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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烟火 ...

  •   从恋爱的角度来说,我跟青峰大辉的相处大概渐渐走上了正轨。
      他不会在心里发出非常激烈的抗拒之后,我对他也没有了那种看着好玩的心态……而且有时候,他虽然表面上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内心还对我跟别人的互动很是在意,不过作为一个我发过无数张好人卡的少年,他的黑化值依旧一动也不动。
      这实在有些可爱了。

      我咬着冰淇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三心二意地看着我男神敦贺莲新代言的巨幅广告,突然脑袋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猝不及防地,鼻子沾上了香草味雪糕的冰凉味道。
      我:“……”
      形象啊!形象!!我帝光女神还要不要做了!?

      我苦大仇深地转头盯着来人,果不其然看见青峰大大咧咧的出现在身后,看见我这幅模样,一个没有忍住,指着我“哈哈哈”的笑了出来。
      妈个蛋啊!
      青峰大辉你这样还算个正经的追求者吗?!换成别人我早就拉黑了好伐!

      他笑够了之后,才伸手擦掉沾在我鼻尖上的雪糕,明知故问地说道,“有那么好吃吗?”
      “有啊,”我哼了一声,“死心吧我只买了一个。”
      话一出口,我才反应过来——什么鬼!跟他呆久了感觉自己幼稚了不少,智商这种东西果然是会传染的吧!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纠结的心情,问了一句“是吗”,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把沾着雪糕的手凑到唇边,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有些色气的姿态,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的确,还不错啊。”
      我:“……”
      不得不说,男生们在某些时候不经意展露的天赋,真是非常惊人。

      我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你想吃雪糕就直说啊,不要用那么幼稚的手段……”
      指的是他刚刚把我拍进雪糕里的事情。
      “哦,知道啦。”
      青峰在嘴上这么爽快地答应着,但是心里却“哼”了一声,我没有再说话,想听一下他又要什么发表什么高见,结果他在心里给我来了一句——
      “让你看敦贺莲!!有什么好看!!!切!!!!”
      ……
      我花了不少力气,才强忍住把整个冰淇淋糊他脸上的冲动。

      说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像在医务室那样,以突然跃升的数值发展,而是非常平缓的进行着。每个周末,只要他没有篮球部的训练,都会抽出时间来跟我约会……换句话说,刷我的好感。
      就这样相处了大半个学期之后,我的心动值总算达到了几乎可以通关的程度——这一点,青峰也是知道的。
      他最近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考量,像是在谋划着什么事情一样,当然啦,他不擅长掩饰是一点,更重要的是我能够听见他的心音。
      ——他打算在烟花大会上正式跟我告白。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游戏结束之后大家一拍两散,如果加上这个举动的话,就好像之前不是在进行游戏,而是真的谈恋爱一样……青峰君,果然如他在医务室时说的那样,一旦决定开始,就是认真的啊。
      我开始有些后悔将战线拉得那么长。

      “傻了吧,”系统冷不丁地冒了出来,嘲讽道,“你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勉强被攻略,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给NPC一点人权好不好?!
      我“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在心里回复,“你懂什么,这是有原因的。”
      它不耻下问,“什么原因?”
      “积累经验吧?”我说道,“我得稍微研究人类恋爱方式,才能知道以后怎么跟其他人相处。”
      系统不仅没有被我的机智折服,还冷艳高贵地“呵呵”了一声。
      我觉得这个智障多半不懂得我的深谋远虑。
      ……
      很久以后,我才恍然大悟了它这时的态度和没有说出口的话——谁告诉你之后的玩家都是正常人类啊!?(╯‵□′)╯︵┻━┻

      即使是烟花大会的晚上,德川和也依旧一丝不苟地翻完了我当天的作业,神色十分冷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有多烂泥扶不上墙,但是——
      他一边散发着冷冷的气场,一边在心里点评“嗯,不错”/“进步很快”/“不愧是我妹妹”……之类夸赞的话语。
      哥,你真的很精分啊。

      补习完今天的课程之后,我回房间换好了特地准备的浴衣,走出客厅,发现和也居然还在我家。
      “凛,”妈妈一脸严肃,“外面人太多不安全,让和也送你出门吧。”
      “……哦。”

      就这样,我顶着寒流来袭的压力,跟着一座自走形冰山大哥出门了,一路被注视了很多次,但回头率却骤然减少——大家都被和也震慑住了。
      我忍不住思考起把他带到青峰面前的话,能不能冷却一下他想要告白的心情。
      啊,这样一想,我哥真是多功能。

      我心里觉得好笑,下意识抬起头望他,发现他也正看着我,似乎没想到会对上我的视线,沉默了一会,说道,“衣服……是新买的吗?”
      我有些惊讶于他会细心到这个程度,不过能够炫耀新衣服还是挺让女生开心的,我往前走了一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我以为他不会理我,没想到他居然认真的看了一眼,目光从我新买的浴衣游弋到新买的发卡上,才回答道,“嗯。”
      ……虽然只是一个音节,但也太异常了,他平时不管心里说什么,脸上都不会表现出相应的反应。
      我忍不住奇怪地打量着他。
      他没有回避我的视线,坦荡的姿态让我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就在我收回视线,望向路边的店铺时,又听见他开口,“凛。”
      “怎么了?”
      “你是不是,”他停下脚步,橱窗里倒映出少年修长的身影,“……要去见喜欢的人?”
      “…………………………哈?”
      我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看着他,企图从他的心音里听到他这么问的用意,但是他自己似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内心和表面都非常平静。

      他似乎是把我的懵逼当成了默认,接着问道,“我可以见他吗?”

      就算他不这么问,到达约定的地点时,还是能够一眼就看见高大的青峰君站在入口处,似乎在跟旁边的桃井五月说些什么,眉眼染上了这个年纪的少年、普遍会拥有的跳脱意味。
      和也从我的视线里,也发现了对方,眼神里带着审视——怎么说呢,有点像岳父看女婿,越来越不顺眼,我听见他在心里冷淡地吐槽“个子太高了,不适合凛”,“跟旁边的女生距离太近了,不适合凛”,甚至还有“说话声音太大了,不适合凛”。
      我:“……”
      当我们走到青峰面前时,和也已经把面前的人盖上“不适合凛”的戳,还是一辈子都擦不掉的那种。

      青峰注意到有人在观察他的视线,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先是看见我,下意识地咧开嘴角,想要打招呼时,才看见走在我旁边、存在感很强的和也。
      他稍微抬起的手又收回了裤袋里,斜着头,对上了和也的视线。
      这两个人大概属于那种天生不对付的类型,对峙中擦出的火花(?)显然并不友好,和也一直都会这么冷淡的样子,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气场,而青峰一旦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气势上竟然也毫不逊色。

      总之,气氛微妙。
      还是旁边的桃井五月率先打破了沉默,笑了一下,显得很热心的地问道,“德川同学,这位是你朋友吗?长得很眼熟呢。”
      桃井是篮球部的经理,如果对其他运动稍微有些关注的话,大概能在网球版面看见和也,虽然看上去是学术型,但是和也的网球其实是国际U-17水准——每当把他那些奖项列数出来时,我妈都恨不得让我回炉重造一遍。
      “是我哥哥啦,”我介绍道,“是不是长得跟我很像?”
      “……咦?这个倒看不出来呢。”桃井惊讶了一下,笑着说,“原来是哥哥啊……你好呀。”她说着,还隐晦地在身后拍了青峰一巴掌。
      青峰被她拍了个措手不及,身形晃了一下,“干嘛啦?!”他看着和也,半响之后才不情愿的说道,“啊……谢谢你把这家伙送过来。”

      和也皱起眉头,没有理会这句听上去有些挑衅的话,转头对我说道,“回去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哦……”
      我正要答应,就听见青峰打断了对话。
      “放心吧,”他像是没有察觉到和也对他刻意的冷落,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会负责送她回家的。”他挠了挠后脑勺,显得十分心直口快,“那个……哥哥?你顾着自己的约会就可以了!”

      很好,青峰君成功的在初次见面时,就刷爆了我哥的友好值——负数的那种。
      和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凛交到你的手里,我并不放心。”
      “……什么?!”青峰眼看就要冲了过来,好在被旁边的五月扯住,一边拉着他还一边碎碎念,“你在想什么啊阿大!对人家的哥哥尊重一点啦!!!”

      在他们两个僵持的时候,和也的目光落回我的身上,他伸手将我散落在脸颊的发丝顺到耳后,动作并不熟练,“早点回家,我等你。”
      有什么比冰山突然变得温柔突然让人惊讶……就算我已经从他的心音里得知和也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甚至比常人更加热心,但看见他这幅模样,还是让我有些发怔,下意识地应了一句,“好。”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而青峰君在听见我的回答时,“切”了一声,也不再摆出针锋相对的姿态。

      五月很快就找借口去见篮球部其他成员,而脱离了我们的队伍,我跟青峰在祭典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比起我维持形象和身材的矜持,少年就随意多了,整个晚上都上蹿下跳的,从他手里不断更换的食物来看,正常人很难发现这是个准备表白的家伙。
      他注意到我无语的表情,无辜地看了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我咳了一声,问出了有些在意的问题,“刚刚五月说去找篮球部的人……你不去吗?”
      其实我想问的是绿间……大概吧。
      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绿间说过话了,以前会特地等他到班里、交到他手上的作业,后来也开始委托别人转交,不过他对此好像并不在意……只能说,庆幸我当初堪堪维持住高岭之花(?)的画风,没有把对他的喜欢表现的很明显。

      我伸手抵着心口,察觉到内心深处隐约的不甘。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那么容易被遗忘的感情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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