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圣华惜缘》风之浅汐

1162、新年之压岁钱

　　自素惜缘献祭重生归来又闭关十年后的第一年年末，琉璃仙境对于这一年的辞旧迎新格外重视。屈世途与柳青衣一早便带着食材来到翠环山忙碌了起来，厨房内一时间热火朝天
　　“你们两个该干嘛干嘛去，厨房太挤了”屈世途将也想来帮忙的韶无非与帝龙胤赶出了厨房
　　玉波池畔，小鬼头几个孩子吵吵闹闹的，你一言我一语背诵着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新春的诗词，素还真则坐在凉亭内瞧着几个孩子眼底满是愉悦
　　房间内朣朦身着一席藕粉罗裙，兴高采烈的挑选着今日佩戴的首饰，素惜缘自房门而入，便见朣朦面前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发饰
　　“阿爹快来，这么多发饰，我该戴哪个才好？”
　　素惜缘上前，瞧着琳琅满目的珠钗一时间也有些眼晕。这些珠钗都是韶无非与帝龙胤特意请匠人定制的，每一支都很是精美，素惜缘随意拿起一只镶嵌着粉色宝石的发钗递给朣朦
　　“小朣朦长得这么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朣朦接过素惜缘递来的发钗插在发间，照着镜子微微晃了晃头，眉眼弯弯。素惜缘瞧着她如此高兴，心里也忍不住跟着开心
　　“阿爹，听闻今日山下很热闹，还会放烟花呢”朣朦转身看向素惜缘
　　“小朣朦想看烟花？”素惜缘笑问
　　“嗯”朣朦点头“想”
　　“待会儿让你阿兄买些回来，今日不要乱跑，知道吗？”素惜缘伸手捏了捏朣朦的鼻子“待会儿你梵刹爹爹和无衣祖父就要来了”
　　“嗯”朣朦乖巧的点头
　　素惜缘见她应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说着，梵刹伽蓝与无衣师尹出现在琉璃仙境，素还真见到无衣师尹笑着起身
　　“义兄”无衣师尹上前笑着施一礼
　　“贤弟”素还真伸手扶住无衣师尹“今日是人间辞旧迎新之日，又有阖家团圆之意，孩子们可是等你很久了”
　　“父亲”素惜缘踏出房门见到无衣师尹施一礼
　　“祖父”朣朦也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见到无衣师尹急匆匆的奔到他的怀中
　　无衣师尹接住朣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祖父”帝龙胤与韶无非也自外归来，拎着不少东西，恭敬的向无衣师尹行礼
　　“爹亲、父亲，你们先聊着”素惜缘笑看着几人“我与无非去接师叔们和三位阿叔”
　　说罢，素惜缘又看向梵刹伽蓝
　　“梵刹，你与龙儿去接前辈和菩萨前来”
　　梵刹闻言点了点头，素惜缘招呼了韶无非便先一步离开了翠环山。无衣师尹见他们离开，又看了看素还真，挑眉
　　“叶小钗呢？今日这般热闹的日子，怎的不见他？”
　　“叶小钗在二重林呢”素还真含笑将茶水递给无衣师尹“叶家子弟多，叶小钗嫌他们太过闹腾不愿带他们出门，又有老母亲在，故而便留在那里过年了”
　　“说起来，我还不曾见过义兄的其他结义兄弟，我以为今日都会见到”无衣师尹轻抿了口茶水
　　“哈...你过两日就都能见到了”素还真笑着说“青阳子领导圣龙口，过年过节一般不会来此。至于另外三人，大哥舞造论、二哥龙眼佛、以及四弟莫召奴三人，各自独居，过年过节惜缘都会接他们来此。还有我的两位师弟，谈无欲和无忌天子也都独居，过年过节的也都是来琉璃仙境过”
　　“那还真是热闹啊”无衣师尹了然
　　“这琉璃仙境很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素还真感慨一声“以往很难得能过一个完整的年”
　　“都过去了，现在人间歌舞升平，就足够了”无衣师尹没有错过素还真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之色，轻拍了拍素还真的手背“孩子们也都安好，我们也算颐养天年了”
　　“哈...”素还真笑着点头
　　时间过的很快，夕阳西下之际，一页书与净琉璃菩萨跟着梵刹伽蓝与帝龙胤归来，众人打过招呼，很快谈无欲与无忌天子也赶到了，之后素惜缘也带着舞造论龙眼佛以及莫召奴归来
　　众人齐聚，帝龙胤与韶无非帮着将佳肴一一摆上桌。屈世途特别做了两张大桌子，长辈们一桌，剩下的孩子们坐一桌。待长辈们落座，孩子们才纷纷坐下。长辈们那一桌，素还真坐主位，从右手边开始数依次是一页书、净琉璃、舞造论、龙眼佛、莫召奴、屈世途、无衣师尹。而柳青衣则坐在了孩子们那一桌，柳青衣是主位，从右手边开始数依次是素续缘、吞佛童子、素惜缘、梵刹伽蓝、帝龙胤、韶无非、朣朦、小玄元、小鬼头、小狐。
　　除夕夜的年夜饭很是丰盛，荤素搭配，酒是屈世途很早就酿好储藏的好酒，一页书等佛者不饮酒，屈世途也早已备好了好茶，众人热热闹闹的推杯换盏，有些彼此不熟悉的，在这顿饭过后也都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便是一向威严的一页书眼底都满是笑意，一页书看向眼底已经隐有一丝醉意的素还真感叹
　　“当年有人给素还真批命，天伦破碎，劳碌奔波，永无定日”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素还真，便是吵闹的孩子们也都纷纷转过头看向素还真。便听一页书又说“素还真以往确实如谶言般历经劫难，可如今所见，可见这谶言做不得数”
　　“素某如今天伦尽享，再无奔波，确实做不得数”素还真搁下酒杯笑着摇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吾儿惜缘，若无他，便无现在的一切。上天待素某不薄，此生有此结局是素某的福气”
　　“啧...吃饭就吃饭，别突如其来的夸人啊，怪好意思的”素惜缘将口中的鱼刺吐出，摸了摸鼻子，耳尖有些泛红
　　“难得见惜缘不好意思了”素续缘打趣的看着素惜缘泛红的耳尖
　　“哈...”众人哄堂一笑
　　“应该说，人间有惜缘，是苍生之福”一页书也勾唇笑道
　　“如此说来，大家今年的红包一定要多给我这个福星啊”素惜缘挑眉
　　“你都有子嗣了，要给也是给那三个孩子，没你的份儿”屈世途摸着胡须“待会儿吃过饭，孩子们都来哈，我为你们准备了大红包”
　　“啧...”素惜缘无奈的摇头看向帝龙胤等人“瞧见没，你们可比为父要受欢迎啊”
　　“阿爹，等朣朦收了红包都给阿爹”朣朦歪着头冲着素惜缘甜甜一笑
　　“那梵刹爹爹和吞佛爹爹呢？小朣朦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梵刹挑眉看向朣朦
　　“还有兄长和阿兄啊，兄长的给梵刹爹爹，阿兄的则给吞佛爹爹”朣朦看了看帝龙胤与韶无非“兄长、阿兄？”
　　“嗯，小朣朦说的都对”韶无非伸手揉了揉朣朦的头发
　　“阿兄别揉，好不容易才梳好的头发”朣朦不满的扒拉下韶无非的手
　　“哈...”韶无非伸手捏了捏朣朦的脸“阿兄可是特意买了好些烟花，待会儿阿兄陪你放烟花”
　　孩子们总是坐不住，匆匆扒拉了几口饭菜，便拉着帝龙胤与韶无非去放烟花了。玉波池畔，帝龙胤将烟花摆好，韶无非一一点燃，烟花冲天而起炸裂开来，分外耀眼。一时间烟花绽放的声音与孩子们的叫喊声络绎不绝，韶无非伸手捂住了朣朦的耳朵，而下一秒，他的耳朵却被帝龙胤捂住了，韶无非眨了眨眼，眼底笑意更甚
　　素惜缘瞧着天际烟花，又瞧着玉波池畔那些孩子们，回头看向素还真，隐约见到自家爹亲眼底似有水光闪过
　　“能见到如此一幕，真值啊”素惜缘嘴角轻勾，伸手取过一坛酒，仰头灌了一口
　　韶无非买了很多烟花，孩子们都放完晚宴已经结束，众人都捧着茶闲聊，唯独惜缘拎着酒坛独坐廊檐下慵懒的靠在栏杆上
　　“祖父”
　　“师父”
　　孩子们放完烟花都纷纷朝着长辈们聚集
　　“前辈，新年快乐！”
　　“屈伯伯，新年快乐！”
　　“四叔祖，新年快乐！”
　　“......”
　　屈世途乐呵呵的掏着红包，摸着胡须
　　“快乐、都快乐，来这是你的，这是你的，都有，都有”
　　一页书等人也早备好了红包，素惜缘靠着栏杆瞧着这热闹的场面眼底满是笑意。
　　很快，收到众人红包的孩子们转头就围住了素惜缘以及梵刹伽蓝与吞佛童子，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吉祥话，素惜缘也没吝啬，都一一给了红包，便是梵刹与吞佛也准备了红包，一一分发下去
　　红包收到，孩子们叽叽喳喳，商量着要玩些什么
　　“之前爹亲有教我们推牌九，不妨一起啊？”朣朦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小鬼头手中的红包
　　“不要”小鬼头警觉的将手背后“朣朦你总是耍诈，才不要玩儿这个”
　　“切~输不起就输不起嘛，还诬赖人家耍诈”朣朦撇了撇嘴
　　“不妨，我们玩儿捉迷藏吧，反正翠环山很大”小玄元摸了摸头
　　“也行”朣朦点头
　　帝龙胤与韶无非对视一眼，刚想拒绝，却被朣朦拉着一起躲了起来，因为是小玄元提议，所以，他找，其他人藏，琉璃仙境瞬间安静了不少
　　“一、二、三...”小玄元捂着双眼大声数着数“九、十，藏好了吗？我要开始找了”
　　“果然，比起二重林，咱们琉璃仙境要安静不少”素惜缘丢了手中的空酒坛笑眯眯的说“二重林内，一言不合便是拔刀相向，瞧咱们琉璃仙境多好，一言不合就是捉迷藏”
　　“你啊...”梵刹伽蓝看着他无奈摇头“上次小鬼头和小狐比剑法，输的赢的不都让你罚去坐莲花球了？害的爹亲可是哄了他们好久”
　　“玉不琢不成器啊，爹亲自从天下太平后，就不再让徒弟们勤加修武了”素惜缘笑眯眯的说“总这样懒散的放养可不利于他们的成长啊”
　　“之前你教龙儿和狼儿两人学祈神之术，若不是爹亲，你恐怕现在还是暴跳如雷呢”梵刹伽蓝无奈摇头“自己的儿子都教不明白还好意思插手爹亲的徒弟？分明是你恼了他们扰了你与吞佛的趣儿，非将自己说的多么高尚”
　　“咳咳...梵刹啊”素惜缘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大过年的，多少给我留点儿面子啊”
　　一旁的吞佛童子耳尖也有些泛红，素来白皙的面容染了一丝绯色。梵刹瞧了两人一眼，也是失笑不已。
　　孩子们的游戏还在继续，长辈们的也在天南地北的聊着，梵刹与吞佛已经回了房间，素续缘则与屈世途洗刷着碗筷，素惜缘独坐廊檐下，仰头望着天际星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手中的酒
　　时至夜半，长辈们含笑散场，琉璃仙境也早已为他们准备了房间。一页书与净琉璃准备回去，素还真与素惜缘相送
　　“惜缘”一页书伸手间一个红包塞给素惜缘，净琉璃也给了素惜缘一个红包
　　“前辈，菩萨”素惜缘好笑的拿着红包
　　“总觉得，你还没有长大”一页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还是个孩子，时间过的真快啊”
　　“呃...”素惜缘摸了摸鼻子
　　一页书与净琉璃离开后，素还真与素惜缘回转琉璃仙境，途中素还真也塞给了素惜缘一个红包
　　“这是爹亲给你准备的压岁钱”
　　“爹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素惜缘拿着这个超大号的红包无奈的说“我都有孩子了”
　　“就如前辈所言，爹亲总觉得你还没长大”素还真笑看着素惜缘“真是眨眼，你就这么大了”
　　“在爹亲眼中，我可不就是个孩子”素惜缘收起红包摇头
　　将素还真送回房间，屈世途与柳青衣也准备离开，素惜缘又将两人送下山，不出意外，柳青衣与屈世途一人给了他一个红包
　　“兄长，你怎么还不去休息？”素惜缘瞧着站在廊下的素续缘挑眉
　　“诺，给你”素续缘取出一个红包塞在了素惜缘手中，眼中满是宠溺“压岁钱”
　　“兄长，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素惜缘有些头痛
　　“可你在兄长心中就是一个孩子啊”素续缘轻拍了拍他的头顶“真是，一转眼你就这般大了，还是小时候可爱”
　　素续缘说完笑着转身回了房间，素惜缘收起红包，坐在栏杆上，忽的低低一笑。之后，谈无欲、无忌天子、莫召奴等一一出了房间塞给他一个红包，便是无衣师尹也出来塞给了素惜缘一个红包
　　“父亲”素惜缘数不清自己叹息了多少次
　　“你在为父眼中，就是个孩子，你长这么大为父都不曾陪你过一次完整的除夕夜，就当是弥补为父的遗憾吧”无衣师尹笑的慈祥“以后每年，为父都给你留一个超大号的红包”
　　“我从不觉的自己委屈，你们也别总想着心疼我弥补我”素惜缘知晓这些长辈心疼自己“能够拥有你们，孩儿觉得很幸福，一个晚上，我已经收了很多红包了”
　　“嗯，明天去拜拜年，就又都散出去了”无衣师尹笑着坐在素惜缘身边
　　素惜缘闻言想了想，点头
　　“还真是”
　　一个晚上，不止是素惜缘，便是素续缘以及梵刹和吞佛都收到了不少红包，素惜缘轻笑，这些长辈们倒是一视同仁。一晚上的时间，众人都算得上是腰缠万贯，荷包都重了不少。
　　除夕过后便是春节，新春佳节，自是延续了前一夜的好心情。素还真大手一挥，让孩子们都下山去玩儿，不过晚间必须回到翠环山。帝龙胤和韶无非便领着孩子们下了山，待众人一一踏出房间，简单吃过早饭后，便也都离开了琉璃仙境前往各处拜年去了，就连吞佛都回了异度魔界。
　　素惜缘与素续缘则去了浮动山城，梵刹伽蓝去了望天古舍拜访赭杉军等人，无衣师尹则去找殢无伤了，素还真则去了二重林给叶小钗母亲拜年...
　　“听闻师尹在苦境应无故人了才是”素续缘看向素惜缘
　　“有，殢无伤”素惜缘轻摇折扇“当年父亲带走殢无伤，可殢无伤为了妖应便又回了苦境”
　　“嗯....”素续缘沉吟一声“妖应封光，她...”
　　“父亲已经去找殢无伤了，要不了多久，殢无伤便会来寻我”素惜缘眉眼一弯“神，乃是众生希望啊”
　　“哈...”素续缘闻言笑了起来
　　“兄长，娘亲转世了”素惜缘看向自家兄长“兄长可要去探望她？”
　　“不去打扰娘亲的这一世，便是我们最好的祝福了”素续缘伸手拍了拍素惜缘肩膀“这些年你始终放不下这件事，可这本身就不是你的错。我与爹亲早已放下，你也该放下了”
　　“兄长，我始终记得，在过往岁月陪着娘亲度过的那几年”素惜缘合起折扇轻叹一声“那时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爱，是我这三世都不曾体会过的温暖”
　　“惜缘”素续缘轻唤一声
　　“兄长知爹亲与小钗叔叔的情谊，如果我自过往救了娘亲，爹亲便不会抛弃娘亲，可也会辜负小钗叔叔。那一刻，我的心偏向了小钗叔叔”素惜缘垂眸“所以，我给了娘亲选择，如果她选择活着，我便送她前往异时空生活，如果她选择顺应天命，我则将她魂魄封在不夜天陪伴你。娘亲选择了顺应天命，可我始终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兄长，我始终欠你一个完整的家”
　　“惜缘”素续缘轻拍了拍素惜缘肩头“兄长没有怪你，即便没有你，娘亲也会顺应自己的天命。不能因为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便将这一切都怪罪于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娘亲的这一世，一定会很幸福”
　　“我取了爹亲一丝魂识将之投入了轮回”素惜缘轻阖双眸“我也取了你一丝魂识”
　　“你...”素续缘一怔，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你与爹亲的那一丝魂识会陪着娘亲一直轮回，往后生生世世，娘亲都会很幸福”素惜缘眼睑微抖
　　“如此，也算是一种圆满，不是吗？”素续缘轻拍着素惜缘的后背“兄长没怪你，我们都不曾怪你”
　　好一会儿，素续缘松开素惜缘，摸了摸他的眼睛，轻笑
　　“好啦，马上就要到浮动山城了，舅父应该等不及了，我们快走吧”
　　“嗯”素惜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