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网王BG）》妖月NANA

45、第 45 章

　　发呆了几秒钟，东野忽然记起自己在阅览室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还没有关，关于找那个人的事情的页面也是堂而皇之地展现在人前的，好在因为是周末的关系，阅览室里也没人，自己才可以这样粗心大意地行事。
　　重新打起了精神，东野的眼神又变得精锐起来。
　　如果在这个故事里自己注定要成为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那么就让她尽职尽责地将她的任务出色地完成吧！
　　回到阅览室的门口，东野吃了一惊。
　　在自己一桌子书和资料以及尚开着的电脑对面，竟然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実刚刚提到的柳莲二。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点担心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东野走过去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旁敲侧击：[莲二，你怎么在这里？我刚刚出去的时候没看到你呢。在这坐多久了？]
　　她自然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神好似不经意地瞄了眼屏幕上的东西，还好，系统已经自动进入屏保程序了，那一轮轮盛开的绚丽奇葩，十分恰好地掩盖了它们。
　　对面的柳莲二抬起头来，唇边有着淡淡的微笑。
　　[刚进来不久，看到你在走廊里打电话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是吗？我没注意到。]她歉然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把那些关于美国国防部的原文书籍往自己的这边挪。
　　可是柳莲二毕竟是柳莲二，那人虽然一直貌似闭着眼睛的，可他的眼睛比谁都要尖锐。
　　[那些是英文原文书吗？题目很难懂的样子，你看得懂吗？]他很自然地问起来。
　　东野心下暗叫一声糟糕，可她还是不动声色地笑着回答：[就因为很难懂才要看啊。前几天导师对我说要是想做一名神一般的商人的话，最基本地就是要知道如何收集情报。我就很自然地想到了美国国防部。你也知道前几年有个很厉害的人物攻破了它们的计算机系统，所以我想试试自己可不可以。]
　　柳莲二听后倒没有什么怀疑，反而表情认真地点点头，夸赞东野有胆识。
　　[这个之前乾似乎也在试着做过，不过没有攻破成功。我祝你能够早日成功哦。]
　　东野灿烂地微笑起来。
　　[谢谢。]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特别厚爱柳莲二的关系，自从他说过这么一句吉言之后，不到三天时间，东野竟真的成功攻破的美国情报局内部系统的三个关卡。（注：有点夸张，无视= =||。我在这里特别说明了是夸张，所以别给我回帖PIA我这一点。我讨厌人拿这种没什么特别意义的地方开涮。）虽然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但是就系统的安全防护来讲，一般都是最外层的最难破解，而到了深入的地方，就好比鸡蛋黄外的蛋清一样，轻轻一拨，便是云开雾散。
　　将这个富有历史意义的成就告诉大BOSS柳実时，那家伙居然连口气都没变，轻轻说了句[要加油啊]，然后就把话题转到即将来到的化装舞会上。
　　[东野，你说我是打扮成森林老妖好呢，还是白雪公主的后妈好呢？]
　　[随便你。]她的口气有点冲，但是这不能怪她，谁叫自己拼死拼活地好不容易弄出点名堂来，柳実这家伙居然连个辛苦二字都吝与说？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毫无自知之明，依旧带着困扰的语气唠叨着：[老妖么.....我觉得很有特点，但是会化成丑八怪，那样我不太喜欢。后妈吧.....又没什么个性......]
　　[你就直接以你这张脸出来见人，保证人人都夸赞你的面具是最有实力的！]
　　柳実初听还没听明白，愣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东野是指自己和大名鼎鼎的樱吹雪桜実有着同一张脸的事情。她笑了起来。
　　[这个主意不错哦。东野，我们舞会上见吧，我突然想给你SHOW一场好戏呢。]
　　又是那充满阴谋味道的恶劣笑声。
　　一直在摆弄电脑的东野停下了手指，虽然内心里很想问清楚柳実心里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但是她知道即便是问了，对方还是会很太极地把问题给打回来。
　　能让别人猜得透的人就不是她樱吹雪柳実了。
　　所以东野嘴边勾起笑容，淡淡地回了句：[我期待你的表现。]
　　[呵呵。那再见。]
　　挂上电话，东野若有所思地盯着不断刷新数据的电脑屏幕，黑色的显示屏背景像个黑洞一样永远看不透里面到底蕴藏了多少力量，就好比柳実，明亮的笑容背后，是谁都无法摸清的一片黑暗。
　　有一句话说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她樱吹雪柳実，失去了记忆，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爱的人，又失去了自尊，也许没有人比她失去的更多，但是却没有人像她一样更善于沉默，她沉默地一直挺到现在，她活得很好，她没有崩溃。
　　但是她樱吹雪柳実，不是个习惯于沉默的人。
　　她不崩溃，那就是她要崩溃别人。
　　也许突然有一天，那个人站在东京塔的最上面，嘴角含笑，手指一扣，轻吐一句[Show Time]，眼前的一切都会在顷刻间变得面目全非。
　　想起那充满阴谋味道的笑声，东野忽然觉得，那样的一天也许真的不会太遥远了.......

　　商学院与音乐学院的化装舞会是在周末举行的。那一天天气骤然变冷，天空灰蒙蒙的，电视上不断跳出今晚会有大雪的天气预报。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太早，校园里的绣球花明明才来得及凋落。
　　对比与室外的冷寂和萧条，学院活动部大厅里则像另一个世界一样热闹非凡。
　　激光灯在整个蓝色调的空间里胡乱挥舞，装点前卫的灯光设计把庞大的空间每一处都利用起来，绝不会看到黑暗的死角，也绝不会感觉到灯光的耀眼。只是在低调的色彩视觉里，让人们内心中涌出想要释放的冲动。
　　毕竟是年轻学生的交流空间，这样的设计倒正合了他们的胃口。三三两两，穿着奇装异服的妖怪们聚在一起聊天吃东西，还有在舞池里扭腰摆臀的，也有的热情过火了，挤在哪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亲亲我我的。
　　总之用东野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群魔乱舞。
　　柳実端着酒杯淡笑，虽然她很想大笑，但是想到自己戴着面具笑起来太不方便就算了。
　　[这就是弄化妆舞会的好处啊。反正大家都戴着面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或者丢脸的事，也不怕被人知道身份，有损形象。]
　　[年轻人也有这样的压力啊，不容易。]东野很老前辈地摇摇头，同情加感慨的样子。
　　柳実又笑。这回是被她逗得禁不住大笑了。
　　[大婶你多大啊，等不及要入土为安了怎么着？]
　　东野今天出乎她意料地居然戴了张老太太的面具，本来还想着冰山美人那种日式风格的面具更适合她的，今天一见面，还真是让她大跌眼镜。
　　面具后面的东野横了她一眼。
　　[我这几天亡命地在为你办事，已经提前进入衰老期了。]
　　[哦？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还真是难得这家伙居然还会慰问慰问。不过可惜，结果还是一片迷茫中。
　　[美国情报局虽然资料很多，但是只找那么一个人，就好比大海捞针，难呢。]
　　柳実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慢慢来，我不急着找那个人的。]
　　理查德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所以答应他的事情，当然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
　　东野又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怎么不早说？害得她没日没夜地把皮肤都给弄坏了。
　　[对了，]柳実突然坏笑着把脸凑到东野身边。[听说今晚柳学长也来了，你猜他是哪个？或者，是哪只？]
　　她指着那一对对聚成小集团的[妖怪]们。
　　东野皱着眉摇摇头。都带着面具呢，谁看得出？[他来干什么？又不是商学院又不是音乐学院的。]
　　[他不是，但是有个人是啊。]柳実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柳莲二就像那个人的狗头军师一样，哪有那个人，哪就有他柳莲二的身影。]
　　嗯，东野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但是狗头军师这个词儿，听得有点别扭。
　　[柳実，好像我在哪儿.....你会在哪儿的样子。]
　　柳実笑着看她。
　　[错了，是我在哪儿，你也会在哪儿。你是我的狗头军师。]
　　东野翻翻白眼，决定以后离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远点儿。
　　[东野，你知道吗，其实化装舞会还有一个微妙之处。]柳実眼睛里闪着金光。
　　虽然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东野还是问了下去，
　　[什么？]
　　柳実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音在东野耳边吐气。
　　[如果恋人能准确地猜出你的身份，那么就说明，他是真心在爱着你的哦。]
　　东野心中一跳。
　　[为什么.....这么说？]
　　[那是当然的吧？小说里不是都这么说吗，如果是真心地爱着的，即便是对方化成灰，也会一眼认出来。这就是真爱的力量啊。]
　　东野一把将柳実给推开。
　　[小说是故事，人生可不是故事。你也相信那种糊弄小女生的话。]
　　柳実笑笑，没再说什么。
　　这的却是糊弄小女生的话，毕竟就如东野所说，人生并不是一个故事。
　　但是东野，故事却是根据人生来编写的，里面的话，也并不全是来糊弄小女生的。
　　就像她此刻站在这里望着那一边的那个人，而那个人的眼睛，却始终没有向这边看来一眼。
　　明明说掉要忘记的事情，也并不是嘴巴上说得那么容易。
　　[你是......东野吗？]
　　东野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东野整个人都顿住了。那声音明明不大，在嘈杂的会场上甚至可以很容易忽略。然而在她的脑海中，就像炸弹突然爆裂那么令人震撼。
　　柳実看了一眼那一把熟悉声音的主人，笑着凑到东野耳边。
　　[看，并不全是糊弄小女生的话吧。]
　　躲在面具下面的脸，苦笑起来。
　　她小声地说：[但是你没有告诉我，带着疑问句的猜测算不算得上准确？]
　　柳実缩回脑袋，歪着脖子笑。
　　[也许是一半一半。]
　　从缝隙里看到她的含笑的双眼，东野心中陡然一凛。因为这样蓄满深不可测气息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
　　[柳実，你和你姐姐还真是双胞胎。]
　　她扔下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转身走到柳莲二身边，亲密地挽上对方的胳膊。
　　一半一半吗？不是全部，又不是什么都没有，真是让人费解又残酷的鸡肋问题啊。但是这个人是柳莲二，那么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可能，她东野夏树也一定会争取到百分之百。
　　就算路途艰苦又崎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