

　　“真的。”秋木点了点头，又笑着打趣道，“说起来，我们都很废柴……当朋友不是挺合适的吗。”

　　不过，总不能一直废柴下去。我不能获得这个世界的力量，但纲吉可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系统说过纲吉以后会成为一个黑手党首领？

　　虽然不知道纲吉以后遇到了什么，让他成长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首领，但是——

　　“纲吉，现在废柴没关系，以后不废柴就好了！”很快就接受了现实的秋木斗志满满的握住了纲吉的手，“从明天开始，我们一起努力，变成一个优秀的人怎么样？”

　　“要是有小孩子欺负你，我就立刻向周围的大人求助。他们不肯帮忙的话，我就对他们卖萌，或者装可怜。”

　　……

　　秋木一脸严肃的将未来的计划列完后，问道：“纲吉，你觉得怎么样？”

　　泽田纲吉呆呆的听着他的雄图壮志，猝不及防的接到一个问题，不由得迷茫了几秒。“我，我觉得很棒！”他在反应过来后兴奋的反握住秋木的手，“以后就一起努力吧！”

　　互相鼓励，互相扶持，互相保护着……成为一个优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