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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许娇娇想给自己搞一台钢琴。
      上回她带着克雷登斯溜进盖茨比的宴会后,她就迷上了这种能够将一本正经演奏出来的古典乐,以演奏者随心所欲的态度毁灭殆尽的音乐形式。
      看上去漫不经心地演奏者,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演奏肖邦的小夜曲,将巴赫的宗教曲弹成了靡靡之音。

      “这真是太棒了。”
      相比于许娇娇的这幅神魂颠倒的模样,克雷登斯却是皱眉不语。
      他自虐般讨厌一切享受的东西,音乐如此,欢乐如此,笑容更是如此。
      更让他妒忌到发狂的是阿利安娜落到爵士乐演奏者身上的目光。

      许娇娇想要钢琴自然能搞得到手。
      她向豪斯先生许愿要了一台钢琴。
      黑色的三角钢琴,黑白按键在台灯的光中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没有人在,却自动弹奏起音乐的钢琴吓了许娇娇一跳,但是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么方便的事实。
      她都快忘了自动化是一个什么好东西了。

      她把克雷登斯从沙发上拖了起来。
      要是不这么干,克雷登斯恨不得和沙发黏在一块儿。

      “我喜欢这个音乐。”许娇娇打开了箱子,放出了罗德尼和纳尔逊,“你不觉得演奏随心所欲的音乐很棒吗?”

      完全不能理解。
      但是克雷登斯不会反驳她的任何想法。
      “你说的对。”

      许娇娇笑嘻嘻的拉着他在原地转起了圈。
      垂到脚踝的长裙旋转着在空中打开,克雷登斯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低下投去,却见到她小腿上白皙的肌肤,吓得他不知所措的又抬起头,僵硬着表情,看着阿利安娜脸上的笑容,觉得自己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蠢货,又唾弃自己内心那些肮脏污秽的思想而自我厌弃。

      在克雷登斯觉得自己快要死掉,又觉得就这么死了也不坏的时候,许娇娇忽然说道:“我们还是把事情解决掉吧。”

      她有些气恼,毕竟美国魔法部的锲而不舍实在是让她烦得不行,甚至到了一种钦佩的程度了。
      换成是她,她才没有那么好的毅力去干这么一件无聊的事情。
      也许对许娇娇来说,这确实是一件相当无聊的事情。
      她完全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啊。
      毕竟唯一在她身边、能和她说上话的克雷登斯,却是个完全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觉得她说的任何话都是世界真理的追随者。
      就算许娇娇说太阳其实不是个规整的圆,克雷登斯也会认为她说得完全正确。

      音乐结束了,许娇娇就和克雷登斯一人端着一大碗水果拌沙拉,两个人摊沙发上假装自己已经是个废人。
      豪斯先生做的沙拉酱不是甜的,反而是带着一股奇妙的咸味,这反倒衬托出了水果的甜美,这真是了不起的厨艺。
      “好好沟通总行了吧。”
      许娇娇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在她非法使用魔法上面了,她和恶魔做交易的这部分才成了巨大的问题。

      “这毫无疑问是黑巫术!”
      美国的魔法部长是一位黑人女士,她在魔法学校的新生分院的时候被四个学院同时选中,这也是建校以来唯一一次获得了如此对待的女巫。
      可是学校里的优等生不等于一个合适的政治家。
      她当上魔法部长最起码也是有自己的政治主张的,而不是像个一根筋的正义勇者一样,单纯觉得和恶魔做交易的都是恶徒,越快处理掉就越好。

      而被这位魔法部长毫不客气的质问着的人,自然是古一法师。
      她是个了不起的法师,有她的存在,才能震慑着宇宙深处那些蠢蠢欲动的恶徒对地球的窥视。
      地球这样的低等文明,居然会得到与她自身进展不相符的窥视,也许是因为她藏着太多的秘密。
      据说七灯军团中能够复活一切生命的白灯戒就在地球。
      这种传闻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实在难以判断。

      “不,你想错了,塞拉菲娜。”
      古一法师有些倦意但不失坚定的否定了她的说法。
      “他们两人不是危险分子。”

      “还不是危险分子?”塞拉菲娜的愤怒源于恐惧,“梅菲斯特的魔法多少年没有出现在地球上了?就算一些蠢得无药可救的家伙从那个恶魔身上借到了力量,他们也付出了足够大的代价去支付使用那种力量的后果!现在的人类已经不是中世纪的时候那么好骗的了,中世纪的时候只要告诉他们这是恶魔的力量,人们就不会去再追根究底的询问恶魔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因为那个时候有教会的信用打包票!可是现在呢?现在的人只会追根问底恶魔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能不能使用恶魔的力量!”

      古一法师看着这位了不起的女巫。
      这个国家的普通人正大光明的干着种族歧视的事情,而这个国家的魔法界则已经消除了这种弊端。
      因为魔法界的男巫女巫们歧视的是不懂魔法的普通人。
      就算是这位拥有非凡的魔法才能的女巫也不例外。
      她太年轻了,愤怒源于不敢直面自己的恐惧。

      就算是活了数百年的古一法师,同样也恐惧死亡。
      恐惧自己死后,自己所保护的一切是否会被摧毁。
      ——不相信其他人的能力,相比其他人更相信自己。

      塞拉菲娜几乎是发泄般的说了一大段话后,终于在古一法师的注视下稳定了情绪。
      “英国人说格林沃德来美国了。”
      塞拉菲娜更担心的是这一点。
      “如果让那个黑魔王知道有人在使用了梅菲斯特的魔法后还活蹦乱跳,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为什么邓布利多这个伟大的英雄,”塞拉菲娜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嘲弄,“不干脆的将格林沃德杀掉呢?”

      “也许这就是白巫师和黑巫师的区别,菲娜。”
      古一法师的声音听上去沉稳又可靠。
      “黑巫师不吝啬人命,而白巫师则尊重生命。我的一生中,从未见过蔑视人命的家伙会一直拥有胜利。”

      “但愿那两个小鬼知道,自己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也要有同样强大的心脏。”
      关于这一点,塞拉菲娜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
      “就算是了不起的智者,也会被梅菲斯特的魔法蛊惑。”
      谁会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保持自我?
      谁能忍住不受强大力量的诱惑?
      拥有了力量,你就拥有了一切。

      许娇娇就能抵抗的了这种诱惑。
      或者说,她完全不觉得自己和梅菲斯特换到的东西有多么了不起。
      她见过太多了不起的发明,太多了不起的文明,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对于强大力量的概念,和这个时间点上的所有宇宙人的理解截然不同。
      而旁观过这些强大力量的克雷登斯却对这些力量完全不为所动。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有生以来最想要的,再强大的力量放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为所动。

      而梅菲斯特却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来过自己这儿的灵魂。

      “如果她离你而去呢?”
      狡猾奸诈的恶魔声音从地狱中传来,传入克雷登斯的耳中,搅动着他压抑在心中的所有卑劣污秽的想法。
      克雷登斯愤怒的反驳:“她不会这么做!”
      “你如果比她弱小,就永远不能肯定这一点不是吗?”
      恶魔的窃窃私语永远比任何的至理名言都管用。
      因为它们比人更了解人的内心那自私的一部分。
      “你是巫师,你拥有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魔法力量,这力量太过强大了,你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股力量。”
      自从一千多年前建立了魔法学校这种玩儿意的碍事巫师们捣蛋,恶魔越来越难得到压抑内心,违背本性而堕落的小巫师灵魂了。
      天知道,越是矛盾拒绝自己本质的年轻灵魂,就越是美味可口。
      好不容易有一个这样的灵魂落到自己面前,梅菲斯特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呢。
      恶魔低语:“我来告诉你怎么使用这股力量。”
      它说:“我可以让你成为世上最强大的人。”

      克雷登斯听到这话时,却冷静了下来。
      他想到了阿利安娜曾经提到的一句话。
      “强大又不是无敌。”
      他不知道,就算是嘲讽恶魔,只要回答了恶魔的话,就意味着他将恶魔的话听进去了。
      但是现在他只想嘲讽这个喋喋不休的恶魔。
      “强大只是‘我可以挑战看看’这种程度而已,无敌才是‘我绝对赢不了’的绝望。”

      阿利安娜就是这种绝望。
      克雷登斯忽然想到了这个一个事实。
      无敌的让人绝望。
      就算她离开了,他也阻止不了。
      这一个事实让他绝望至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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