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新与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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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需要双方的鲜血。
将双方的鲜血放在一起，用灵力调和，打上刻印，彼此饮下。自此生死相依。当然，付出灵力，打下刻印的才是主方，是契约的发动方。主方死去，附属物会一同死去。附属物死去，主方却不会受到影响。
是一种相当过分的契约。
姬本想逼吸血姬自己退却。
没成想吸血姬不止不拒绝，还欢天喜地的奉上了鲜血。
姬就有些骑虎难下。
自己提出的要求自己反悔好像有点无耻。
但顺势缔结血契好像更加无耻……毕竟人类仅有百年寿数，和动辄千岁的妖怪相比怎么看都是拉低平均数的那一个。
姬下意识的用灵力调和吸血姬的鲜血，却迟迟打不下刻印。
就在这时，一直被姬好好地放在怀里的式神绘卷，飞了出来，展开在姬的头上。
式神绘卷探出灵力，与姬的灵力相混合，顺着未结成的契约吸走了吸血姬献上的鲜血。
血契失败了。
代替血契的，是由式神绘卷中转连结，混合有吸血姬鲜血的灵契。
是生死相托而不是生死相依。
吸血姬奉上了生命，却不会在姬死亡的时候一同死去。
借由式神绘卷的联结两者定下的契约要更加复杂，更加严密。
姬抬起头去。就看见绘卷的空白处浮现出吸血姬的画像，就在加州清光的头像旁。
姬快要变脸了。这样“聪明能干”的法器……简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与其说是早有预料，不如说是早知如此。
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提前备下替代方案。
然而更让姬注目的，是绘卷上一块原本被灰影笼罩的地方，现在展现了出来。那是……杀生丸。
原本存在感淡薄的契约清晰起来，丝线一般牵着姬的心。丝线跨过绘卷上杀生丸的画像，没入银发男妖的眉心。
是式神契约。
如此优厚的契约，缔结契约的那个人一定是极喜爱眼前的妖怪的。
可是姬不记得。
不管是这份契约，还是这个妖怪都不存在于姬的记忆之中。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
你说从动画里认识？
那只是单方面的好不好？姬知道杀生丸是什么，杀生丸能知道姬是谁？！
“你是我的式神？”事实俱在，姬这样问话只是在确认而已。
杀生丸是不存在于姬的记忆，仅存在于这卷不知流传了多久的绘卷上的姬的式神，与绘卷一样古老的“旧式神”。
银发的男妖微不可查的点了下颌。一双金色的瞳眸定定的凝视着少女，姬似乎从那双眼睛中看见淡淡的委屈。“你……忘了我。”
我是你的式神。穿越五百年的时间来找你。你却嫌弃我，忘了我，还和别的妖怪打得火热。
姬突然觉得，自己看起来就像个渣女。
可姬真的不认识这个妖怪。
似乎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在暗地里潜藏。
遇到清光的时候是这样。看到刀剑乱舞宣传画的时候是这样。现在看到了杀生丸还是这样。
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很重要！
……
吸血姬成了姬的式神。这次的事件就算是解决了。
姬带着一群人和妖回到日暮神社的时候引起了围观。
这样温顺乖巧的吸血姬实在太戳人眼眶，毕竟这屋里一群都是刚被打了个痛的。
至于另一个银发的，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也是个大妖怪。
出一趟门捡回两个大妖怪也是没谁了。
花开院龙二看着土御门姬，心情复杂。
土御门流的阴阳术真的有这么强吗？
土御门流阴阳术与花开院流阴阳术基本上代表了现代阴阳术的两种方向。
虽然两者都使用式神，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土御门的先祖是安倍晴明，安倍晴明所习乃贺茂流阴阳术，经过安倍晴明的深入研究，贺茂流阴阳术在安倍晴明的手中焕发出不一样的生机。
安倍晴明擅言灵、符咒、占卜，天文历法无一不精。但安倍晴明最强大的地方……是他的式神。
十二神将。
读作式神，写作“侍神”。侍奉阴阳师的神明。
花开院祖籍播磨国。
据传平安时代芦屋道满法师相助藤原显光争权失败，被流放到播磨国，传下了播磨流阴阳术。后世播磨国出身的阴阳师，其术法向上追溯都有芦屋道满的影子。
而芦屋道满最擅长的是利用怨灵行使诅咒。
花开院以符咒御灵，灵体显化以为式神。
读作式神，写作“识神”。有识化神即为侍。
咳。
看起来是土御门的“侍神”之术更为高大上吧。但事实上，现在占据阴阳师魁首的家族是花开院。
盖因“侍神”之术并非人人都能用出。安倍晴明惊才绝艳，但这样的天赋，纵观千年历史又有几人？
天资不足难以召唤神明降临，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妖怪相代。
然而妖怪之物天生地养，心智健全，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手段。
一旦阴阳师实力稍退，就有可能反噬其主。
强大的妖怪用之风险过甚，弱小的妖怪又不堪使用。
真正能将“侍神”之术用到精深的，仅安倍晴明一人而已。
反倒是“识神”之术易习易用，天资平庸稍有灵力之人也能控制一两个弱小的灵体。而若是习得精深，善于弄巧，也能具有莫大的威力。虽然易习难精，但总有那么几个人能做到超出常人。
就如花开院最强的式神“破军”。收纳先祖之灵，庇佑后系子孙，虽属旁门左道，也算心思细巧。
然而花开院龙二很快就没时间思考这些了。
魔魅流的伤势全无好转。
花开院家的治疗师还在路上。
龙二愁的头发简直要一把一把的掉。
姬向花开院龙二点了点头就回到后间自己的和室歇息去了。
整场战斗都站在姬的背后当背景板的红法终于有机会表现一下，尽职尽责的为姬除去十二单最外的几层袿，仅留下内里最轻薄的五层作为寝衣，然后开始铺席叠被。
神社之内具是和室，和室内置皆为榻榻米而无床榻，姬是有些睡不惯的。但出门在外不能要求良多。姬就看着红法收拾。
收拾已毕，时间已是不早，红法就大大方方的捧出面盆取了水，等待主家的“水镜式”。
姬入住的这间和室，是神社之内最好的客舍，有内外两间，与姬惯常居住的寝居相同。
外间红法絮絮的话语，诉说着今日的见闻。食梦貘在一边哼哼唧唧的表达着不满，姬就顺手将它抱到膝上开始安抚的摸摸毛。就听见红法特意提到了夏目君。
姬的手停了下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望着半开的窗扇，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法带着来自族长的任务踏进了内室，十分有教养的在门口跪下身去，双掌平伸，轻点在身前，摆出了汇报的姿势。“姬大人打搅一下，有来自主家的传讯。”
姬很多时候是不爱说废话的。红法顿了顿，没有听到姬的拒绝，就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家主有命，请姬大人务必取得夏目贵志手中的友人帐。”红法恭敬的在门口伏下身去。
姬垂下眼睑，无可无不可的，只是又动起了手指，摸了摸食梦貘毛茸茸的耳朵。
“请您接受任务吧。主家的第一次正式任务就拒绝对您今后的发展不利。”没有得到姬的应许，红法不敢起身，依然伏着身，用十分诚恳的语气劝说。只是这样的姿势，仆从确乎无法冒犯主人的容颜，主人也同样看不到仆从的表情。
“更衣。”姬最终没有拒绝也没有应许，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红法强自按捺下欣喜若狂，飞快的爬起来给姬添衣，想将刚刚除下的几层袿一一着上。姬抬手制止了红法仅仅披上了最外层的打衣和表着。
姬走向了前面的院子。
这一次前来支援的阴阳师和除妖师除姬以外全都是男人，当然是不方便安排在同一个院子的。花开院占了一进院子，除妖师等零散前来的人员占了一进院子，姬独自占了一进院子。姬去往的正是除妖师的院子。
夜色尚薄，此时拜访还不算失礼，姬敲开了夏目的门扉。
“请进。”浅茶发色的青年拉开移门，将姬邀进了门里。
“我想借阅你的友人帐。”姬就这样简单直白的提出了要求。
“嗨咦？”
夏目青年手一抖，差点失手把招财猫扔到姬的脸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新与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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