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五停心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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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手间洗漱一下，看着镜子上那张平平无奇的少女脸庞，到肩膀的黑色短发，我还是有点恍惚。
穿越到这个世界本身就非常不合理，在我好不容易接受自己要面对圣杯战争的时候，醒来又卷入了奇妙的事件，身边熟悉的人好多都不见了，从者也换了一个，虽说睡了一晚平静多了没那么亢奋和不知所措，还是蛮感概的。
擦完脸，我才和（已经重新穿上黄金铠甲的）迦尔纳一起走去学生会。
其实在灵子虚构世界，洗脸不洗脸其实没所谓，电脑体并没有脏不脏的说法，但我还是喜欢清洗一下，会有种变清醒的错觉。
打开门看到白野已经在学生会办公室，其他人包括安迪和卧藤门司也在，似乎是我来得最晚啊……这一定是迦尔纳的错，我断言！
“抱歉，是我来晚了吗？”
“不，是白野同学来早了，我就先让她去找杀生院祈荒小姐帮忙，从那边得到了新的情报，我一并跟你说吧。”
里奥摇摇头，示意我先坐下。
待我坐下后，他才道：“先说关于防护屏障的问题吧，非常惭愧学生会里并没有人能够成功分析出这个护盾的成分，更不论如何解开它了，因此我请白野同学去请教了杀生院小姐，不出我所料她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屏障。”
学生会里没有人能够分析出，就是说身为高级管理AI的间桐樱和才高八斗接受精英教育的天才里奥都查不出来那是什么，而杀生院祈荒却知道……还是不出里奥所料，她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吗？
“从杀生院小姐那儿得知，这个防壁不是由有秩序的伦理回路所构成的，而是由人的感情……将‘不能示人的本性·属性’实体化后的心灵之壁。简单来说，就是心灵为了保护秘密而做出的动作。”小樱接过话，继续向我说明。
“关于昨天发现的另一个问题，性格豹变成为我们敌人的远坂凛，也可以从这方面得到解释。按照杀生院小姐的说法，凛同学性格豹变与心灵之壁有关系——我猜测幕后黑手是利用这点让她成为迷宫的守护者——因此她会给我们提供解开这个心灵之壁方法，揭开人心之术。”
我想了想，虽然里奥说得非常系统化具现化，但如果那真的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能示人的秘密而成的屏障，那我们要做的不就是……把他人最羞耻的部分翻出来给大家看？感觉心疼起了远坂凛。
“关于新型防护壁的话题就到这儿，杀生院小姐说等下会把解开方法拿来学生会办公室。”里奥换了个话题，转向在另一边坐着的金发小男孩，“我们要说另一件事，是昨天由安迪同学查到事情，麻烦你说明。”
安迪点点头，站起来点了点身边的黑板。本来是Mooncell整体示意图的画面变成了一个迷宫的平面图，上面有一个红点。
“这是我们发现，可以从旧校舍连接的另一个Arena的入口。跟樱花迷宫不一样，我们判断它并不能连通月面，相反它可能是连接前往月球中枢的通路，不过后面这点还是我们的猜测。”
“既然不能连通月面的话，就不是我们首先要攻略的目标，”白野很认真地听着，思考过后提出自己的意见，“安迪同学提出来，是因为有不得不去攻略的原因吗？”
安迪点点头，湛蓝的双眼看向我，“我们从迷宫里扫描到了疑似卫宫士郎的ID识别。”
“士郎的ID！”
我马上站起来，这个消息不得不说激动人心，我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士郎他没事，士郎他还活着！
“那个……樱川前辈，请冷静一点。”小樱担忧地看着我，像是不忍心打击我一般压低了声音，“我们只是检测到疑似卫宫前辈的ID，但很有可能是诱导我们的干扰信息，也就是说……”
“很可能……不如说九成是陷阱。”里奥替小樱补充道。
“而且根据昨天从迷宫得到的数据，成功扫描出这个新迷宫的部分情况，无论是通路复杂情况还是敌性程序强度都比樱花迷宫要强，加上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即便是我和里奥进去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一定能够回来。”太阳的骑士一脸谨慎，打量了我和我身后的迦尔纳，微微摇头，“若状态万全，以‘施舍的英雄’之能为应能保护好御主撤回，现在的话很遗憾……”
我稍微冷静下来，他们说得很有道理。
情况不明的迷宫，比樱花迷宫里的要强大的敌性程序，很可能是陷阱的疑似ID……即便去掉这些，对于这个新迷宫我们也应该更谨慎对待，抱着轻忽的心情踏入，若是被普通敌性程序打败那就丢人丢出月球了。
“我明白了，我不会贸然行动的，但这个迷宫请交给我负责。”
事关士郎，我总不能置身事外，不管怎样我也要去找士郎。可以更谨慎行动，但绝对不能假手于人，抱着轻松的心态去对待是不行了。
我是不会承认我之前想着既然是两个人一起探索迷宫，就让白野多担待一些就当她需要升级，咳咳！
“打扰了，我杀生院祈荒前来助各位一臂之力……啊呀，看来正在谈很复杂的事情呢，若现在不方便的话，我过会儿再来吧？”
学生会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黑衣白头巾的修女款款走进来，看到我们转头去看她，轻轻掩住嘴，担心自己打扰了什么。
怕她真的转身离开，里奥马上道：“不，已经恭候多时了，祈荒小姐。请允许我开门见山，麻烦你教授我们突破屏障的方法。”
看来新迷宫的事情只能待会儿再说了，我有点遗憾，又松了口气，再说下去我一定会忍不住激动的心情，想马上进新迷宫里找士郎的。
“好的，交给我吧。话虽如此，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解说和让渡而已。”杀生院祈荒单手捧脸，温柔笑着说道。
“让渡？是教我们解开屏障的方法吗？”用‘让’这个说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姑且算是这样，”杀生院祈荒的回答有点模棱两可，她笑着开始解释。
我大致概括一下她说的话。
心灵之壁的概念刚才从小樱口中得知了，是人的感情，是少女不能说出来的秘密，既然是人的感情，那要做的就不是破坏，而是理解。理解并包容接受对方的这个‘秘密’，‘秘密’被人知道的话，就没有继续保密下去的必要，因此心灵之壁也会解开。
听起来很简单，但用普通的观测方法来测量人心的动向、灵魂的反应，只会瞬间被复杂难解的脑波处理掉，要观测形而上的东西，观测者也得是以精神为主体的生命才行。若没有经过长久修行而来的代表观‘相’而非观‘像’的‘观’之眼，是没办法看穿心灵所在的。
但这需要长久的修行，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我们那么悠闲，因此杀生院祈荒打算将她家流派的心灵治疗术式、五停心观术式的亚流……咏天流版让渡给我们。
五停心观，乃斩断烦恼的初步冥想法。指不净观、慈悲观、姻缘观、界分别观、数息观这五观，说到底只是找到对方的心灵缝隙，抓出其本人也意识不到的沉淀物，不是很特别的术式，所以杀生院祈荒说让渡说得很爽快。
卧藤门司认为人隐藏起来的秘密即是自己需要自己面对的烦恼，并不应该由外人插手，很反对杀生院的做法，但杀生院认为屏障的拥有者远坂凛性格大变她作为自身立场有理由插手，而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说也是必须解除心灵之壁继续探索迷宫。
怎么说呢，杀生院和卧藤都是修道之人，但所持观念大相径庭，这就是所谓宗教/理念战争吧。
总结一下，我们要做的是搜索患者的瑕疵，净化沉淀，摘除患部。用里奥的话来说就是，由安装好的五停心观观测‘心之机微’，等关于对方隐藏的秘密的推论成立时，用物理手段将秘密取出。
感受到了理科男和文科女的差异，同一件事的描述差异还挺大的。
“到此大家都应该明白了，那术式是需要安装到岸波同学还是樱川同学身上呢？”解释完毕，杀生院祈荒打量着我和白野问道。
安装术式到体内啊……我感觉还挺莫名的。先说明，理论上我还是能理解的，在电脑空间中，身体由疑似灵子所构成，通过安装新的程序，增加新的功能是可行的，就像我们平常用电脑需要新软件是安装一个同样，再通俗点说就吃了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得到了新的知识。
理论上能够理解，但心里接受不接受就另说了，我还是挺难接受突然往我身体里塞点什么的……如果那个程序太强力可是会损坏人格啊。
难怪杀生院一开始就说是‘让渡’。
“请安装到我身上。”我还在考虑，白野已经举起手。
“白野？”我挑起眉，心里是反对她的自告奋勇。
白野跟我不一样，她失去的记忆太多，个体人格本身就不太稳定，很难说五停心观对她的人格会有什么影响。
“探索心灵空隙最好还是让‘患者’信任和放下戒备吧，虽然我不是很记得，但印象中凛和阳奈关系并不好，而我跟凛的关系还算亲近，由我去跟她接触更加适合。”白野向我们解释她这样做的原因，再看向我，“阳奈专注查探新迷宫的情况，由我来对付凛吧。”
……白野是为了让我能够安心去寻找士郎，才主动承担接收五停心观的任务。
心里感觉涩涩的，很是感动。自己以及士郎都是被白野所挂怀着，想要尽力去帮忙的友人，就算她忘记了很多事情，也没有忘记这些。
“我、我反对！不能让岸波学姐承担这种风险！”出乎我们意料，大声反对的人小樱，“追加软件的话，身为AI的我更适合。机能扩张虽然在原则上是被禁止的，但现在是紧急状况，可以无视Mooncell的规则！”
学生会室里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不仅是我和白野，连雷欧、尤利乌斯和高文也惊讶地不停眨着眼。要知道间桐樱是以协助人类为目的的AI，一般来说不会激动反对人类的决定，就算对人类的决定有异议一般也是理性冷静地提出不合理性，而非现在这么情绪化的反应。
不为所动的只有杀生院祈荒，她带着十分冷静的眼神，向樱微笑道，“那是为何？”
“诶？”小樱一脸反应不过来。
恐怕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反对吧，因此被杀生院问到后程序出现卡机。
“即使是特例，Mooncell的规则你也应该极力遵守才对吧？我想问你为什么还会做出这种选择？”明知道小樱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反常，杀生院依然步步紧逼，笑着询问。
“唉……咦、咦……？那是、呃……因、因为我的使命是大家的健康管理。在圣杯战争以外的地方，我不能让前辈冒这种险。”终于，间桐樱从自己的程序中找到能用于解释的答案。
“是吗？那就好，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我就安心了。”杀生院释然一笑，似乎不再追究小樱的反常，“但果然你还是不能胜任的，能读取感情的只有人类，小樱同学就算能观测到也无法理解那些感情。而且实际上跟凛同学对面的是白野同学，这是只有她才能办到的事。”
“……”这些理由，作为AI的小樱确实不能反对。
“其他人还有异议吗？没有的话……白野同学，请到这边来。”成功说服了小樱，杀生院也是松了一口气，轻飘飘地招呼着白野。
可我还是有点疑惑。
杀生院祈荒为什么要针对着小樱说这些话呢？小樱作为AI说到底是个程序，对于已经习惯AI存在的2030年的人们，很少会把他们直接当成单独生命体来看待，最多当成拥有单独思考能力的电脑程序吧。
而刚才，杀生院她一直说的话，就像在挑起小樱本身的感情意志和程序合理性之间的矛盾，让我感觉……毛毛的。
其他人好像没感觉的样子，是我错觉吗？
“请暂时闭上眼，我这就将五停心观的一部分让渡于你。没事的，不会对灵魂造成任何负荷，就跟令咒差不多的大小，请放松。”
听到杀生院开始实行让渡工作的声音，我也感到好奇，抬起头看过去。
于是我就看到了——
杀生院捧着闭上眼睛的白野的脸，毫不犹豫地——
俯身亲吻白野的嘴唇。
？？？
让渡都是这样的吗？真让人大开眼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五停心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