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58、58

　　58.
　　时间过得飞快。就算是下忍们再怎么排斥，或者是期待着中忍考试，这一天终究还是在众人的目光当中到来了。有人紧张，有人兴奋，种种情绪完全说明了这一次考试的重要性。对于那些孩子们来说，当上中忍就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可以和老师或是前辈们一起踏上前往战场的征途中，可以在战争中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无论哪种结果都能见证自己的成长。而对于那些老师们来说，孩子们一旦成长，就代表他们已经有了为村子、为国家牺牲的觉悟。毕竟在那种意外频发的情况下谁都无法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
　　“我有点紧张，你们呢？”
　　这可能是桢第一次在队友们面前承认自己现在有些软弱。之前她可是一直都在逞强地……闭口不言的。
　　就像她一直认为的那样，因为了有了井一老师自己才能毕业，因为有了井一老师自己才能有了些进步……可问题是，自己不可能一直保持这样好的运气，而中忍考试，明显不是运气好就能考过的啊！
　　“别担心，桢，不会有问题的！”阿凯信誓旦旦道，“我们已经这么努力了，一定会通过的！”
　　可问题是大家都很努力啊！
　　“井一老师不是说过让我们放松吗？”惠比斯道。他板着张脸，所以队友们都看不出他的情绪，“尽力就好了，放松心态，发挥出最高水平。”
　　这句话是井一老师在考试前说过很多次的，他们几个已经倒背如流了。
　　“是是是，”桢一边点头一边连声道，态度有些敷衍，“很快了。”
　　没错，再有一个小时，这几队的小忍者们也就该参加考试了。这一次的考试据说与以往不同，考试形式在之前没有半点透露，搞得一大群下忍们现在还不清楚到底需要做什么准备，就连他们的指导上忍们都是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所以说井一老师之前说过的“尽力就好，放松心态”，估计每一个老师都会多次对自己的学生们提及吧。
　　这一批的下忍人数众多，超出以前任何一届。“扩招”的原因很简单——补充战场上的人员损耗。基于这个原因，能顺利当上中忍的人应该不少，不过绝大多数的孩子还想不到这些。他们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有着“天才”、“学霸”、“精英”名头的同龄人，产生出一些妄自菲薄的想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桢一直在人群当中搜索着凛的身影。她的目光首先发现了一头银毛在下忍们当中醒目异常的卡卡西，挪开几步才在卡卡西的身后发现了被他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凛。
　　恩，去打个招呼！
　　“带土还没来？”
　　桢问道。凛略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偷偷瞄了一眼她身边面无表情的卡卡西。
　　看来带土这家伙迟到的毛病是怎样也改不了了呢！之前水门老师明明再三嘱咐他就算不能提前，至少也要准时，可现在开考的哨声马上就要响起，这家伙居然还看不到人影！
　　……但是凛还不能直接把这样的话说出口。卡卡西对带土迟到的毛病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估计这会他脑子里已经当带土掉线了，并祈祷监考老师们直接把带土做弃权处理，让凛和他自己以两人小队的配制参加考试呢！
　　这家伙到底还能不能来啊？
　　虽然临出门时两个女孩子已经互相鼓励了一番，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两个人似乎还都是紧张得不行。
　　“没事，”桢安慰道，“没事，你们有卡卡西么，不会有问题的。”
　　“卡卡西当然很强啦，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次的规则，”凛低声道，“一个人实力差可能会拖全组后腿……我还是有点……”
　　这种时候，凛不担心简直不可能。她擅长医疗忍术没错，可战斗当中又无法治疗，能拿得出手用来攻击或是防御的就只有她那半吊子实力……带土现在没来，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出现。如果说这一次由于她的原因导致卡卡西被剥夺了中忍资格，卡卡西一定会恨死她！她也同样会恨死自己！
　　而且要命的是，都到了这时候，他们对考试的形式还是一无所知！
　　刺耳的哨声响了起来，众多小忍者们几乎同时抬起了脑袋，望向哨声响起的方向。
　　“是三代大人！”
　　“……不会是他来监考吧？我会疯的！”
　　“嘘……小声点……”
　　……
　　……
　　……
　　年逾四十身材矮小的三代火影身披雪白底色下摆有火焰图案的火影袍，头戴火影斗笠，手里还捏着和他形影不离的烟斗，就这样不紧不慢地顺着被界定为考场的训练场外沿漫步过来，他身后有几个一脸警惕的忍者随行保护——对比着他们的严肃面容，唇边带着微笑的三代大人简直就像是人畜无害的。
　　……可是任谁也绝对不会忽略三代火影“忍者博士”的称号，也绝对不可能忘记身为一村之长，三代火影的实力该有多么强悍。所以，在看到眼前这个竭力表现得平易近人的大人物时，小忍者们纷纷安静下来，垂手肃立，生怕发出一点点噪音惊扰到他。
　　“诸位小忍者们，”三代大人的声音敦厚中略带回音，“恩……你们现在都保持着安静，所以我也就不再说‘请安静’那种废话了。大家好啊！”
　　四周一片响亮却又嘈杂不堪的“火影大人好”的回应。有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有人却依然严肃。
　　“首先——当然这也是必须的，首先我想先跟大家通报一下我们木叶忍者近期在战场上所取得的战绩。我们火之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我们木叶村也是世界上实力最强的忍者村，这毋庸置疑。所以，很简单，我们木叶忍者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战斗力最强、实力最过硬的战斗人群……”
　　三代大人随后公布了一些有关于木叶忍者杀伤敌人数目、给敌人造成的经济损失等等数据统计——结果当然是非常鼓舞人心的。随后，他话锋一转：
　　“但是，我们也不能忘记忍者们在战场上的牺牲。战争一直都在进行中，危险随时存在，我们的伤亡也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发生。如果说我单纯为了培养出战士们的后备力量——你们，就把这些负@面@信@息对你们进行隐瞒和欺骗，以至于让你们产生了盲目的自大情绪，那我这个火影就是不负责任，不称职的。”
　　于是，不少监考老师不甚赞同的目光中，三代火影面色凝重地说出了一串木叶忍者的伤亡记录——没有任何隐瞒。在那之后，他停顿了一小会，似乎是在等待孩子们发问，或者是期待着他们当中有谁会意志不坚定地离开考场。
　　但是，并没有人动。
　　三代大人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不过他很快露出一个略带欣慰的微笑。
　　“既然我们身为忍者，无论我们是下忍、中忍、上忍还是火影，都应该有忍者的觉悟。我们忍者就是国家的战斗机器，国家和村子培养忍者，就是为了让我们为了国家和村子的利益去进行战斗，去进行牺牲。那些对未来还保留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对战斗的残酷尚且没有清醒认识的人，他们不配站在这里，甚至不配和我们为伍。”
　　“刚才在听到我公布的数据之后，你们并没有人离开——事实上有很多人在此之前都对我说，告诉你们那些真实的数据，说不定会把你们吓得落荒而逃，因为你们毕竟年纪太小，之前也没有很多战斗经验。是的，你们都还很年轻。但是我并不相信你们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你们有权利知道在你们未来的路上会出现怎样的突发情况，这样你们才能做好准备去进行应对。既然你们已经下定决心留在这里，也就代表着你们已经有了面对现实的勇气和决心。所以，我在这里，向你们每个人所表现出的决心致敬，因为你们不愧为合格的木叶忍者！”
　　说到这里，三代火影喘了口气，感慨地把目光从一个小忍者脸上挪到另一个的脸上。
　　“我……差不多认识你们所有人，你们的基本资料也都在我的脑子里，”三代火影用烟斗柄轻轻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你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今年才八岁，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岁。你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是下忍，准备成为中忍；一小部分人已经是中忍，准备带领自己的队友一同成为中忍。你们预备以一个完美的表现来帮助你们通过考试。你们可能会觉得实力最重要，运气不过是那些实力不足者用来推卸责任的借口。但是，我们在场的各位教师和上忍们，我们可都知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所以在这里，我需要和大家说上一句废话——祝你们好运，祝你们每个人好运。”
　　看起来三代的演讲已经接近尾声，虽然演讲的内容并不枯燥乏味，小忍者们还是感觉放松了些。正当他们轻舒一口气，准备叫出一声“谢谢火影大人”的时候，三代突然又挥了挥手。
　　“哦哦，我最后还有点话要说……大家知道，我们今天是中忍考试，预备选拔出合格的中忍。所以肯定会有不少人无法成为中忍。额，这么说吧，我是不相信你们的前途就仅限于此的。这一次通不过的话，别气馁，也别绝望，是金子永远都会发光，还会有下一次考试等待着你们的。”
　　三代言毕，把手里的烟斗放到嘴边“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大概是他之前演讲的时间太长，烟斗的火灭得差不多了，半晌过去，众人才看见一股青烟冒了出来。
　　这场演讲……真是说不清楚到底有没有鼓舞到孩子们的斗志啊！桢一边跟着身边的人鼓掌，一边暗想。
　　接下来的程序很简单，监考老师接替了三代火影的位置，开始对大家宣讲考试规则。名为考试，实际上……这已经成为了一场结局不定的比试。
　　现场的小忍者们共有48人，总共是16支小队。这16支小队将被分为A、B、C、D四个大组，每两队进行比试。每组的前两名进入前八强，再次两两对阵之后，就是半决赛、决赛。老师们并没有说明到底有多少队能成为中忍，但他们明确表示：只要不是第一场对阵就被淘汰都有机会。
　　这也就是说明——大家至少要坚持过第一场对阵。
　　这似乎让大家略感安慰。毕竟，只要运气不是太差赶上了那几个出名的小队，坚持过第一场还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然后，监考老师开始现场抽签决定四个大组的归属，抽签之后现场公布名单，两两对阵的签就要由小队代表自己抽了。
　　“我们会被分到哪组啊？”
　　桢低声问道。
　　惠比斯的额头已经开始见汗。
　　“谁知道。仔细听着，别说话！”
　　A组名单公布了……
　　B组名单公布了……
　　C组……
　　那个包着头巾的老师拿着四张被展开的皱巴巴的纸条，轻轻地“哇”了一声。
　　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