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空折枝

17、剎那。視線

　　13.
　　「木下先生有什么嗜好吗？」
　　坐在对面的春突然这样发问。
　　男人无措的放下手中的碗筷。

　　「这个啊，突然这样问……」没有头绪。

　　「OK，OK，那我换另一种方式问好了。」春伸手在额前摆了摆。

　　「你喜欢阅读吗？」

　　「唔，不讨厌。」有些迟疑的，男人说出自己的答案。

　　「有讨厌的事物吗？」
　　「没有特定的事物。」

　　「就是什么都不讨厌了吧。」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ROCK吗？」
　　「不会排斥。」

　　隔壁的川崎突然转过瞥了他一眼。
　　只不过是瞬间，那个视线……
　　男人有些吃惊的楞了一下。

　　被握住的手传来痛感了，有些麻痹的感觉蔓延开来。
　　腐蚀般的酸麻……

　　「木下先生似乎对摆设很有见解。」
　　津子再度抛出惊人的话题。

　　「啊？」启太有些意外的看着男人。
　　「看你的样子不大像是走艺术设计这一行的。还以为…..」

　　「唔，那个……」男人慢吞吞的说。

　　「看你这身穿着，比较像是……呃，应该说是通勤的上班族吧。」

　　「算是休闲活动……还说得过去。」

　　「是啊，整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子。」

　　男人只是微微笑着，不否认。
　　「公司应该离这里蛮近的？」

　　「是，通勤只要15分钟以内。」

　　「哎，那不是和太郎去上课花的时间差不多。」
　　想到什么似的，津子忽然笑了起来。

　　松松软软的萝卜，在嘴里瞬间融化发出细小的绷裂声。

　　都吞没在温暖中了。

　　※晚饭以后。

　　在渡边家的坚持下，川崎陪着男人熟悉环境。

　　「那么，太郎，要好好照顾新邻居啊。」

　　「我走了。」

　　门在他们背后关上。
　　也关上了春因为娱乐节目发出的滑稽笑声。

　　夜间，中庭欧式的灯饰显得特别有味道。
　　在规画完美的小区里。每个地方的景物都十分相似。

　　随着川崎的脚步走在中庭。
　　沉默突然笼罩两人。

　　在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
　　「啊─」
　　听到男人的叫声而回头查看的川崎，看到那个人痛苦的蹲坐着。

　　「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男人没有注意到地上凸起的残障标示。

　　当川崎走过那个转角的时候，他粗心的就踢倒了那个标示牌。

　　「没什么。」
　　虽是这样说着，可是男人的脸却因为忍受痛苦而显得扭曲。

　　「还可以走吗？」

　　「嗯。」

　　慢慢靠着墙壁努力撑起自己的男人，在这个明明是极为寒冷的冬天，额上却冒出细细的汗珠。

　　「不行的话就说。」
　　这一切，川崎都看在眼里。

　　在尝试过一阵子以后。

　　川崎停下步伐看着远远落在后头的，扶着墙面缓步而行的男人。

　　「真的没有问题吗……」
　　自言自语的，川崎往回走去。

　　男人还在强自努力尝试着。

　　当他看见川崎走过来的时候，惊慌的神色浮现。
　　脚不由得发麻，步伐不稳的滑动……

　　「我帮你吧。」

　　只是单纯的想帮助男人的川崎，伸出手。

　　看着那张脸……

　　男人却似乎因此想到什么似的，微微向后退却。

　　「手给我……」

　　「不……不用了。」

　　受不了男人的拖延。
　　川崎向前拉住男人显得单薄的肩。

　　男人受惊于川崎突如其来的举动，出于本能，孩子般慌张的挣扎起来。

　　拉扯之间。

　　男人的身体失去平衡，就这样朝着川崎的方向倒去。

　　受到男人的影响，被撞击的川崎则往后跌进一旁的樟树丛。

　　「唔……」
　　男人抱着头呻吟起来。
　　「好痛……」
　　刚才似乎是撞到了什么物体，头部隐隐作痛。

　　也许是因为突然的发生这个意外，所以男人茫然的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形。

　　只是想着，其实……撞到地面似乎没有预期中的痛感……

　　抬起头，就对上那两个发着光的……
　　黝黑双瞳。
　　在夜里发出黝亮的光芒，像是会迷惑人心似的鬼魅。
　　人的眼睛！？

　　突然明白什么的男人，注意到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

　　「抱歉，抱歉，我……」包含浓烈沮丧的声音。

　　川崎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可正因为他这样，男人急得似乎要哭出来似的，只能徒劳的扭绞着手。

　　「我……不是有意的……」声音是浓浓的哭腔。

　　川崎伸手碰触男人冰冷的脸颊。

　　男人愣了一下，那是某种滑腻的……

　　在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
　　口唇上传来湿润的触感。

　　什么东西……

　　在那个事物滑过嘴角的时候，困惑的思索着。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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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是可怕的，它会杀伤一个人的斗志。

　　在那些破碎的时间里，是否也失去了些什么？

　　Love is as strong as de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