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诺的你的微笑》凌寒雪

17、第十七章

　　17.调换部门
　　闹铃响的时候，何笑笑依旧在梦里和叶紫珊争抢韩熙澈，手里紧紧抓着韩熙澈的胳膊不松开。
　　“笑笑！笑笑！你怎么了？”直到听见季小满担忧的声音，何笑笑才挣扎着艰难地睁开眼睛，手却依然箍着季小满的胳膊。
　　“额……我头好痛啊！”何笑笑迅速松开手，揉着自己的额头疲倦地说。
　　季小满看着何笑笑满脸疲惫的倦容，惊讶地问：“你是不是一晚都没睡着，光在想韩熙澈了？”
　　何笑笑瞥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昨晚聚会太累了，加上这几天工作项目有点儿多。”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心虚，杨艳陪总裁出差了，她难得这么清闲。
　　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何笑笑仍然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季小满吃得不亦乐乎，仿佛已经忘了昨晚被许少杰放鸽子的事情了。
　　何笑笑突然想起季小满昨晚提到过SK公司，好像杨艳和那边的人挺熟悉，于是问道：“对了，少杰去调查SK公司，是什么问题啊？”
　　季小满用纸巾擦着嘴，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SK公司有几笔来路不明的费用，还有一些钱用处也不明不白，这些都是机密，少杰也不会和我多说。”然后看了看何笑笑问：“你还对这个感兴趣啊？你认识SK公司的人？”
　　何笑笑摇了摇头，不过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在那次推广会上，杨艳就是为了拉拢SK公司的几个人，才将礼品赠送失误的责任推到何笑笑身上的，可见杨艳和他们关系也不一般，应该是经常来往了。何笑笑没有和季小满提，她也怕是自己的多心了。
　　走进公司办公楼，何笑笑老远就看见电梯口处那个挺拔英俊的身影，不禁又想起昨晚手机屏保的事情，怎么这么巧啊，看了一下时间快到点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韩熙澈竟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不认识一般，周围又来了好多同事，纷纷向韩熙澈问候着，“韩总早！”“韩总好！”韩熙澈只是轻微点下头，没有像以往一样回一句：“早！”
　　明明只有两分钟的时间，何笑笑却觉得电梯从上面运行下来有几个小时的感觉，站在人群中依然很尴尬，虽然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可还是有些别扭，韩熙澈却没有任何搭理她的意思。
　　何笑笑趁着大家都往电梯里走的时候，看了韩熙澈几眼，那表情冷冷的，好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韩熙澈常常面对她的神情，何笑笑不禁有些失落。
　　出了电梯，何笑笑低头自顾走向办公室，却没有感觉到电梯里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一上午何笑笑都有些心不在焉，中午快下班的时候，莉莉匆忙递给她一份文件，央求说：“笑笑，这份文件麻烦找韩总签一下字，我下午请假了，明天杨总就回来，急着用这份文件呢，拜托了哈。”
　　何笑笑还没愣过神来，莉莉拎起包就小跑走了，剩下何笑笑郁闷地盯着桌子上的文件看了半天。
　　吃完午饭，何笑笑一直思考怎么去找韩熙澈，前一晚的尴尬还没缓和呢，可是又一想，这有什么尴尬的，屏保是他自己设定的，自己只是不小心看到了，不就是去找他签个文件嘛，自己怎么弄得好像故意找理由去见他一样。
　　下午一上班，何笑笑拿着文件敲了韩熙澈办公室的门，进去后，韩熙澈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接着换成严肃的表情，冷冷地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何笑笑递上文件，尽量平静地说：“这份文件需要韩总您签一下。”
　　韩熙澈浏览了一下内容，潇洒地在文件上签上字。何笑笑拿着文件往外走，却听见坐在办公桌前的人开口了，“那个……手机屏保是我不小心设置上的，你不要在意。”
　　何笑笑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地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了，我先出去了。”
　　关上门的一瞬间，何笑笑心里竟有一丝伤痛和失落，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解释是多么可笑。不小心设置的，屏保还能不小心设置，而且发现不了，怎么可能？！办公室里坐着的人却在心里暗暗自嘲，怎么就不经大脑说出了这么个理由，这个解释骗小孩都不合逻辑吧。在何笑笑面前，一向完美严谨的韩熙澈竟然会一再失态犯错，真是见鬼了。
　　总裁出差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全体员工开会，宣布公司内部要进行一次人员岗位的调整，为了让员工更好地发挥其专业和特长，同时激发员工在其他领域的潜力，对各部门部分员工进行岗位调换和调整。据说这是总裁马特去意大利总部学到的一套新的人力培训提升模式。
　　通知一下发，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能力强的自然希望自己能去一个更好的岗位发展，而有些业务能力差的人就有些担心了，会不会借此自己就被分配到不受重视的岗位顺势就被淘汰了呢？
　　马特和公司高层亲自参与各部门人员岗位调整的会议，根据人力资源部提供的员工绩效，结合部门总监的评价和个人情况，现场就对员工进行岗位调整的安排。
　　终于轮到行政部了，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听着上司的安排。杨艳挨个对每位同事都做了比较客观的评价，点评是按照工作年限来的，何笑笑是最后一个。
　　前面只有一位同事被建议安排到了公关部，因为他人脉广，资源多，社交能力也比较强，其余的人基本没有变动。大家都以为不会再有调整的时候，杨艳却给出了一个让全体人吃惊的结果：何笑笑安排去销售部。理由是何笑笑对于行政工作参与较少，对公司业务了解不够深入，但是沟通能力比较好，到销售部，既可以发挥其价值，又能加深对业务的熟悉程度。
　　所有人都知道，销售部最累的一个部门，不但要整天找客户谈业务，还要时常到各地出差，对于何笑笑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孩来说，实在是一件苦差。这样的安排，只有在场的韩熙澈、高远和莉莉，还有何笑笑本人心里清楚，杨艳这是想故意刁难何笑笑。
　　听到宣布的一刻，何笑笑正在纸上写字的笔重重划过最后一道笔画，倒不是担心自己承担不了销售这块工作，而是对杨艳不客观的评价愤愤不平。自己明明做了那么多工作项目，却被说成参与较少，部门同事也都见证过她为了了解公司业务，从早上忙到深夜依然加班奋战的情景，可杨艳还是说自己对业务不熟悉。
　　就在大家都等着总裁和各位高层决策的时候，马特的手机响了，会议临时结束，可是人员调整却没有定夺。
　　回到办公室，何笑笑有些闷闷不乐，高远安慰她说，“笑笑，你别伤心，这个调整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后面可能还会调整回来的。”
　　这时，莉莉也凑过来说：“对了，笑笑，你和韩总关系不是挺好嘛，你可以找找他，让他出面和总裁说一下不给你调到销售部。我听说技术部就有个小姑娘，本来都安排她去其他部门了，因为她认识公司某位高管，在马特面前说了几句话，岗位就不动了。”
　　何笑笑想起最近韩熙澈对自己的反常，他不添油加醋几句就不错了，还会帮她吗？这个时候要是去找他，那不知怎么被他嘲笑讽刺了。何笑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一万个否定了莉莉的建议。
　　由于会议的临时中断，只有行政部的人员调整还没下来，其他部门岗位调整的员工陆续收拾东西，准备去新的岗位了。
　　这天莉莉回来，告诉了何笑笑一个惊喜的消息，总裁马特在办公室亲自决议了行政部的人员调整，那位男同事去公关部，而何笑笑去的不是销售部，而是韩熙澈负责的营销策划部，其余的人不作调整。
　　莉莉兴奋地说：“笑笑，你去找韩总了吧，他不但帮你去找总裁说情，居然还把你要到了他们策划部，韩总真是太厉害了。”
　　何笑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莉莉又窃窃地笑说：“韩总对你可是‘情有独钟’啊，那么多员工就对你另眼相看，你们俩是不是……”
　　“好了，你别瞎猜了。”何笑笑打断她，“我根本没去找韩总，人家是堂堂副总裁，我是一个小职员，他怎么可能替我说话。”虽然私下里何笑笑与韩熙澈关系比较随意，但是在公司当着同事的面，他们还是完全一副上下级的关系。
　　莉莉奇怪地思索道：“那就怪了，当时我和杨艳总监在总裁办公室，明明听他说的，根据公司高层的决议和你个人情况，更适合营销策划部的，几位高层也就韩总对你了解一些，其他几位高管平时都不怎么搭理我们行政部的呀。”
　　原来，那天杨艳宣布何笑笑分配到销售部的时候，所有人的焦点都在杨艳和何笑笑身上，只有韩熙澈注意到总裁马特听到这个安排，眉头皱了一下，因为他知道马特对何笑笑的印象一向很好，特别是和韩熙澈一起接待了米罗夫妇之后，这趟去意大利，米罗向马特还单独问起过何笑笑，可见她在米罗心中的印象也是不错的。
　　事后，韩熙澈确实找过马特，不过如果不是马特这个表情，韩熙澈也不确定马特是否会在意杨艳的这个安排。韩熙澈没有多说什么，安排何笑笑去营销策划部反而是马特的提议。
　　当时韩熙澈只是客观地向马特说明了一下何笑笑的条件不适合销售部，马特顺势回道：“这样看来，何笑笑倒是很适合你们策划部，有创意，有想法，思维很灵活，性格也符合你们部门的特点啊，不如让她去你们营销策划部吧。”
　　韩熙澈没有想到总裁会这么安排，本以为何笑笑的岗位就此不变动了，可是既然总裁说了，自己也不好回驳，只好说：“听从总裁的意见。”
　　公司内部所有的岗位调整通知很快下来了，要求换岗的员工在两天内到新部门报到。何笑笑一早来到办公室收拾东西，莉莉和其他同事不舍地跟她道别，最不舍的应该是高远了，一脸的不悦表明以后自己不能天天见到何笑笑了，也不知该跟何笑笑说什么话，只是殷勤地帮她整理物品。
　　所有东西都被装进一个大的纸盒里，高远抢着帮何笑笑搬到策划部的大办公室，小琪早知道何笑笑要过来，热心地帮她提前收拾出了一张桌子，高远放下纸盒后，仍然站在那里看着何笑笑。
　　小琪看着他调侃道：“高远，你怎么还站这儿呢？你工作不忙啊？”高远“哦”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解释说：“那个……我看看笑笑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小琪乐得笑着说：“有我在这儿帮忙呢，不用你费心了。”何笑笑怕高远尴尬，赶紧说：“我自己慢慢收拾就好了，你快回去忙吧。”
　　高远还想说什么，只听见一个甜美娇媚的声音传来：“高远，如果你现在没事，那就帮我个忙吧。”
　　何笑笑、小琪和高远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体态婀娜的身影立在何笑笑对面的办公桌前，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何笑笑记起眼前这个长发披肩、穿着打扮分外明艳的女孩，是公关部的白若雅，没想到她也被调到策划部了。
　　白若雅见高远没有动，闪着长长的睫毛对他眨眨眼，撒娇似的低声说了一句：“怎么？是我没有笑笑长得好看你不愿帮忙吗？”
　　高远赶紧回答说：“没有，你还需要收拾什么我帮你吧。”然后对何笑笑和小琪示意一下就去帮白若雅搬东西了。小琪偷偷对何笑笑吐了下舌头，就去帮何笑笑拿办公用品了。
　　高远本以为白若雅的东西会跟何笑笑差不多，一个箱子就搬过来了，没想到她的东西装了四五个箱子，摞在办公桌上堆得满满的。何笑笑都坐下来研究小琪送过来的文件半个小时了，白若雅的办公桌才算整理彻底。
　　“你们办公室怎么连个咖啡机都没有啊？！”白若雅收拾完毕，就开始在办公室里转悠起来。所有人都看向她，却没有人立刻回答她。
　　“这里可不像公关部那么阔气，还给员工配备专门的咖啡机。”这个充满磁性又温纯的声音，不用看脸，何笑笑就是知道出自谁了。
　　白若雅一看是韩熙澈，立刻送上妩媚的笑容，轻柔地说道：“瞧韩总说的，我们公关部可没你们策划部阔气，要不是因为我们经常接待一些VIP客户，公司也不会给我们配咖啡机啊，而那些客户可都是韩总你们这边洽谈下来的，说到底，我们还是沾了韩总的光。”
　　韩熙澈微微一笑，说：“这么说来，策划部有必要增添一台咖啡机了。”白若雅一听，韩熙澈竟然如此配合自己，高兴地瞥了策划部众人一眼，似乎在显示自己在韩熙澈眼里的与众不同。
　　策划部的一干同事脸上纷纷一副“她怎么能来策划部”的表情，后来小琪才了解到，白若雅在公关部一直不受其他同事待见，没有人愿意配合她工作，要不是她认识意大利总部的某位高层，估计早就被调走了，在这次岗位调整中，她竟然主动申请来到韩熙澈的营销策划部，这是那位高层亲自找总裁说的，韩熙澈拒绝过，总裁却没有同意，毕竟在总裁印象里，白若雅某些方面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加上营销策划部也调走了两位同事，刚好何笑笑和白若雅补充进来。
　　就在白若雅还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韩熙澈接着对她说道：“那这个申请就由你来写吧。”然后停顿了一下，转为稍稍严肃的语气：“对了，你现在是营销策划部的员工，以后不要老是一口一个你们公关部。”末了在“你们公关部”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原本还洋洋得意的白若雅顿时脸色一沉，可是也就一秒钟的时间，又恢复了笑意：“知道了，韩总。”
　　韩熙澈没有看她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在转身关闭办公室门的一瞬间，眼光扫了一眼正在低头专心看文件的何笑笑。他这才发现，办公室的门口正好可以看见何笑笑的办公桌，心情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明朗。
　　刚才一直和其他同事沉默着听白若雅自己表演的何笑笑，虽然也不是很喜欢白若雅，但不至于反感，可在听到韩熙澈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是有一点儿开心，不知原因的。