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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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在坚持了好几次提前交稿，并让我的两个助手先生刮目相看后，我忍不住原形毕露了。
徐太宇是我最近比较迷的一个电影男主，他曾经说过，没有穿高中制度逃过一次课，长大后会后悔。
我深切地表示赞同。没有披着漫画家的皮总是拖稿，老了会后悔。
于是，在秦源接手我的第三周，我果断地准备等他来催稿。不过确实也没画完——虽然我很努力地在画。总以为任务很简单的拖延症伤不起啊。
在规定截稿日的倒数第二天半，电话开始来了，被不思悔改目光短浅的我给搪塞过去了。在规定截稿日的倒数第一天，我的临时责编出现在我家门口，带着来者不善的和煦笑容。据说当时的低气压把去开门的林锦吓了一跳。
“阿远，怎么回事？”
我飞快地转动着脑筋，想着借口，没想到却被李一希这个猪队友给害了:“我们宋老师说，不会拖稿的漫画人都是变态。”
“是么？”秦源微笑地问。
我简直恨不得掐死李一希了。才说了让我主动点去追秦源，这一个月都不到，就开始卖队友让我掉面子。
“我这不是正在画嘛……花太多时间去整理线索了。还有三页，只有三页了。”
秦源走过来，他每逼近一步，我就把桌上的纸向后撤一点。
“不是还有三页吗？别躲啊。”他皱眉。
如果真的还剩三页你大爷的我还需要躲？我是只花了三页好嘛！就是心虚才躲啊！
秦源看起来有点生气，伸手捏了捏眉头。眼底下是浓重的青紫。
危险预警。我想起来这几天的截稿日是不同寻常的。我怎么忘了他负责的陈祝明这两天复刊啊……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我提前交稿他休息，我一想偷懒他居然来了个复刊……
但走都走到这一步了，大不了又熬夜赶工或是干脆休刊一周。
看着秦源带着低气压一步步走近。都说人在两种状态下是最容易揭下面具露出真面目来的，一种是喝醉，另一种是压力。秦源遭受的就是压力。翩翩公子外表下的是最恐怖的。
李一希看气氛有些不对，朝我眨了眨眼居然就拉着林锦逃了。剩下我一个身材瘦小完全搞不定秦源的弱者……
秦源停了下来，“抱歉……没说清楚是我的不对。这周你应该也知道了陈老师复刊的消息……还有些行政那边的事。”
呃。该道歉的不应该是我吗？
“所以……那个阿远，擦一下……”秦源有些难为情，指了一下眼角。
我还没做出反应一滴大的出奇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那个！那个不是……”我比划着解释场面却再次失控。
不是我真的怕到想哭啊，我从小就有这毛病，一激动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了下来。比如和别人争论什么，明明我是最占理那方，气势都快上来了却是泪光闪烁的，流的水比说的话多。
等到我情绪平复了，秦源的脸上是阴晴不定的，还有点哭笑不得。
“阿远你这样……倒让我不敢对你生气了。算了，今晚我也还是歇在这里陪你画吧。反正陈老师那边我都忙得差不多了。”
“抱歉。”是我的责任却让秦源先道歉，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疏忽，都忘了你还曾经上过编辑部黑名单了。”
“黑名单？”什么？编辑部还有黑名单这一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秦源神秘一笑，不予置评。
我还真就不稀罕。“等等……为什么要把那俩货给放走！还没画完啊！”
“他们在这儿其实只会影响你的进度吧，三个人一起玩这样那样的。”
秦源一眼看穿了我的目的。说实话，只画这样的连载我忙的过来，请两个助手只是因为最开始那段时间我画的不是宫廷就是欧式，需要很大量的劳力来刻画细节。后来喜欢上了那种几个人一起工作的轻松氛围，就一直没舍得辞退。其实是只要我有想辞退他们的倾向就会遭来一顿爆打……
秦源一坐下就开始揉眼睛打哈欠，看起来确实是好几天没睡了。一个编辑在我们那个编辑部里只用负责一个作者。听起来很简单实则不然。那个编辑部负责的漫画杂志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多年来在行业里的口碑经久不衰，质量上城，同时还发行海外版，拿过国内外多项大奖。能出品这么多优秀作品的团体对待作者作品的严肃程度可见一斑。
责任编辑的作用是帮助作者，不仅帮助作者出好的作品，还要负责让作者作品的曝光度和知名度提升，为作者争取权益。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累是绝对的。
这么下去的话，舍弃一个作者就成了秦源下一步要考虑的。
但是结果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秦源本来就是陈祝明的责任编辑。他一来到这里就是陈祝明的编辑。一开始就说的清清楚楚，他只是临时负责我的。
我是一个很容易受情绪波动影响的人，会突然陷入沮丧，突然进入狂喜。
意思是，以后我就可以任意的拖稿了？
电话响了。我一接，乐了。
“陈祝明！”
陈祝明比我大三岁，却是我的后辈。当我背起行囊一举漂到E市并拿到了人生第一个连载的时候，他还在苦苦读研……不过后来事实证明，读不读研对我们这类人来说除了装逼还真没多大用处。
“宋远你这小东西，永远都是我不主动联系你你永远都不会联系我！”他在电话那头有些嗔怪的语气，把我激起了一阵疙瘩。对了，他说话时，“永远”二字出现的频率非常高。
“咳咳，那个，我正在赶稿哈。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哈。”惨了惨了，秦源看过来了，要草草结束掉这段对话才好。
陈祝明很高兴，“你还没画完呢？这都截稿日杵屁股上了。秦源在守着你画吧？哈哈笑死我了，安了一个人肉监控。”
“我说陈祝明你他妈……呸……你在这么无聊我真挂了啊！还拖你进黑名单！”
“别啊，别。我就想和你分享一下我复刊的喜悦。”
我笑了，“喜悦？每天熬夜画你那破三角恋？”
陈祝明急了，“谁谁画三角恋了！睁大你的狗眼好吧！我那是幻想大陆！”
他画的确实是幻想大陆的故事，画技精湛想象力天马行空，还曾经被读者奉为神作。里面偶尔也会有主角的感情线。可以他是在不适合画恋爱情节，刻画的一团糟，完全就是三角恋。我就这样打趣他。一说准炸毛。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扯。在分享你一个好消息，我的责编下来了，是米雪哦～”
啥？我“喂”了几声，居然发现那小子把手机挂了！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居然就没后续了？我想按重播被秦源一个警告的眼神给阻止了。
米雪是谁？不就是那个软萌软萌的新人妹子吗？才大学刚毕业就被分给陈祝明这个年近三十的大叔变态了？
不对……关注点错了。那个新人妹子不是该负责我吗？陈祝明的责编不是秦源吗？
“认真点宋远！”秦源可能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有些不理解，几次想开口都压制住了。心里这种感觉又有点开心又有点害怕还有点酸。开心是自然的，却又害怕从陈祝明嘴里冒出来的是假的。另外虽然我不喜欢女生，可那个妹子实在可爱，有谁不喜欢可爱的东西呢？而且新人的话不是就可以随意压榨拖稿了吗？
结果倒是秦源没忍住主动说话了。
“刚才陈祝明老师说什么了？”这个“老师”两个字我怎么就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呢？
“啊？”我抬头，看他正在专心地描线，神色没有一丝的波动，一切优雅如常。“哦……陈祝明复刊高兴了就来骚扰一下。”
“嗬，是高兴没人站在旁边赶着他画了吧。”
我都能感受到秦源身上的寒气了，那声冷笑简直都快冻到骨头里了。
“啊……他是有点那个意思……”
“你知道他为什么休刊？”
“我……不知道。”我当然知道，不是说过了吗，要出合辑嘛，要整理一段时间。不过在这种气氛下这种问题还是不能贸然地回答。
“他就在等新人来我们编辑部，好换掉我。”这句话秦源倒是说得云淡风轻。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与他平日里优雅温和的形象完全不同，就像是黑化版本。
“啊……”原来是这样。秦源才是被抛弃那一个。我感觉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可是从我眼前这位当事人的语气里，我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失落。
“新人要好欺负一点。”我说。毕竟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是通病。
“下周就可以正是把陈祝明老师的工作正式叫姐了。我就完全负责阿远你了。”秦源直视着我，目光炯炯把我这种鼠辈小人看得一阵胃疼。
“以……以后麻烦你了。”
虽然我对他图谋不轨，可我真的只是有贼心没贼胆啊。这下好了，正式让工作把我们捆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