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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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月濯因是女儿身份总有不便，便回去女弟子房了。
小凡倒是被曾书书邀请留夜，在风回峰住下。
他看着书书满屋子的机关器物，不由赞叹。
“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做的吗，好别致，也挺漂亮的。”小凡逗弄只木鸟，却不想那只木鸟竟搭话。
“漂亮漂亮。老娘当然漂亮了！”
曾书书匆匆忙忙跑过来，捂住木鸟的嘴，连连解释。“这机关鸟还有些瑕疵，它，它平时不骂人的。嘿嘿。”
幸好是木讷的小凡听到，要是小月月听了之后，还不得取笑死他。
小凡抿嘴偷笑，又看起其他的作品来。
“书书，你真厉害。既能做出这么别致的东西，还能知道自己的目标和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像我，我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连师傅都觉得我什么也做不好。”他苦笑自嘲。
曾书书却拍拍他的肩膀。“也许你还没有遇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呢。等你遇到了，就不会这么迷茫了。”
小凡细细思量，心中有些清明。
也许，他已经找到了呢。
他想要得到的并不困难，或许还很平常。
他只想平平淡淡地和月儿在一起，连生老病死，都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了。
想到此，他嘴角微微上扬，竟露出淡淡笑容。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了。”曾书书了然一笑。
远在狐岐山的碧瑶正在祭告自己的母亲。眼前似乎又浮现当年惨遭年老大追杀的情景，不禁悲从中来。
只是因为这次偷偷溜出狐岐山，被鬼王发现后，碧瑶便被明令禁止外出。
从鬼王的话语中，碧瑶得知也许在青云门有他们鬼王宗的内应。
一想到青云门，便记起当年救下自己的小男孩，如今也成为了青云门弟子。却说什么和她正魔不两立，没有缘分。真是胡说八道。
什么是正，什么是魔。
孰不知，在他们鬼王宗眼中，青云门才是邪门歪道吧。
这夜，不管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狐岐山，还是青云山，总有人难以入眠。
月濯离开风回峰后，并没有回到女弟子房，只是坐在断崖处看着陡峭石壁静静发呆。
自从下了山来，越来越多的事情奇怪出现。爹娘的不告而别是不是与神殿遭窃有关呢，那个足以致命的秘密又会是什么。
麒麟一氏和他们凤凰又有何过节。
无论哪一个问题，除了爹娘，便只剩下水麒麟能回答自己了。
可他如今都不愿见自己，如何解决。
正当她思索无果时，却闻得身后一声称呼。
“月师妹？”
月濯回头望去，那不是曾书书日思夜想的雪琪师妹吗。她急忙起身，向她致礼。“师姐好。”
“听说你战胜了落霞峰的弟子，恭喜。”陆雪琪走到她身边，盘腿坐下，悠悠说道。
“师姐，你是来这里练习吐纳之术的吧。”月濯低头见她闭眼吐气，将大地之灵气融汇全身，真是厉害。
陆雪琪并不答话，只点头应她。
月濯也不打扰她，自顾自又坐下，双脚荡在悬崖边，令人生惊。
只不过她向来不是安静的主儿，不消一刻，便叽叽喳喳自言自语道。“师姐，这个世上难道就没有让你觉得开心大笑的事吗。”
没人理睬。
“我啊，小时候总是一个人住在山洞里，爹娘一直喜欢偷跑出去玩儿。我都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可只要有人愿意陪我，不管他是不是话唠，我是就好啦。”
没人应答。
“师姐，你小时候难道也是这样吗？你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和树上的鸟儿说话，或者是溪流里游来游去的小鱼，还是漫山遍野的野花？”
一片沉默。
“不过现在好了，有人陪我吃饭，陪我聊天，陪我胡闹。他什么都依着我，对我太好。我怕我就快离不开他了。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月濯蓦地想到族规，身子一抖。
陆雪琪不见下文，倏地睁眼，破天荒地开口问她。“要是如何。”
“诶？”这位冷冰冰的美人是在问她问题了？“师姐，你，是在问我？”
“这里没有其他人，不是问你，那是问谁。”
月濯托着下巴，回答她的问题。“每个人都有不能言明的苦衷。我相信师姐也有。”
陆雪琪偏头，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位被曾书书传的神乎其技的师妹。以及她身上的未解谜团，她不由得多了些好奇。
“师姐可千万别好奇我，你应该好奇曾书书才对。”月濯看着沉谧在黑暗中的山崖峭壁，有些晃神。
提到曾书书，陆雪琪的脸色果然有些黑。
只是想不到，说曹操曹操竟到。
她们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连忙回头。就看见曾书书顺着萤光粉，不知正在追赶何人。
陆雪琪只淡淡冲月濯说了句，“在这里待着。”
原来是藏宝阁遭袭，竟有人觊觎这乾坤九仪鼎。曾书书和张小凡法术不及黑衣人，让他跑了。
得知此事后，曾叔常便将这件事情告诉掌门。
曾师叔匆匆离开，曾书书又言语轻薄，讨女神欢心。
“亲亲雪琪，方才和你在一起的人是小月月吧。你们二人相熟吗？”他在林间应该没有看错。
小凡锁眉。“你说，月，月师妹在崖边？”
“偶遇。”陆雪琪看了眼张小凡，像是回答他的问题。
“诶，大半夜的小月月不回女弟子房，去悬崖边做什么啊。”曾书书顶顶小凡，问他。
小凡无辜被杵，一脸错愕。“我，我也不清楚。”
自从炼血堂回来，月儿像是隐瞒了很多的事。昨天他为何会在寒冰水潭昏迷，她在水潭边是打算见谁呢。
她，到底，是谁。
“小凡，小凡？”曾书书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他回神。“你怎么啦。亲亲雪琪走了，你怎么反应比我还大啊。”
他摇摇头，只道没事。
坐在崖边的月濯在陆雪琪走之后，拿出怀中的古玉，发现玉里沁着的血丝发出淡淡血光。不消一刻，一只纸鹤远远飞来。
她伸手去接。纸鹤停在她手中，阿鹮的声音悠悠传来。
“知道你爹娘的下落了。有人在狐岐山闻到过他们的气味。”
狐岐山？
那不是鬼王宗的地界吗。
“还有，秘密的内容也有了一些头绪。”
月濯慵懒的神情突然紧绷起来。
“听说是凤凰一族一直守护着的一样东西。”
听到身后脚步声顿起，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纸鹤，它瞬间化作一手金粉，消散于空气之中。
“回去吧。”
是陆雪琪。
“好嘞！”月濯一跃而起，笑眯眯地跟在她身边，回去了弟子房。
次日，小凡看着对战牌上，和他一战的弟子乃是朝阳峰弟子楚誉宏。他不由得抚上心口，那五色羽毛正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给予力量。
只是，各位师兄不是自己有比试，便是打算去给灵儿师姐加油助威。他和月儿的比试恐是没人在旁助力了。
总归有些失落。
月濯此时正倚靠在虹桥石柱上，余光则默默打量经过虹桥的青云弟子。
总算看见一位落单的师兄，她忙迎了上去。
“师兄。”
对方慢慢转身，见是名俏丽可爱的师妹，露出儒雅笑容，应道。“师妹好。不知师妹有何要事。”
“师兄可是落霞峰的弟子？”月濯一眼就瞥见了他腰际悬挂着的象征着落霞峰弟子的玉牌，出口询问。
“正是。不知师妹是哪座峰脉的。”他只以为是自己的桃花运来了，并不防备。
“我是朝阳峰的弟子。今日朝阳峰有弟子比试，可是我却有东西落在了竹林里。我胆子又小，不敢一个人前去。不知师兄可否陪我一道去竹林一趟？”月濯可怜巴巴地眨着眼，抿嘴害怕。
那位师兄笑容更深，连连应下。陪同她一起前往竹林。
才至竹林，月濯惊讶道：“咦，那东西明明就在石台上的，怎么就不见了？”
“我也帮你一同寻找吧。”师兄极尽殷勤，只想着在这位美貌师妹面前留下好印象，忙弯腰替她寻找。
月濯却抿嘴偷笑，忙捻了个咒法，使得这位无辜师兄倒地，昏睡不醒。
过了半晌。
“哎呀，你好了没有啊。”月濯时不时地张望竹林深处，大声催促。
“好啦好啦，你不要催了。”竹林里，缓缓走来与那名倒地不醒的师兄一模一样的男子，唯一差别便是他手腕处有根红绳。
月濯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他，勉强满意。“变得还不错。那其他人你打算怎么办。”
那人竟摊手伸至她面前，腆不要脸地问她要钱。“给我些钱。”
她不由分说地一掌打下去。“要什么钱，我让你找人！”
“你不给我钱，我怎么找人啊。”那人倒还理直气壮。
月濯狐疑看他，只好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银子递给他。“省着点花，那都是我赢来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呀。”那人理理发丝，端的一身正气走出了竹林。
她总觉得要出事，忙捡起一颗竹米扔向他，警告道：“小红，正经一点！”
被唤作小红的男子回头冲她义正言辞道。“请叫我刘师兄！”又丢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竹林。
月濯暗暗骂道，刘你个头！
低头望向那位可怜的师兄，只得满怀抱歉。施了个结界，暂且就让他先留在竹林里好好休息休息吧。
小凡孤零零地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朝阳峰弟子众多，皆是替楚誉宏师兄加油助威。他却无人看好，并无人来观战。
他失落感剧增，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手抚上心口，碰到熟悉的触感，焦躁不安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暗自鼓舞。
我一定不会让月儿失望的。
这时，与他对战的楚誉宏凌空跃上擂台，比试就要开始。
正要应战之际，一阵吵杂声响由远及近。
“来来来，让一下让一下啦。”为首的师兄拨开朝阳峰人群，将自己带来呼喊助威的往前挤挤。
“小凡小凡，加油加油，你最棒！来，一起喊！”
为首师兄背对着张小凡，指挥着他带来的一群弟子，有男有女，竟悉数听他。
“小凡小凡，加油加油，你最棒！”
“小凡小凡，加油加油，你最棒！”
一阵阵加油呐喊声惊得张小凡手中的棒子差点落地。他张张嘴，看着他们一脸诧异。
连楚誉宏也有些不知所措，又重新观察对面的这位师弟来。
也没听说新晋弟子中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啊。
“哎，我说，横幅呢横幅呢。”
有助威声还不算，一条长达五六米的横幅缓缓展开，上面写着加油词。
这阵仗，让评判胜负的道人也不免交头接耳。
“师弟，领教了。”楚誉宏只当他是深藏不露，冲他一礼。
张小凡连连摆手，不敢应承。
在法术方面，小凡的确不是楚誉宏的敌手。楚誉宏的剑锋凛冽，直直划向小凡，他避闪不及，脸颊一道血痕显现，几滴血珠绽出，不偏不倚落在噬魂上。
幽幽青光乍起，小凡体内的力量蠢蠢欲动，噬魂也顿时发出巨大威力，任凭楚誉宏全力驱动法术抵挡烧火棍发出的幽光，还是被击中口吐鲜血。
张小凡，胜！
为他加油鼓劲的一干人等皆爆发出阵阵掌声以及呐喊声。
朝阳峰众弟子暗自抱怨的声响也被淹没在那一群欢声鼓舞中。
月濯轻松取胜风回峰弟子，匆匆赶来时，却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她拨开层层人群，走到激动喊着口号的小红身旁。伸手拧了拧他的腰间，怒吼道：“你在干什么！”
他嗷呜一声，吃痛地偏过头，一脸无辜。“我，我在给他加油助威啊。”他倒吸着冷气，捂着痛处。
“我是让你来加油的，不是让你来捣乱的！”
月濯默默回头，看着那些所谓的狂热的小凡后援会的弟子热烈的喊叫，嘴角抽搐。
“他们就是我叫来加油的啊。”小红可是严格按照她的指示行事啊，就是用了她不少钱。不过这声势才能大嘛，那些朝阳峰弟子明显都太弱鸡！
要是他们按照他的助威方式来，楚誉宏没准还不会输呢。
月濯已生无可恋，她当时为什么发神经啊！！！捂着脸后悔不已。
“老大，虽然是有点夸张哈，可是那张小凡他赢了啊。这总值得吧。”小红以为她是心疼自己的钱，忙谄媚解释。
月濯猛地抬头，惊喜道：“赢了？”
“那是当然，我们鸟族，唔唔唔。。。”小红得意忘形，差点就泄了嘴。月濯慌忙捏住他的嘴唇，用眼神警告他。
“我们张小凡后援团出马，一定进四强！”小红讪讪笑着。
这时候，落霞峰首座天云道长冷着脸，声音高亢还夹杂着愠气。
“你们都在干什么！”
呼啦一下，小红身后的人忙作鸟兽散，一时间台下只余下朝阳峰众弟子瞠目结舌。
“你还不快走。”月濯切切牙咬，怒目而视。
小红哪敢多待，只扛着横幅快快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